一日倒数着一日,终于后的日子临近了,墨冰仙不信竹染他们会什么都不知,只是界安静得有些诡异。
花千骨站过去的那条小河边,河水早已枯竭了。她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她喜欢光着脚丫小河里捉鱼翻螃蟹了。爹爹就坐檐下看书,总是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精神好的时候会教她读读书写写字或是给她做一个漂亮的纸鸢。
才一眨眼就许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小木屋早已不见了踪影,妖神出世以来,天象异变,连续几年大旱,村子里的人死的死迁走的迁走,几乎再没半个剩下。
她将爹爹坟头的草一点点拔了,重修葺了一下。又寻了些木头来,敲敲打打,依着回忆,想把木屋重建,法力虽强,却终是手笨,做了两天,却仍然非常简陋,别提时常呆愣走神把榔头砸手上。等全部完工,木屋倒成花屋了,到处开着花,爬着花藤。花千骨躺黑暗里,和过去一样有小小的屋顶遮挡着风雨,安心而踏实,像被包裹母亲的肚子里,像那些时候,躺白子画的怀抱。
天空黑压压的,已经许多天不见日头,她知道不能仅凭自己的情绪影响日月天象影响山河大地,可是她几乎已经没有去控制这些的余力了。
突然察觉有人来了,而且是她所熟悉的气息,依然控制不住一阵手抖。
那人只是站门边,却不进来。花千骨心底苦笑,既不想见,又何苦寻来。
“外面风大,进来坐,茅舍简陋,虽款待不周,却总还是有落脚处的。”
白子画推门而入。
花千骨正靠坐随意支起的木板上,紫色的双眸凝视着他,平静无波,黑暗两人对视许久。白子画随意寻了处坐下,白衣胜雪,周身仿佛有一圈荧荧的光晕。
自上次那****闹出来,他俩就再没见过,仿佛隔了许多年一般,越来越远了。
白子画望了望她的额头,心又揪了起来,想到自己上次的失态。
他瑶池横霜剑不受控制的插入她身体看见她满面疤痕的那一刻,就对自己誓说,今生今世,哪怕死也再不伤她一分一毫,却又一次违背了誓言。
轻轻闭上眼,他以为他知道应该怎么做,其实他一点都不知道。感情与理智硬生生被扯得分离开来,一个白子画冷冰冰的站前面,另一个白子画就背后叹气。
知道她久不云宫里,略一想,天地之大,其实她已无处可去,猜她是来了这,果然。当年与她出外历练时,便与她回来过一次。
他不知道自己来寻她做什么,是因为墨冰仙还是因为再过两日仙界马上要反攻了。他依旧没有恢复法力,笙箫默怕他被波及出什么危险,几次要他回去。可是他又怎么能甩手离开,明明这一切都是他的责任。
如果他当初能再多顾及她一分,她决心偷盗神器之时察觉,她被送去蛮荒之前现,糖宝被杀之前阻千骨冷冷嘲笑,语气里又带一丝暧昧:“不要说,你是为我担心。”
白子画面上一肃:“自然不是。”
“又是想要求我放人?不要大开杀戒?那你该阻拦的应该是仙界的人。”
白子画轻叹一口气:“放下一切,别再做妖神了好么?”
花千骨看着他像是看天大的笑话,事到如今,怎么可能还有后路可退。却终归心还是有片刻软了,苦笑问道:“做妖神如何,不做又如何?做你便要杀我,不做你便愿意带我走么?”长留海底。”
花千骨大笑:“你居然还是打算将我永生永世压那样一个地方,白子画,你已经是个废人了,凭什么我会听你的。告诉你,我、不、愿!”
花千骨长袖一拂,突然起身,近了他两步:“不过……我们俩做个交易怎么样,你带我走,我就真的不做妖神了,只陪着你,只为你。你既能解救苍生,又能赎罪,只是小小的代价何乐而不为,长留尊上不是喜欢为天下苍生牺牲的吗?(以上是摘抄果果的原著部分,以下就是芯儿所创)
白子画沉默了,看着那如死灰般的眼神,好像这世间的一切全部都在绝望当中,没有生机,缓缓的开口到:“好……我……答应你,我带你走。”
花千骨目瞪口呆的看着白子画颤抖的说到:“你真的愿意带我走吗?不怕被天下人耻笑?不怕被天下人猜疑?不怕被世尊说教吗?还只是想单纯的囚禁我,看守我?”
“我……但我还是决定带你走……”白子画缓缓的来到花千骨的面前拉过她的手带着她向屋外走去……
这时墨冰来了,看着白子画拉着花千骨,而花千骨却一副失了魂一样,生气的叫着:“白子画你放开她,你没有资格在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