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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很纠结

金石决定先要找个地方住下,在41年的上海他到底是人生地不熟的,要完成任务,首先一步就是熟悉地形,而且最好是租个房子,如果住酒店的话应该很贵,他兜里一分钱都没有,虽然兑换系统里可以随意兑换,可是积分是和性命联系在一起的,他有点舍不得,能省就省点,而且1个积分能换100银元,这说明系统积分非常值钱,到时候先找个金铺,把那50克金币兑换了估计怎么也能换几十个大洋,而且他是来这里完成任务的,又不是从此在这里长住。想到这里,他伸手就要叫了一辆黄包车。

“先生,侬要去哪里?”车夫一口的地道的沪上方言,幸亏金石以前上班的时候经常来,听的懂。

“去法租界八仙桥芝兰芳,对了,路过大一点的金铺停一下。”金石一口的京腔。因为他穿越来以前重点查了一下任务的背景资料,知道季翔卿就是在芝兰芳路口被军统特工干掉的,“但如果是别人干掉的不也是代表我完成了任务了吗?”金石暗暗的想。

黄包车夫明显的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态度更加殷勤,“好的,先生,我知道芝兰坊边上有一家很大的金店”

金石第一次坐黄包车,还是很新鲜的,车夫很有经验,一路走的很稳,可能是觉得金石可能是第一次到沪上,沿途不停的介绍本地的各种小吃还有一些本地的娱乐场所,金石心中一动,百乐门、仙乐宫、大都会和丽都,有空一定要去看看,否则不是辜负了大好的穿越机会吗?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黄包车在一个二层的门面房前停了下来,门上的匾额上黑底泥金上书“金宝楼”三个大字,门脸很气派,金石一路走来,看见这家店也算是沪上很大的店了,金石走进门口,一个伙计殷勤的迎上来,问:“先生,你看点什么?”金石也不废话,直接拿出花开富贵金币,请伙计估个价,伙计忙说,“这我可做不了主,您稍坐喝茶,我马上给您请掌柜去”,去不多时,从里间屋转出一个胖胖的中年人,穿着中式的长衫,怀里挂着金表,一条链子垂在胸前,一看就是这家店的掌柜了。

“先生,您这个金币刚才秤了一下,正好一两,现在一两黄金市价兑换是35个大洋,做工很好,成色也很新,您看我给您一个整,40大洋如何?”

“50大洋,成不成,您给个话。”金石摆出一副天子脚下旗下大爷的派,他知道民国那个时候沪上洋场里那些人实际上还是对满清那些遗子遗孙们比较崇拜的,怎么着也是贵族不是,再说花开富贵上的纹饰,也可以解释为以前京坊的雕工,民国那个时代肯定是没有机器压模技术的。

掌柜的犹豫了一下,看金石一副谈不成我就走了的样子,终于点头答应了。

金石把这些银元装到包里,和掌柜打了个招呼,出门口那个黄包车夫还在那里苦巴巴的等着呢,掌柜送出门口,一再表示希望金石有空再来光顾,一张胖脸堆满了笑,金石估计自己被人坑了,不过他也不在乎,只要这次顺利完成任务,有了积分,手握兑换系统,那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一想到这里金石豪情满胸,壮怀激烈了。

有了钱,他又让黄包车夫绕着芝兰芳转了几圈,不过也没看出个所以然,金石平日里就是一个宅男,上上网,打打游戏,看看小说,你让他突然间像个特种兵一样看地形,然后选择埋伏地点,一枪必杀那不是开玩笑嘛。

“带我去法租界最好的饭店”,这个黄包车夫还真是个沪上通,很快车就停在了罗威饭店的门口,金石一看,这不就是红房子西菜馆嘛,我原来在这里请客户吃过饭。

“先生您从北平来,可能不晓得,原来沪上最好的饭店是礼查饭店,英国人开的,里面电梯,舞厅,弹子房,西餐厅什么都有,那个派头,不要吓死个人,可是不是现在打仗了吗?礼查饭店在虹口区,是日租界,那是日本人的天下,外国人都进不去,别说我们中国人,这家饭店是意大利人开的,在法租界已经是最好的了。”金石反正是哪里也不认识,看黄包车夫说的头头是道,于是就点头答应了,会车资的时候,车夫说“半个大洋”,金石直接扔了一个大洋给他,也算是给了他这一路的向导费了。车夫高兴的要死,千恩万谢,这一个大洋等于他平时跑好几天的收入了,看来今天能沽一壶黄酒喝了。

罗威饭店的客房很贵,一天要2个大洋,但房间还是不错的,虽然不是很大,但很干净,外面天已经渐渐黑了,金石给了饭店服务员一个大洋,让他随便给自己弄点吃的,很快服务员给他摆了四个小菜,甚至还有一壶黄酒,然后还有一小叠纸币,金石数了一下一共30法币。金石要给他5个法币的小费,那个服务员坚辞不收,最后红着脸退了出去,金石一想明白了,可能银元和法币的兑换率上服务员已经做了手脚,再拿自己的小费就不好意思了,“这个时代的人啊,做人做事还是很有底线的。”金石心中感慨。

金石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晚上7点了,也就是说他进入任务世界马上就一天了,今天是20日,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应该是中储行刚刚在上海建立,他记得这个月月底30日军统出手会把季翔卿干掉,所以说系统给了我10天的时间,当然如果我不动手,季翔卿也会死,系统是不会给我改变历史的机会的,而且我会因为任务失败而被系统抹杀,如果要动手那自然是越快越好,每天2个积分点的消耗,一个积分点能兑换100银元,那么就是每呆在任务时空一天的成本就是200银元,我靠,那比住总统套房还贵啊,金石一头的汗。

“不行,我要争分夺秒,马上行动。但是我怎么办呢,”金石开始他人生中第一次刺杀计划。

首先他想到了用狙击枪,调出兑换系统,狙击枪倒是不贵,才75个积分,当然如果兑换成银元再兑换成人民币那就是天文数字了,但是后来一想,这个办法不行,首先他没受到过枪械设计的专业训练,第二又不熟悉地形,就算是找到了合适的狙击点,如果万一季翔卿那个家伙不出来我怎么办,我总不能这样一天天的等下去,一天2个积分点不说,万一等到月底还没有什么设施机会的话自己就有出局的危险。

或者从系统里兑换一把手枪,然后就象抗日神剧那样,等那家伙出来直接走上去一枪爆头,这也许是个办法,因为自己只要完成任务随时都可以退出任务世界,也不会有被捕的危险,不过不会这么简单吧?等等,万一如果退出任务世界是需要时间的,又或者需要去什么特定的地方,那不是纳尼了吗?而且象他这样身份的人恐怕应该有保镖吧?万一他有保镖,我一枪干掉他,他们一枪干掉我,或者我一掏枪,人家马上掏枪,我敏捷度不够啊,即便他没保镖跟着,我当街开枪杀人也一定会惊动巡捕,七十六号特工甚至日本人,在任务世界被杀,是会直接在现实世界猝死的啊,看来这条路也走不通。

实际上,这个任务的初始设置就是这么简单,季翔卿只是中储行上海分行的一个小小的推销主任,充其量就是一个银行中级职员,和金石一样都是打工的,谁没事会搭理他的安全,更别说配保镖打手了。金石就行所有的现代宅男一样,他想多了,实际上后来军统执行戴笠的破坏中储票发行计划的时候,就是埋伏在他家附近,等他早上上班的时候,刚刚准备上汽车前,两个杀手上来不由分说,直接4枪,爆头而亡,这是金石很久以后才知道的,不过,即便知道是这么做,估计那时候的他也没办法执行,因为他下不去手。。。

金石彻底的纠结了。

想了半天,也没啥头绪,干脆也不想了,走出饭店,虽然中日战争已经进入第4年了,但沪上还是依然扥红酒绿,而且法租界是上海滩的精华,所以,这里依然熙熙攘攘,人潮涌动,甚至可以看见有几个女学生也在街边,好像在发什么传单,她们都上身穿淡蓝色的布上衣,旗袍式领口,衣长不过臀,喇叭形的七分袖露出白皙的皓腕,衣摆为圆弧形略带收腰设计,下身搭配深蓝色裙装,不带花纹修饰,朴素中透着秀雅。

金石没兴趣知道那传单的内容,只想着赶紧做完任务回家,叫了辆黄包车,鬼使神差的说去百乐门,百乐门舞厅在戈登路,也就是今天的江宁路,是当时沪上最著名的四大舞厅之一。全称“百乐门大饭店舞厅”。也称ParamountHall。paramount意思是胜过其它一切;实际上金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百乐门,也有可能他下午听那个黄包车夫介绍,只记得了这一个名字,或者是因为百乐门楼顶中央矗立着高达九米的圆柱型玻璃银光塔座,璀璨无比的霓虹灯一里之外都能看见。

百乐门的主体建筑共三层,第二层和第三层为舞厅。二楼舞池颇为宽阔,大约有五百多平方米,号称千人舞池。舞池中央用汽车钢板整体支撑,当众人共舞之时,这种“弹簧地板”合着音乐的节奏,会出现倾斜和震颤,产生明显的波动感,可使舞步更为轻灵。百乐门是全上海独家装有“弹簧地板”的专业舞厅,其强大的号召力与此不无关系。舞池周围以十厘米厚的磨砂玻璃铺成,下装彩色灯泡,晶莹夺目。大舞池旁边有中池、小池、习舞池,中池、小池一般提供包场,习舞池配有专职教练员,免费教舞。三楼有回马廊,还有著名的金光小舞池。百乐门就是那时候沪上的“天上人间”。据说为了建成它,沪上著名的盛七小姐共计斥资六十万两白银,由当时最负盛名的设计师杨锡缪绘制蓝图,建筑样式采择的是三十年代国际流行的Artdeco,极其新颖时髦。

金石走进舞厅,外面舞池子里早挤满了人,雾一般的冷气中,闪著红红绿绿的灯光,舞池中一队队都像扭股糖儿似的粘在了一起摇来晃去,乐队正在奏著“小亲亲“,是一支慢四步.台上有一对姐妹花穿得一红一绿,互相搂著腰,妖妖娆娆的在唱著:

“你呀你是我的小亲亲,

为什麽你总对我冷冰冰?“

。。。

舞池边坐着一群穿着各色旗袍,手里拿着一把小香木扇的舞女,有的嘴里叼着白锡包的三炮台,有的端着一杯红酒,不时地从高高开衩的旗袍里露出修长的腿,有一个一看就是妈妈桑的女人在各个台边游走,和各桌的客人打着招呼,金石看见这个场景,突然间脑洞大开,“我擦,这不就是夜总会吗,这套我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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