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月请了父亲让他安排人训练自己的丫鬟,转过身就看见母亲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娘,您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
母亲抚着夜月的头,微笑着带着些微的埋怨:“还不是被你吓的!就你和你爹是一家人,我就是外人,那么多的事都瞒着我!”
“娘,那你就得找父亲了。”夜月轻轻的笑道:“都是他说不要叫您担心的。”
“好了,现在就我们娘俩,有些事我要问你。”母亲表情严肃。
“什么事啊?我一定认真回答,绝不骗您。”夜月表决心。
“我知道随芳有一些问题,你爹心中也有数。只是她抚养了你二哥,可以说她就是你二哥的第二个娘亲,我不想做一个忘恩的人,所以……”母亲为难的看着夜月。
“我知道,如果真正找出了人来,只不定二哥会怎么想我呢?”
“月儿,你想的太简单了。”母亲苦笑:“你二哥成年了才回到明家,对我和你爹基本上没有什么感情,对明家的感情可能也比不过李家,如果我处置了随芳,你二哥第一个不满的人,肯定是我。说不定会怀疑我是因为他的原因而除掉随芳的呢?”
“所以母亲才会对随芳嬷嬷那么亲热?”
“是啊,我不想你二哥对我有什么不满。本来就是我亏欠了你二哥,我很对不起他,所以我不想让他有任何的委屈。”
“虽然是这样,但随芳嬷嬷是真的一心对二哥吗?我怀疑呢?”
“那你说怎么办?”
“我有一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
“是父亲的秘法提醒了我,我可以诱导她说出真正的想法,当然得布置一下环境了。”夜月询问了小八,再查阅了妈妈留下的法则,还真让她找到了类似诤言秘法的东东,不过效果可比它好太多了,但要求施法者的精神力量也高多了,好想学以致用啊,要不抱着这么个金元宝,却不知道怎么使用,这真让人郁闷。
“要什么环境啊?”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安静,最好是封闭的空间,光线要暗。”
“简单,后面的练功房就可以了。要不,你先进去,然后我随便找个什么东西让随芳给你送过去。”
“好啊,娘很厉害啊!”
“不过随芳已经是人阶三阶了,没问题吗?”
“没有没有,娘,我先过去了,你快点啊。”
练功房里。
“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拿走了地火珠?”夜月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伸着双腿,这个姿势还真舒服。
“是我。”随芳也坐在夜月对面的地上,表情安静,眼珠凝滞。
“是怎么取走的,我很好奇呢?”
“从库房取出带回明羲院的路上,我就用假的地火珠换走了真的地火珠。”
“你怎么知道嫁妆里会有地火珠?”夜月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嫁妆里会有地火珠。假的地火珠是早就准备好的,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轻易的就接触到这件宝物。”哦,这随芳嬷嬷的回答可不得了呢,早有预谋的啊。
“也就是说换走地火珠是你早就预谋的,并不是因为它是我的嫁妆的原因。”
“是,很早我就计划好的。”
“假的地火珠怎么不见了的?”
“假的地火珠里含有一种很特别的矿物,和另一种矿物混合后很快就会化为乌有,我只是在将假的地火珠放入锦盒的时候在它上面抹上另一种矿物。”
“可是你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让地火珠消失,让我把假的地火珠带出明家不是更好吗?这样谁都不知道这个东西已经丢失了,你不就更不会被人发现了?”
“哪有那么容易。夜月小姐的嫁妆在出门的时候还要对着单子检查一遍,那时候还有柳家的人在场。假的地火珠只能骗骗普通奴婢,如果被柳家的人当场发现,丢的就是整个明家的脸。我是想拿到地火珠,可我不想害明家。”夜月无语,这就叫不害明家,明家花那么大的代价才寻得一颗地火珠,就这样被人偷龙转凤,难道你还是为明家考虑不成?
“二哥知道吗?”夜月猜想,这事一定和自己尚未蒙面的二哥有关。
随芳的眼珠动了动,但超过万倍的精神力量岂是她能撼动的。
“二少爷知道,也不知道。”
“那你就给我说说其中的缘由。”
“二少爷知道我有假的地火珠,而且这颗假的地火珠还是当年而少爷小的时候,李二夫人用来哄他的玩具,但他不知道我保存这颗假的地火珠是想用来调换真的地火珠的。现在二少爷应该已经收到了真的地火珠了。”
“李二夫人是谁?”
“李家家主叔叔的嫡子,夫人的堂兄的妻子。”
“她主动送给你的?”
“是,是二少爷小时候好奇什么是天材地宝,哭闹的时候李二夫人送给二少爷,哄他开心的。”
“李家有地火珠吗?”
“没有。”
“有类似的宝贝吗?”
“没有。”
“是谁告诉你明家有地火珠的?”
“是我听李家的下人闲聊的时候知道的。”
“有人告诉过你可以用假的地火珠换真的地火珠吗?”
“没有。只是听人说这颗地火珠看起来和真的一模一样。”
“还是听李家下人说的。”
“不是,是听李家二爷说的,就是李二夫人的丈夫。在李二夫人将地火珠送我之后,我不小心听到李家二爷教训妻子的时候听到的。”
“你用什么方法将地火珠送到二哥手里?”
“我养了一只灵猫,只听我和二少爷的话,我让它将地火珠送到二少爷手中。灵猫日行千里,昨日傍晚已经出发,应该已经到二少爷那里了。”
“为什么想要调换地火珠给二哥?”
“二少爷很辛苦的。从小就寄人篱下,虽然是至亲,但并不是亲身的骨肉,老太爷和老太太在的时候还好,等他们不在家或闭关的时候,就没人关心二少爷了。二少爷正是修炼的紧要年龄,明家送去的东西只是杯水车薪,李家要给二少爷修炼的资源,自然就会引起李家一部分人的不满。那时候,什么难听的话都有,还有很多李家比二少爷大的人欺负二少爷,我常常看见二少爷背着人伤心。等二少爷回到了明家,可是家里不但有居远大少爷,还有了小姐你。何况大少爷的资质比二少爷还要好一些。虽然二少爷没有说什么,但我还是看出二少爷很苦闷的,所以我就想帮二少爷得到地火珠。因为我知道二少爷如果靠自己,是没有可能得到地火珠的。”
“这就是你偷走地火珠的全部理由吗?你不知道你这样做被明家发现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吗?你不害怕吗?”
“是,我害怕,但我是为二少爷才这样做的。我敢这样做,是因为我知道我不会被老爷和夫人过分的惩罚的,因为得到地火珠的是二少爷,地火珠还是留在明家的。我是一心为二少爷着想,所以看在二少爷的份上,老爷和夫人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我只是害怕夜月小姐,毕竟这是她的嫁妆,如果她要惩罚我,我也没有办法。”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地火珠没有落到你的二少爷的手中呢?”
“不可能!”随芳颤动。
“怎么不可能?好好想想,反正我是不会相信一只猫的。”
“不可能,狸狸只听我和二少爷的话的,只认我们两人的。”
“认识那只猫的人很多吧?知道你有假的地火珠的人也不少吧?明家丢了地火珠的消息传的也不慢吧?你确定你们回到明家没有尾巴跟着?”
“不可能。没有人会这么快的知道,也没有人会这么快的动手。”
“盯着那只猫的人不会很多,但应该也不少。最大的可能就是李家了。我想,你的狸狸现在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的呢?一只猫再厉害,也不可能是个天阶高手,不知道有没有被人给剥皮吃肉呢?”
看着随芳难看的面容,夜月却很高兴,果然小八说的不错,精神力量就是要用才能更好的掌控。现在只是简单的操控了一下别人的精神,夜月就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量凝练了不少呢,而且用起来更是比以前顺心多了。其实对谁偷走了地火珠,夜月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就像对千万富翁来说,掉了十块钱一样一样的。对夜月来说,增强自己的力量才是最重要的。况且看起来随芳也是一心为了二哥,夜月其实也挺羡慕二哥的,有一个时时刻刻为他着想,愿意为他付出生命的人,这真的很不错呢,虽然她笨了点,多半是被别人给当了抢使。
夜月向母亲述说了事情的经过后,母亲沉默了。那有什么办法呢,好像最大的嫌疑是自己的娘家,自己至亲的兄弟,追究下去也没有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