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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谈·恋·爱(3)

上世纪末听过这么一件真事:有个在广州混的穷小子,外地人,还比他的广州女朋友矮两厘米,听到这里,所有人都希望他早死心算了,他要是就这么顺应民意,也就成不了故事。女孩的母亲以他太矮为由拒绝他,他不服气,竟然去做了截骨增高术,一下子比女孩高出三厘米,代价却是由一个运动健将变成半残废。结局呢?各位应该猜得到,没有悬念,女孩哭过闹过,还是听妈妈的话嫁了别人,他呢,增高五厘米,拖了一屁股债。

我们当然不同情这位偏执的、听不懂言外之意的傻男孩,我们也没有办法谴责那位背叛爱情的女孩。因为这是广州,因为这不是古代。

我要的浪漫

给一家女性杂志做情感问答,别看是定价20元、针对成熟女性的高档杂志,提的问题一样那么幼稚,又来一个:他不再像以前一样浪漫,是不是爱上了别人?……

叹口气,对着电脑苦笑,妹妹啊,他有没有爱上别人,是你知道还是我知道?你就不怕我睁着眼睛说瞎话蒙你?

没办法,没办法,一说到感情,女人智商就降20个百分点,一说到浪漫,再降30,就算智商180的天才也变成了弱智。我们只好再说浪漫,像弱智一样来说浪漫。

女人总是像感染病毒一样不可抑制地爱上浪漫,浪漫,是女人的强心剂,男人的苦肉计。

一万个女人,就有一万个关于浪漫的梦。哪怕是最粗 的女人也比最文艺的男人更爱浪漫,男人给女人的浪漫,永远不会多,只会错,男人给的,永远不是女人要的……

我们受小说电影毒害太深,小时候看睡美人,连结婚是啥意思都不懂就开始期待白马王子来吻自己;读书了看琼瑶三毛,好好的姑娘整天想流浪,想和相爱的人携手走天涯;再长大,看的就杂了,有的浪漫着实要受点苦才能得到,也有的浪漫竟在闷死人的压抑与灰心中徐徐展开。

看来看去就晕了,于是只好拿身边的男人撒气,嫌他情人节送的花不够名贵,选的香水和我的星座不合,吃饭的地方太俗气,放大假才有时间去旅游,人挤人一点也找不到浪漫的感觉……天哪,不要说男人,静下心来连女人自己都替他累。

朋友阿信说得好,只要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就是浪漫。她28岁那年,爸妈还为她的婚姻大事操心,29岁那年,她却和一个刚认识一个月的男人结婚了。一年后生下儿子,把一干早恋早婚的女友远远甩在后面。这对神仙眷侣最爱的事就是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一个看书,一个上网,一整天没有一句话,旁人看着闷都闷死了,她却一脸阳光幸福得流油。这才是真懂爱情的女人,浪漫来浪漫去,形式并不重要,爱在哪里浪漫就在哪里,不是吗?

甲之熊掌,乙之砒霜。这样的浪漫要放在女友田田身上,非得让她自杀不可。她是那种男朋友三天不陪她逛街看电影她就觉得人家移情别恋的傻姑娘,她要的浪漫,恐怕只有那些有钱有闲的公子才给得起,可是偏偏那样的人多半又是花心大少,还是不符合她的理想。

美女作家朱映晓在她的网络“朱碧年代”曾写过一个帖子《情人最好的礼物就是钱》,一时给网友批个臭死,一干小姑娘老男人诛之而后快的心都有。其实她的真正意思在文章的最后:钱是最好的礼物,你还未必有送这个最好的礼物的资格,平常人中,男人能够坦然送出、女人能够坦然收下的,只有那种亲密无间的温暖爱情——多浪漫的本意,可惜被那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伪浪漫男女误解了。

回过头去回答那位可爱女读者的问题——也许是生活的平淡磨去了他的浪漫情怀,也许是稳定的关系让他懒得再费心讨你欢心,也许只是男人和女人对婚姻的期望值不同,当然也许像你说的,他是个很浪漫的人,只是,把浪漫用在了其他女人的身上——亲爱的,你愿意帮他选哪一种?

要,且只要一点点

男人的花言巧语,像蜜糖、巧克力、胭脂、香水,在女人的生活中必不可少,却又万万不可太多。

缺少花言巧语的爱情,如一餐没有放盐的大餐,再精致再昂贵也缺滋少味,吃得人兴致索然。

而泛滥的花言巧语,就像天天逼着你以鲍鱼裹腹,而且其中还掺杂着变味的、掺假的劣等品,不出三天你就要夺命狂奔,宁愿去吃清水煮萝卜。

如果甜言蜜语全都发自男人的内心,那就没有花言巧语这个词;如果女人能够抵御花言巧语的进攻,世上就不会再有伤心的女人了。在爱情的游戏中,女人永远玩不过男人,花言巧语总是他们最先让女人尝到的甜头,转转脑瓜子、动动嘴皮子,三下两下就让骄傲的女人乖乖钻进他们的圈套,即使不奏效,男人也没有损失,同样能收获乐趣,何乐而不为?何况,一个擅长花言巧语的男人很少会把自己吊死在一棵树上,他的花言巧语,往往是群发信息。在花言巧语的游戏过程中,男女是双赢的,可是一旦女人被他打动把心交出来,从此游戏便分出输赢,输家永世不得翻身。

男人对女人的花言巧语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真的对你动心了,真心觉得你最好;二是他喜欢用这种方式与女人交往,那些打动你的话,他一个小时前刚对另一个女人说过,说不定,把你赞美完,他转背就对人说:“那个女人呀,我三言两语就搞定。”

科技让传播更便利,也让花言巧语漫延如非典型性肺炎,虽然有人类就有花言巧语,但却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快捷与泛滥。

网络,以聊天室、BBS, OICQ, MSN等无数方式迎接甜言蜜语的人侵,无聊男人鼠标一点,便可以让动人的情话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收获一句“神经病”。

手机短信的出现,将电话功能网络化、隐秘化,大拇指三下五下手势,不必面对可能出现的冷淡声音和被拒绝的尴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两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女也能亲密如情侣,并从信伴侣上升成性伴侣。

花言巧语的背后究竟是什么?有男人直言不讳:“男人对女人表示好感,归根结底不过是要和她上床。”真的吗?这在女人看来简直匪夷所思,可是有科学家说了,据可靠的科学研究,在人类进化史上,男人要比女人晚进化成人至少五千年,也就是说,当女性已经进化成直立行走的人时,男人还要双手着地爬来爬去五千年,不知这五千年里的女性是如何熬过来的!抑或,这才是她们真正快乐的五千年?

以科学为据,我们又怎么能苛求一只身强力壮、满地乱爬的大猩猩,在绞尽脑汁编造花言巧语的时候,不是以最本能的动物性做惟一动力呢?所谓大人不记小人过,早进化成人五千年的女人也只好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了!

越爱越寂寞

到底是有爱更寂寞,还是没有爱更寂寞?

她总在捧着头想这个问题,因为,她真的寂寞。

爱,当然爱,一腔子的爱情,恨不得全都化成柔软心事、柔肠百结、柔情蜜意交付给他,恨不得腻着、缠着、吻着、抱着,一生倏地滑过,眨眼走到生命的尽头,回想起来只留下“爱情”两个字。

他也是爱她的,抱她的胳膊是那么有力,给她的吻是那么热烈,只是,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他会有一点点小小的无奈,他会说:“我出去一下,我还有什么什么事要做。”谁都有事要做,她也有的,可是,只要有他,她觉得那些事全都不值一提,而他不一样,她重要,别的人和事也很重要。

最初的龃龉就是这样发生。她拉着他的手久久不肯放,一再一再地留他:“不要走,不要走。”他却不以为意,微蹙了眉,把手从她的手里抽出来,很用了一点力:“别闹了,我真有要紧事,办完就回来陪你。”她在身后跺脚,他却头也没回地走了——他忘了,这一天是他们相爱200天纪念日,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个数字。

100天前,也是纪念日,那天他们在一起,她问:“今天是个什么日子?”他愕然,拼命想拼命想,最后可怜巴巴地望向她:“想不起来,提示一下好不好?”她笑着用食指戳戳他的额头,矜持地告诉他:“我们在一起100天了。”他哈哈大笑着抱住她原地转了三个圈,那个拥抱,幸福感在最初的眩晕中无限放大,真希望时间凝滞,这一刻就是永恒。

那时好像他舍不得她的时候更多,往往是她要走,他拖着缠着不放,而她,也就半推半就遂了他的意。一个月又一个月地过去,在旁人眼里,他们是稳当当的一对甜蜜小恋人儿了,他也开始“老婆老婆”地浑喊。

她慢慢地和女伴们疏远了,她觉得和她们在一起远远没有和他在一起开心,有时,大家聊得好好的,她突然意兴阑珊起来,任别人在一旁热烈地说笑,她兀自在一旁发呆。下次女伴再约她,她就会找些真的假的理由来推搪:“哎呀,今天不舒服,不想去逛街。”“他刚刚出差回来,我要陪他。”推个三五次,别人也就不太乐意来约她了。

推掉女伴邀约的时候并不是都和他在一起,独自等他也是快乐的,心不在焉地摸摸这、碰碰那,过一会儿又发个短信问他事情办完没有,过程焦虑而甜蜜,是一种更为厚重的幸福感。怕就怕,过了约定的时间他还不来,她便开始烦躁,开始坐立不安,开始看什么都不顺眼,时间再长还会胡思乱想,出什么事了?突然生病了?心越揪越紧,越揪越紧,直到他出现在门口的那一瞬,突如其来的放松感涌上来,她会冲上去,打他、掐他、踢他,埋怨他这时候才来,而他,一边慌慌张张地躲开她的袭击,一边结结巴巴地解释为什么迟到,她是否接受,就要看他迟到的时间长短和悔过态度了。

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有时会怀疑他爱她少了,所以才不在意和她的约定,才会让她一次又一次苦等,

可是当她因为低血糖晕倒在公司的时候,他一得到消息就从一个重要会议中飞奔到医院,吓得面无人色直到见她安然无恙;那次她做不完第二天要交的活,他逼着她先睡,自己熬了一个通宵帮她赶……这些、那些,怎么可能怀疑他的爱呢?

她只能说服自己,爱情就是这样,男人和女人就是这样。从那时起开始知道寂寞的滋味,不是那种好像冰冷的水一滴一滴化成热泪的寂寞,也不是让感觉跟着音乐飞的自由的寂寞,只是一点小小的不开心、淡淡的幽怨和浓浓的想念。

爱情永远都是一个人的事。他也爱她,是百年修来的缘分,爱多爱少都是好的,不能拿出来和她的爱在天平上比,比不得的,一比就是错。男人的心,天大地大,爱情在心的宇宙里可能是一颗恒星,也可能只是小小行星围着别的恒星转,而女人的心里只有一个他、一份爱,就像地球只有一个太阳,太阳让地球得以生存,没有太阳地球就要毁灭。

于是,女人的爱只好与寂寞作伴,爱得越深,寂寞越浓;爱得越久,寂寞越长。

弟弟

竟然又有人要做我的弟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弟弟?他们不知道,其实我想要的是哥哥啊。

从小就想要个哥,可惜妈妈只帮我生了个姐姐,只好羡煞那些有哥哥的女友。读大学时,一次被大雨困在街上,同学急Call弟弟来送伞。弟弟火速赶来,一把伞给我们,一把和姐姐共用。高出姐姐一头的他很随意地揽着她,小心护着她的肩,还把伞一个劲儿往她这边偏。跟在后面的我们看呆了,突然觉得有个弟弟也不错啊。

其实这弟弟之所以好,是因为他的做派像哥哥,说来说去还是哥哥情结。可惜,终于还是没捞着哥哥,一眨眼,一堆弟弟冒出来撒娇卖乖,真让人受不了。

有些是网友,有些是编辑,都是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的小男生,逮着人就喊姐姐,甜得发腻地吹捧你一通,再挑明目的:“我到广州姐姐要请我吃饭哦!”“姐姐要帮我写稿哦,毙了一篇再写一篇。”哪里像20多岁的男人?完全就是小女儿情态嘛!也不管对面女性肉麻不肉麻。

这些“弟弟”们好歹只是嘴上说说,厉声喝上一句也就不再放肆。女友丁当的“弟弟”却不是这么省油的灯。说起来也怪她不争气,要玩什么姐弟恋,女人一旦真动情,便只能任由男人作威作福了,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换了大男人,还要面子、顾身份,再离谱也有个分寸,而小弟弟就不必考虑那么多了。

丁当收入不菲,弟弟初出茅庐。就凭这,丁当主动担起买单重任,每每买得心花怒放,很是为我们所不齿。出钱事小,安排约会也是丁当的任务,见过他们当着大家的面商量晚上的活动,丁当细声细气:“晚上去吃法国菜好不?”弟弟木着脸:“吃不来。”她又说:“你喜欢的湘菜?”弟弟说:“连吃三天还不腻?”这边只好再出新点子:“那,烧烤怎么样?这个季节不冷不热,正好在户外吃。”弟弟还不乐意:“脏兮兮黑乎乎的,还麻烦。”丁当终于有点不高兴了:“那你定吧。”弟弟一看形势不妙,忙扑过去撒娇:“不要生气嘛,你说哪里就哪里,我听你的还不行吗?”是夜他们最终在哪里晚餐我们不得而知,只知道每个人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丁当这要命的姐弟恋玩了半年终于散伙,她窝在家玩失恋,我们只好扮贤良女友前去安慰。一看那个披头散发来开门的人我们就急了,为个破“弟弟”值得吗?在她没完没了的唉声叹气中,我们搞清了事情的原委。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而且是她单方面提出分手,就因为一句辗转传到她耳朵里的无心快语,他对朋友说:“和比你大的女人恋爱好啊,省钱省力,就连避孕这种事都不用你操心。”

在这事上油盐不进的丁当如醍醐灌顶,终于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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