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开看向素问琴的眼光,司马坤淡淡的说:“外人看我如何让风光无限,其实这些反而无趣。我真想好好活自己,可偏偏有些事情就是由不得自己。实在是无趣得紧。”
素问琴无语,是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说家世好就一定好呢,也许还不若生在普通家庭吧。素问琴不想以世人的眼光去评论他,也觉得自己没资格说他什么,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沉默。
就这样气氛冷了很久,就连吃饭的时候,他们都没有说话。回来的路上,司马坤终于打破了沉寂,说,“谢谢你没有问为什么,陪我安静地呆着。”
素问琴淡淡一笑。“你如果想说,我不问你也会说,你如果不想说,我问了反而无趣。”
司马坤眸中一亮。”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这世间能这样想的人真不多,不过,我很喜欢。”说完眸中又暗了下去,似乎是自言细语,司马坤轻声说,“我快要成亲了,所以我烦。”
素问琴有一瞬间的愕然,心里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微愣了一下,笑着说,“成亲是好事呀,为什么烦呢,说不定新娘子是位美娇娘呢?”
似是没听见素问琴的话,司马坤自顾自的说,“可是我不喜欢她,原本我要娶的不是她,可是不知怎么就变成她了。从十一岁起,为了反抗这桩婚事,我在所有人面前表现的张扬跋扈,任意而为,希望对方在听到我的恶名时,能主动来推了婚事,可是他们却为了自己镖局的利益,一再的容忍我,对外面我的传言装傻。他们明知道我不喜欢他们的女儿,还让我娶。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语气中是难掩的无奈。
“你说的镖局……是千里镖局吗?”素问琴冲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司马坤不禁好奇。
脱口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素问琴就有些后悔了,她原本想隐藏了自己的一切,现如今这就是一个很大的漏洞了。
强装自然,素问琴淡淡一笑,道。“猜的,能跟你们傲原山庄扯上关系的,肯定会不是泛泛之辈。”
其实她心里很是汹涌不平,妹妹居然已经定亲了,是跟司马坤,可是司马坤不喜欢她,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司马坤,若是不喜欢也许还好,只怕喜欢了,她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司马坤如此费力的想要退了婚事,想来,将来成了亲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素
问琴心里一片惆怅。
司马坤似乎是信了她的话,轻声说,“嗯,是千里镖局。”
停下来,望着远方,司马坤久久没有言语。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在他还是十一岁的时候,有一次去苏州游玩,他因为贪玩,与父母走散了,两天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找到他爹娘,却已经饿得不行了。狼狈不堪的他走在大街上与大街上的繁荣甚是不相容,街上的包子香味惹得他的胃一阵阵的叫,眼见前面的包子铺,他实在没忍住,跑过去抢着包子就往嘴里塞,也顾不得几天没洗手了,边塞边跑,结果被包子铺的老板打得到处乱窜,街上看热闹的人不少,上前帮忙的人却没有,眼见他身上见血了,就在他将要昏迷之际,一声清脆的童音,带着一股怒气一股怜悯,与老板对峙了起来,“他只是个小孩子,这样打会打死他的,你们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大人欺负小孩,不怕遭报应吗!”
那老板气得吹胡子瞪眼,哪管什么同情心啊,“哼,我就是打了怎么样!他小小年纪就敢抢我的包子,长大了岂不是更无法无天了,我代替他老子教训他那是应该的,你哪里来的小屁孩,快给我滚回去!”说完竟又开始打他。
小女孩急了,跑过去以自己幼小的身躯与老板庞大的身躯抗衡,终于被老板推搡在地。可是小女孩又倔强地站起来,站在他们之间,用鄙夷的神色直视着看着老板,“他抢得包子值多少钱?我赔给你!”
老板见对方是个小孩子,而且穿的不错,看样子是个有钱的主,眼睛滴溜溜一转,有了主意,继而有佯装恶狠狠的说:“好哇!要逞英雄,那你就付了吧,一共一两。”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一两!一个包子要一两!老板你真是欺人太甚!”
“怎么了,给不了?那就别站在这妨碍我教训他!”说着又粗鲁的推开她。
眼见他又要打他,小女孩慌了,扯下自己头上的发簪,着急着说,“我没有钱,但是这个簪子是我爹在我生日的时候送给我的,一定很值钱,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把它当了,你不要再打他了,我一定会回来的。”
说着跑开了,隐约还有一个丫头摸样的人跟着跑开了,跟着风声,听那丫头说了一句,“小姐,这可是你最喜欢的发簪啊,你真的要把它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