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坤听的也是一脸的泪,不是其他,而是觉得,不可思议,不敢接受。
“那次姐姐昏迷,意外的发现她有喜了。之后我跟姐姐就很少见面,我也一直住在傲原山庄。姐夫更是见到我就躲。就在发现姐姐有喜了不久,我也发现自己也有了身孕了。当我很高兴的好不容易见到姐夫,告诉他这个消息时,他却劝我放弃这个孩子……咳咳……”这时候癫医非常激动,泪流满面,“还劝我回家。我当时发了疯似的想去找姐姐。可是姐夫不让,还把我关了起来。可是,最后姐姐还是知道了,她劝我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的身子,说她会退让的,等她的孩子出生,她就要姐夫写下一纸休书。而我……一时贪恋,没有拒绝。谁知,姐姐难产,她要求保小。还叫我过来,跟我说,她走后,一定要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她的孩子,我含泪答应了。可是当姐姐昏过去时,姐夫自作主张保了姐姐,所以孩子没了。而我,我那时因为受了惊吓提前生下了你。当天,姐夫苦苦哀求,求我把孩子交给姐姐抚养,求我离开他们家。我坚决不同意,他就以死相逼,我没有办法,眼见到已经把他的脖子割破了,实在是不忍心,就答应了。当晚姐夫就命人把我送离了傲原山庄。在半路上,我杀了那几个人,独自一个人来到了这里,一住就是二十年。”
抬起头望着司马坤,语气凄苦,“我原本是想一死了之的,但是又放心不下你和你爹,所以只好苟且活了下来,隔一段时间,就易容成一个下人的样子,混进傲原山庄,远远的看你们几眼……”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司马坤泪光闪烁,开口阻止,他实在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孩子……我知道你还不能接受,但我真的是你的娘啊,我知道姐姐视你如生命,对你百般疼爱,你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的,可是……你能不能叫我声娘啊……我等这句话,等了二十年了……我没有恨过你爹和我姐姐,我知道一切是我咎由自取,可是……我是你娘,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呀!咳咳……”也许是情绪激动了些,唐婉诗又开始不停咳嗽。
司马坤有些担心,“前辈!您……”
“你还叫我前辈?”癫医唐婉诗难过道。
“我……”看着唐婉诗凄苦期盼的表情,司马坤不忍,何况,他其实是相信她的,但是却还是很难开口,隔了一小会儿,“娘……”
“呵呵,好孩子,我终于听到你叫我了,终于听到了……你不知道,以前听见你叫姐姐娘的时候,我是多想,你叫的是我啊,如今,你真的叫我娘了,真的叫了……你叫的真好听……咳咳……”唐婉诗很激动很感动,满眼的幸福满足,让观者也动容啊!
“娘……”司马坤眼见自己的娘亲变成这样命悬一线,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心里焦急,却也只能这样多叫她几声娘。
“孩子……你不要伤心,娘现在很满足,真的,已经死而无憾了……咳咳……你回去找你爹和姐姐吧,他们还是你的亲人,不要……不要告诉他……们……我……”后面的还没说完,就咽气了。
“娘!娘!不!娘!”司马坤抱着唐婉诗痛哭。
在竹屋外的暗影里,谁也没发现一个黑衣人,嘴角扬起嘲笑的弧度……
站在唐婉诗坟前已经一天了,司马坤就这么一直站着,不讲话不吃饭。他不断的回忆着他和唐婉诗相处的有限的日子,责备自己怎么这么笨,以前没看出来,现在,什么都已经晚了,都晚了,想着想着就流出泪来。
回忆起当日,他来请求癫医帮他易容,谁知还没见到人,他自己就被困在她门前的机关地道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了出来,却与她撞个正着。他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她眼中的震惊与惊喜,原来那第一眼,她就已经知道,他是她的儿子!所以她才答应帮他易容,要不然,依她一贯的行事作风,是不会为一个陌生人易容的。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反复的问关于傲原山庄,关于爹的事,关于他现在的娘对他好不好之类的问题。现在,他什么都明白了,可是却晚了,晚了。他想得泪流满面。
萧仙杰那天也来了,就站在他的后面,不言不语,默默流泪。
原来萧仙杰之前经历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他深爱着那个女子,谁知一切不过是骗局一场,他用心爱的女子与他欢好是有目的的,最后害的他家破人亡,而他,也落草为寇。后来遇到了落魄忧郁的唐婉诗,他因为自身的身世,很怜惜她,避开其他二杰,一直暗中照顾她,久而久之,对她暗生情愫。也曾当面告诉过唐婉诗,只是唐婉诗当面拒绝了,他苦苦纠缠,最后唐婉诗没有办法,立下誓言,她唐婉诗一生冷血无情,假如有朝一日她唐婉诗相帮一人,她便答应萧仙杰。只是多年来任萧仙杰苦苦等候,她也拒救一人。萧仙杰一直知道,唐婉诗有一手很好的易容术,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易容成不同的样子出门,很快又回来。然后黯然很长时间,他曾经跟去过,原来是傲原山庄,唐婉诗跟傲原山庄有关系!
萧仙杰一直以来都喜欢着唐婉诗,可是唐婉诗总是不领情,所以他就一直住在她不远的地方,时刻关注着她。这也是他为什么知道唐婉诗会易容的原因。他是真的很伤心,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就这么死了。他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萧仙杰原本还是怪着司马坤的,可是后来司马坤告诉了他事情的始末,他就原谅他了,还决定一定要好好保护他,不让他深爱的女人的后人受到伤害。
司马坤因为担心素问琴,决定尽早找到素问琴。可是回到他们分离的地方,找遍方圆百里,都不见素问琴踪影。思索再三,他决定回千里镖局看看。萧仙杰极力要求跟随,司马坤拗不过,只好答应了,谁知在半路上碰到了长孙简,被长孙简缠住了。那时。他和萧仙杰正在惩治一个所谓的名门正派的正在欺负百姓的宵小之徒,被长孙简碰到了,他还以为是司马坤在作恶,就上前去打了一架。长孙简发现他们所使的武功是一路的,但是他又没见过这么个人,他质问司马坤是谁,为什么伤人,司马坤一见他就知道是自己的师叔,本来准备上前打招呼的,突然想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了,只好忍住。他不想跟长孙简解释,只想赶紧走人,谁知长孙简却不这么放过他。很快长孙简便知道是自己弄错了状况,才搞清楚原来他错怪了司马坤。他本就是小孩子心性,对什么事情都不会很放在心上,他不但对司马坤的不予解释不生气,反倒觉得他很特别,很是欣赏他。
司马坤之前就比较欣赏自己这个不理世事的师叔,其实很大程度上不是欣赏,而是向往,从小到大他就活在继承家业的压力上,没有什么思想上的轻松,相反的,他这个师叔却活的这样潇洒自在,这样随心所欲,他是多么想过上这样的生活啊,但是,就算他是如此的我行我素,但是他也明白,傲原山庄的家业,注定了是要压在他身上的,他不能放下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业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