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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苗 臻 入 塞

赵信轻车简从来到居延王的大帐前,着实让居延王吃惊不小。这位终日除了玩鹰钻女人帐蓬外一无所长的王爷,虽然十分小视那位靠投机钻营谋得次王之位的赵信,每每提及他时总称其为“吴儿次王”,但对付他还是格外小心的。因为赵信不是有别于一般的庸庸土王,他见多识广,老谋深算。匈奴人喜称汉人为吴人,称赵信为“吴儿”是在耻笑他有汉家血统。有过两次倒戈经历的赵信,早已听惯了谩骂,因而并没有把此事往心里放。二人见面,一阵尖刻的讽刺挖苦后,很快切入了主题。

“闻大单于近日又病,次王应当煎药扶侍才是,怎么会有功夫到小王这里?”说着,居延王一阵大笑。

“单于虽病,但仅为皮肉之病,然大王之疾却在心里。皮肉之病草药医之,心里之疾可就难以医治了!”赵信也不轻易饶人。

“哈哈哈……笑话,我有什么心疾?寡居一隅,汉与匈奴俱不争,岂不快哉!别看本王年过花甲,只要有女人,我还有当年的兴致。”居延王甩去皮袍,似乎想在生得精瘦的赵信面前展示一下自己仍很强壮的体魄。

赵信转了一下小眼睛说:“居延王自退到此地以来,民众日寡,好女人尽留在了汉地,使大王不得不钻他人妇人帐蓬,大王就能咽下这口气么?”

这句话的确刺痛了居延王。大汉攻河西,在其故地设二郡,他今虽为王爷,所属民众不过三四万人。遥想当年拥兵数万的辉煌耀武时光,不禁怅然叹息:“莫说是小王,我匈奴漠南富庶之地早已失尽。与休屠、昆邪相比,居延国还有惨王衰兵,还不算亡国灭种。”

“依大王之意,与汉之深仇大恨就不去计较了。”赵信一直在观察着居延王的神色,想重燃起他复仇之火。

居延王也一直在猜测赵信的来意。因为自居延王兵败退到黑山之后,这位虽口碑不佳但位居显赫的次王还是第一次到这里。直到这一会儿,他才弄明白了赵信的真正来意:“大单于失地千里,失城数百不去讨还,我一个小小的居延王,安敢与大汉匹敌?汉军以逸待劳,我若率兵攻打,必然招致失败,若再败我可就没有退缩之地了。单于容我,是因我尚有数万众,若再败,则会失尽地民,到那时,我可真的是没了安身之地了。本王一向禀直拙舌,讨不得单于欢心,没准会惹杀身之祸。”

赵信听了不由面红耳赤,他没想到居延王也会有如此精明。少顷,他干笑着说:“大王所虑,不无道理。但既大汉有灭我之心,大王纵使躲在黑山之外,有百里沙漠相隔,汉军铁骑也仅需一日之功。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自古就有先下手为强之说,胜则收复故地,败者虏财而归。汉军见你有出击之力,定不敢再小视大王,自然也就不敢出兵伐你了。所以,请大王三思!”

赵信不愧为说客,这几句话真的把居延王说动了。

“两郡多为大王故民,只要大王大旗一竖,投奔军民何至千万?大王不是爱女人么,若得故地,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赵信见他有些动摇了,便又趁火烧油。

居延王虽为赵信的怂恿所动,但也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几十年的风云变幻使他明白了不少道理,至少不会像年轻时那样,闻声即动不顾后果。“大单于可好?”他故意绕开了话题,想好好思量一下,再作答复。

“还好,单于身患顽疾,调养的很细,日渐好转。”

“单于也是这样认为的吗?”居延王又问。

“当然。单于虽病,但十分关心漠南之事。尤其是大汉遣公主西去,意在联乌孙等围夹击我国,单于安能心平气静。”

居延王笑了:“次王之意,让我与汉军作战,生擒公主。”

“至少把她挡回去,决不能让这个克星到达乌孙。”赵信语十分气坚决。

“既是单于之意,小王从命就是了。我即命各部集聚,所得兵马就由次王统率。”居延王心想,你也别想跑。

赵信讪笑道:“还是由大王统率,我协从。”二人推让一番,最后赵信推托不过,只好默认。

不几天功夫,赵信便在居延国募兵近万。随后又遣使到嘉峪关拜见楼兰公主,信使回来禀报说汉军人虽多,但骑兵少,这使得赵信一阵窃喜。

赵信便召集各部头领,密谋行动事宜。这时,忽闻兵丁来报:“汉军使节来见居延王。”赵信听了心头一震,想到日前遣使只见楼兰公主不见大汉公主,这次他们可能是如法炮制,或许汉军已知道他来居延了。生性多疑而又精细的赵信,同时也想到了另外一方面,那就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来见居延王。正巧居延王不在帐中,赵信便让一个相貌同居延王略像的头领代渠俾王,假装居延王坐在上方,然后让汉军使者进见。

苗臻任边吏已久,知道匈奴的风俗。汉使不去节,不以墨黥其面,不得入穹庐。他便去其节、黥面入庐,引得匈奴人几分好感。

“大汉江都公主敬问居延王无恙!”苗臻字正腔圆地说道。

“我听说汉人称我匈奴贱老不孝,使节是怎么看的?”代渠俾王避开正题,先由一些琐事同苗臻打起舌战。

“中原文明,以孝谦治礼,以德治国。相比而言,匈奴差驰不小。”对于代渠俾王的发问苗臻并不躲闪。

代渠俾王精于汉学,尤其善于言辞辩驳:“这一点本王知道,如果仅有一口饭的话,汉人会把饭让老人吃,而匈奴正好相反,把仅有的食物给强壮人吃。老人饿死,族不灭。而青壮人饿死,则族会灭亡。”

“大王之见,恕在下不敢苟同。我大汉以德威天下,孝以德之本,不孝则称不上有德,无德妄称为人。”苗臻一向率直,对于代渠俾王的论调极为忿然。

代渠俾王性格也很刚烈,但他知道今天他扮的是居延王。虽然汉人很少有见到居延王的,但居延王庸碌懒散的性格广为人知。所以他一方面克制自己的情绪,一方面模仿居延王霸道的口吻说:“匈奴人的图腾为狼,狼生**斗,爱斗就不能存老弱。匈奴四面受敌,无城可依,无据可守,所谓的贱老也是逼出来的。”

苗臻听了仰天一笑说:“匈奴人父子同榻就寝,父亲死了,便把自己的后母娶作自己的妻子。兄弟死了,也则把兄弟的妻子据为已有,无伦理,无贞节可言,难道说这也是逼出来的吗?”

代渠俾王听了脸色涨红,一时难以对答,他忍不住看了一下端坐在一侧的赵信。赵信冲他微点了一下头,开口说道:“匈奴是草原之国,不同于汉,对此类问题的诠释当然不同于汉。其俗是饮畜血、吃畜肉,随水草而逐走以求生存,是人之天性使然。终年无劳务繁重之事,所以人人练就得射骑好手。长期迁移,居无定所,所以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家资。朝政精练绝无冗员,连单于帐前行走的大臣也仅寥寥几人。别看我们是个大国,却像是一个家庭似的亲密团结。至于说父兄死,则妻其妻,这样不会把自己家的人送给别人,保住了人丁兴旺之家,此也不为不妥。你们大汉,农夫辛劳耕桑以粮食,筑城郭以自备,致使百姓不习于攻战,内部之间,矛盾重重,这样的例子还少吗?”见苗臻欲发言争辩,赵信止住了他:“使节不要讲了。诸如此类话题,即使说到天亮,也难以有个结果,你就说正题吧!”

“也好!”苗臻把书信交给代渠俾王后,正了正衣襟说道:“公主遣我来见大王,一则向大王呈明我们愿同大王及匈奴各部永世结好。二则公主将到乌孙,烦请大王及日逐王一路给予便利。”

代渠俾王粗粗看了信,同赵信交换了一个眼色,轻言笑道:“你领俸多少石?”

苗臻知道,匈奴人是在戏弄他品衔低食俸少,故意如实说道:“食俸六百石。”

他的话音才落定,帐内响起了哄堂大笑声。“食俸六百石,也敢来看本王。过去来匈奴的汉使,最低也在一千石。分明你们小视本王,难道你没想着再回去吗?”

“一千石的使节和六百石的使节使命一样,尤如坐在帐内的诸王一样,还讲什么座次?”苗臻转过身对赵信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赵次王。而您,充其量只是一个帐前行走的俾王或者部族头人。如果是见您的话,连六百石的官员都显高了,顶多遣一乡、亭长。”

“果然精明!”赵信站起身来:“公主让你来,或许不知道本王在此,先生是怎么知道本人就是赵次王。”

“恰恰相反,公主早已料到次王在此,只是没想到居延王不在帐内。我是几句话后发现这位不是居延王爷的,因为居延王若在,单凭方才那几句话,就是可将我下狱的了。”

“先生不必过急,本王也可让你下狱。”赵信突然收起笑脸,喝道:“把他拿下!”然后又冷笑道:“你想知道为什么把你下狱吗?”

“公主虽为女儿身,但做事有大丈夫之气魄。而你虽为大丈夫,却不如妇人,这便是原因。”苗臻冷笑道。

“算你说对了,本王就是要做一回妇人。你来居延,一路上看到了什么了?其实如果你精明的话,不见本王即返回也立个大功。可你太无视我匈奴之人,过于自信。天真地认为居延王会放你回去,这样的下场恐怕没想到吧?你留下也好,只要听我的,你也可做个俾王,比你回去领六百十俸禄要强得多。”赵信认为貌似刚烈的人也不乏有媚骨者,故而试探着说道。

“也像你?投汉叛汉,叛胡投胡?”苗臻挣扎着啐了一口痰。

“知道你们藐视本王,本王问先生一句:昔日若不是刘邦投靠项王,有今天的大汉吗?有道是,后退一步自然宽,识实务者为俊杰。先生何必太固执?正如你沿路看到的那样,匈奴已决意同汉军作战,以捉拿江都公主为首要目的。若我等拿下公主,刘彻老儿就不得不让步三分了。”

苗臻听了大笑不止:“大汉公主是何等聪明之人,你等雕虫小计她能不知?你们不要做美梦了。汉军布防森严,铁桶一般,你们去攻我大汉一城一池,也都是自投罗网。”

“那她就一直龟缩着别出来。好了,将他押下去,莫让再信口雌黄。”赵信恼羞成怒,大声吼道。

待牙将把苗臻押下后,赵信反觉坐卧不安了。他神色隐秘地叫来几个心腹,悄声道:“汉使节恰恰在这个时候来,说明他们早有防范,来人只不过是在探听虚实。使本王觉得值得生疑的地方是,为什么汉使单单要见居延王,纵然他有故意让我们内讧的伎俩,我们不能完全排除他见居延王另有所图。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汉使见到居延王。”

“可是,王爷!但我们来时并未带一兵,如何去囚禁汉使。帐外可都是居延王的人,想让他不知道,恐怕不易办到。”一个心腹说。

“那就看你们的了。这个汉使,既是块宝,也是一个祸根!”赵信双眼又闪过一道冷光。

“明白了!”心腹低头退出。

然而居延王对于汉使前来,而后又被赵信所押一事也是十分清楚的。亲兵将此事告诉他时,他心里也不由一紧,第一个念头便是赵信开始对他下手了。这个老奸巨滑的匈奴王爷见匈奴单于势力衰微,想趁机割居一方的做法已引起单于惊恐不安,单于三番五次地想剥平他的势力。可居延王自有自己的老诡计,软硬不吃,弄得连赵信对此也是无计可施。公主过境使赵信觉得时机到了,想借机黜罢居延王。而居延王虽愚但也有愚人之策,捉到公主,人财归已,捉不到公主,那可就得由你赵次王一人兜着走。主意已定,他觉得心宽了许多。对于汉使节来的事,赵信不谈,居延王佯装不知,照旧终日饮酒作乐,就这样过了六、七天。

赵信见风声已过,便命亲信携两名兵丁趁风高月黑之夜,悄然将苗臻押往漠北。不想在沙漠中遇到了恭候他们的一伙人,那名亲信连同两名亲兵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时,便成了刀下之鬼。苗臻则继续由这伙人带着,来到居延王的帐中。

“可是大汉使节?”居延王居高临下问道。

“大王可否想见汉使?”苗臻反问道。

“那还用问,若不想见你,何必把你弄来?”居延王得意地笑了。

“既知我为汉使,为何不给我卸去枷锁?”

居延王又是爽朗一笑,说道:“好,果然能言善辩,给他解去枷锁。”

卸去枷锁后,苗臻满不在乎地疏松着筋骨说:“没想到见大王有这么难,披枷带锁且不说,还整整耽误了七天时间。”

“你可知次王为何扣押你,而没有直接杀你?”居延王问。

“扣我之因在于大王,不杀我之因也在于大王。”苗臻巧妙作答。

“莫要绕舌,本王同样可以杀你。”居延王沉下脸说。“不会的,若大王想杀我,又何必派人杀了次王的人?大王此时更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见大王吧!”

“你错了,本王什么也不想知道。本王懵然不知国事,见你只是好奇。”居延王故作懒慵之态。

“那好,苗某就告辞了!”苗臻作出一副要走的架式。

“就这么轻巧,要走也总得把东西留下吧!”居延王冷笑道。

苗臻振振有词说道:“大王见我可能是出于好奇,今既已见我,还要我留下什么?”

“本王要留下你的头颅!”居延王厉声喝道:“本王与大汉,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不杀你岂不太便宜了你。”

苗臻笑道:“杀我仅解大王一时之恨,并解不了大王心头之患。大汉仅要了你的地,可单于却是在要你的命。请问大王,我的头颅能值多少?是一城还是一国?”

“不及一滩涂,也不及一群牛羊。”居延王淡然冷笑道。

“若是我送大王一个国家,大王可否肯将我放过?”苗臻压低了声音:“可否烦劳大王令你的左右退下……”

“一计不成,复生一计。看你到底还有多少诡计来愚弄本王?”居延王跨步迎了过来,虽有疑惑,但苗臻的话诱惑力太大了。他略略沉思了一下,支开了侍卫。

“这个,大王可否识得?”苗臻从怀中掏出那柄金铲,在居延王面前晃了一晃。居延王大惊,惊呼道:“使节从何处得来这一单于的信物?”

“是一位匈奴老叟送给公主的。他说,这才是真正的大单于信物,他本该为匈奴大单于,然而他却慵倦世道,无心主政,遂淡没江湖。见此物后,大王就应明白,乌维立单于那个祖传金铲,其实只是一个赝品,而真正的金铲在这儿。”

“这就是你说的要送我一个国家,并以此物换回你的头颅?”居延王表面不为所动,内心却早已如惊澜巨浪。

“匈奴有规,有此物即为单于,难道大王就不想拥有此物吗?一旦有了它,你可就是万人之上的大单于了,匈奴万里草原可都是大王您的了。”苗臻边说边打量着已飘飘然的居延王,见他已流露出贪婪之色,便又趁势说道:“大王也是冒顿单于的近裔,大王做大单于是众望所归。”

“我若杀了你呢,你不后悔吗?”居延王故作矜持地说。他也不想让苗臻活着回去,但又不知该如何处置他。

苗臻笑道:“杀我、押我都会有所破绽,不如趁天色已晚,将我放回去。今后我也好在朝廷里替大王说句话呀,杀了我可什么都指望不上了。”

居延王见天色已晚,略略思量了一下,便顺水推舟地说:“本王也是仗仪之人,就依了你。今日之事,且勿与人谈起。”说罢,他从案牍上取出一支令箭,扔给了苗臻。

苗臻示谢后转身离去,并趁天黑溜到马厩中牵着自己的那匹马,手持令箭,从容接受侍卫兵丁们多次盘查,然后跨马离去。

赵信午夜带人闯入居延王的穹庐时,他正躺在女人堆里鼾睡。见赵信深夜造访,居延王十分惊慌,连忙起身问:“深夜来访,赵次王有何急事?”

“有刺客来,本王是怕居延王有什么闪失,特来看望。”说罢,便端坐在一侧。

见赵信没有走的意思,居延王只好着衣起身:“次王不是看到了吗?本王安然无事。”他瞥了一眼赵信,颇有些不满地说:“莫非次王还有其他要事?”

“正是,刚才捉到了一个汉人,自称是使节。他说他见过居延王了,不知是否属实?”

居延王闻言一怔,知道放走苗臻一事已经败露。赵信深夜来见,正是此因。知他来者不善,便趁整理着装时,顺手把一短刀揣进怀中,准备见机行事。然后笑道:“是见过一个汉人,本王心里烦,只说了几句话,便让他见次王去了。”

“可是他并没来见本王,而是向南逃走。并且从他身上还搜出了居延王的令箭,由此可见王爷对这位汉使的重视。据他讲,他曾将一宝物送给了王爷,不知王爷作何解释?”赵信悠悠说道,话语绵里藏刀,还时不时地打量着这位一脸错愕的居延王:“两军即将交锋,王爷收受敌军馈赠,恐怕有欠妥之处吧!”

居延王哪敢再你思索,便将事情来由全盘托出,最后还是无奈地把金铲交出。赵信见到金铲也震惊不小:这么说谣传之中单于佩假金铲一事是真的了。难怪单于对金铲一事讳忌莫深,从不多讲。作为匈奴上层人物,赵信当然知道金铲流入匈奴王族人物手中意味着什么。此时,他也对公主此刻遣使的动机才恍然大悟。江都公主,用心险恶,差一点引起匈奴单于王室之争!可如何打发这位庸碌的王爷呢!对于赵信来说,愚弄居延王如戏三尺玩童:“这是个赝品!汉使之言,不足为信。若王爷轻信了汉使节的妄言,岂不正上了他们的当?”赵信故作藐视之态。

“次王难道没听到过金铲的传说,它使几代单于坐卧不安。今它为本王所有,怎么就成了赝品了呢?有铲者即为单于,次王要放明白些。”居延王声音不大,但却声声震耳。

“这么说居延王要与大单于决以雌雄了?”赵信沉下脸问道。

“本王并没有要做单于之心,但毕竟是本王得了金铲……”居延王看到赵信惶惶惊恐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笑。

“你真的觉得大单于坐天下仅凭的是一铲么?居延王如果认为只要有一铲就可以坐天下,那你可真的是错了。”赵信冷笑道。

居延王听了仰天大笑:“这么说只有赵次王才配拥有此物了?”

“居延王又错了,金铲如今不再是福了,而是祸端。它会招致杀身之祸。既然你喜爱珍宝,不如我再送你一件。”说罢,赵信冲门外喝道:“来呀,将宝物呈上!”

门外卫兵呈上一方盒。居延王信手打开一看,竟是一颗人头,定睛一看竟是苗臻的头颅。他双手发颤,打着哆嗦说:“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信冷冷道:“还用本王解释吗?本王说过,此物只能招致杀身之祸,大王要自食其果了。”

“难道……你胆敢对本王动手?”居延王惊叫起来,他揩着冷汗说:“你可别忘了,这可是本王的地盘,你的生死全在本王手里。”

“嘿嘿嘿……”赵信又是一阵冷笑:“你已经知道的太多了,你只有去死了。你可能比较关心本王会如何处置金铲,怕本王拥有了此物会跟单于夺江山,是吗?”说罢,他从浑身颤栗的居延王手中夺过金铲,用利剑连砍数十下,至到粉碎为止。

“居延王请看,这金铲成了什么了?既然真的已碎,那么,单于所配的假铲不就成了真的了吗?世上之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假难辨,你死就死在弄不明白真假上。”

“你、你……”居延王惊恐万分,未等兵丁们动手,他自己却已经瘫倒在地上。

“放心,本王会给大王个名分的。杀了大王就说大王被汉使所杀,这样既可以保全你的名节,又可以激起你的部将士兵们对大汉的仇视。其实,大汉的公主再聪明,也不会想到我赵信能破她的诡计,既杀了汉使,又杀了大王你。”

“赵信,你这匹夫,我死也饶不了你!”居延王挣扎着大骂。

“不管你怎么骂,本王还是成功了。因为本王免除了匈奴人的一场自相残杀,不管怎样,大王和我都是这场与大汉公主斗争中的胜者,只不过大王必须以死作代价。”赵信突然收敛住了冷笑,举起利剑向居延王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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