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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斩 指 借 兵

又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闷雷声把公乘举惊醒。他又急忙把奴加摩摇醒:“奴兄,听,外面下雨了,下大雨了!”说话间,雨水已顺井壁流了下来,二人仰脸喝了个痛快。“天助我也!”

“仅饱饮一时,何谈是上天拯救我们!”奴加摩哀声叹气道。

公乘举却有奇想:“若连续下上几天大雨,雨水漫入井中,则你我可漂浮上井面,如此岂不是得救了吗?”

“此地为沙土,怎么能存得住水?况且,初春时节,何来大雨?”奴加摩无力地说。他一向乐天,但此时一点信心也没有了,那个样子像是在等死。公乘举顺手一摸,发现流泻下来的雨水果然全部被渗掉,并无积存。他不由懊丧地叹了口气,不再作声。正这时,头顶突然亮了起来,二人急忙抬头一看,果然是井口又被掀开。

“请将军们快快上来!”井口有人小声喊,并有一条绳索续下。大雨如注,分辩不出井口站的是何人。但他二人还是欣喜若狂:就要得救了!

公乘举让奴加摩先上去,而后又将那位受伤的军士捆牢,由奴加摩和那位尚不知姓名的搭救之人拉上去,最后公乘举才爬了上去。当他去看救自己的恩人时,才发现此人竟是经常被人戏弄的疯王爷。公乘举正要向疯王爷致谢时,被他止住了:“此地不宜久留,将军们快随本王来!”

他们匆忙把井口重新掩上,背上受伤的军士随疯王爷冒雨来到一个破旧的宅院里。疯王爷把门掩实后才说:“本王名唤乌吉力,是蓟宾王乌头劳的四子。自从乌威力弑杀二位王兄以来,本王迫于无奈,只好装疯至今,以求活命。使节来自大汉,意在同我交好,可乌威力……不提也罢,本王见将军等落难,也只有舍身相救,那有不顾之理。你们快把这几身衣服换上,趁雨天逃走吧!”说罢,他又从屋内取出几件蓟宾兵丁们的军服,让公乘举他们换上,并取出了一点食物,让他们充饥。

一切就绪后,奴加摩又感到了畏难,他不安地问疯王爷:“王府防卫重重,我们如何脱得了身?”

“这个好办。国中人都知本王已疯傻,本王在前面奔跑,你们在后面追赶,这样我们不就一块儿出了王府了吗?”看来,疯王爷早已想好了对策。

“可是这个伤兵该好何办?”公乘举放心不下这位侍卫,带上他多有不便,留下又恐遭乌威力毒手。

“也好办。先藏匿在这儿,等养好伤,再送他回乌孙去!”

公乘举顿了一下,说:“也只有这样了,王爷的大恩,他日末将定当报答!”

疯王爷摆了一下手,示意公乘举不要再说什么了。他脱去外衣,光裸着上身,拿起了一个木棍,乱舞动着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大喊大叫:“下雨了,鬼来了!下雨了,鬼来了……”公乘举和奴加摩则紧跟在他的后面,也佯装着大声叫喊:“王爷,快回来!快回来!”疯王爷在院子里跑了一阵儿,又趁侍卫们不注意,朝王府外冲了出去。侍卫们看着疯王爷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都乐开了,他们还一个劲地喊:“疯王爷,跑快点,别让他们追上你!”

他们跑到了王府外面一个拐角处,正好遇见了尉文忠。从尉文忠的眼神里,公乘举已经看懂了他急切心情和见到他们后的那份喜悦。

尉文忠不用分说,将几个人带到了一个僻巷旧院内,见院内有几个人正往王府打着地洞。公乘举感动得热泪盈眶,与尉文忠等人紧紧地拥在了一起。这时,有一个蓟宾人牵出了三匹马,三人跨上马与疯王爷挥泪告别,策马而去。蓟宾都城循鲜也如捍泥城等西域城池一样,基本上属于有城无防。公乘举等人出城并没有引起守城官兵的注意,尤其是他们都穿着王府侍卫的军服,未经任何盘查就轻易出了城。

出城后一口气跑了十几里,几个人这才敢下马在一片林了里坐下歇息。公乘举看着自己一身装束,又看了看山下的循鲜城,突然说道:“我们为什么要走,这样有损于我大汉的体面,传出去会被人所嗤笑。我们应该回去诛杀乌威立,像他这样荒淫无度、昏聩霸道、骄横跋扈的君王,留他何用?”

奴加摩听了大吃一惊,急忙说:“才从虎口余生,不可再进虎穴。如果复进循鲜城,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公乘举冷眼扫了奴加摩一下:“只有杀掉乌威力,才能绝后患,别无选择!”说罢,他大手一挥,那个手势表明,容不得他人再说什么:“走!”于是,众人又一阵风似的驰向鲜循城。

此时,乌威力正在卧房里枕在妃子的大腿上,悠闲自得地欣赏着公乘举的印绶、宝剑及准备送给大宛国王的礼品。“不错,大汉果然富有。你看这些东西尽为罕世之宝!”说到这儿,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又对门外的侍卫喊道:“你去看看那几个汉人死了没有,要是没死,就用石板把井口封死,决不能留下一个活的。”

见侍卫仍不动,乌威力不由大怒:“本王说的活,你们听到了没有,还不下去!”

侍卫仍不肯动身,乌威力暴跳如雷。他拔出宝剑冲侍卫而来:“本王要杀了你们这几个狗奴才!”他刚一抬手,便被侍卫钳住了手:“不是末将不肯动,而是大王使错人了!”公乘举把头盔往地上一摔,狠狠地对乌威力说道:“多日不见,殿下近来可好?”

乌威力见是公乘举等人,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你……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不可能,从来还没有人能活着从那里逃出来。”

“单凭那个破井,能关得住末将么?”公乘举嗤之以鼻。

“断食绝水十几天,怎么没把你们饿死?”乌威力此时已没有了刚才那种惧怕,他觉得只要稳住他们,外面的侍卫只要听到吵闹声自然会冲过来。到那时,公乘举等人还得乖乖就擒。

“那还得感谢大王。感谢你在我们饥渴时送来那几十条毒蛇,如果没有它们,这一会儿可能末将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

虽然对话的嗓门够大的了,但仍不见窗外侍卫们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乌威力的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窖里,说话也打开颤来:“公乘将军,本王已是将军俎下之物,不如先把手松开,有事好商量!”

“你还有什么花招要使?你这****,岂有何言可信?”公乘举恨不得一拳将他砸碎。但此时他却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公主。诛杀蓟宾王,事关重大,若是诛杀他必然会引起其国内大乱,大乱必然引起西域各国对大汉的不满和愤恨,甚至会招致敌对。这样大的责任,谁能承担得起呵!

正当公乘举略略迟疑之机,乌威力反戈一击,倒勾着了公乘举的下颌,而且还欲从腰间拔下短刀,准备刺杀公乘举。这时,尉文忠突然拔剑大吼一声,从后面刺向了乌威力。乌威力嗷嗷叫了两声,挣扎了几下便倒地毙命了。

“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奴加摩见乌威力已死,嚷嚷着让大家快些动身逃走。可当他们跑到门口时,不禁又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门外足足有几百名侍卫,排列整齐地站立在雨中。他们手中都紧握着兵器,怒目怒圆睁,直盯盯望着公乘举等人。

公乘举坦然面对几百柄刀械,开腔说道:“弟兄们,弟乃大汉出使贵国的使节公乘举是也!出使贵国,意在通好,可你王不义,竟设陷阱机关加害于我等。此前,曾有汉使数人,在来贵国出访时,也皆被你王害死。用我们大汉的说法,怨有头,债有主,顽王乌威力已被弟等所杀,你们要杀我,可以,你们来吧!”说罢,公乘举宽衣解带,裸露了胸膛。但众兵丁既不迎前,也不后退,依旧对持着。

正在这时,疯王爷大喝一声:“都退下!”众兵丁一下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位有王者风范的人,就是被他们经常戏弄的疯王爷乌吉力。乌吉力着一身洁净的犀钾王服,戴峨冠配长剑,显得威武洒脱。他环视着众人,振臂高呼道:“乌威力失德,弑兄霸嫂,屡杀汉使,草菅人命,实该万死而不足惜!我乌吉力迫于他的淫威,装疯三四年,才得以保全性命。今汉使节除灭顽王,是为我们立大功,如果有哪位兄弟想不开,那就把刀刺向本王好了!”

众兵丁闻听此言,都把刀械扔到了泥水里,纷纷跪了下来:“谨听王爷训示。”

乌吉力又说道:“等各位长老到齐之后,再议另立新王。你们都起来吧,不可再为难大汉使节。”

“我们愿拥戴王爷为新王!”众兵丁仍不肯起身。

乌吉力一看,着急了,连忙说:“这怎么能行呢?立王是大事,牵扯到国家社稷,况且,我乌吉力何德何能,怎能担此重任?”

“大王就不要推辞了!王爷为大王是民心所向,殿下请看!”一位长老说着,又指了一下对面。众人侧身一看,只见门庭左右早已跪满了官员和众百姓。众人齐声喝道:“我们愿拥戴王爷荣登王位!”

公乘举震住了,继而也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感染了。他冲乌吉力深施一礼后,说道:“殿下,这本是贵国内政,末将不便多讲。但作为朋友,末将还是想说一句,既然万众力推殿下为王,殿下就不要再作推辞了吧!”

乌吉力仍一脸愁绪,怅然叹道:“本王一直未介入过政事,不懂治国。何敢为王?如若大正,必误国是。”乌吉力仍坚辞不授。

“可王族中除殿下之外,并无别人。殿下如果坚辞不授,这样国家就没有了君主,必然会导致群雄争霸的局面。万望殿下要为黎民苍生着想。”一位老大臣跪到了乌吉力面前,苦苦哀求道。

“既这样,本王就暂且答应你们。但本王要拜尉文忠为大国监,辅弼本王主政,众长老们可否答应?若不答应,本王是不会做这个国君的,你们爱找谁就去找谁好了。”乌吉力早就看上尉文忠的奇才,想让尉文忠留下。公乘举等人虽感到吃惊,但觉得让尉文忠留下也好,毕竟他在蓟宾国已生活多年,并且在此已有妻室儿女。

众长老小议了一会儿后,答应了乌吉力的要求。乌吉力这才面带微笑地对众人说:“那本王就依了大家,续任为王。你等即刻拟文谍通报各国,文辞中不得有诋毁大汉之处,吏民中也不得有任何反汉仇汉的言行。否则,本王要杀的第一个人就可能是这些人。”

众人齐声应诺,施礼退下。

公乘举等人又在蓟宾国住了许日后,又计划顺路再访乌弋山离国,然后再转道无雷等国出访大宛。这时,突然有一名乌孙国信使急驰而来,信使见公乘举后,将一封书信呈上。公乘举急忙打开一看,仅有两个字:“速归”!一看便知是公主亲笔所书。公乘举便问信使:“可知是什么事?”

“奴才只管送信,不知内情。请将军从速回去就是了!”也许是信使真的不知道,也许是他不便多讲,所以公乘举也就没再追问下去。与乌吉力、尉文忠等人告辞后,公乘举、奴加摩和仅剩的那个兵丁及信使一起策马而归。

这次也访已达三个月有余,此时乌孙也已是春意阑珊之时节了。公乘举根本无心暇及这些,进入乌孙地界后,便把奴加摩等人远远地甩在后面,快马加鞭往回赶。他们一路上茶饭少进,一直急于走路,纵使这样,到达赤谷城时已是第十天后的一个下午了。

公乘举风风火火地进了桂月宫,见宫内侍者婢仆尽为陌生面孔,很是诧异,便问:“公主在否?末将要见公主殿下!”

这时,一个面貌姣好的陌生女子闻声挑帘而出:“将军找奴家何事?”她身材不高,却很丰满,佯装出的矜持,又给人一种做作捏怩之感。脸上却流露出的那种十足的霸气,又似乎是想告诉别人她地位的显赫。

公乘举很是吃惊:“末将要见的是大汉公主,你又是何人?你怎么住在公主的宫苑之中?”

那女子听了略略一笑,说道:“这里没有大汉公主,只有匈奴公主。阁下就是公乘举将军吧!这几月个将军不在,所以这里的事将军不知。奴家是匈奴单于之女,名叫娅布,是月前嫁到乌孙的,现与大汉公主同侍昆莫猎骄靡殿下。她为左夫人,我为右夫人。本来昆莫让我们可以同住一宫,共侍君王,可她不知怎么的,她竟然不愿意与我同住,自个便搬到了驿站里去住了。”

“原来如此!”公乘举气得眼珠子快要绷出眼眶了。他双手攥得格格作响:“混帐!你这不有要脸的匈奴贱货!”

娅布并不十分生气,依然面带微笑:“将军不可过激,讲话也不要太难听。说什么贱不贱的,难道奴家的心里就不寂苦吗?除我二人外,昆莫尚有妻妾二十余人,皆为西域各国的公主、郡主……”娅布竟也委屈地落下泪来。

公乘举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去。正好又遇到了慌慌张张奔来的奴加摩。“怎么回事?”奴加摩见公乘举的脸色很难看,便问道。

公乘举气急败坏地吼道:“昆莫又纳右夫人,就是这位匈奴女人。而我们的公主已被他们驱赶出新宫了!”

奴加摩听了也吃惊不小,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公乘举虽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但作为迎娶公主的使节,他深感愧疚和难堪。正想说两句宽慰公乘举的话时,见公乘举已大步离开,他定定地站了一会儿,便也匆匆跟了过去。

在驿馆附近,又置了几顶帐篷,显得孤寂零落。正当公乘举询问前来迎接他的桓桂等人近期所发生之事时,这时,从帐篷内传来悠长的筝声,一下子打乱了他的思绪。他径直来到帐篷前,低声说道:“公乘举领命觐见公主殿下!”

公主欢快地说:“快请进吧!”筝声嘎然而止。

那种带有隐隐作痛的郁怨忿懑一直占牢了在公乘举的心田。他对公主施大礼问安之后,这才抬眼看了一下几别数月的公主。她面容憔悴,神色苍然,然一直强带笑容问及公乘举出访的情况。

“公主为何要搬到这儿,难道为他们所逼?桂月宫是陛下万里遣匠专门为殿下打造的,为何让那妇人霸去?”公乘举避开了公主的问话,一味地追问公主出宫之事。

公主凄然一笑说:“不是她们占去的,是我主动让出的。”

公乘举颇为不解地看了一下公主:“为什么要让出?末将已见了那位匈奴妇人,她根本不是什么柔仁之人……”

公主挑了一下眉:“你没说什么吧?将军性烈,今后说话办事可要讲点分寸。一宫一室,与国家的利益相比,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公主殿下,又出了什么事?”公乘举急切地问。

“当下真为多事之时。数月前,皇上命壮士车令为使,携重金到大宛国购宝马。大宛王贪我大汉之财,在国相蛊惑下竟生歹意,说什么‘汉去(离)我远,出其北有胡寇,出其南乏水草,又往往而绝邑,乏食者多。汉使数百人来,常因乏食,而死者过半,是安能致大军乎?’遂不肯将宝马予我使车令。车令大怒,说道,‘我等用千金,竟难易你一匹马,大王眼中根本没有大汉。天下之物,凡大汉皇帝想有的尽会拥有,你不肯卖给我,我照样能购得汗血宝马’。说罢,他愤然转身离去。不想在返回的路上遭遇大宛伏兵袭击,一行四十多人全部被杀,所带财物也全部被他们抢夺。”公主拭了一下泪,接着又说道:“皇上听说后非常恼怒,在朝堂上要求群臣合计严惩大宛王。曾使过大宛的侍郎姚定汉说,大宛兵弱,诚以汉兵三千即可破宛。皇上想到当初徂野侯攻楼兰时,仅此七百人便虏其王,三千兵马破大宛是有把握的,便令在酒泉郡的贰师将军李广利率三千人马西出阳关攻打大宛。然出师并不顺利,现两军对垒于大宛郁成城,僵持不下,战事久拖对我必然不利。于是,随李将军一同征伐大宛的轮台将军司徒子苏遣人来请求将军参战,我这才遣人让将军速归。”

“姚定汉老矣!大宛不同楼兰,大宛虽弱,然有兵十万。区区三千人马又怎能破其国、亡其君?”公乘举虽然对这件很感意外,但他毕竟是位军人,只要有战事,他准能打起精神:“李广利将军是位老将了,他没直接来信是心存顾虑。一则是他知道我无兵可领,二则是他也知道昆莫派出参战可能性不大。”

“知道就好。事不宜迟,你去见见乌孙王吧!”公主本想让他休息一下,可时间紧迫,刻不容缓呵。

公乘举告退,径直来到王府。昆莫对公乘举的到来并不感到十分吃惊,一开始他错以为公乘举是要质问公主搬出新宫的事,满脑子想的是如何对付这位极不好对付的大汉将军。可当他知道公乘举是为借兵伐宛而来后,这位老国王竟得意地笑了起来:“敝国与大宛,本为友邦邻国。不是不肯借兵给将军,而是若借兵给将军会使西域各国都以为本王不义,从此后会同敝国断绝往来,而使本王陷入更加孤立的境地。”

公乘举耐着性子辩解道:“若说不义是大宛王,而非殿下您。况且,我大汉与乌孙已结同盟,汉受辱则是辱乌孙。乌孙国总不能对大汉受辱而无动于衷吧!”

昆莫笑了。用他想法是大汉能求到自己头上,当然是在抬举自己。刚才那几句口是心非的话,只不过是应个场面而已,于是几句话后,他便开始松口了:“将军所言,句句在理,汉使在宛被杀,实乃辱没我乌孙,本王岂有不管之理?不知将军所需兵马为多少?”

“三万!”公乘举言语如雷霆霹雳,把昆莫和众大臣都震住了。

“三万?”昆莫笑了起来:“大汉才用兵三千,将军却让本王出兵三万,将军分明是想用我乌孙子弟的性命做儿儿戏。本王至多借给你三千,再多一兵一卒也不会给的。”

“末将借的是三万!汉军虽到三千,但十万大军正在路上,不久即到。让乌孙出兵三万,其实是壮我声势,而决不让乌孙兵冲锋陷阵。”公乘举几乎是一字一停地说。因为他知道,如果有三万兵马,则会引起大宛举国恐慌,这仗就好打多了。况且,三千也是借,三万也是借。

“至多三千。再多要一名军士,本王也不会再给的。”昆莫的态度也强硬得很。

公乘举怒冲冲地一个箭步走到昆莫面前,“啪”地一声拍了一下几案:“末将要借三万,一名也不能再少!”接着又拔出长剑,昆莫及众官员吓得脸上没了血色,齐声哀叫道:“将军息怒,有话慢慢说……”

“三万!一名也不能再少!”公乘举恶狠狠地说道。说着,他挥剑砍下自己的三个指头,并将这三根血淋的手指拿起对昆莫说:“末将也是血肉之躯,不到万不得已时,是不张这个口的。借兵三万,半月即还。如果末将食言,敬请大王及大人们车裂末将!”

“三万就三万,将军何必自残己身呢?”昆莫用哭腔说道:“来人呀!立即传令岑陬,让他从军中抽拔三万兵马,随公乘将军讨伐大宛。所有将士,要谨听将军调遣,违者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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