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棠准备好后,观察宁芾的伤势。伤口不深,没伤到要害,但宁芾自身虽有止血的特性,看似不重的伤,恐怕只有希棠和道上知道,这伤足以让宁芾致命!
宁芾身体打小就虚弱,之后逃命又被贼人所伤,落下了不少病根,还是道上宗师讲自身武息传给她,她才得以活到现在。只是她体内有一种不知名的气息,与武息冲撞,两不相让,极其危险,有随时丧命的可能。
希棠曾被宁芾所救,和她一起到了道上宗师那。她从道上宗师那得知宁芾的身体状况后便开始苦学医术和武息,为宁芾制定饮食等,帮她调养生息。
而此时的希棠有些束手无策。她正打算先为宁芾拔剑时,被一股强大的武息所推开,并被透明气息所隔开。
“你是谁?别想伤害我家小芾!”希棠企图将那到气息破开,却发现无能为力,只得开口警告。尽管那白衣蓝衫的男子极其俊美,但越美越危险。
“你救不了她的,只能我来。”祁笙肯定的说到。
希棠愣了,这话……
祁笙看了看宁芾脚上不大的剑,皱了皱眉,随即蓝光一闪,那剑便落了下来,伤口也好了些。
另一边的希棠几乎是瞪大眼望着,看到医者中的极高武息,她几乎连嘴都合不上。
她过了会缓过来,看着祁笙与还在昏迷的宁芾盘腿面对着,似是有一股无形的气息在两人间围绕,极为奇怪。她有些懞了,也不知道祁笙在干嘛,只是伤口都差不多了,难道还要顺气调养……
不久,希棠确定此人不会伤害宁芾,此时天已又黑,她便下楼去了。
夜晚的月光照射到睡着了的宁芾和趴在一旁的祁笙身上。
一旁在黑暗中隐着的两个黑影,站在两个不同的角落,都没有发现对方的存在。
祁笙像是睡着了的模样,但他已经感受到两个人的存在。
一个瞪着腥红的双眼,由于突破不了那道防护而咬牙切齿。另一个则是望着两个相依相偎的人极为痛苦。
祁笙有些无奈的张开了眼,揉了揉还在沉睡的宁芾的头,继而向一边走去。
“小弟,难得你有雅兴来这棠医馆啊,是来道歉的?”祁笙带着冷笑。
“呵!大哥!你够胆,敢违抗父亲大人的命令行事,还救了此人。你是要引火上身吗。”
“不劳小弟费心,我可没有违抗命令,该取的都取了,有何引火之说?”祁笙顿了顿,“倒是小弟你,私用他人,可别被父亲发现,断了你的前程。”
“你……”祁聂气急,又无话可说,转身便走。另一方,佟骁不明所以的听着,后知后觉的发现还有一个人。
待祁聂走后,祁笙转身相佟骁走去。
“佟少,久仰。”
黑暗中哪个身影怔了怔,然后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
“在下是?”此时的佟骁极为好奇。
祁笙带着笑的报出了曾经的身份:“鄙人姓顾,名城。”
佟骁听不由得向后退了退,之后就开始苦笑着扯了扯嘴角,嘴里反复念着:“原来是你,顾城……顾城……”他的思绪开始紊乱,接着便猛然抬起头,望向祁笙。
他看着祁笙的眼眸,那黑色的眼眸透着自然的淡漠,却在两眼相望时露出胸有成竹的傲气,不似一般习武之人。
祁笙也望着佟骁,看着他那打量的眼神,便自然的摆出立场,之后便打断他的打量:“我就是十年前在小阿芾身边的顾城,佟骁,好久不见!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请照顾好我的小阿芾,是你欠我的。”祁笙带着笑,转身走了。
“我会照顾好她,不用你说!”佟骁对着那背影说到,只见那背影顿了顿,便直接走了。
第二日清晨,宁芾揉揉有些发痛的头,缓缓睁开眼,望向四周。待寻了一圈并未发现要找的人后,原本通透明亮的眼眸暗淡下来。
恰逢此时,佟骁带了清粥推门而入,打断了宁芾的思绪。他刚坐到宁芾身边,想起刚才宁芾失落的模样,思绪飘飞。宁芾看着突然木讷的佟骁:“佟骁哥,佟骁师兄……”她连着喊了几声,也不见他反应过来。
宁芾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拍了拍他的肩头。
“啊…小芾,怎…怎么样,还好吧,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佟骁缓过来,有些支吾,之后带着宠溺的笑望着她,摸了摸她的头。
宁芾望着刚把清粥放在桌上的佟骁,回答道:“嗯,好多了”顿了顿,“佟骁哥,是你将我带到棠医馆的吧?”
“是,。你好好休息一阵子,什么都别想……”佟骁还没说完,便被一个极为清脆的声音打断:“佟骁,来得够早啊!”希棠推开门望着他。
宁芾望着一身绿纱裙,头戴紫红色的宝石簪,化着浓妆的希棠。她打趣的说:“希棠姐,几日不见又老了几岁啊。”
希棠走近宁芾,指了指那身绿装:“小宁芾啊,这你就不对了,时下流行如此打扮,有何不妥。虽然作为缝制高手,可不关注大流是不对的。”
“就你那打扮,和那醉辛楼的人有得一拼了!”佟骁在一旁接话。他带着笑,却让希棠气得直跺脚,连她头上的簪子都抖了抖。
“区区一男子,有何眼光,哼!”
宁芾在一旁望着两人有趣的对话,苦笑不得。
待那两冤家斗嘴过后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宁芾这才想起要询问希棠的事。她借口检查,让佟骁站在外面候着,便和希棠说了起来。
“希棠,昨日是不是那人救的我?我知道,如若不是那人,想必我此时还在病危中。”宁芾端坐着,极为认真的望着她,褐色的眼眸极其吸引人。
见此,希棠也放下了不正经的模样,说:“是的,的确是他。你也知道,除了他,再无他人可救你。”希棠认真思考起来,“只是从未知道那人是谁,为何每次都要抹去我脑海中对他的模样的记忆。
“我也未曾知晓此人,尽管派人去打听过。”宁芾说着,试图用武息来寻找那人的气息,却发现无论怎样,武息都极为渺小,根本寻找不到。
“希棠”宁芾沉声道,“我的武息……好像……被人所截取了一部分。”
“什么!”希棠大叫!
这下把门外的佟骁给吓到了,不管不顾的直接撞门进去了。
“怎么了?”他的眉眼间带着担忧。
“没事,只是希棠大惊小怪罢了,你先出去,我们还未讲完。”宁芾对着佟骁说。直到佟骁带着疑惑的表情出了门,她这才出声。
“帮我检查一下身体吧。”
希棠跑去锁了门,这才跑到宁芾身边为她检查身体。
检查结果令人极为惊讶,宁芾的身体在减少武息后,身体竟意外好了些。只是原本那不大的奇怪气息却便大了些,令希棠疑惑。
和宁芾说了她的身体状况后,希棠便小声嘀咕着什么走了出去,连站在门外的佟骁也没望。
宁芾在希棠走后就开始思考。这世上能取他人武息的极少,能在取完他人武息还不让其毙命的人更少,可那人究竟是谁,她却想不到。恐怕换做他人来取她武息,她早就命已绝矣……
月色朦胧之时,一位海蓝色便服的人正往棠医馆窜去,不久,便停在了宁芾床边。
祁笙站在宁芾床边,从腰间拿出一个佩玉,悄悄放在宁芾床边。那佩玉在月光的照射下极为耀眼——血红色的玉在月光的映衬下似是在起舞,玉中央的红色似是在流动,像是带着生命。
祁笙黑得耀眼的眼眸正深情的望着宁芾,像是望着毕生所爱。渐渐的,他开始情不自禁的抚摸她的脸。
宁芾睡眠本就不深,在睡眠中的她感到脸上有东西,有些迷糊地用手去擦。然后,便碰到了一个人的皮肤。
祁笙被突如其来的手吓到了,看了看宁芾似是呓语的模样,他无奈的笑了笑。望了许久,轻轻拿开了宁芾的手,为她掖好被窝,转身离去。
祁笙转身后,宁芾微微张开了清醒已久的眼,望着远去的身影,抓紧了床边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