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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四十年前

“什么意思?”

她凑近小声说道:“昨天我半夜巡房的时候看到你朋友屋子里的东西都飘了起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有些不耐烦。

“知道你不信。”他掏出手机给我,“还好录了视频。”

如她所说,视频里清晰的显示英伟屋子里的东西都飞了起来。

“哥,什么情况啊?”

“我也不清楚,你先把天震叫出来。”吩咐完杰奇我把小护士拉到人少的地方,“除了你还有谁看见了?”

“就我自己,昨晚就我一个人巡的房。”

“这件事千万要保密,就算是警察来问也不能说。”

“我不说可以,前提是你得告诉我所有的事。”

“剑晨,你要给我看什么?”说话间杰奇和天震走了过来。

我把视频又给他放了一遍,他的表情很夸张:“英伟是被鬼附身了吗?”

“警察那边有结论了没?”

“初步定为绑架,你说会不会又是陈随风那伙人?”天震推测道。

“除了他们还有谁,肯定就是他们!”杰奇边上肯定的说。

我心说没道理啊,要是英伟真的在和陈随风合作的话他把他绑走的意义在哪?如果是为了威胁烈的话绑走岂不是更合适。

“不会的,昨天晚上并没有其他的人的进过病房。”小护士打断我的思绪说道。

“这么着,你先帮我们留意医院的动向,过几天再找你。”

“好,这是我的号码。”她飞快的在手机打出她的号码,“叫我若雪就行。”

存好号码小护士就离开了,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个警察。

他掏出证件严肃的说:“我是市公安局的陈万雷警官,有几个问题问你们。”

“警察叔叔,只要能找到英伟您想问什么都行。”天真接茬道。

“我还没那么老。”他又掏出一个小本准备记录我们的回答,“你们和当事人是朋友关系?”

“对,我们都是他的好朋友。”杰奇答道。

“你们有谁和当事人有过矛盾没有?”

“哎,你是在怀疑我们?”天震反问他,很是不满他的问题。

陈警官似乎也感到了不妥重新发问:“那他有得罪过谁没有?”

“没有,英伟是个很随和的人没有得罪过任何人。”我回答他,不知为何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最后一个问题,他失踪之前有反常的地方没有?”

“他之前去过废矿区。”杰奇立刻回答道。

“他去那地方干什么?”

“好像是去跟踪一个人。”要不是我瞪他杰奇打算还要说。

“知道什么人吗?”警官觉察到我的小动作若有深意的看我一眼又低头发问。

“不知道,他只跟我们说想请假在家休息等再接到电话英伟已经在医院了。”我回答道。

陈警官低头看着本子想了想说:“把你们手机号给我,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再联络你们。”

登记完手机号他就离开了,我知道他肯定看出来我们有所隐瞒只是没有多问。

“杰奇,你怎么知道他是跟踪别人进的废矿区。”我质问道,我从未告诉过他们烈下矿洞的事,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哥,你先别紧张我全都告诉你。”杰奇想了想,“其实我一直就知道英伟在调查以前的事。”

“什么?!”这次换天震惊呼。

“在跟咱们认识之前他就在调查过去的事了,那时候他是因为我爷爷的缘故才会来找我……”

根据杰奇的话英伟是偶然发现他爷爷家的床板刻满了奇怪诡异的符号。出于好奇他开始记录俩个老人家的生活。

刚开始他以为只是爷爷有了梦游的毛病,没想到他竟从爷爷的梦话里听到了他哥哥的事情。

这无疑给予了他动力,于是他开始疯狂调查方面老一辈的事情。也正是因为此才会找杰奇,才会结识我们。

“英伟曾说咱们的相识可能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他们是想让咱们也接手爷爷们的事。”

“你们也太不够兄弟了,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我们。”天震抱怨道。

“英伟不想让你们跟他趟浑水,他调查全是为了他哥哥没必要把你们也卷进来。”

“现在想不趟也不行了,你们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吗?”没想到原本其乐融融、默契十足的我们心里却各自怀有不同的秘密。

“没有了。”杰奇可怜的看着我希望可以原谅他。

“去年动漫展你俩说有事来不了也是为了支开我们吧,还有你们一块去广州参加比赛的事,我就说怎么会这么巧武术比赛和数学竞赛会在一块举办!”天震开始详细罗列他们的“罪过”。

杰奇没有回他默默的低头等候发落。

“好了,你手里有多少资料?”目前看来寻找英伟的唯一办法就是先搞清楚他都知道什么。

“全部的资料都在他手里,我只是陪他调查因为好多资料不是从情报贩子手里买就是实地调查,我怕他有危险才会跟着他。”

“情报贩子是谁?”

“我们常和刘家后人刘一航买。”

刘一航,思琪的哥哥!

“你帮我联系他,我去和叔叔把英伟手里的资料拿过来。”

“剑晨,你想清楚英伟就是因为调查过去的秘密才会出事的,我相信咱们肯定会有别的办法的。”天震劝诫我,我知道他是害怕我重蹈覆辙。

“现在咱们很被动总是被陈随风、被烈牵着鼻子走,如果咱们能搞清楚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说不定就能获得主动权。”我调查不光是因为英伟也为了自己,我想知道过去围绕我所发生的事情是如何,又是怎样演化成如今的局面。

“好,那咱们一起。”天震站起来用力拍拍我的肩膀。

病房外。

“我是不会给你们的。”叔叔还没等我说完就拒绝了我的要求。

“叔叔,只有搞清楚英伟都经历过什么才能知道他被什么人绑走。”我依然不死心希望可以说动他。

“是啊叔叔您就给我们吧。”天震也附和道。

“剑晨,不是叔叔不给你我不想你们也跟英伟一样,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可是……”

“剑晨、天震,你们是英伟最重要的朋友我相信他也不想你们出事,答应叔叔别去纠结以前的事好吗?”叔叔坚决的表情、诚恳的话语让我不好再说下去。

我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他。

“好孩子。”叔叔拍拍我的肩转身走进了病房。

“现在怎么办?”

“看来只有去拜访英伟的爷爷了。”

“哥,刘一航联络好了。”杰奇打完电话跑了过来。

我点点头眼镜微眯望向远方好似能看到远方的英伟,英伟等着我们来救你。

科研院家属楼,兰教授家。

“喝茶。”英伟的奶奶分别把茶水递到我们面前,她的声音很低似乎并没有从英伟失踪的打击里走出来。

英伟的爷爷穿着一件黄色的老式衬衫,两鬓斑白比初见时老了许多:“你们是来询问英伟的事对吧。”

“兰爷爷,我们只是希望能帮点忙赶紧找到英伟。”我轻声回答。

“小伟是个倔孩子,我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料到会出这么大的事。”兰爷爷的声音很老练也很惋惜,他是在后悔不该放手让英伟调查的。

“我们听英伟说他在您床板发现了奇怪的符号是吗?”天震微微探头问道。

兰爷爷思考良久忽然站起身来:“跟我来。”

我们听话的跟他来到独住的书房,他用尽力气撕下一块壁纸。

壁纸覆盖之下赫然显出密密麻麻刀刻的奇怪符号,它既不是象形文字也不是什么图画,其诡异程度无不令在场人折服。

“这是天书还是火星文?”天震走近用手触摸。

“这就是长生的真谛。”兰爷爷得口吻云淡风起就像是说一个很平常的事。

“长生?”杰奇不由得喊出声。

“长生的真谛。”我暗自思忖,它和我又有怎样的联系?

“四十年前,家人把我从疗养院接回来不久我就开始有了梦游的毛病,起先是刻在墙壁、刻在地板上到后来我竟准备刻在英伟奶奶身上。”

他抚摸着墙壁的符号仿佛又回到了四十年前。

寂静幽深的夜晚,偌大的墙面刻满了诡异的符号。一个人紧闭双眼、神色慌张手握小刀用力地刻下每一笔,每个线条、每个圆圈都透漏出窒息般恐怖。

“为了不伤害家人,每次睡觉前都会让她们把我绑在床上并用三把锁锁上房门。”

听到兰爷爷的话我暗暗心惊,他的生活方式和我爷爷的一模一样。爷爷也是一到晚上就把自己锁进书房,不论书房里发生何事都不许开门。

“进疗养院之前的事您还记得多少?”天震问道。

“完全没有印象,每当我想回忆以前脑子里总会浮现这些符号。”

“那您又是怎样认识我爷爷的?”杰奇也问他。

“我只记得跟你爷爷是在同一个病房。”兰爷爷起身拉开抽屉拿出个破旧的笔记本,“这个给你,应该会有用。”

我翻开泛黄发皱的笔记本好多页纸已经散掉,里面的字迹因为潮湿的缘故也变得模糊不清。

“这是英伟之前落下的,也是看到笔记本我才知道他在调查我失忆前的事。”兰爷爷解释说。

“那我们先告辞了。”得到笔记本已经对我有很大的帮助了。

“如果有别的事还可以来找我,虽然我可能也帮不到你。”兰爷爷开玩笑说道。

“兰爷爷再见。”

“兰爷爷,下次再来看您。”

杰奇和天震也和兰爷爷告别,兰爷爷微笑点头回应并把我们送到门口。

“剑晨,你今年多大了?”

“19。”

“19岁多久了?”兰爷爷忽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看我们面面相觑他又说,“你应该没小伟大吧。”

“是,他比我大几个月。”我回应道。

“以前的事看看就好,千万别陷进去爷爷可不希望你们再出事。”兰爷爷的眼神充满里关爱。

看着他慈爱的目光更坚定了我寻找英伟的想法,兰爷爷您等着我一定会把英伟找回来的。

离开兰爷爷家我们就散了,不过我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爷爷家。对于我的到来奶奶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爷爷倒是很关心一个劲儿问东问西的。

和爷爷下棋的时候我本想套话可是又怕像上回扰了爷爷的兴致也就没多问。

“呦,快10点了今天先到这吧。剑晨你的棋艺怎么还退步了呢?”不知不觉我们爷孙俩已经下了四个钟头了。

“是爷爷您太厉害了。”我脑子里都是英伟失踪的事和关于四十年前的事还哪有心思去下棋。

“你要嫌热就把风扇推你屋里,你奶奶她也不用。”爷爷摆放好象棋关心的说。

“不用,那爷爷我先去睡了。”我转身进了房间并没有上床而是悄悄找到门后偷听爷爷的声音。

起初只有洗漱的声音和爷爷的抱怨声:“你能不能不老哭丧个脸,剑晨来一趟容易吗。”

“不用你管。”

“算了,我也不管你了。”接着是一阵走路声,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小了许多想必是爷爷进了书房。

我偷偷支开门缝往外张望。

“今天把我绑的紧点,我可不想伤了剑晨。”

又是一阵绳子捆绑、木床摇晃的声音。

“行了,你去睡吧。”

不一会儿,奶奶出来关闭房门给书房上了一把锁。奶奶确认锁上后平平常常的走进自己的屋子。

我悄悄合上房门躺在床上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爷爷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事会变成今天这般可怜。

我看看旁边发黄泛旧的笔记本起身翻开了它。

这本日记记录的远超乎我的想象,没想到他们经历的更可怕,我现在是读着他们的日记但我仍能感受到其中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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