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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很快发现,由暖流化作的漩涡有着莫名的吸力,飞快地引动着天地间游离着的元力入体,化作一股股暖流,将漩涡不断壮大。
忽地,陆天感到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脑海响起了令人头晕目眩的声响。
紧闭着双眸的陆天眼前不再是漆黑一片,他看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漩涡,缓慢转动着,散发出淡黄色的光芒。
这时,一股黑色雾气自四面八方而来,飞快地入侵到这个元力漩涡内。
在黑雾的作用下,陆天的元力漩涡由淡黄转化成漆黑,随之而来的还有各种各样的情绪以及各种念头。
这时的陆天表情古怪,时而悲伤,时而兴奋,时而怨毒,时而欣喜,七情六欲几乎都在其脸上有了具体表现。
最后,陆天睁开双眼。
“黑暗纹章,竟然是一种可以控制别人七情六欲的力量!”
陆天脸色变得煞白,黑暗纹章的力量在入侵元力漩涡后就在不断影响他的情绪,让他感到十分难受。
所幸陆天的意志在这些年里早已被锻炼得坚如磐石,换做旁人早已被黑暗纹章的力量所支配,变成一个疯子了。
黑雾散去,肩头的花纹也随之隐去。
陆天这才长吁一口气,他现在对黑暗纹章的力量已经有所了解,并且也凝聚出了元力漩涡,接下来就要思考如何才能解除黑暗纹章的第一重封印了。
没有旁人的帮助,陆天只能一步步去摸索,但这终究不是办法。
“看来要想办法进北斗学园,在那个地方应该可以得到真正的修炼方法。”
陆天心里顿时有了想法。
北斗学园是月落帝国的专门培养纹章武者的五所学院之一,是所有纹章武者都向往的一处圣地。只有进了北斗学园,陆天就能够得到纹章武者的修行方法。
只是想要进北斗学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现在的陆天身份特殊,一切都要从三思而后行。
翌日一早。
茅罗镇上一片死寂,男女老幼皆披麻戴孝立于路旁。
今天是风三金儿子出殡的日子。
大门缓缓打开,风三金仍旧一身锦衣华服,身边跟着妻子,两人缓步走出,身后四人抬棺,也跟着出门。
门前大路上,一小厮牵着高头大马等候已久。风三金翻身上马,带着妻子和抬棺四人,静静地沿着大街,朝镇外走去。
茅罗镇上,但凡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宴客,不奏乐,仅以老父老母相送。
棺椁刚抬出不远,人群中莫名响起了婴儿啼哭。
风三金策停马匹,转头望向哭声传来的地方。只见一对年轻的夫妻脸色急切,不停地哄着怀中的孩子。
察觉到风三金的目光,夫妻二人扑腾一声下跪,弯腰求饶道:“大人,小孩不懂事,求你放过他吧!”
风三金不作声,当下却有几名精壮的风家仆人上前,伸手要抢这对夫妻怀内的孩子。妻子不给,将孩子死死护在怀里。
这对夫妻和风家仆人僵持片刻,婴儿的啼哭声也越发凄厉。旁边的人们深知大事不妙,纷纷让开一段距离。
风三金动了。他的身体鬼魅般越过人群,手掌朝着这对年轻的夫妻徐徐拍出。
轰的一声闷响,婴儿啼哭骤停。
当下,这对年轻夫妻呆在了原地,两人目光呆滞,口鼻间有鲜血溢出。早已躲在一旁的仆人连忙上前将这对夫妻拖走,丢弃在附近的窄巷内。
待风三金带着棺椁离开后不久,与方才那对夫妻相熟的人纷纷跑进窄巷内。
人们看到,这对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夫妻七窍流血,怀中的婴儿更是周身发紫,一家三口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很清楚,风三金是纹章武者,这类人视常人如蝼蚁,一家三口的死根本不会被放在心上。
一连几日,茅罗镇都笼罩在阴霾之中。
风家大门紧闭,仆人们大都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自家老爷。
这日黄昏,几个黑衣大汉骑着高头大马,风尘仆仆地来到了风家门前。还未等这几个黑衣大汉敲门,风家大门就突然大开,风三金走了出来。
“几位,久违了,快快请进!”风三金道。
这几个黑衣大汉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走进了风家。
酒过三巡。
风三金吩咐手下离开,大厅内就剩下他自己和几名黑衣大汉。
风三金道:“几位,此番让你们前来,我风某人只为一件事。”
为首的黑衣大汉抱拳道:“大哥,我兄弟几人的命都是你的,有何差遣尽管吩咐。”
风三金神色阴沉,沉声道:“我要报仇!”
……
傍晚时分,风家后院。
陆天正躺在床上休息,默默地运用着黑暗纹章的力量替自己疗伤。这几日陆天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内,除了一日三餐外,根本没有任何人去打扰他。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一名十三四岁的小厮端着饭菜走进房间来。
“天哥,起来吃些东西吧!”
小厮将饭食一一放在桌上,然后来到床前,搀扶着陆天下床。
陆天这段时间一直用黑暗纹章的力量疗伤,身子早已好得七七八八了,但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正吃着,陆天忽然问:“这些天府里好像有些安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风三金死了儿子,这些天却显得十分平静,陆天为此感到十分奇怪。按理来说,这个睚眦必报的男人不会这么安静的,难不成是对他儿子的死有所怀疑?
眼前的小厮刚刚进风家不久,懵懵懂懂的,最易探出消息。
小厮小心翼翼地答道:“天哥,你是没看见,那日少爷出殡的时候,不过是有个小婴儿闹了一下,老爷却一巴掌将其一家三口都拍死了。大家都害怕,连说话都不敢大声,所以府里才会显得安静。”
“原来是这样…”陆天回了一句,继续吃东西。
在风三金身边多年,陆天早就知道这个男人是个阴险毒辣的家伙,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