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小黑
李牧心乱如麻，非常矛盾，可以说早就六神无主。在也不是大学城高高在上一切皆在掌控的学生会会长，心中从来没有如此乱过。焦虑，紧张，恐惧，渴望等等所有负面情绪时涌上心头，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安静。当林旭让他去寻找救援，毫不犹豫答应下来朝村庄外走去。李牧逃跑似的离开跟本没有把寻找外援的事放在心上。
林旭扶着邓紫舒进入房内，房间黢黑一片只有地上一堆篝火勉强照亮，刺鼻的烟味让林旭和邓紫舒不停咳嗽，烟熏得人睁不开眼睛，泪水止不住外流。呆在这样的房间就是折磨，邓紫舒从进入房间就没有停止过咳嗽。
林旭松开邓紫舒手小声道:“你到门口去坐一会吧!”邓紫舒没有犹豫捂着鼻子一边咳嗽一边离开房间，而林旭只能强忍着留下来。毕竟这是别人的盛情邀请，如果转身离开多有不妥。
林旭用流泪的眼睛模糊看到，老人坐在篝火前。篝火四周用石头围住，一口黑锅从房梁上掉下悬在篝火上，锅里煮着东西‘咕噜’作响。老人指着篝火边石凳道“坐吧，站着更熏。”
林旭坐到石凳上一下子感觉舒服不少，熏眼的浓烟突然消失不在流泪，这时才看清房内情况。墙角用木板搭建着一张简单床，床铺着厚厚的毛皮毯子，长年烟熏早已变成黑色，不知道什么皮毛。墙的另一边用木板搭建的桌子，上面放满生活用具，长年使用颜色变的青黑。房屋两侧还有两道门，应该是卧室。
看着简单而粗糙的房间，是常年居住的结果心中升起疑虑不解的问道:“老人家你们在这里居住很长时间了吧?怎么村里没有其他人?”
老人有点耳背大声朝林旭道:“刚才你说什么?”林旭无奈只好再次大声把问题在说一次。
“搬走了，都搬走了!山下给建了房子，都搬到山下去了。”老人说完拿起树桩添加到篝火堆里，顿时浓烟和灰尘扬起，房间内可见度再次降低。
“那你们怎么不搬?就你们两人还住在山上?”林旭一边用手捂着嘴一边大声询问。
老人突然顿住，双手紧紧抓着身前拐杖，双目死死盯着前方，由于凹陷得厉害不知是睁着还是闭着。看到老人突然改变林旭不敢在问，而这时邓紫舒也捂着嘴从外面进来。林旭急忙起身把邓紫舒往石凳上拉同时关切的道:“低着头烟没那么熏，在坚持会李牧很快就能找来救援。”
邓紫舒捂着嘴不停咳嗽坐到石凳上，头靠到林旭怀里有气无力的道:“我好难受，一会全身冰冷，一会热得冒汗，头好晕好想躺着。”说着就往林旭腿上躺来，林旭摸着邓紫舒额头，烫得烧手。
老人看着上半身躺在林旭怀里，下半身已经梭到地上的邓紫舒道:“把她抱床上，用块湿毛巾搭在额头。”林旭没多想按照老人的吩咐去做，把邓紫舒抱到床上，给她盖上厚厚的兽皮，从行李袋中找出毛巾给邓紫舒搭上。林旭坐在床边紧紧抓着邓紫舒的手，心中无比难受如同堵着块大石，出气都感觉困难。心中不停祈祷，紫舒你一定要坚持住，要是我能分担你的痛苦，就让病痛全到我身上来吧。
房间光线突然一暗，黑子提着提篮从门外进来，提篮内放着不少草药林旭一颗也不认识。黑子看了眼躺在床上邓紫舒一句话不说找来一口黑锅挂在挂钩上，添满水后把草药放了进去。做完这一切才起身对林旭道:“只剩一碗时倒给他喝。”说完把一只碗递给林旭，从始至终眼睛都盯着邓紫舒。
林旭接过碗才发现居然是木碗，心中感叹没想到还是纯手工制品。黑子转身打开早些那口锅，只见锅里煮的是土豆，随手抓起两个转身离开。老人这时才道:“饿吗?要不要吃两个。”
林旭急忙摆手道:“谢谢我不饿!”同时心中惊讶，怎么吃圆土地都不切开炒，什么味都没有多难吃啊。随口问道:“你们平时都吃这个吗?”
老人抓起一个土豆放到眼前颤抖着手开始剥皮道:“山上只能种出土豆，原来还能换米，人都搬走了也没人来换了。”说着一边剥皮一边放到嘴里。
看着老人吃土豆林旭心中百感交集，改革开放这么多年，还有这么贫穷的地方，吃饭都成问题。林旭深吸口气平复心情后道:“你们怎么不搬?山下的生活条件肯定比山上好，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老人塞到嘴里的手突然顿住，脸部肌肉在微微抽搐，嘴唇开始哆嗦，伴随着轻微的抽泣，深凹的双眼开始眨动。看到这里林旭不敢在问，知道问到老人的痛处只能急忙低头看药锅里的水。
“小黑，小黑一定会回来，我要在这里等他如果搬走了，我的下黑就再也回不来了。”听到这里林旭觉得差异，心中想到难道是老人家的宠物丢了?宠物丢了也不应该放弃搬下山的机会啊，难道是人?
想到这里林旭接着问道:“小黑是谁啊?为了他放弃下山的机会值得吗?”
“值得，有什么值不得，有什么能比我的小黑重要?”老人颤抖着声音咆哮，林旭没想到自己不经意一句话，触动了老人痛处，不敢在说话，急忙给邓紫舒换毛巾。
房间变得安静，经过短暂沉默老人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哭声是那么的凄厉断人心肠。老人一边哭一边讲述起事情的原未，林旭只能安静的听着。
“呜呜呜···都怪我没有看好小黑。”老人短暂的抽泣后接着道:“二十年前外面的人来换土豆，我忙着把家里土地换成米，没注意小黑，结果我的小黑就不见了，他爸爸去找他就再也没有回来，留下我和黑子相依为命。”老人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摸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