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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夜梦道

看着看着他觉得累了,抬起头,这时发现自己眼前是一片白色,而周围也不是原来的房间,而是一片宽阔的白色空间。

眨眼间,眼前出现一个粗略线条勾勒出的人,正背对自己,这人手中握着一把很普通的剑,在那儿舞动着,一招一式都是按照三十三幅图里面的动作来的。

“怎么回事?”沈一笑有些不明白,那个人不是图画中的人吗?怎么跑出来了。

线条人在舞剑,沈一笑就在他的身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线条人的轮廓变得清晰起来,穿着白色的衣衫,甚至连头发都变成一根根的。

从背影看,他是一个中年男子,不知疲倦的一遍遍舞剑。

突然,周围的环境一变,四周是一片汪洋大海,中年男子踏在海水上舞剑,脚下一片平静。

沈一笑站在中年男子后面,感慨着这一望无际的海洋。

骤然间,一阵数十丈高的波涛平地而起,朝他们拍了过来。

沈一笑看着如此巨大的波涛,心中惶恐,然而眼前的中年男子手中的剑依旧舞着,没有丝毫凌乱。

巨浪拍来,只见男子手中的剑很自然的一挥,数十丈的波涛竟然被砍成两半,那断掉的波涛从他们头顶飞过,坠入远处的水面,而男子脚下依旧平静,一点波澜都没泛起。

沈一笑心中骇然,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感叹这一剑的威力,周围环境又是一变,在一处万丈高的孤峰下,男子继续舞剑,天空电闪雷鸣,黑云缭绕,忽然间,一道如龙形一般的闪电劈在孤峰上,劈下一块数十丈高的岩石,岩石不偏不倚,正好砸向他们。

沈一笑仰头看到这块犹若小山一般的巨石坠下,头上冷汗直冒,然而中年男子似乎丝毫没受到影响,依旧舞着剑,巨石急速坠落,突然男子手中宝剑朝天一刺,一道剑光飞斩而出,犹若切豆腐一般将这块岩石斩成两段。

沈一笑长大嘴巴看着落下的两半巨大石块,心中震惊不已。

还没过一会儿,周围的环境又变换起来……

这种变换一共持续了三十三次,每变换一次都是绝境,面对绝境,沈一笑心中惊惧不已,而中年男子没有丝毫波澜,只用他手中的剑轻轻一挥就将绝境破掉,实在不能用震撼两个字来形容。

最后一次变换,此时面前是一只数十丈高的滔天妖兽在咆哮,哮声产生的音波摧毁大片森林,而刮到中年男子面前时,甚至连他的衣衫都吹不动。妖兽嘴尖如狼,额头上长着一只长长的独角,奋力的朝男子冲来。

男子缓缓举起手中的剑,当妖兽冲到他面前时,只一斩,仿佛一片天都被划开,高达数十丈的妖兽被劈成两段,同时向两边倒去,切口处光滑如镜,这一剑锋锐无比,势不可挡。

沈一笑长大嘴巴,尽管经历了三十三次绝境,每次看到中年男子挥剑,他心中都震撼不已。

这一幕完后,周围的景色以及妖兽的尸体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中年男子的背影还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沈一笑想说什么,忽然,中年男子转过身来,他浓眉如剑,一双锐利的眼神盯着自己,就像两把剑,能刺穿任何活物。

沈一笑打起精神,双目凝视他的眼睛,只一瞬间就耗尽自己所有的精神力,男子眼中的剑意不可抗拒。

“这就是罡正之气吗?”沈一笑虚弱的半跪在地上,心中震撼。男子用眼神就能让自己丧失力量,丧失意志,其罡正之气竟强大如斯。

沈一笑一颗心狂颤着,体会到罡正之气的强大,他的好战之心被激起,说到底他的内心是骄傲的,不会臣服于任何人。

“这里应该是我的梦吧,在梦中若我连和你对视的资格都没有,那我干脆不活了。”沈一笑怒道,他站起来,凝聚精神再看这中年男子。

这一刻却发现中年男子的目光不再刺人骨髓,变得温和许多,而他的脸上也带着笑意,朝自己微微颔首。

正疑惑间,中年男子的脸部轮廓变得粗劣,身体也是一样,慢慢地与画中之人一模一样。而这个时候,沈一笑也是醒来,发现自己趴在桌上,与猜的一样,刚刚那一幕幕都是梦。

桌上的煤油灯还在燃烧着,灯芯的火焰如黄豆大小,足够将周围三尺范围的物体照亮。

沈一笑深吸了口气,再次看向剑诀,心头的波动久久难以平复。

刚刚他梦到的那个中年男子毫无疑问,正是这部剑诀的撰写者,那三十三幅图也是由男子亲手绘制,在绘制的过程中,男子一定是想起了自己经历过的那些艰险一幕,其意志融入到图画之中,得以流传了下来。

沈一笑按照师父说的认真的去看三十三幅图,将图全部都记在脑海里,在现实中他无法解读图画中蕴含的意志,而在梦中,图画的意志清晰的呈现出来。

这种事不是没可能,人在睡梦中思维很活跃,一些无法解答的问题在睡梦中可能找到答案。

再次凝视这三十三一幅图,脑海中还原梦境中出现的种种意境,忽然,这三十三幅图活了过来,跃然纸上。

沈一笑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眨了眨眼睛,再看,发现这些图还在动。

明明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图,竟然都在舞动,沈一笑也是醉了,心想自己是不是要走火入魔。

还好,他的意志受自身支配,没有丝毫走火入魔的迹象。

“这些图的意境已经映入我的脑海中,所以我看这些图才会动。”明白这点,沈一笑闭上眼睛,通过冥想来训练自己,脑海中演练剑诀中的三十三个招式。

一套剑诀舞下来,感觉似乎不一样了,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与熟练不熟练没多大关系,而是一种意境上的提升。

随着这种感觉袭上心头,沈一笑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他奋不顾身的冲出房间,来到小院内,调出剑开始挥动起来。

刚挥一剑,一股微弱的意志从他的眉宇间透了出来,与罡正之气相比,这股意志显得太薄弱。然而随着他一剑又一剑的挥舞,眉宇间散发的意志越发的壮大,似乎在积累,等待着爆发。

沈一笑不知道自身的变化,他完全沉入到自己的世界中,脑海里面想的都是梦境中的那道身影,然后他将自己想象成那道身影,独自面对山崩地裂、大海咆哮。

一道巨浪拍来,尽管只是想象,这道巨浪犹若梦境中的那道巨浪一样,带着强大的气势。

沈一笑眼眸中闪过一丝恐慌,在天地的大势面前,他感觉到自己有多么苍白无力,害怕到想要逃避,制止脑海中的想象。

这时,他又想起了那道身影,在天地大势面前那道身影临危不惧,无论面对怎么样的危机,都一剑破之。想到这,沈一笑很惭愧,与那道身影相比,自己差得远了。

“我不能逃避,我要战胜恐惧。”

面对数十丈高的巨浪,他克制住颤抖的身体,怒吼着一剑横斩,一道剑光射出,巨浪被斩成两段。

斩断这道巨浪之后,现实中,他的眉宇间散发的意志更强了一分。

接下来,他又进行着不同的想象,面对不同的天地大势带来的危局,他逐渐克服了恐惧,眼神也变得坚定了许多。

“破,破,给我破。”一声声呐喊在心中喊起,与此同时,他眉宇间散发出强大的意志,几乎能与天地大势相抗衡。

最后一幅场景,他回忆起梦中的中年男子转身时候的画面,那双眼睛透出的气势几乎将他刺穿,比天地大势还要强大。

“破。”

他心中高喊着,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的眉宇间冲击出来,将中年男子的气势强行压制回去。

“还不够,还不够。”

梦中他与中年男子仅仅只对视了一瞬就已耗尽心力,他的想象无法还原那种状态,只觉得这点的意志力还不够,依旧没有与中年男子对视的资格。

“破、破、破……”

他脑海中边喊边挥舞手中的剑,一剑剑斩向那道身影,每一剑挥舞,他的意志就要强大一分,更死死的压迫中年男子眼眸中透着的气势。

“我要变得更强,变得比你还要强。”突然,他心中蹦出这一念想,要超过梦境中的那个男子。

这种念想一升起,他整个人的气势陡然拔高,就像积蓄已久的山洪突然暴发了一样,强大的气势将中年男子刺穿,那道想象中的身影在这股气势中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在小院内舞剑的沈一笑陡然睁开眼睛,一股摄人心魄的气势从他的眉宇间透出,一直扩散到十几丈范围才消失,在小院的一颗树上,三只小鸟被这种气势所摄,纷纷从树上坠下,动弹不得。

没一会儿,只听得‘哐哐’两声,两道门纷纷打开,小铃铛和老华出房间,来到院子中。

“一笑哥哥,刚刚那是什么啊?”小铃铛不知怎么描述,那一瞬间她从修炼中惊醒,背后都惊出一身冷汗,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老华看出了什么,道:“沈兄弟,莫非你悟出了什么。”

沈一笑知道老华说的是剑诀,点头道:“这些天我一直在看剑诀,终于有了一些成果。”

老华一阵感慨,沈兄弟才看三天的剑诀就出成果,这天赋真不一般。

“一笑哥哥,恭喜你了。”小铃铛道。

“呵呵!恭喜的话明天再说吧!”

“沈兄弟,明天与秦云一战,你有把握吗?”老华问道。

提起这件事,小铃铛很担心的看着沈一笑,说道:“一笑哥哥,明天非得与秦云决斗吗?”

沈一笑点了点头,他和秦云是宿仇,迟早要有一战,只是没想到这一战来的这么快,“放心吧,我的剑诀已有小成,明天绝对会赢。”

看到他自信的样子,老华和小铃铛都高兴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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