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了很远,霞光已经要露出来了,黑暗的森林多了一线光芒。
两人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前方的血林白骨,吞了口唾液,冷汗在额头划过。
“咱俩......好像进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李陌紧张的说道。
距离他们五丈外的地方,一片空地上,寥寥四颗大树,树为血色,晶莹剔透,树下白骨堆积,阴森无比,最让两人害怕的是,一个如同小山一样的白骨,与树齐高。
九歌镇定了一会道:“你确定咱们走的是正确方向?”
“是,是啊,我来的时候没有见到这些东西。”李陌把手心的汗擦在猎衣上,小声说道。
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不得,下定决心的九歌,弓着腰向血树走去,他没有靠近白骨堆,那如山的白骨堆,比二十多丈的血树还高,有的白骨上,带着丝丝血迹。
阴月横空,黑雾弥漫,阴冷气息被风吹来,两人打了个寒蝉,感觉有什么在脖间吹气,心中的恐惧无限膨胀,一座巨石压在心口,呼喘困难。
两人喉咙中发出细细咽唾液的声音,让自己脑海里的寂静除去一些。
突然!血树上出现一轮光辉,神圣的光芒压的霞光抬不起头,而这道神圣的光成为了李陌心中恐惧爆发的根源。
“啊!”寂静的林中,一道嘹亮的叫声划破天空。
李陌一声大喊,扭头便跑,而九歌凝神看着光辉,光辉照的他两眼生光,他想折下身旁一朵似花似草三丈高的植物,但它的坚韧出乎了九歌意料,看着越发明亮的光辉,想要放弃,但又不甘心,可他的直觉告诉他,李陌的叫声已经引得了这片领地主人的不满。
玄凝于手,用力想折下植物的顶端,但植物却丝毫不动,如同铁块,眼见光辉已经照亮的另外三颗血树,而这四颗血树仿佛有灵性,光辉照到三颗血树,三颗血树也发出光芒,一颗光如血渊,一颗光如碧海,一颗神秘的黑色仿佛要吞噬西森林,九歌见此,心中不免一慌。
想要放手,却发现植物不知何时居然想把自己的手覆盖吞噬,心一急便把玄心中的玄全部凝聚到了手上,而植物把手中的玄吸收一空,咬牙忍痛,双脚登在植物上,用力把拔手,可植物却依旧不动分毫,看着那仿佛会移动的血树,缓缓向自己过来,他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恐惧却占领的心头。
九歌想自己还有一丝生机,那边是拿起腰间断剑刃,砍断植物,可玄心空空无也,腰间的剑刃缠满猎衣角布,让他绝望。
颤抖的嘴唇被咬的苍白,看着光辉来临,心中却不自主的想着,李陌这算不算逃跑?果然还是暗杀啊!冷漠无情。
可现实给他一大耳光!
突如其来的李陌,手持青风匕,如神兵降临!丝毫不畏惧那四色光辉,见到被困的九歌,持匕首冲向三丈高的植物面前,青风匕让李陌更快的移动到植物面前,一瞬间,心中玄倾涌而出,覆盖匕首上,反手握匕,头转向植物反方向,头发在风中作响,闪烁青光的匕首划向植物!
从植物中间一道白光闪过,植物一分为二,九歌一把抓住控制不住速度的向血树冲去的李陌,向后奔去。
一路无阻,身后的寂静变为妖吼不断。
两人一路疾奔,李陌躺在地上大口喘气,九歌坐在地上吸收玄,手上的那株似花似草的植物已经死去,从手上脱落,这株植物虽然已经被李陌斩断两半,可拿在手中依然十分巨大,足有九歌一个身子大,拿青风匕把根茎砍断,只留顶端哪朵异常鲜艳的花。
“回去吗?”
李陌大口喘气的问道。
“回去,回去还有些活命的可能,要是还去血树哪里,有死无生!”九歌说完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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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内,李野给半死的年轻人上药,醒来的护卫如同没事一样,坐在马车上,等待出发。
西森林已经醒来,小动物们都醒来觅食,枝头上的卡比兽虽然呆头呆脑的拿着松子看着树下的一群人,可嘴上一点不闲着一会便把松子啃完,一跃而走。
九歌和李陌扒开遮挡的草丛,看着营内的情况,发现气氛很诡异,但并没有什么异常,就冲李陌点下头,走出草丛,走进营内。
李野本见到只剩两人,心中就想到了,九歌果然还是成为了两人决斗的牺牲品。
“唉”正在给年轻人上药的李野轻叹一声,摇摇头,突然听到身后草丛,多年行走于死亡之间的经验,让他立刻拿起把放在地上的武器,虎视眈眈的看着草丛。
出乎他意料的,出来了两个少年,其中一人正是他以为已经命丧黄泉的九歌,凝聚的眼神瞬间张大,不敢相信,他居然活着?居然完好无损的活着!
倒是护卫,听到声音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便扭过头小作休息。
其余人见到李陌有些诧异,但一个小孩子也不想多问,就各忙各的,收拾好后准备出发。
出乎李野意料的是,车队待在这里怎么久,居然没有一只妖的出现,想道怀月杏全,觉得应该是怀月杏全所做,便也没放在心上。
护卫走路蹒跚,招呼着大家要上路了。
路上九歌望着西森林落日美景,心事重重,他感到一切都诡异,倒不是畏惧怀月杏全,而是那四颗血树,和闪烁的光辉,让九歌觉得极为诡异,他隐约中见到血树上,光辉包裹的好像是一朵鲜艳的花,一朵熏瑕翠绿的花。
隐隐觉得,此花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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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郡,丰城。
一位身穿袈裟,面容慈祥的僧人,在路上走着,但脸上的思索和为难,深深的透露出他的内心,他抬头望天,看着乌云的到来,天空雷声大响,雨点倾泻而下,路人行走匆忙,纷乱而逃,僧人的步伐却停了下来,看着雨滴落在身上,脸上已经打湿,可袈裟却若一面镜,雨滴落在上面无法依附,只能顺着引力向下。
“人命易救,人心难为,阿弥陀佛,贫僧还是不救为好吧.......”僧人静静的轻声说,雷声把他的声音全部遮盖,只留一个看似有病的和尚,在那里不知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