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依依喝了酒,话更多了起来,“第一眼看到他,我就觉得自己爱上了他,这是我人生从未有过的感觉。他的光芒,跟冼安宇的完全不同,冼安宇是像月亮那样被柔光包围着,而我眼里的张子健却像太阳一样,耀眼。我呢,就是夸父,不停逐日。”说到这里,她停了一停,又喝了好几口酒,眼泪也随着放下的酒瓶滴落,落在了握着酒瓶的手背上。
“我真的以为他是被我打动了,一开始他对我爱理不理的,我都制造了很多机会,找了很多人帮忙,才跟他有了第一次的约会。我们会聊很多篮球方面的新闻,有几次他还找我陪他一起看NBA的转播。我以为,我在他的众多女朋友之中是不同的,他也对我说过,他是爱我的。这些难道真的只是说说而已么?”覃小桦才知道,当初埋怨赵依依瞬间就叛变追“种牛”,都没有跟她进行后续的对“咸鱼”的进一步行动,原来那个时候她已经陷进去了,根本没有任何闲暇去关注其他。
赵依依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话,静静地任眼泪流着,转眼又喝完了1瓶啤酒,现在已经喝了4瓶了,但是看上去却没有一丝醉意。覃小桦忍不住问道:“那你现在怎么打算?确定不再联系他了吗?”
许久没有听到回答。覃小桦也不急,她知道,有些决定,很难。
当赵依依拿起第5瓶酒的时候,覃小桦以为她要回答她刚才的问题了,谁知,她却说了令人意外的话:“我的第一次,是给他的。”她停了一停,望向了覃小桦,那眼神,令人心碎。就算刚刚赵依依没有跟她说之前初中高中那些事情,她也知道,赵依依的骨子里其实是挺传统的一个女生。言语开放的人,行为有时候却更保守。所以,听她聊第一次,覃小桦知道,那是另一种痛。
果然,赵依依今天第一次放下酒瓶,又趴在了沙发上,嚎啕大哭起来。这种时候,能怎么做?覃小桦无言地拿起了桌子上的酒瓶,也狠狠地灌了一口啤酒,酒进了肚子,泪水却滑出了眼眶。“后悔吗?”覃小桦放下酒瓶问,转头望向赵依依,接着伸出手搭在她的肩上。
“我现在才知,知道……我,我有多爱他,因为我没,没有后悔。”赵依依泣不成声。“虽然我后悔相信了他,后悔太自以为是,却从没有后悔认识他,更没有后悔把自己交给他。”爱情果然是世上最让人难以理解的玩意。
“既然不后悔,就努力向前看吧。”覃小桦如是说。
“可是我这里好痛。”赵依依抬起头,指着胸口心脏的位置,再一次失声。
这次覃小桦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抱住了赵依依,“别想了,别想了,都会好起来的,你会忘记的,总有不痛的一天的。你别这样了……别这样……”除了陪她一起哭,还能怎么样呢?
伤人先伤心,是啊,心都没了,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
喝得多了,哭得累了,赵依依睡着了。覃小桦静静地陪着她,心里也患得患失起来,如果有一天,冼安宇离开了她,那她会怎样。会比赵依依更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