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忆卿拦本尊座驾是真,辛王殿下也在场,按理要重罚。不过……”凤无执勾起唇笑得魅惑,“重罚虽能保住御法天的颜面,但仍是有些不舍得。又有心按照疏王爷的意思办,可卿儿未必答应。她若不答应,那岂不是本座逼婚?”
“既然不想罚,私下揭过去就是了,何至于闹上正殿?”皇帝不耐烦地皱起眉。
凤无执诚恳道:“儿臣方才不过说了一句,就引得诸人这般玩笑,若是私下里将这事儿揭过去,被有心人知道难免又是笑话。心知父皇仁慈,一定不会重责,这才烦请圣上定夺。”
白忆卿站在殿外,只听他清润嗓音在大殿中回荡,三分诚恳三分戏谑,另有四分深不可测。白忆卿微垂眸,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眸中澎湃暗涌。
流疏提起兴致,斜着眼看去:“总不能你一个人说了算,请白小姐来问。”
白忆卿大半注意力在采薇身上,此刻进殿眼睛还是不离采薇左右,而采薇正跟在凤无执身边。
流疏见了,捂着牙叹:“白小姐待你当真称的上情真意切,你瞧瞧,那双浓情眸子可有一会儿离开你?”
“流疏!”堂上的皇帝冷声呵斥。
流疏连忙噤声,可一双眼还是不住在二人之间流连。
他正看得起劲,瞧得高兴,忽然觉得空气好像过于干燥了些,耸耸鼻尖闻一闻:“怎么一股糊味儿!”
凤韶在他身后阴测测启唇:“疏王爷,贵衣服着了。”
可不,火苗正从脚底下嗖嗖往上冒。
“凤韶!流疏!你们当朝堂是什么地方?”皇帝怒声呵斥,见两人分开站好,这才收起怒气,将注意力转到堂下:“白忆卿,为何要拦无执座驾?”
白忆卿低眉垂首:“为妹妹采薇。”
问话不过是个过程,白忆卿要什么,皇帝心知肚明。
当日在凰羽之境前,白忆卿宁愿抛弃采薇的郡主之位也要将采薇带在身边,更可况现在?
然而无论白忆卿对采薇的亲情再浓厚,皇帝对此也全然没有兴趣,只淡淡道:“采薇被御法天选中是她的福气,也是你与御法天的争执,本不该朕过问。不过既然无执提出来了,朕就管一管。你自己说,该怎么处罚?”
处罚二字说的轻巧,白忆卿也知道皇帝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皇帝话音刚落,白忆卿便施施然跪下道:“尊座当日带走采薇的时候并未问过采薇的意思,也没有把我的阻拦放在心上,不问而夺,那是抢。圣上不管御法天事务,而尊座又是御法天第一人,忆卿没地方评理,只能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顿了顿,抬头,琉璃眸中坚定非常,“今天尊座将此事交由圣上评判,那就是说,尊座此时的身份不是御法天天侍座,而是青雲皇朝青龙王,隶属圣上管理?”
凤无执凤眸深幽,笑意盈面:“自然。”
白忆卿对他带着些许讨好气息的笑全然无视:“既然如此。此事也就无关御法天,忆卿斗胆烦请圣上:如果圣上要定罪,我甘愿认罪,但请圣上同时下令,令青龙王将采薇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