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疏王爷流疏迅速跑离凤韶视线，拉着凤无执唏嘘：“啧啧，多好的姑娘，跑了！”
凤无执却盈了一脸笑：“何以见得？”
“哎，难受就说，不必逞强。”他朝他勾勾手，示意附耳过来，“皇表嫂的话是你想说的吧……”手自然地搭到他的肩上，恨铁不成钢地磨磨牙，“想说你早说啊，句句说不到正点上，都被你母后抢了。你想借此给她个名正言顺的地位，好不受人欺负，现在好了，人家现在可当你是坏事做尽的小人。”
流疏是皇帝的小表弟，上一代疏王爷老来才得了这么个独苗。他又和凤无执他们差不多年纪，虽然是表叔，却没有一点当叔叔的样子。
凤无执自然不会当他是叔叔，两指拈起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我为何要帮她？”如劫火红唇勾得意味深长，“白忆卿无礼数不识尊卑，心思油滑手段狠辣，通身上下数不出一点好处，本座为何帮她？”
“嗯？”流疏眨眨眼，又眨眨，干脆收回手：“你就口是心非吧，我看你撑到什么时候。”
凤韶甚少过问朝廷的事，也鲜少和帝后来往，今天破天荒地下朝后就前去请安。
皇后挑了眉笑得慈祥：“韶儿今天主动的很，又有事找本宫帮忙？”
凤韶笑着对皇后一揖到底，朗声道：“皇婶今日这番话说的实在漂亮，句句说到小侄心里，小侄索性腆着脸越俎代庖前来替白忆卿谢恩。”
皇后莞尔：“忆卿自己不会谢吗？谁让你代替？”见凤韶只是笑，她转头对白忆卿道，“他是怕你被本宫留得久了，耽误了去看采薇，还未见韶儿心思如此细敏的时候呢。罢了，你去见采薇，他想替你在这里陪我，那正好，本宫留他个三两天，我看他急不急。”
“多谢娘娘体恤。”白忆卿道了谢就准备走，凤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退后的脚步，白忆卿看到了，轻笑道：“您还是将他放了吧，连着三天看他哀怨的小眼神，慎得慌。”
皇后笑：“可不慎得慌。”
皇后和他开玩笑，哪能真留他三两天。
巍峨殿外，凤无执被流疏缠着。羽凰自己坐在殿外台阶上揪台阶下的草。
白忆卿走过去：“薇儿。”蹲下身和她视线齐平，“我是白忆卿。”
羽凰把嫩嫩青草揪了一把：“我知道。”
白忆卿袖摆的血迹已经干了，干涸的血迹成暗红色。羽凰看着，好像记忆里黏在斑驳木墙上的红蜘蛛，喉头发酸。
“薇儿，你喜欢做凰之羽还是喜欢做薇儿？”白忆卿微笑道。
看她的微笑，羽凰又似看到记忆里那双将她抱在怀里的苍白干瘦的手。
羽凰突然拉过白忆卿的手来看。摆脱了兽奴营的生活，白忆卿的肌肤愈发润滑，双手纤细滑嫩。羽凰找不到记忆里的感受，又兴趣缺缺地推开她：“没有区别。采薇是我的过去，羽凰是我的现在。”
“未来呢？”白忆卿抓住她准备逃开的手，羽凰没有挣脱，任由她拉着，细细感受从指尖传来的温暖温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