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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涟漪

屋内很干净,也很明亮,但这明亮却不同于一般的明亮,它会让你觉得很舒适。而且当你走进去后,如果不是透过窗户看到外面漆黑一片的话,根本分不出此时是白天还是夜晚。此刻的江云正很认真地整理药品,见两名警察走进来,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刚刚接到报警说这里发生了命案,所以过来看看。”张志强道。

江云一眼就认出这是当初帮过唐山的那个警察,他闻言,回答道:“你们看这里像命案现场吗?”

张志强没有去在意江云的话,他左右扫视一圈,在没有任何发现后,示意他的同伴去里屋查看一下。那名警察小心翼翼地走向那边,在他将要伸手掀开门帘跨进去时,江云似要伸手阻止。张志强条件反射般地掏出手枪,对着江云大喝道:“不许动!慢慢把手放到我能看见的地方。”

当此情形,江云心里唯有苦笑,他慢慢把手举起来,示意自己没有任何威胁他们举动的意思。另外一名警察听到张志强的喝声,也是迅速拔出手枪,指向这边。张志强回头示意他继续去屋内查看,外边有他。那名警察单手握枪,在临进门的一刹那陡然冲进去,大声喊道:“不许动!警察!”

一阵沉默,然后就见那警察连滚带爬地跑出来。他双手撑地,不住地干呕,只觉得他要将五脏六腑吐出来一样。

张志强见此情形,赶紧上前,问道:“怎么回事?你看到了什么?”

那名警察微微抬起头,想要说点什么,字还没说出一个,又干呕起来。口水不要命的往下流,到后来,还夹杂着一些黄色的液体。张志强此时对于他的状况毫无办法,突然他想到什么,转头盯向江云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江云无奈地拿出一个布袋,向外走来。

“你要做什么?”张志强对走过来的江云道。不过,他却没有制止他,他也知道他过来可能是要帮忙的。

“帮他止呕啊,他苦胆水都吐出来了。”江云道。

张志强闻言,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紧紧盯着江云,如果他有什么企图,以确保自己能在第一时间上前制服他。江云从布袋中拿出一根长长的银针,轻轻捻入那位一直干呕不停的警察手指间。不多时,那名警察就不再干呕了。他坐在地上喘息着,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江云递过来一杯水,那警察接过去,轻轻喝了一口。这水有股淡淡的香气,含在嘴里,顿时就令他感觉精神好了不少。

“赵安,你刚刚是怎么回事?你在里面发现了什么?”张志强问道。

赵安深吸一口气,道:“我刚冲进去,就闻到一股酸腐难闻的味道。那味道别提有多难闻了,我只觉得那气息直冲我的天灵盖。而且,那味道还辣眼睛。”张志强看了一眼赵安通红的眼睛,看来不完全是干呕造成的。

这时,药店的门开了,老张气喘吁吁地走进来。他看到江云的一刹那,深呼出一口气,道:“还好,还好。小江你没事。”

“爸,你怎么来了?”依旧扶着赵安的张志强说道。

“嘿,你个小兔崽子,你还有脸说?我追了你一路!”老张看到张志强就气不打一处来。

原来,警察局在接到报警后,刚刚回家的张志强也接到了通知,而在一旁的老张恰好听到了只言片语。什么“康济堂”、“命案”什么的,老张刚待开口问问清楚,结果张志强就飞奔出去了。老张见儿子走得急,没机会问了,也就回屋了。但他回到屋内坐下,回想刚才听到一些话,他是越想越不踏实。这又急急忙忙追出去,问一下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再出去,哪里还有张志强的影子。老张放心不下,当下找了辆自行车,骑着奔向康济堂。

“爸,有事您打电话啊。大晚上的,跑这么远干嘛?”张志强道。

“哼!打电话有什么用?哪次你不说工作忙。”显然这是家中一个比较长久的话题了。张志强闻听此言,也是识趣的闭上了嘴。不过,被老张这么一闹,这气氛倒是显得融洽了一些。

“那屋里有什么?”赵安突然开口问道。这一句话令得张志强把目光转过来,并握了握手中的枪。如今有自己的父亲在,他决定如果对面那个男子有任何异常举动的话,自己会在第一时间击毙他。

“那里面是我泡制的药材,有些特殊。”江云回答道。

“药材?怎么味道那么浓烈?”赵安继续问道。

“这些药材是我最近才开始泡制的,它有一些特殊的功效,所以味道浓烈了点。”江云继续答道。

“可我闻到里面有一股尸体腐臭的味道。”赵安道。

江云无奈,只好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如果不信,你们可以进去查。”

老张看着他儿子身边的警察不断地提问江云,而且他儿子也紧紧盯着他,这才算是有些明白了。合着闹了半天,康济堂的命案,江云是犯罪嫌疑人。

“别瞎说,小江大夫是个好人,他还治好了我多年的老毛病。”老张开口为江云辩解道。

“爸,一码归一码。我们过来是查案的,要讲证据的。”张志强道。

“好,你说的讲证据是吧,那就不能乱抓人。你们继续查吧,我在这看着。”老张双臂抱胸,“那名警察不是要去看看里面的药材吗?怎么不进去?”

闻听要进去看,赵安不由苦笑,他可不想再进去闻那种味道了。老张见两人都不动,道:“怎么不进去查?老头子我等你们查完还要回去睡觉呢。”

“老爷子,您是不知道,那里面的味道真是太难闻了。现在想起来,我都想吐。”赵安道。

江云走上前,递过一个小药丸道:“这个可以暂时封住嗅觉。”却没有人伸手去接。

赵安与张志强对望一眼后,赵安伸手拿起药丸,放进嘴里。他站起来,慢慢步入屋内。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一点动静也没有。张志强忍不住叫道:“赵安,有什么发现吗?你在里面怎么样?听到请回话。”没有回答,他又喊了一遍,还是没有回答。就在张志强忍不住要冲进去的时候,赵安出来了。

“你进去这么半天怎么也没点动静?”张志强问道,“有什么发现没?”

“我进去也没多久啊。里面空荡荡的,除了几个泡药的坛子,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哪个坛子里的药能发出这么难闻的味道。”赵安道。

“什么都没有发现?”张志强再次询问道。

“什么都没有。里面空荡荡的,一目了然。”赵安道。

折腾了一晚上,还什么都没有发现。这时候,药店大门开了一道缝,一个脑袋探进来,眼睛滴溜溜地四处查看。正是大半夜找药店,又报警那个年轻男子。张志强看到他,大声道:“进来!”

那年轻男子见刚才那个警察叫自己进来,便乖乖地走了进来。

“你报警说这里发生了命案?现在什么都没有,现在要请你跟我回去做一下笔录。”张志强道。

“我没有,我明明看到他在用刀子切那个人的胳膊,血都流了一盆。”年轻男子指着江云道。

老张看这情形可不干了,“话不能乱说啊,附近的人都知道小江大夫医术高明,人也很好。你说的,根本不可能。”

“我亲眼看到的。”年轻男子辩解道。

“在哪里?”

“在这里。”

“现在在哪里?”

“这……”年轻男子的眼睛四处搜寻着,这哪里有他说的那种场景。“一定是他藏起来了。”他又指着江云道。此时此刻,有警察在身边,他似乎已经忘记当初的害怕。接着,他的目光转到里屋,“他一定把人藏那里面了!”说着,就向里面走去。结果被站在一旁的赵安拦住了,“那里面我查过了。”

一番折腾过后,赵安带着年轻男子回局里录笔录,张志强带着老张回家。在所有人离开后,江云掐诀道:“现!”

在里屋角落一处不显眼处,躺在木板上的男子慢慢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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