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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分别

豹子精坐在门口,隐隐约约听到张凡的鬼哭狼嚎,它想了想,还是进去看看,它听到张凡的叫喊中提到它爷爷两个字。

豹子精刚刚进洞,便看到张凡坐在那石头宝座上,抓着个黑瓶子打量。而一旁的白嘴大王,正在打洞逃跑。

豹子精当场骂街:“你他娘瞎了眼了,白嘴大王都快跑了,你还悠哉悠哉跟个没事人一样?”

张凡收起瓶子,心道留着有用,等以后哪天遇到危险,就一损俱损,把里面的魔头放出来,看看谁怕谁。

怀着这样的心思,张凡白了豹子精一眼,道:“成天就知道吵,这不是喊你了吗?经过本仙尊严刑拷打,这大老鼠终于如实招供,原来就是它坑了你爷爷,让你爷爷成了别人的坐骑。”

不过张凡很怀疑,当年如果真有惊天动地的一战,这小豹子为何不知道?哦,那肯定是它太小了,分不清这些。

“什么,坐骑?”今时不同往日,豹子精少说活了接近两百年,虽然距离它说的八百年差远了,但毕竟吃过人,阅历丰富,自然明白坐骑是个什么东西。

豹子精上前一步,黄沙起,形成一根巨大的藤条,或许是豹子精口味比较重,张凡看见藤条上还有凸起的碎石。

随后,洞内传出“啪~啪~啪”的声音,张凡都看得心惊肉跳,那藤条打在白嘴大王屁股上,那是一颤一颤,还得留下几个红点子。

“别,别打了……”白嘴大王求饶,传出虚弱的声音,深知在豹子精面前,它是真的跑不掉了。

一张痛哭流涕的鼠脸渐渐映入两者面前,白嘴大王出来后不停的跳,两只爪子捧着屁股,好不可怜。

“你,去门口呆着,该我折磨拷问它了!”豹子精对着张凡发布命令,张凡看了白嘴大王屁股,再看看豹子精手中的黄沙藤条,顿时露出一个我懂了的表情。带着他抢来的不义之财屁颠屁颠走了,留给白嘴大王一个祝你平安的表情。

白嘴大王心里有苦,怨恨的望了一眼张凡,它终于明白了张凡的言而无信,说好的回答了问题就放它离开,居然……

张凡来到了洞口外,此刻黑风山安静的出奇,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他霸气太胜,让一众妖精吓破了胆子躲了起来。眼见四下无人又无妖,张凡开始整理起财产来,不时传出淫,荡的笑容:“嗯,这个不错,以后遇到妹子了,可以……嘿,这腰带好,以后就用它了……啊,这银票怎么缺了口子,肯定用不出去了,该死的,等会拿回去找那老鼠换换!”

无聊总会觉得时间过得缓慢,此刻的张凡却不会这么觉得。当他清点到倒数第三件玉坠的时候,豹子精走了出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它的肩头,趴着一只小老鼠,袖珍可爱。

“哪样?豹子,问出什么没有?”张凡问到。

“古尘山,盛天门!”豹子精严肃起来,道,“它说我爷爷应该就是被那里面的修士抓走的。”

“你要去?”张凡收起了嬉皮笑脸,他看到豹子精眼中的决然,这可不是平时与他的玩笑,“以你现在的境界,妖丹未成型,即便去了,也不是给那宗门送上几件豹子肉吃,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你爷爷生死未知。”

“我待如何?”豹子精怒气冲冲,它道,“若是这只老鼠骗我,我便将它剥皮抽筋!”

张凡知道,他确实没有理由去阻止,如果他是此刻的豹子精,他同样会去。男儿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

“那你可得想清楚,你毕竟是妖,若是出现在那些修士面前,下场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张凡没有劝阻,只是解释。

豹子精点头,道:“我明白,古尘山盛天门我在和其他妖怪交流时略有听过,在数万里外,此去且不说凡人国度与城市,就是妖怪领地都要经过数十个!危险重重,我自然会小心。”

“那便好,不过恕我不能与你同行,我需要回一个地方,查探一点东西!”张凡如实回答。并非他害怕,而是他从那封魔瓶中感觉到一些东西,必须回那坟堆一看,或许当时因为大雨惊雷有所疏忽,遗留下了什么也说不定。

“张凡,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但我敢肯定的是,你绝对不是平凡人!你说的话我都信,比如,你说你是死人!”豹子精难得没有和张凡打趣,它接着开口,“我看得出来你眼中的迷茫,就和之前的我一样,那是因为你没有找到你所寻找的方向!不过我坚信,你一定能找到!”

豹子精的眼神一片鉴定,和往常有着天壤之别,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张凡沉着脸,缓缓掏出那黑瓶子,道:“你他娘的,每到离别你就煽情,上回我就铁石心肠,这回……罢了!这黑瓶你可得收好,别被你肩上那只老鼠偷了,里面应该是封印着一只魔头,如果有情况,被迫无奈之下,你就将这瓶子砸碎,死,也要拉一群垫背的才对。”

豹子精张大嘴巴,看着张凡,流下了感动的眼泪,它竖起大拇指,感动道:“你真他娘的阴险!”

两者对视,不约而同发出大笑,这一慕落入豹子精肩头的白嘴大王眼中,它顿时明白自己到底遇到了两个怎样的贱人。不,应该是张凡把豹子精带坏的,从前的豹子精,是那么的老实巴交。

“告辞!”豹子精一拱手,一团黄沙云出现在脚下,缓缓飞走。

张凡心里原本沉闷,在想自己该怎么做,豹子精找到了方向,它走了。而自己,丢失了过往,不知身世,又该如何去找寻呢?

不过幡然醒悟时,一声咆哮响遍整个黑风山:“豹子精,你妹的,不带我一程?”

于是,现实打破了沉重的心思,张凡发现,他只能苦逼的走回黄沙界,然后转道太白山。

……

两只妖怪在云上飞,白嘴大王不知为何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豹子精依旧是上半人下半兽。

“你似乎很怕他?”不知何时,白嘴大王的声音响起。

“不,我敬重他!”

过了许久许久,豹子精才回答起来,它道:“原本我也以为他是普通人,或者再强也不过是个炼体的修士,筋骨强硬一些,不过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他不一般,很不一般!”

白嘴大王一脸迷惑,不一般,到底是有多么的不一般呢?

“他告诉我,他是死人,你信吗?”

白嘴大王一想,惊叫道:“僵尸吗?怪不得煮不烂他呢!”

豹子精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下去,它不由得响起了那天晚上,它救他时听到的梦话,记忆犹新:

“我们进去了,他们怎么办?”

“世人如狗,亏你还是天庭仙人,空享万千香火,你的功德,就是这般修的?老佛,你来评评理……”

“你这些神仙佛陀,还不如那山下众妖魔,他们逃难而去,还知天道留一线生机,你看看他们四周的人族,有几个被他们遗弃,可惜了弥天魔尊为了区区两个人族部落,舍身取义……”

他,经历了什么,忘记了什么,又在找寻什么?豹子精并不愚笨,仙人之流都出来了,那张凡的身份定然不简单。他说的话,是这么的大义凛然,傲然中悲凉横生。他,究竟做着什么,让他成了如今这模样?

豹子精从不做梦,踏入修行便是摸到了丁点天道,然后逆天而行。所以,天道不允许修士做梦,除非冥冥之中有什么事它想让你明白。你才会做梦,满口胡言。否则无论修士也好妖魔也罢,闭关便是数年,一直做梦,不知被心魔灭了多少,世间但凡修者,谁还敢闭关?

张凡在豹子精眼中是强大的,所以,在豹子精看来,他的话绝对不是平白无故的梦话,反而比他平时的玩笑要真不知多少倍。但似乎,他好像一点也记不得说过这样的梦话。

……

数天过后,黑风山里来了一只小妖怪,它一身寒气,自称青风大王,长得绿森森。

青风大王收服了逃窜后又逃回来的鼠兵,它刚刚到来,发现一众鼠兵正在开会选举大王,这倒省却了它不少事。

“白嘴大王呢,它到底怎么了?”青风大王问鼠兵。

一只老兵如此回答,战战兢兢:“那天,大王让我们从黄沙大王洞府带来了一个自称仙人的凡人,那人身高八尺,长的如同神明,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白嘴大王惹怒了他,便被他降下神罚,带到了天庭受罪……”

“喔!仙人?”青风大王惊呼,随后青风再问,便无人回答了。

“只有你一人看到?”

那回答的鼠兵点头,道:“是,是的,青风大王!其看到的,都被神雷化作了灰烬。”

青风大王沉思良久,然后,它做出一个举动,无数青蛇飞出,将这只鼠兵吞食。

“从今以后,只有一个传闻能流传,那便是我青风大王,亲手将白嘴那恶妖灭了!”

“青风大王万岁!”底下众妖跪拜。

……

太白山下,这里的居民过着千万年不变的生活。

远远的,一个人影行色匆匆,地上尘土飞扬。

一个孩子看到了张凡,顿时哭了起来,“妈妈,妈妈,妖怪来了!”

随后,便张凡的笑声,没有了最开始的木讷,反而显得狡猾无比:“乡亲们,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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