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轮到第二组打扫卫生，过了七点四十，第二组只回来了四个人，组长边喊着让他们上凳子、拿扫帚，边埋怨道：“临下课那会儿还交待要快点吃饭，都什么人呀！”
另一个人说：“咱们只管把教室扫了就不管了，等他们回来让他们去清洁区！”
余晓晓回来时看到教室里已经在潲水了。她回座位把快餐杯塞进桌斗，吃惊地问赵亚丽：“已经扫完了呀？”
赵亚丽说：“是呀，我们已经扫完了，去扫清洁区吧。”
余晓晓忙去墙角拿了一把扫帚，看了看赵亚丽，问：“你不去？”
赵亚丽说：“我们几个都把教室给扫完了。”
组长不耐烦地催促道：“赶紧去清洁区吧，已经有人在那儿了！”
余晓晓疑惑地看了看她们，拿上扫帚去了清洁区。清洁区已经有五个人了，三个人在扫地，袁依梦和另一个女生在擦栏杆。
其中一个拿扫帚的同学说：“马上拢成堆了，你拿上簸箕铲垃圾吧。”
余晓晓看他们都快扫完了，自己拿着扫帚也没什么活干，便拿了簸箕，那个同学帮她铲垃圾。铲满之后她去了操场西边的垃圾堆。
那几个拿扫帚的同学把垃圾都扫成堆，喊道：“走了！走了！”
袁依梦说：“余晓晓还在倒垃圾呢！”
其中一个说：“咱们已经扫完了，还有人没来呢，等他们来了之后倒垃圾嘛，就剩这几堆了，也不能咱们几个都守在这儿吧！”说完之后就一股脑散了，刚才和袁依梦在一起擦栏杆的那个女生也走了。袁依梦却没走，毕竟不能把同桌一个人丢在这儿。
等余晓晓回来时只见到袁依梦一个人拿着扫帚在那儿。
她问：“他们几个人呢？”
袁依梦说：“走了。”
余晓晓吃惊道：“走了？还有好几堆没铲呢？”
袁依梦说：“我帮你铲。”说着开始去扫垃圾。
余晓晓气得瞪直了眼，把簸箕丢在地上，说：“扫地不是大家一起干的嘛，刚才在教室有几个人坐着不动，这会到清洁区人也走光了！”
袁依梦看她生了一会儿气，仍没有要拿起簸箕的意思，便拿起簸箕往她手里塞了几次，她勉强接住却仍十分不乐意，气呼呼地说：“咱俩也走，这不欺负人嘛！”
余晓晓正在气头上，袁依梦虽然知道是她来晚了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拉着她手劝道：“就剩几堆了，咱赶紧扫完就回去了。”
余晓晓不答话，背靠在栏杆上，眼圈发红。
袁依梦不再劝她，自己拿起簸箕，两手并用地铲起垃圾。
余晓晓看她铲着不方便，又想到她没跟那几个人一起走，心里说不清是感激还是气愤，不情愿地拿过了簸箕，说：“咱俩倒霉！”
等她们两个回到教室的时候班主任已经站在讲台上了，看见她们手里拿着扫帚和簸箕便没说什么。
预备铃响了之后班主任说：“以后打扫卫生的同学早上吃饭快点儿，不要再等到快预备才回教室，扫个地能用多长时间！”说完走了出去。
余晓晓看了看第二组的人，顺带看了一眼旁边的赵亚丽，忿忿不平道：“那些没干活儿的人她怎么不说！”又对袁依梦说：“我就说咱俩也走！大家都坐在教室，要挨骂一起挨骂！”
赵亚丽听她含沙射影，忍不住反驳道：“谁坐教室了？我们四个人扫完了教室之后才坐下的，你自己来得晚怪谁呀！”
余晓晓这才想到自己确实来得有些晚，顿了顿，转念道：“你们四个人……我们那边六个人，还有两个人呢？”
赵亚丽说：“我哪知道，反正教室就是我们四个人扫的，你可以去问组长！我们快扫完了才又开始来人，来的人都让去扫清洁区了。”
余晓晓对组长说：“今天还有两个人没扫地！”
组长问：“哪两个人？”
余晓晓说：“我不知道！扫教室四个人，清洁区是六个人！”
地已经扫过了，余晓晓还在不依不饶给她出难题，组长不耐烦道：“我也不知道！”
袁依梦说：“算了，管它谁没扫呢。”
余晓晓咽不下这口气，拿起课本在桌子上拍，故意拍得很响。
赵亚丽盯着余晓晓，说：“你干什么呀！”
余晓晓针锋相对道：“我……”
下面的话还未出口便陈强打断了：“别拍了，人家刚把灰扫到桌子上，你们再给拍回去，把地弄脏了你要重扫呀？”
陈强一直看着前面两人谈话，心里直笑女生的小心眼儿，眼看她们为这点小事越发来劲，便有心缓和一下，他又说道：“袁依梦你站一边啊，小心你两个同桌打架伤着你！”
余晓晓想笑，却绷着脸拿起课本回身在陈强桌子上使劲拍了两下：“滚！”
陈强拽着余晓晓的发辫：“哎，你咋骂人呢？”
“松开！再拽我头发，把你手剁了！”余晓晓怒目含嗔道。
陈强看余晓晓并不是真的生气，便继续拽着她的头发，挑起脸说：“剁吧，剁残废了正好不用上学，下半辈子生活费你得给我出了！”
“滚！”余晓晓用力甩着头，挣开陈强的手，转回身去趴在桌子上。
袁依梦看她埋着脸，关心道：“你没事儿吧？”
余晓晓不回答。
陈强没料到余晓晓会突然这么用力，应该是扯痛头皮了，这会儿看她趴在桌子上不知是不是哭了，不由地担心起来。
“哎哟，我的手呀，我手上还有伤呢，你也轻点呀！”陈强作着夸张的表情。见余晓晓仍趴在桌上，便又自言自语道：“今天可算知道什么是母老虎了！”
“你才是母老虎，你是黑猪！”余晓晓说。
陈强弹了一下她的发梢，说：“你说谁是黑猪？”
余晓晓不回声。
孙新伟探起腰偷笑着看余晓晓的脸，陈强看他一眼，说：“滚！”
孙新伟无辜挨了抢白，气得嘴巴直哆嗦，说：“人家说你黑猪呢！”
陈强说：“你瘦猴！”
余晓晓倏地笑出了声。
陈强也笑了。
孙新伟恨恨地瞪了陈强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