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荷叶只好撅着嘴不情愿地坐下,伸出右手递到红桃面前。
本来红桃对自己的医术也是有七八分信心的,可是给荷叶把脉后,她开始怀疑自己了,甚至是否定自己。她皱着眉头看着荷叶,一会又低下眉眼,反复几次。
荷叶倒是不耐烦了,抖了两下自己的手腕:“什么情况你倒是说啊?你这表情是在憋屎吗?”
红桃到底是个女儿家,在阿牛面前被荷叶这么一数落,顿时面红耳赤,嗔道:“你……罢了,不与你这种人计较就是了!”
红桃甩开荷叶的手,不再看她,忿忿地站起来:“阿牛哥,她寸脉往来流利,颇带滑象,尺关脉也流利而滑。”
“什么?”阿牛闻言吃惊地看着荷叶,脸上可谓风云变幻,一时竟对她脸上的伤有了明了,敢情这是偷吃禁果种下了种子,被钱大娘给教训了啊。
荷叶听着红桃说一串术语,阿牛就开始变脸了,她心里不禁发毛,着急得直跺脚:“你俩唱的哪一出呢?什么情况明说就是了。”
阿牛刚要开口,就被红桃攥住手腕阻止了,她看了一眼荷叶,将阿牛拽着走远了几步,方附耳于阿牛道:“会不会是我们搞错了?也许她是患了什么罕疾?”
阿牛闻言又转头看了眼荷叶,觉得红桃说的也不无道理,两人合计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应该请示穆郎中。可是,穆郎中又有言在先,不能打扰他,否则逮谁罚谁,这就让他俩犯难了。都怪自己平时没有隋静那么用心学,就连胆子也没有隋静大,如此对自己信心更是不足了。
二人在荷叶的轰炸下,终于决定由比较受穆郎中疼爱的红桃出面,红桃在阿牛无声的支持下,仿若走向断头台一样缓缓地走到门口,轻声道:“穆爷爷,她怕是患了罕疾,我与阿牛哥拿不准……”
在屋里再次提针的穆郎中,被这一打扰是彻底乱了心神,心烦气躁道:“知道了!”却并没有动作。
隋静自然听到了红桃的话,可是她并未听出一开始咋呼的声音来自荷叶,只道是无关的人前来问诊。隋静感觉自己并无什么不适,时间上又足够穆郎中出去会诊,总不好耽误别人看病,便道:“爷爷,我无事,时间也足够,你施完这针就去看看吧。”
穆郎中心想总是被打断,这样下去确实不是个事,再说外面还有病人等着,索性将手里的针插进隋静的头顶之后便出去了。
穆郎中看到荷叶的脸先是一愣,心想这就是所谓的“罕疾”?为了节省时间也没有问什么,直接走过去给荷叶号脉。因着时间紧迫,穆郎中看了荷叶一眼没有多说,反而转头问红桃:“你说说你切的脉。”
红桃将之前的结论重复一遍后,穆郎中点点头又问阿牛:“这是什么脉象?”
“喜脉。”阿牛信心十足,这问题他还是有十足把握的。
“这不就结了?”穆郎中看了一眼面前的两孩子,叹了口气,这俩孩子就是太过实诚,才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