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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下层世界除了帝国这一中央大陆以外,还有一片少为人知的区域——异界。

关于异界的话题多不胜数,但真正知道一星半点的人却少的可怜。异界在哪儿,没人知道;异界是什么样子的,也没人知道;异界人长什么样子,是与正常人无异,还是三只眼睛六个耳朵,这事更是无人知晓。

有人说,异界只是一个传说,就像老人家嘴里吓唬小孩的故事一般,早已不复存在。也有人认为异界是确实存在的,因为不断有人宣称自己曾到过异界,是哗众取宠也好,是确真事实也罢,异界就是这样,像飘渺不定的浮尘,不曾在任何人心中停留过。

但是对于我而言不是这样的,异界是我的家,我在那里长大,不过我们称呼它为黑族。

我的名字叫陌紫,是黑族大祭司的人,从小便在黑族长大的我可以说是最了解黑族的人。在我眼里,黑族与帝国一样,都是那样的安定祥和,人人过着平静的日子,一家一户都有着自己那本难念的经。

但那是别人的生活,我……并未有过自由……

我是大祭司的人,这一点在我一出生刚睁开眼睛时就已注定。从小身边的人就教导我:我的出生是有目的性的,保护一个人——那便是我存在的意义。

我被安排在一座高塔中生活,那里有大祭司的结界,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出。我知道为什么,因为我所在的高塔里有书,有数不清的书。书多了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但如果是无数本记载着世间众人命运的书的话恐怕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也是我最敬佩大祭司的一点,没错,她能看到每个人的未来、现在与过去。大祭司对于这些记载着众多秘密的书管的极其严格,结界只会让我看到她想让我看到的,所以这么多年来,一些书我只能看到一半,一些书只能看到两三页,大多数我连打开都无法打开,真正读完的实在是少得可怜。

塔里的书很多,但我在印象里记得最深的是一本很厚很厚的书,那是一个人的命运书,一个叫做“李丝诺”的小女孩的命运书。

那本书我只能看见第一页,但那也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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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屋外的狂风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的野兽嚎叫声撞入屋内每个人的耳中。

“烟罗妹子,你坚持住啊!”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传来,在狂风声中显得有些渺小。

“赵大姐……呼……李铮他……呼……还没……回来吗?”床上女人发出虚弱的声音,一阵又一阵的喘息声显示出她现在的脆弱。

女人的穿着很奇怪,身穿一身白色长袍,戴着一抹面纱,手脚处各被一圈黑色气体缠绕,不停的旋转着,宛如四条首尾相接的蛇,紧紧套在女人白皙的手腕脚踝处。

她的肚子很大,看样子即将临盆,阵阵的痛苦袭来,让她不得不抚上肚子,一遍又一遍的轻抚着,企图缓解这份磨难。

“孩啊,别踢啦!一会儿爹爹就回来了,你快点出来就能早点见到爹爹了……”

“孩啊,外面有那么多叔叔阿姨在为你战斗着呢,你就快点出来吧!”

“啊!……”孩子似是听懂了一般,狠狠踢了女人肚子一脚。女人挺身大叫了一声,继而又躺了下去,仿佛刚才那一声叫喊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嘘,烟罗你得忍住,再喊下去会把那些人引来的!来,咬着手绢吧!疼就咬着吧,千万别喊啊,辛苦你了……”中年妇女看了看窗子,似是很害怕被人发现,又有些不忍,掏出一条手绢便递给了床上的女子。

女人点点头,狠狠的咬住手绢,一次又一次的阵痛将她折磨的不轻,头发早已被汗水****,眼泪也浸湿了枕头,愈发急促的呼吸不禁让人担心。

“快,使劲!看到头了!”妇人把住女子的脚,不断的打着气。“加油!想想李铮!想想你们的孩子!你一定行的!”

“吸吸呼……吸吸呼……赵……赵大姐,李铮这时候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事了?”

“烟罗,你这时候就不要管这些啦,好好把孩子生下来,你们一家三口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妇人拍拍女子的肚子,笑着安慰道,“啊!快点!头要出来了!”

“可这……就是最后一面了啊……”女子喃喃着,可惜风雨声太大,盖过了她的声音。

“呜哇!呜哇!”随着婴孩的哭叫声,女子和妇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妇人抱着孩子,越看越是喜爱,“烟罗,你看,这个孩子多可爱,长的可真像李铮!”

“呼……呼……真好,真好……”

“烟罗啊,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叫丝懦吧,丝是万丈青丝的丝,懦是……咳……咳……”

“烟罗!烟罗!你怎么了!烟罗!”女人突然咳出的血吓了妇人一跳,仔细看去,她这才发现有些许细微的光芒在女子和孩子之间传递着。

随着光芒从自身传到孩子体内,女子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这一过程持续了很久,女子看着窗外,满眼留恋,“若是李铮在就好了啊……”

“别说傻话了,李铮他……他会来的!”似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妇人留下了眼泪,握着女子的手,激动不已。

“赵大姐……告诉李铮,这孩子就交给他了,一定记住,这个孩子……遇黑必死……”

用尽了最后力气的女子微笑着逝去了,屋子里有着怔愣住的妇人,剩下的便只有那孩子的哭啼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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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你要和我说的事情?”坐在桌旁的白若看着面前的陌紫,脸上是一片淡定。

“你不觉得惊讶?”陌紫抬抬眉,对于白若的反应有些吃惊。

“像你那样的巨大潜力,若是在帝国里,恐怕早已被人曝光出去了吧。更何况你也不是个爱低调的人,更不是台省油的灯,要想平平稳稳过好日子是基本不可能的。再加上你的岁数无法增长,不管你躲避的再好,这一关你也是过不去的。”

看着对面掰着指头一一列数的白若,陌紫扶了扶头,继续说道,“所以呢,大侦探?你觉得‘遇黑必死’果然指的是黑族,对吗?”

“恩……不过,有一点我不太懂。你也是黑族人,可之前丝诺与你接触时并没有什么异常啊!”

“我……不是黑族人……”似是戳到了陌紫的痛处,她低下了头,抿起嘴,许久都没说话。

“为什么这么说?”

“我……只是个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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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种!杂种!杂种!”

“喂!你们几个,快点给我滚出去!不许再说陌紫大人的坏话!”

听了外面孩子的喊声,从祭司殿中奔跑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孩,一个穿着红衣,一个穿着蓝衣。红衣那个背着弓箭,个子略高,面无表情,看样子比另一个女孩成熟一些。蓝衣那个拿着一个与自己身材不符的大扫把,不断地向那些孩童挥舞着,嘴里也没闲着,不断的叫骂着。

“镰,别挥扫把了,灰尘都飞到我眼里去了。”红衣女孩轻轻用手挡住身旁人的扫把,冷着脸冲着一旁打了一拳,轻轻松松的隔空打碎了放在墙角的一堆瓦砾,“黑族是靠实力说话的,若是有不服的大可以和我比试完再讲话。若是没有,就立即给我滚出神殿!”

蓝衣女孩的话很有威慑力,话音刚落,那群孩子便识相的四处奔逃去了。

“好了,陌紫大人,矢和镰已经把那些人赶出去了。”

“阿离,什么是杂种?”

“额,大人您不是杂种的……”

“那我是什么?”

那时阿离思量了一会儿,摸着我的头挤出了一抹微笑,“大人的话,顶多算是不属于这里的一个异端吧……”

看着我不解的表情,阿离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继续笑着,摸着我的头,催我看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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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紫?你怎么了?自从这几天你恢复记忆起就经常走神了。”白若在陌紫眼前挥了挥手,将尚在回忆过去的陌紫唤了回来。

“啊!没事,就是想起以前的事了。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见刚刚有些骚动,那么多人都去丝诺家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别出了什么事。”

“嗯走吧。”

二人尚未走到丝诺家,就见她家门前车水马龙的,被人堵的是一丝不通。

“这位大哥,请问发生了什么事?”白若扯了扯身旁人的衣角,问道。

“啊,是白若小姐啊,你是刚来村子不知道,今天啊可是李铮大哥的生日呢!”

“李大哥向来低调,过个生日而已,怎会如此夸张?”

“白若你不知道,每年李大哥过生日,他那爹爹便会赶来,表面上说是过生日,实则是要李大哥跟他回去呢!”

“原来是这样,那这门口的这些车辆是……”

“当然是送来的礼物啦,不愧是帝国册封的大将军,给孩子过个生日都这么大的排场!啧啧啧,可真让人羡慕啊!”

“行了,陌紫,咱们回去吧。以李大哥的性格纵然是不会和他爹回去的,这里太挤,还是不要在这儿凑热闹为好。”

还未等陌紫答应,只听得屋内传来李铮的声音,“我说过了,我是绝对不会和你回去的!我发过誓了,会在这里守烟罗一辈子!你还是回去吧!”

“就算是这样,至少让我见见丝诺吧!”虽说老将军年迈,但苍老的声音传来,还是令人肃然起敬。

“我不会让你见丝诺的,你死心吧!”李铮正准备掉头回屋,却突然大惊失措,“丝诺!丝诺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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