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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章三:真实

爬上窗户的尼奥小心翼翼地抬起脚,一点一点的蹭过去。

手紧紧地抓住窗户架子,慢慢探出身子朝下面看去。楼下车辆如同蚂蚁一般川流不息,至于人的身影更是看不清。

“X”尼奥骂道,他快速退回办公室,猛吸了几口气以平复激荡不已的内心。

这简直就是在拿生命开玩笑!

然而想到墨菲斯的提醒,自己被那群黑衣人抓到的话。有时候,未知的恐惧反而会让人不得不选择前行。

当然,如果你喜欢的话也可以把这种现象理解为,被恐惧驱使的人。

尼奥小心翼翼地踩在窗户外那还没的自己脚宽的棱边上,手尽量扶着窗户。

一步一步,朝着吊架前进。

靠在大楼前面凸起处,尼奥看了看不远处的吊架,没忍住又看了看脚下。

曾经尼奥很喜欢公司的位置,因为只要站在窗边,就能看清远方的景色,感觉自己像是在天上飞翔一般。而现在,站在窗外的尼奥看来这高高在上的位置是那么的恐怖。

一阵高空气流经过,吹得尼奥的衣角飞起,人也差点没站稳。还好他及时抱住了面前的凸起,然而手中的诺基亚手机则掉了出去。

“我过不去...”稳住身形的尼奥对自己说道。

被黑衣人抓住未必会发生什么,而如果不小心掉下去的话,自己一定会死!如同那个已经消失在他视线中的诺基亚一般摔得粉碎!

面对死亡的恐惧,对于被黑衣人捉住会发生什么,尼奥反而显得不那么害怕了。他慢慢地退了回去,黑衣人已经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看着从窗户外退进办公司的尼奥。

穿着黑色皮衣、戴着墨镜,骑着摩托停留在尼奥公司大楼前的崔妮蒂,从摩托车后视镜中看见尼奥被两个黑衣人压着塞进了黑色轿车中。

低声骂道,崔妮蒂点燃摩托车疾驰而去。

...

噩梦中惊醒的尼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他的小屋,现在正躺在自己小屋的床上。尼奥的额头已被冷汗打湿,他记得自己好像经历了一场匪夷所思的审问。

那应该是梦吧...尼奥半抬的身体再一次重重的倒在床上。

“叮铃铃~”床边的电话铃声响起了。

尼奥站起来走向响起的电话,拿起话筒。

是墨菲斯!电话里传来的墨菲斯的声音。

“这里的线路已经被窃听了,所以我长话短说。”墨菲斯一出声就给了尼奥一个重磅信息。他的家用电话居然已经被窃听了!没有打断墨菲斯的话,尼奥拿着话筒专心地听着。

“他们先逮到了你,但是他们低估了你的重要性。要是他们知道....你恐怕已经死了。”或许是因为线路被窃听着,墨菲斯的话是是而非的,让尼奥摸不着头脑。

“你在说什么,什么倒霉事会发生在我身上?”自己只是个安分守己的良好公民啊。为什么会碰到这些事?

好吧,除了偶尔卖点违禁品赚点外快。可是那并不是什么大事啊?

“你是救世主,尼奥。”墨菲斯说的话越来越让尼奥迷惑了,“你找我不过是这几年的事。而我的整个一生...都在找你。”

“现在,你还想同我们见面么?”

“是的。”尼奥想知道一切的真相。

“那就到亚当街桥来吧。”墨菲斯给了尼奥一个地址,然后挂掉了电话。

为了了解真相,尽管天色已晚,而且外面还在下雨。尼奥仍然前往亚当街桥等待墨菲斯给他一个答案。

站在桥下,听着大雨打在桥面上的声音。来回走动的尼奥心中百感交集,墨菲斯究竟会给自己怎样一个答案,他完全不知道。

远处开来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尼奥面前。

车后门打开了,露出一个美丽的女人,是崔妮蒂。

“进来吧。”崔妮蒂朝尼奥说道,然后朝里面坐去,给尼奥腾出位置来。

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辆车经过。尼奥钻进黑色轿车的后座,顺手关掉了车门。

黑色轿车驶入大雨之中,刚坐稳的尼奥就看见坐在副驾驶的女人转过身来,掏出一把银色小手枪对准他!

“这又是为什么?”在这不愉快的一天里,经历了过多事件的尼奥声音显得有些嘶哑了。

“这是必要的,尼奥。为了保护我们。”崔妮蒂坐在尼奥旁边解释道。

“有谁要伤害你们?”尼奥不解的问道。

“就是你。”崔妮蒂耐心地回答着尼奥。

“脱掉你的衬衫。”举着银色小手枪对准尼奥的副驾女说道。

“什么?”尼奥开始怀疑自己来同他们见面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举动了。

“把车停下。”副驾女偏头对开车的男人说道,手中的枪仍对着尼奥。

开车的男人顺从的将车开到开阔地停了下来。

“听着,我们现在没有时间一口气回答你的二十个问题。现在,我们就一句话。走我们的独木桥...”副驾女双手举着枪认真地看着尼奥说道,“...还是他们的阳光道。”

感觉到莫名其妙的尼奥看了看一旁的崔妮蒂,而一旁的崔妮蒂没说什么,也只是盯着他看。

尼奥打开车门,看着车外的雨落在路面上,整个世界模糊不清,如幻如梦。

“听我说,尼奥。你必须相信我。”崔妮蒂看着尼奥打开车门后忍不住出声道。

“为什么?”没有回头,尼奥仍然看着车外那个雨中的世界。

“因为你活在一个虚拟的世界,你知道哪条路。你知道虚拟世界只有一个结局,我知道那不是你想要的。”

雨越下越大,尼奥关闭了车门,黑色轿车重新启动。

尼奥想知道答案,他顺从的脱掉了上衣。只见一旁的崔妮蒂拿出一台奇形怪状的机器,对准他的肚挤。

一条五厘米左右,带着血丝的电子虫从他肚挤处吸了出来,丢出车外。

那场匪夷所思的审问不是梦,此刻的尼奥内心满是疑惑。

或许,只有墨菲斯能告诉他答案了。

...

墨菲斯是一个一眼看去就知道十分强壮的黑人。他穿着一身黑色长皮衣,鼻子上挂着一个无框墨镜,却怎么也不会掉下来。光头的他仿佛有特殊的魔力,让尼奥愿意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倾听他诉说真相。

...

“你相信命运么,尼奥。”

“不信。”

“为什么不信?”

“所谓命运,就是指身不由己,我不喜欢那种概念。”

...

“知道么,尼奥。”

“真相就是你是个奴隶,而这个虚拟的世界则是你同所有人的监狱。”

“我无法告诉你母体是什么,你必须自己去看。”

坐在尼奥对面沙发上同尼奥交谈的墨菲斯,打开了手中一直把玩着的银色盒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入手中。

“这是你最后的选择,也是你最后的机会。”墨菲斯摊开左手,上面是一颗蓝色的药丸。“如果你吞下蓝色药丸。故事就此结束,你会在你的床上醒来,相信你想相信的。”

“如果你吞下红色药丸。”墨菲斯摊开右手,露出右手的红色药丸。“你就留在了故事中的仙境,我会带你去看个明白。爱丽丝看到的兔子窝究竟有多深。”

...

吞下红色药丸后,墨菲斯一行人让尼奥坐在一个奇怪的机器上。再次醒来的尼奥觉得自己仿佛整个人都陷进了沼泽地之中。他不断地挣扎,没有任何知觉的他猛地坐了起来。

他发现自己坐在一个等身大缸之中,缸内充满了仿若鼻涕的粘液。自己浑身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

而周围很多根巨柱,自己所处的大缸就是在其中一根巨柱上。上下左右看去,有无数自己身下大缸一般的设施!密密麻麻,让人心生恐惧。

尼奥恐惧的打量着四周时,一个两米大小的机器甲壳虫飞到尼奥面前。

机械甲壳虫的嘴里吐出几只机械臂,卡住了尼奥的脖子。然而它头顶发出的光芒的装置扫描完尼奥后,又松开尼奥转身离去了。

随之尼奥浑身布满的管子一个个喷射着脱落,他身下的大缸出现一个大洞,他顺着大洞掉了下去。

“欢迎,来到真实世界。”

这是尼奥昏迷过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尼奥躺在床上接受了很长时间的治疗。基本上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中他有二十三个小时在睡觉,剩下的一个小时也是迷迷糊糊的。

终于尼奥再次清醒过来,僵硬的坐起身来。旁边一阵开门声响起,是墨菲斯。

“墨菲斯,这是什么地方?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尼奥看着穿着朴素的墨菲斯小声询问道,他现在光是小声说话都感到气急,忍不住喘了两口气。

“现在问‘何时’要比问‘什么’重要得多。”

“现在是什么时候?”

“你肯定以为今年是1999年吧,实际上已经快2199年了。我无法告诉你具体的日期,因为我们自己也不知道。而且越说越糊涂,跟我来吧,尼奥,你自己看。”墨菲斯招呼着坐在床上的尼奥。

带着步伐僵硬的尼奥,墨菲斯缓慢地在战舰中行走,并给尼奥大概讲解了一些事。

尼奥感到难以置信,真相实在是太刺激了。他只是吃了个药做了个实验,就从1999年到了2199年。

总算,尼奥的动作不算那么僵硬了,两人来到战舰主仓。

尼奥跟在墨菲斯身后,看着周围奇形怪状略显老旧的设备,和那几个操作设备的人。

“认识一下我的船员吧,尼奥。当然一部分你已经见过了。”

“这是艾巴。”这是当初开小车的男人。

“苏薇琪。”拿枪指着他的女人。

“赛福。”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

“坦克还有他哥哥道塞。”两个黑人朝尼奥微笑示意。瘦小的是弟弟坦克,体格强壮,两臂肌肉在汗液下反光的是哥哥道塞。

“站在你身后的小不点是耗子。”尼奥转身看去,看上去确实是一个不大的孩子。

又指着几个躺在座椅上,闭着眼睛的东方人挨个介绍道:“这几人是我们的战舰护卫,张杰、赵四大、陆仁义、萧逸。还有一位叫林铁的年轻人老是躲在房间里,可能是害羞吧。”

“崔蒂尼姐姐、苏薇琪姐姐,墨菲斯叔叔、赛福叔叔、坦克叔叔、道赛叔叔,耗子哥哥、尼奥哥哥,沈琳姐姐叫你们快来吃饭了。”旁边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抱着灰色小熊的小姑娘挨个叫着她看见的每一个人。

“哈,是我们的小安琪儿。”墨菲斯露出一个微笑朝尼奥介绍道,然后挥挥手招呼着周围的人。“走吧,我们去看看我们的厨娘今天又做的什么吧。”

“不叫他们么?”尼奥指了指躺在座椅上睡觉的几人。

“没事,他们几个怪物一进入训练不到精疲力尽是不会出来的。”坦克撅了撅嘴笑着说道。

“我叫安熙,不叫安琪。”只有小姑娘抱怨着,然而大家都只是笑着。

在这艘战舰之中,她就是大家心中的安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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