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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背井离乡

一间不大的密室,一台供桌,上面摆放着些水果祭品,供桌前面的墙壁上挂着四副画像,其中一副画中的人物风穆认识,是风家上一任的家主,自己的爷爷风罗。

那么其余三副,跟风罗挂在一起的画像显而易见,就是风家的前三代家主了,风穆只看了一眼,心中便以明悟。

只是这密室除了这些再无其他特别之处,父亲为何说这是只有风家历代家主才有资格知道的地方?这才是此刻风穆疑惑的地方。

等石门完全打开,风天阳走进密室之中,来到供桌前,跪在摆在地上的蒲团上,磕了一个头,随后说道,“子孙风天阳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列祖列宗,实属无奈之举,如今风家已到生死关头,天阳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办法了,才来此想要求助各位祖宗。”

风穆站在风天阳身后,沉着性子静静的看着,还是有些搞不明白。

可当风天阳话音刚落,密室内刮起一阵无名风,把从右到左第一幅画给吹掀了起来,画后墙壁上一个暗格出现,这一古怪的现象让风穆全身起了一层疙瘩。

有些惊恐的打量了下四周,可并没有发现任何怪状,不由心里有些发毛,虽然经常在城中说书人那里听说这个世界的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从小就在城中长大的他还是从未真正碰到过,身形略微哆嗦了下,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而风天阳则是像习以为常,平静的从蒲团上站起来,来到那个暗格前,伸手取出其中的东西。

那是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整体乌黑,雕着极为精细的花纹,那盒子刚离开暗格,就有一股清香味散发而出,逐渐弥漫了整间密室。

清香入鼻,整个人就仿佛置身百花丛中,恰意,舒适,让人有种昏睡的欲望,风穆一惊,连忙摇了摇头,咬了一下舌尖,好让自己从中脱离出来,然后屏住呼吸,不去闻这股香味。

当风天阳转过头见到风穆鼓着腮帮,满脸通红模样,尴尬一笑,拍了一下脑门道,“瞧我,都忘记了沉梦木的效果。”

边说,边从供桌上的一个盘子里拿起一片指甲大小,类似木屑的东西递给风穆,“把这个含在嘴中,可以抵抗沉梦木的催眠效果。”

风穆接过,看着手中的东西,有些恶心,毕竟这其貌不扬,而且还是从供桌上拿的,心里作祟,有些难以下口,不过因为憋气太久,有些昏沉胸闷的感觉却不由风穆犹豫,张开嘴把那东西塞入口中。

清凉,这是此时风穆唯一的感觉,漆黑木屑抵在舌苔上,有一股清凉之意立刻涌上心头,刚还有些迷糊的脑袋立刻清醒过来,整个人都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而且吸了一口气,之前那种昏沉感也确实消失了。

“这是什么东西,好神奇。”风穆因为口中含着东西,所以说话间语气有些嗡声,好奇的对着风天阳问道。

“这个叫做醒神木,是从醒神树上刮下来的,而我手中的这个盒子是用沉梦树做的,这两种树木一般都是相邻相生的。”

风天阳开口解释道,且手中动作不停,把盒子放在供桌上,随后打开。

“世间竟然还有这般奇物,真不可思议。”风穆感康。

“外面的世界还有很多奇异的事物,你以后就会一一了解的。”

“父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风穆听出了风天阳话中的别意,神色一变,有些难看的问道。

风天阳苦涩一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木盒中拿出一只纸鹤,塞到风穆手中,后道,“你拿着这个,出了城东,沿路一直走有一座云山村,村庄后面有一座山峰,你爬上山巅,然后点燃它,之后就有可能会有人来接应你。”

“父亲您让我逃走?”风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风天阳,“您应该清楚,李家真正要对付的是整个风家,我不过只是一个借口,就算我逃了,他们一样不会放过风家的!”

风穆闻言,有些激动,越说越大声,到最后似用尽的力气咆哮出来一样,整个声音在密室中回荡。

风天阳苦道,“我当然知道,就是因为如此,你才更要去!”

“李家这次发难,主要的突破口就在你身上,只要你不在,风家就可以挺过一段时间。”

“可是以后那?李家蓄谋已久,根本就不会放弃这次的计划。”风穆面部有些扭曲,狰狞,眸中像是要喷出火焰。

“东城门守卫我已经替你买通了,你现在就是收拾一下行李,等下就趁黑出城,连夜赶路,不要给李家追上的机会,知道嘛。”

“不!我……”

“此事你必须听我的!”风穆话还未说完,风天阳便严声打断,满脸坚决。

“是,孩儿……明白。”

风穆低头阴着脸,沉声应道,握拳的双手,指甲插进了掌心之中,可依旧抵不过心中的痛。

因为知道风天阳的性格,他决定的事,就算他人如何劝告,亦然不会后退半分,非常的倔强,就算自己是他亲生儿子,现在再如何去狡论,也不能改变风天阳的意思,所以风穆只能承应。

喉咙干痛,眼泪夺眶而出,风穆忽然下跪,重重的给风天阳磕了一个响头,“望父亲多多保重自己,孩儿……这就去收拾衣物。”

……

东街上,风穆背着一个包袱,外面披着这件斗篷,边走边用余光扫视四周,怕被李家的人发现。

不多时就来到了东城门,门口有两个护卫打扮的依靠在城墙上,风穆走上前去,看着那两人,心里有些紧张,恐他们突然发难,毕竟他们说到底还是李家的人。

不过这显然是风穆想多了,那两人见到风穆,互视一眼,随后纷纷低头装作打盹,没有看见风穆的样子。

舒了一口气,脚步加快,转眼间便出了羽灵城。

为了避开有可能会追来的李家之人,风穆并没有选择走主道,而是窜进旁边的树林,从中朝着东边前行。

日月斗转,远处天际已经泛起鱼白。

风穆坐在一个小山丘上,手中拿着一块干粮当做早餐食用,目光遥望着羽灵城方向,眼中满是仇恨,不舍以及担忧。

直到干粮食尽,方才站起身来,拍了拍裤上的尘土,最后看了一眼家的方向,毅然转身离开。

“李家,这份恩怨他日待我归来,必定百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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