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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乱七八糟的“同居”生活(1)

自从叶清凌从天使国回来,就心绪不宁,开始那几天睡觉老会作奇怪的梦。她梦到一个黑色的空间,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隐隐听到女孩子的哭声,她努力地摸索,想拨开眼前的黑暗,看看是谁哭得这般悲伤和绝望。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她都看到不到哭泣的人,缥缈的哭泣声一直在她耳边絮绕。当她第二天醒来,心就会痛得不能呼吸。

后来,她发现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慢慢的,她的情绪就平复下来,那个梦也没有再出现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叶清凌还是那么胖胖的,每天嚷着“木瓜牛奶”;林青慧还是那么可爱,每天都穿得像公主;张子怀的父母还是没有回来,每天他都只能吃盒饭。

这天晚上。

月亮躲在云后,透过薄薄的云雾投射出淡淡的银光。

风在窗户上和窗帘快乐地嬉戏。

明亮的白炽灯光下,叶清凌正和薯条边吃珍珍薯片边看电视偶像剧。

突然,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正看电视看得入神的叶清凌。

是谁呢?叶清凌瞄了一眼客厅的大钟,11点25分!都这么晚了!

叶清凌像想起了什么,蓦地打了个激灵。会不会是那些东西?

叶清凌神色古怪地看着薯条:“你是天使国来的,哪你一定见多识广吧?”

“还好啦!”

“哪你说,世上有没有鬼?”叶清凌脸上的古怪神色又增添了几分。

“当然有啦!”薯条停下了吃薯片的动作,扭头看着叶清凌:“你不去开门,净问这些古怪的问题干吗?”

“我……”叶清凌神色诡异地指指门的方向:“你说外面的是什么东西?”

此时,门又被敲了几下。在深夜里显得特别清脆的“叩叩”声惹得叶清凌心里直发毛,鸡皮疙瘩直冒。

“你怀疑是鬼?”

叶清凌吞了吞口水,点了点头。

“不会啦!”薯条摆了摆翅膀:“外面的绝不是鬼。”然后,它裂开嘴,露出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而是一个特大惊喜。”

望着薯条嘴边那抹奇怪的笑容,叶清凌没来由地感到背脊发凉。

薯条是疯了还是神经短路了?什么笑得这么奇怪?叶清凌嘀咕着去开门。

门开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从门口传来。接着是邻居的开门声和咒骂声。

一定是清凌这笨蛋干了蠢事!薯条叹了口气,捂着双耳,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唉!梵音长老怎会挑这么“十三点”的人当候选人?

与此同时,门口的叶清凌正手忙脚乱地跟邻居们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会注意些。”叶清凌边说边抱歉地直点头致意。

“小凌,你也真是的,你也知我家的小提明天还要去上补习班的,你叫得这么大声会影响她的休息的。”502室的王大婶抱怨道。

“对不起,王大婶,我下次不会了。”叶清凌边点头哈腰边说。

“就是嘛!我家的小瑚也被你吵醒了,她明天还要去上钢琴课呢!”506的陈阿姨也不高兴地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叶清凌连声道歉。在邻居们发出更多的怨言前,赶紧拉着张子怀闪入室内,飞快地关上门。

气喘喘的叶清凌赶紧走到沙发边坐下喝水。

张子怀也跟着在沙发坐下。

“你好象每次见到我都会尖叫。”

叶清凌白了他一眼,口气很冲的说:“这么晚,你来找我干什么?”

张子怀扬起眉,弯起唇瓣,露出一口洁白如玉的牙齿:“我决定在你家住下来。”

什么!叶清凌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她没听错吧?他说要住下来?……也就是要和她同居?

叶清凌坐正身子,义正词严地说:“张子怀同学,你可以收回你那灿烂的笑容,我不会被你的笑容迷惑而答应和你同居的。”

“喂,你不用这么认真吧?而且我也没说和你同居。我只是要在你家暂住一段时间而已。”张子怀仍然笑嘻嘻地说。

是哦!只是暂住!而且是孤男寡女的!顶多加一只豆丁“大”的鸟!

这“惊喜”果真够大的!叶清凌无力地瞟了薯条一眼,后者趁张子怀不注意,偷偷地朝叶清凌拍拍翅膀,表示它的无奈。然后它又兴高采烈地啄吃着沙发上那包没吃完的薯片,时不时还兴致勃勃地瞄几眼叶清凌和张子怀的状况,很是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其实我觉得两个人住也不错耶!”张子怀继续高兴地说:“你想想,两个人住就有聊天的对象,平时就不会感到寂寞。家务也可以两人分着做,你平时就不会太累。还有,我idea特多,你和我住在一起,绝不会感到无聊。”

“不行。”任张子怀说得龙飞凤舞,叶清凌还是摇头。

“为什么不行?”张子怀就是不懂,两个人住有这么多好处,她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呢!换作是他,他早点了100次头。

“这样会引起别人误会的,所以不行。再者,我一个女孩子家,突然住进一个大男孩,别人会怎样说?”

“只因为这个?那就没问题了。你对那些三姑六婆说,我是你的远房表哥就可以了。”张子怀一副万事好解决的样子:“反正那次你病了,我也在你家过了一天一夜。”

“那次不同!”为什么她说了这么多,他都不懂!“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啦!总之就是不行!”

任张子怀好说歹说,叶清凌就是不答应。

叶清凌微蹙起双眉:“我真不懂你,你有家不回,偏爱住人家的房子。”

“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住,冷清得要命,我才不想回家。”

她真是快晕了!叶清凌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沙发上的薯条。原本正目不转睛地关注剧情发展的薯条,一见女主角望向自己,它立刻把小脑袋转向别处,东张西望的,就是不看叶清凌。

哼!它才不要帮叶清凌这个小气鬼。平时叫她出任务就要死要活的;偷吃她几片薯片就要被她骂到臭头;煮的东西又难吃得要命!薯条在心里偷偷地说。

(所以我就说嘛!做人不能太小气。各位同胞千万要吸取叶清凌的教训啊!)

叶清凌气恼地瞪着薯条。这只死鸟真没义气,亏她平时还把她的宝贝薯片分给它吃!(注:叶清凌口中的“平时”是指她心情好的时候)回头她就把它杀了,煲汤喝!

张子怀吃硬了她的软心肠,于是扮可怜:“如果你不让我住下来,我就只好睡大街了。”

“我……”

“你不会真的忍心看着我流落街头吧?”张子怀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叶清凌看他那可怜的样子,心里很是不忍。张子怀照顾生病的她和“十大歌手”时,张子怀明知她嗓子疼,唱得不好,还拼命为她鼓掌,鼓励她把歌唱完的场景浮现在她眼前。

“你就让我住你家好不好?我不会住多久的,最多一、两个月而已,我爸妈一回来,我就搬回家。好不好?”张子怀继续苦苦哀求。

正想得入神的叶清凌根本听不到张子怀在想什么。

张子怀见叶清凌不出声,心里一喜。误以为她心里想答应,但碍于她是女生不好开口。也对,人家是女孩子嘛!他理应先开口的。于是张子怀这块自以为是的大木头笑呵呵地说:“你是女孩子,害羞是应该的,加上我又长得这么帅。你可以不用出声的。你沉默,我就把它当作你答应了,好不好?”

叶清凌正回想到张子怀大喊“清凌,你最棒!”,至于他现在在说什么,她可一点都听不到。而张子怀则把她的沉默当默认。

“耶!太棒了!”张子怀欢呼一声,“嗯,那我现在先去熟悉一下这房子。上次光顾着照顾生病的你,都没好好看过这房子。”

不用别人邀请,张子怀便自动自发,兴致勃勃地这里看看那里瞄瞄。一边看还一边发表高见。

而被张子怀那声欢呼惊得回神,脑筋还没转过来的叶清凌傻傻地看着张子怀,脑袋随着张子怀的移动而转动,样子看起来很是傻气。

“嗯,这房子的设计不错,就是太女孩子化。”

这是女孩子的房子,不是女孩子化,难不成男性化?要是那样才奇怪呢!

“这只水晶花瓶很精致,你的眼光不错嘛!”

她的眼光如何好像不关他的事吧?

张子怀说着,走到了大阳台边的一间房前探头探脑。

“哇!这房间怎么这么多洋娃娃?一定是你的房间吧?真不懂女孩子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些奇怪的东西。”

她的房间惹着他了吗?喜欢洋娃娃犯法呀?

“嘿!这房间不错!里面的摆设这么少,是客房吧?我就住这里好了。啊!对了,我的行李还在外面,我现在得把它拿进来才行。”

张子怀快速跑到大门前,快速打开门,快速拿了行李,快速关上门,快速跑进那间被他张大少看中的房间,然后砰地关上门。

随着张子怀的快速移动,脑袋转得快抽筋的叶清凌终于可以让脑袋停下来歇歇了。只是她现在目瞪口呆,脑中装满问号,脸上写满问号,嘴巴呈0形张着。这表情实在有点像刘若英在《粉红女郎》里扮演的结婚狂方小萍的招牌表情。

而在沙发上目睹一切的薯条则没笑得全身抽筋,鸟命不保。他们还真是一对绝妙的组合。一个是自以为是什么都懂的笨木头,一个是古灵精怪又蠢得要命的笨女孩,绝配!

“薯条,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叶清凌旋风般卷到薯条面前。

看来她真的被张子怀弄得失去了理智,连薯条的身份不可曝光的事也忘了,竟敢在有外人在自己的房子里的情况下和薯条说话。

叶清凌失去理智不代表薯条也跟她一起疯。薯条为了不让张子怀听到它的声音,它把声音压得很低:“你答应张子怀让他住下来了。”

她答应他住下来?什么时候的事?不行不行,她不可以让他住下来。

叶清凌蓦地冲到张子怀的房前,使劲捶他的房门。

张子怀此时正在房里听MP3,当然听不到叶清凌的捶门声。

薯条飞到叶清凌的耳边。低声说:“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怕张子怀住下来吗?”

叶清凌停下捶门的动作:“不知道。”

“哪我告诉你为什么好不好?”

“嗯。”叶清凌傻傻地点头。

“因为你怕你爱上他。”薯条一言惊人。

叶清凌尖叫:“才不是!你别乱说!”

“那你就让他住下来,证明给你自己看,你不会爱上他。”

叶清凌一冲动就说:“住就住,谁怕谁!”

“这是你说的,你明天可别反悔!”

叶清凌逞强道:“不反悔就不反悔!”其实她好想反悔,她现在就想反悔了,但碍面子问题,她什么都不能说。

“记住你答应的。”奸计得逞的薯条闪一边奸笑去了。

人果真不能意气用事,悔呀~~~~~

叶清凌仰头,无言问苍天。

海蓝色的天空,被云丝轻描了几笔纯白。

阳光随着窗帘被拉开,射进房子里,驱走了室内残余的黑暗。

叶清凌和张子怀的精彩同居生活就在这个非常美妙的早晨拉开了帷幕。

一向习惯早起的张子怀洗脸漱口出来,抬头看看钟,才6点12分。他望了一眼大阳台边那扇紧闭的房门。从外面听,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看情景,叶清凌还在睡觉。听说女孩子双休日都很晚才起床,那他先去打一会儿篮球,再买早餐回来好了。

张子怀拿起叶清凌放在置物柜上的钥匙和他从他家里带过来的大型运动背包就出了门。

当张子怀提着早餐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可房子里除了桌子上他刚买回来的早餐,其它的和他出门时根本没什么改变。张子怀望了一眼靠阳台边上那扇门。它还是像他出门前那样紧闭着,从外面听,里面一点声音也没。

她还没起床?他望了眼墙上的卡通吊钟。都8点了,她还不起床?他蹙起了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张子怀走到叶清凌的房前边大力敲门边大声喊:“清凌,起床了。清凌~~清凌~~清凌~~~~~”

里头隐隐传来叶清凌充满睡意的嘟哝声:“别吵啦!还这么早……晚些我就起来……”

还早?张子怀再次看钟。嗯,的确是8点,他没看错。

“喂,叶清凌!!现在8点了,不早了。”

……

……房里没有声音……

张子怀懒得再多言,开始大力捶门。

……

“……别吵……”

捶门声持续……

房内传翻来覆去的声音。

某物体摔在地上的声音。

细微的呻吟声。

拖鞋磨擦地的声音。

张子怀停下捶门的动作。几乎是下一秒,门被人“砰”地拉开了。

叶清凌顶着一个凌乱的鸡窝头,身上披着被单,站在门口幽怨地瞪着张子怀。

张子怀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被叶清凌盯得浑身不自在的张子怀尴尬地指了指餐桌上的早餐,吱吱唔唔地说:“我……我只是想叫你吃早餐。”

“你不知道双休日早上11点前是女生的美容觉时间吗?你不知道双休日女生是不吃早餐的吗?你不知道打扰女生睡觉是一件非常不道德的事吗?”叶清凌一口气吼完,砰地关上房门,继续睡她的美容觉。

叶清凌一气成呵的动作把张子怀吓得一愣一愣。原来女生的双休日早上是美容觉时间;原来女生双休日可以不用吃早餐;原来打扰女生睡觉是一件不道德的事。哪他妈妈为什么每天都那么早起,每天都吃早餐?他妈妈……也算是女的吧?

女生的规矩还真多,他弄不懂世间怎会有如此麻烦的生物。(如果世间没有如此麻烦的生物也没你这个臭小子了!!!!!!)

张子怀用手擦了擦叶清凌喷在他脸上的唾沫,吃早餐去了。

早上11点,叶清凌准时醒来。她像往常一样,穿着松松垮垮的浅粉色半透明吊带睡裙打开门,走过客厅 ,眼睛随意地到处看,谁知这一看,眼角竟瞄到沙发上有一个人,而且还是男的!那人就是张子怀。

张子怀嘴巴张大得像母鸭子刚下的蛋,眼珠子色迷迷地紧盯着她(这是叶清凌自己幻想的,其实是张子怀受惊吓过度的瞪着她),脚下有一本刚从他手里滑落的文学杂志。

“啊……”叶清凌尖叫着跑回自己的房间。

吓呆了的张子怀仍维持着刚才的状态。

原来清凌平时看起来像肉球,但该凸的地方还是像飞机场。张子怀的脸泛红,不知所措地挠了挠脑袋。

叶清凌在房间里磨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换好衣服慢吞吞地走出来。快到客厅时,她突然像换了个人,一改刚才的慢吞吞,快速冲进洗手间。在洗手间磨蹭了大半个小时,她才又慢吞吞地蹭了出来。

不知该去哪儿的叶清凌只好坐在张子怀的对面,和他尴尬地大眼瞪小眼。因为刚才的事,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一阵非常尴尬的气氛在客厅蔓延。

“我……我肚子饿了,你去煮饭好吗?”张子怀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氛围,只好这么说。

闻言,叶清凌垂下头,脸颊更红了:“我给你拿泡面。”

“我……”不知说什么的张子怀只好说:“我不喜欢吃泡面。”

“那我去厨房拿些面包给你。”

“我……不想吃面包。”

“那我……”

“我只想吃饭。”

叶清凌的头垂得更低了,她低声吱唔道:“我不会。”

叶清凌说得太小声,张子怀根本不知她在说什么:“什么?”

“我不会。”

他还是听不到,只好再问一次:“你说什么?”

叶清凌一气,大声吼道:“我说我不会煮饭!!!!!!!!!!!”

被叶清凌这么一吼,再多的尴尬也会被吼得一干二净。

被叶清凌突来的吼叫吓得魂飞魄消的张子怀木木地重复着那句话:“我只想吃饭。”

叶清凌一动不动的地盯了张子怀片刻。

“好!你不要后悔。”

叶清凌以一种豁出去的姿态蓦地站起身,大步走进厨房。

大概20分钟后,叶清凌拿了一只碟子放在餐桌上。

“可以吃饭了?”张子怀高兴地走到餐桌前坐下,期待地问:“你煮了什么美食犒劳我早已饿坏的胃?”然后他迫不及待地望向餐桌上那碟东西。碟子盛着的是一些黑焦中带着金黄的碎块。下一秒,他惊呼出声:“天!这是什么?”

张子怀对面的叶清凌快要把头垂到桌子上:“煎蛋,我家的冰箱里唯一的生食。”

“这能吃吗?”张子怀不知是在问叶清凌还是在问自己,然后他用那只拿着筷子的正在剧烈颤抖的手伸向那些叶清凌说是煎蛋的东西。好不容易让抖得厉害的筷子夹着一块蛋(至少它没被叶清凌投入18层地狱前是叫这个),张子怀望着它犹豫了N世纪之久,终于以一种“我不入地狱谁人入地狱”的豪气把蛋一口气(他怕他动作若慢点会忍不住把它扔进垃圾桶)放进嘴里。几乎是下一刻,他就苦着脸把它吐了出来。

“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张子怀苦着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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