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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初窥门径

果不其然,“强大”“秘法”这两个词一下触动了阿卜的神经,他立时不管不顾地将阿园拖上床,央着阿园给他讲解这“能让人强大的秘法”。

阿园只得翻开册子,将第一页的总纲给阿卜细细讲解了一遍,又就着图示,教了他呼吸吐纳,运气行脉的方法。待到一一说完,阿园已是口干舌燥,眼见天色已晚,一旁阿卜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图示,准备尝试一下他教的运气法门,估计是没法子拖他去饭堂吃饭了,只得独自去厨房拿了些饭菜回来,叫上还在竭力凝神静气的阿卜,二人匆匆分着吃完饭菜,阿卜立刻又爬上床去练那个所谓的“强大秘法”了。阿园无奈地摇摇头,收拾了碗筷,拉起床侧的屏风,躺到床上。月光透过窗棱照进来,阿园翻来覆去,却了无睡意。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一般疯魔呵!

……

早上起来,阿园叠好被子,推拢屏风,走到阿卜床边一看,只见阿卜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睡得正香,连被子也没盖。怕是折腾了大半夜,实在累不过,倒下就睡了。

这几日天气已渐热起来,倒是不虞着凉,阿园怕吵醒阿卜,也不帮他盖被。转身出了房门,洗漱干净,见阿卜还在睡,就去厨房取了些烙饼、稀粥回来。踏进门,就见阿卜睡眼朦胧地爬起来,端着个架子,又要练功。阿园哭笑不得地将他从床上拖下来,推着他去洗漱了一番,又拉着他一块儿吃了早点。

用完早餐,阿卜爬上床,继续他伟大的秘法之旅,阿园则出了门,直到中午才回来。料想阿卜一心扑在练功上,定又没顾上吃饭,路过厨房的时候还捎带了些吃食回来。

谁知进门却见阿卜一脸沮丧地坐在床上,一见阿园进门,立时如见了救星一般,从床上蹦下来,扯着阿园就问:“阿园,阿园,我怎么总走不完第一个图?”

阿园啼笑皆非,练内功哪有这么容易?折腾四五天,连凝神入定都不能做到的,他也见得多了。阿卜一日夜间能收敛心神,宁情定绪,也算得是不错的了。要是真像阿卜想的那样,三下五除二,一本心法就练完了,那都不叫天才,要叫怪物了。

“我饿了,还是一起先吃个饭吧,待会再帮你看看。”阿卜要是真练上了,估计这顿饭他是决计没空吃了。于是阿园好心地帮他作了决定。

阿卜没滋没味,快速地把饭菜一股脑儿塞进嘴里,叫到:“阿园,快点!”又爬上床去了。

阿园苦笑道:“我还没洗碗呢!”

“放着,放着,待会我来洗。”阿卜一个劲地招手,要阿园快些过来。

阿园朝天翻了个白眼。

你会洗?

才怪!

无奈地丢下没洗的饭碗,走到阿卜床边问:“你现在是怎么个状况?”

阿卜想了想道:“昨天你教了我,我就开始练啦。练了一会儿,就觉得肚子里钻了个毛毛的虫子出来,大概就是你说的那个气吧!然后我揪着它,按你说的方法让它走,谁知每次走到一半,它就突然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只好又回窝把它揪出来。可是,它每次都特别不乖,老要溜走。最后不知怎么地,我就睡着啦!”说到这里,阿卜搔了搔脑袋,特别不好意思。“今天我又试了试,还是不行!”

阿园见阿卜把运行的真气称为毛毛虫,还把丹田说成是毛毛虫的窝,真是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也诧异于他居然这么快就能催动气机运行了。想起昨日莫爷爷说的“是个好苗子”的话语,心下释然,想必阿卜的资质是当真很不错吧!不过练内功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阿卜太过心急,反而不容易成功。当下和阿卜就着图示慢慢探讨起来。

阿卜没读过书,也不识字,不过对阿园在图示上点过的穴位倒是记得清清楚楚,不一会儿,阿园就搞清楚了阿卜遇到的问题,原来是因为图示比较简单,阿卜把图示上的真气运行线路套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发生了偏差,难怪一直也练不下去。于是又细细地给阿卜讲解了一遍,还对着图示,将图示上的穴位,一一在他身上点明。

阿卜的资质倒真是不错,阿园给他讲得清楚明白,他也练得快。没多久居然就把第一个图示练完了。不过阿园倒不奇怪,凝气卷一开始确实简单,想当初……阿园把杂乱的思绪抛到脑后,开始为阿卜讲解第二个图示。

第二个图示阿卜也练得很快,半个时辰不到又练成了。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阿园越来越诧异,就算凝气卷开始的时候确实比较简单,可也没几个人能练得这么快。阿园看着阿卜,回想起昨日莫爷爷知道他这里又住进新人之后微变的脸色,不禁神思恍惚起来。

如此这般,除了吃饭,阿卜就一直在练功。每次睁开眼睛,伴随着一句“练成了”,就是讨好地捧到阿园眼前的册子。直到阿卜不自觉地倒在床上,打起呼来,阿园才帮他盖上被子,回到自己床上躺下。

没睡多久,正迷迷糊糊做着梦呢,就感觉有人推他,睁眼一看,又是阿卜。阿园无奈地从床上爬起来,心中默念:他还小,他还小,不懂事,不懂事……强忍着起床气,洗漱了一下,又逼着阿卜吃了早餐,才继续对急得跳脚的小家伙指导起来。到得这天下午,阿卜竟是把最基础的一套图示全都练成了。接下去就是试运周天了。如果能按着图示完成一次周天运行,凝气卷就算是基本入门了。

这下阿园反倒不好走开了。之前分图练的时候,如果练得不对,不过是真气消散,经脉酸麻的小问题而已。休息一下就会好的。现如今第一次运行周天,一旦出了岔子,却有可能会走火入魔,甚至经脉逆冲。这可都是要人命的勾当。

阿园顿时集中了精神,一瞬不瞬地盯着阿卜,作好了万一有问题就立刻上前强行打断的准备。

运行周天果然不是那么容易,阿卜鼓足了劲却接连失败了几次,不禁有些毛躁起来。

“不要紧,慢慢来。”阿园温声安抚他,“你先闭上眼,想想你之前练的时候,每一段是怎么过的,再将它们连在一起,默想几遍,觉得熟悉了再试。”

阿卜也觉得自己浮躁了,点点头,闭上眼睛,开始默想。慢慢地,心绪凝定了,脑海中的周天图也浮现得越来越清晰,气机开始随着意念缓缓流动。

阿园就着衣裳擦了擦手心的湿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

这应该算是一个天才罢!阿园望着阿卜,思绪不禁越飘越远……

阿卜这次入定了很长时间,阿园并不清楚他究竟有没有完成周天运行,但看阿卜的神情一直很安详,似乎没有出什么岔子的样子,也就没有贸然上去打断。

直到天际微微发亮,阿卜才睁开眼来。

阿园一夜未睡,神经一直紧绷着,这时疲惫不堪。只以眼神询问阿卜结果。

阿卜点了点头,笑道:“成功了!”跳下床,向着阿园跑来。

阿园只觉身子一松,软软地有些没力气,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二人自前一晚就一直没有用过吃食,这时都觉得饿了,相视一笑,携手向饭堂进发,准备去大吃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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