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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欣返故乡 喜会故友

一般情况下,别人是晒成古铜色的皮肤度假归来,而我们是晒成古铜色的皮肤后,开始度假了。

军训完后,各奔家门。大一的那个寒假是激情澎湃的,第一次身处异方半年之久,内心的孤独,让人更加怀念曾经的往事和渴望熟悉的面庞,对于盼望回家,甚至达到如饥似渴的程度,个个归心似箭。当火车快到站的时候,我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与期盼之情,提前一个小时就站立起来收拾行李准备下车;当汽车临近家门的时候,我开始兴奋地往窗外不停张望这个我曾生活了十九年的地方;当再次站到无数次踏过的学校门口那条大街上的时候,躯体中被激发了一种能量,我气宇轩昂,甚至有高呼“我又回来了”的冲动。

“窗外花绽放,飘来紫荆香。抬头北相望,故土已生霜。”曾经一段时间,思乡情浓,靠吟诗以解思乡之情,这二十个字就是在对故土的日夜思念中涌现的。倘若思念是一种病,那大一那一年一定是病危期。离开故土的第一年,异常想念,充满怀恋,乡愁无限。然而,病愈得也很利索,过了那一年,健康指数便飙升。其实,对我来说,乡愁不是一壶酒,因为酒是越醇越浓,乡愁倒是像一罐可乐,刚开罐的可乐才会沁人心脾,过了气的可乐往往越久就越无人问津,没有后劲。

一对男女,在结婚的第一年里,每做一次爱就往一个罐子里投一枚硬币,从第二年开始,每做一次爱就从那罐子里拿出一枚硬币,一辈子也取不完。倘若把对故土的思念量化,那大学第一年的思乡之情的量是会大于后几年的总和的。同样,倘若每往家打一次电话往罐子里投一枚硬币,从第二年开始,每往家打一次电话从那罐子里取出一枚硬币,那余下的取到毕业也都取不完。

接下来的假期,是不断的饭局和频繁的聚会,高中学校的操场上周围的马路上到处游荡着一群初入大学者的身影。然而,那种激情那种兴奋只有在那次假期才可以体会到,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如此的感觉。以致到了大三的寒假,我选择了一个留在广州。从大一寒暑假的狂热,到后来逐渐冷却,直至大四的时候,整个假期甚至很少见到其他同学,工作的工作,读研的读研,各奔前程,即便空闲,也无相见的欲望。能继续见面的也只是最铁的那两三个哥们,至于其他人,各自在彼此的圈子里湮没,偶尔在QQ上或者短信上冒个泡,来两句不痛不痒的问好,从不涉及内心,于是人心开始相隔,彼此开始陌生。我会经常在想,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局面呢?曾经并肩作战、曾经共同奋斗、曾经几近情同手足的那群人,逐渐疏远,甚至消失。我想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悲哀。或许是因为这个社会让人心开始变得冷漠,而冷漠也逐渐成为了现代人的共性。

我担心,数年后的一天,我们这群曾经在北区、在27号楼一起出没五年的身影也会彼此陌生,可是担心归担心,这些总是难以避免的,高中情谊尚不能,何况大学。只是我会努力克制自己的冷漠,避免犯和以前同样的错。

友情的疏远有时如同时光的飞逝一样让人感到无奈。不得不承认,对每个人来说,很多你昨天并肩前进的故人,都在沦为你明天擦肩而过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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