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赵寻觉得练的已到了火候,把那木板撤了,准备试上一试,才一提气,房屋前却突然来了一群人,个个轻装简束,怪模怪样的,梁和风见了,把众人请进了屋,也唤了赵寻一同进屋。把门一锁,围了一张桌子坐下。
赵寻目光一扫,共五个人,有两个是已经见过的,就是那晚随梁和风一同前来的矮子王堔和秃子刘昊,其他三个,想必就是“飞天五鼠”的另外三鼠了。
待人全部坐定,梁和风首先道:“各位兄弟,先给我们老七通过姓名吧!”
人人都看向赵寻,王堔道:“这小子不倔了?”
刘昊接道:“老七,我们两个你可还认识不?”
赵寻哈哈一笑,道:“二哥三哥,那晚桌前夜话,怎敢忘记。”两人见赵寻态度恭敬,已不似先前顽劣,自己飞鼠帮又添了一个弟兄,都不禁喜上眉梢。
一个下颏生有短须的汉子朝赵寻一抱拳,粗声粗气道:“我叫贾牙,绰号‘利齿鼠’,兄弟中排老四。”坐在他旁边一个身形消瘦的汉子道:“我叫鲁弯,排第五,绰号‘钩爪鼠’的便是。”赵寻也朝他两一抱拳,道:“赵寻见过四哥、五哥。”两人均点头示意。
这时一个细细的声音道:“看来你恢复得不错啊。”
赵寻向那人看过去,只见他头戴圆帽,穿着一身杂役服,长得尖嘴猴腮。想起这人应该就是救了自己的那饭铺伙计“百变鼠”周灵,忙站起身一鞠,道:“六哥,我一条小命能留到今日,那多亏了你,心中可好生感激!”
周灵还礼笑道:“你也无须谢我,那日看你遭曾雄毒打,我怕坏了大事,当面没敢阻拦,后来见你气若游丝、奄奄一息,实在于心不忍,才设法把你背到这来。本来你可免遭那皮肉之苦,我却没及时相救,说来还有愧于你。”
赵寻道:“六哥言重了,我那日没能就地断气,已是万幸!至于曾雄那厮,早晚我还是得跟他秋后算账的!”
周灵笑道:“老七你尽管放心,他的好日子已经不长了。”
此时梁和风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兄弟相称,就不用再客气了,现在老七已经是咱帮里的人,有些话就不必顾忌,都说说吧,你们准备的如何?”
“百变鼠”周灵首先道:“老七才来不久,可能有许多不明之处,我先把大致情况说一说,这曾雄是个强盗惯犯,想必老七已知,他打家劫舍掠夺的财宝颇丰,都藏在一个地窖内,曾雄与其侄子曾亮都有采花的癖好,前些时日招走了方县令的小夫人,我们正好可借此除掉这厮。现在已知他两人把那小妾关在后堂西房内,每晚不定时进房淫乐,有时一人,有时两人,但却都不在内夜宿,子时之前一定出来,出房后会把锁带上,钥匙则是曾雄随身携带,不曾搁置别处。至于他们藏财的地窖,就在后院东边墙角。他们屋子虽开设饭铺,但为避免引人注意,房屋建在镇子东南边上,背后是一片荒林没有人家,我们可以从荒林之中挖个地道进入地窖内,暗中下手。”
“遁地鼠”王堔道:“那地道我昨日已经挖通,就在见过老七那晚,大哥下了命令,我提前就把活儿给干好了。”
周灵点点头,道:“现在我们只需拿到曾雄后堂西房的钥匙,进屋去让那小妾给个信物以便报官,然后俟机把地窖里的财物都运出来就行了。”
赵寻插口道:“那钥匙不都在曾雄身上吗,我们怎么去拿?”
“钩爪鼠”鲁弯听到此处,笑道:“看来老七不知我的看家本事啊,只需把那曾雄引到街上,我自然有法子给那钥匙拿了来。”
赵寻有悟,喃喃道:“恩,街上献技,街上献技!哈哈。”
周灵接道:“这钥匙拿来后,须得劳烦四哥尽快仿制一把,再给它送回去,否则被曾雄警觉,把那锁换了,这事可就白干了。”
老四“利齿鼠”贾牙回道:“知道了。”
鲁弯道:“我有法子偷钥匙,当然也有法子变回去,这事不用担心。”
周灵“嗯”了一声,道:“那就请大哥发施号令吧。”
梁和风道:“老二既然已经挖好地道,那财物这块,我是一点不着忙,就是拿钥匙取信物这事,还得商量商量。”
说罢斜眼看了下赵寻,道:“谁能去把曾雄引到街上来呢?”
赵寻也道:“是啊,谁能去得?”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梁和风道:“不如就让老七去吧。”
赵寻一愣,道:“我去?为什么是我去。”
梁和风道:“因为这事你就做过,而且也擅长。”
赵寻道:“什么事,我怎么不记得?”
梁和风笑道:“你只要去偷他包子,他肯定来追你,他一追你就跑……”
赵寻脸一红,道:“行行行,我去还不成么!干嘛老拿这个来说。”
梁和风又道:“等拿到钥匙后,三更一过,就由我进了房去取证物,其他人则去把财物给搬了出来。”
赵寻忙道:“不行不行,西房这事得交给我去办,你事先也承诺过,让我参与进来的。”
梁和风道:“我不是让你去偷他包子了么?这不算参与了?”
赵寻道:“这鸡毛蒜皮的事不算!我得亲自进他后堂去取了证物,又亲自交送衙门,这才能除我胸中恶气!”
梁和风哈哈一笑,道:“可以,那就这么定了吧。”
周灵眉头一皱,道:“大哥,这事可开不得玩笑,若是老七学艺不精给发现了,行动失败倒事小,搞不好有杀身之祸。”又转头对赵寻道:“老七,恕我直言,你年纪尚幼,恐怕不能胜任,此事还是在斟酌一下吧。”
赵寻把嘴一撇,道:“六哥,你莫小瞧了我,最近我可学了一些飞檐走壁的轻身功夫,正是施展的时候呢!”
周灵道:“老七,你学的那些我也听说了,不瞒你说,干我们这行的,谁脚下没点功夫底子?取证这事,其他人也都能去得,你才入行不久,还是不要去涉险的好。”
梁和风道:“玉不磨不成器,就让这小子去试试无妨。”
周灵随即缄口不言。
那“开天鼠”刘昊开口道:“这几****在房顶上观察,那小娘子似乎不堪折磨,时时呆坐,一会儿又用头去磕墙,有了寻死的念头,依我看,此事只宜早点行动,若是那小娘子自己了断了,那就迟了。”
梁和风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今天就动身吧。老四、老五和老七先去拿钥匙,其他人今晚子时后在荒林集合。”
众人领命各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