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长笙出现,已经换好了一身男装,非绝更加是目瞪口呆。
“还请非绝少爷带路吧。”长笙弯下腰掐了一下非绝的脸。
长笙没想到自己还没拿出信奉和香囊,就被天元将军识破了身份,看来爹准备的东西真是多余的。
“真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刚才那股冲劲和你爹当年可真有几分相似。”天元将军欣慰地拍拍长笙的肩,再看看自己的儿子,“我这小子就是不争气!”
“世伯,这是我爹让我交给您的信和香囊。”
天元将军看完信之后,脸色沉重,立即将信点燃,望着手里的香囊,这份礼真是分外贵重。
“非绝,过来。”
非绝还似懂非懂的年纪,又怎知这香囊里面是何等贵重的物品,“这枚香囊要好好佩戴,不到万不得已的一天,绝对不能打开。来,这是你世伯祁将军的女儿,长笙姐姐,但是在外人面前,你只能称呼她为大哥。”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明白了吗!”
长笙伸手将还不懂事的非绝拉入身后,“世伯不必对非绝太过严苛,况且我们祁家这事说来复杂,非绝不懂也是情理之中。此事牵连甚广,世伯您不想非绝牵连其中我也能理解,凡事也得留条后路,但是这次我来并不只是为了带走非绝,更要帮您把这案给破了!”
“可是这背后是谁的意思,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为了我们再把祁家搭进去不值。”
“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只怕这是他国想要引起我们古梁的内讧,得渔翁之利。方才我说的‘迷魂术’可不是玩笑话,这个倩影姑娘不简单,若不是世伯你毅力还算坚定,只怕她早得逞了。明日我要亲自去审问她,还劳烦世伯把这几日所调查的东西全都交予我好好分析分析。”
原本天元将军也不信这个方才十四岁的丫头能有多大能耐,直到派人多次经过她房间,这屋内的灯一直亮着,才知道她竟然彻夜未眠,将所有的资料翻看熟记。小小年纪就已经如此沉稳,难怪祁家和皇上要将这孩子深藏起来,以祁常胜的身份面世。
这个倩影是不是风倩影,长笙还不能确定,但是应该也与风家脱不了干系,强大的灵力,又能迷惑人心智,只怕八九不离十,若是再修炼几年只怕会更加厉害。
次日长笙就审问了刑家和司空家的家主,虽然都与国舅有过节,但是除此之外都与百花楼有关联。每月百花楼都会派人去两家取药,甚至还会抬轿上门求两家给楼里的姑娘治病。若是这两家想杀人,绝不会傻到用下毒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手段,除非被嫁祸。
“求求你们行行好!让我们见见我家老爷!”
“天理不容啊!你们怎可平白无故冤枉好人!”
“我们司空家虽然炼蛊,但也是用蛊治病,你们怎可乱抓好人!”
还在里面审问两家家主,外面的妻妾就已经开始在牢外哭喊,俨然奔丧一般。长笙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还好衣衫完整的两人,叹口气,“放他们进来,但是只可各放一人进入,闲杂人在牢外候着!”
“爹!”
“老爷!”
唤爹的自然是已经二十出头的邢子墨,风度翩翩,不过这健走如风的邢子墨长笙还是头一次见。
“爹,怎么样,他们没为难你吧。”
“那倒没有,这位公子只不过是问了国舅出事那天我都在哪里,做过些什么,仅此而已,更命人好生招待我们,我和司空老爷都没有受半点皮肉之苦。”邢老爷如实说,原本以为免不了一顿打,但是入狱之后才发现,不论是天元将军还是今日审问的小哥,一个个都是浑然正气。
邢子墨瞥了一眼看似痞气的祁长笙,但是爹和司空老爷的牢房和身上的装束确实不会骗人。
司空家的夫人见识浅薄,忙着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到祁长笙面前:“这位小哥,我家老爷还有劳您照顾了。”
长笙都没瞟一眼银票,只是轻轻道:“贿赂朝廷命官更是罪加一等。”吓得司空夫人手一抖,“念你也是救夫心切,这次就算了,探监也差不多了,各位请回吧。”
“夫人快回去吧!别再添乱了!”司空老爷急了,忙催着内人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况且他总觉得眼前之人可信。
审问了一天,两位老爷都能如实交待事情的始末,只是倩影姑娘一个字都没吐露,让长笙头疼不已。
“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千万种办法能让你说实话。今晚我就去百花楼好好打探打探。”长笙信誓旦旦道。
“哼。”黑暗中的倩影姑娘只是冷冷一笑。
“对了,”长笙又突然折回,露出可怕的又得意的笑,“别再试图妄想使用灵力迷惑别人逃出去,我已经给你下了很特殊的药,现在的你就是普通的弱女子,可能会比弱女子还弱。”
“你究竟是何人!”倩影不来不信,结果试图运功,整人瞬间瘫软,究竟是何时被下药的,根本没有察觉。而且此人竟然知道自己有灵力,而且绝不在她之下,因为她根本感觉不到这人的灵力。
“别白费力气了。你能有此修为,不好好利用,跑来我古梁呼风唤雨,妄想搅乱朝政,我又岂会袖手旁观?对吧,风家掌上明珠?”
长笙从她倏然扩大的瞳孔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纵然她开始缄口不言,但是她试探出了此时的风倩影灵力虽强,但学艺还不精。
“至于我是何人,你日后就知道了。”长笙挑衅地给她抛了一个媚眼,“听说百花楼的漂亮姑娘很多,就算搜不到证据,我想她们应该也会好好招待我一番。”不忘扭动几下脖子,活像一个登徒子。
“卑鄙。”
昨夜长笙看完所有宗卷之后,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潜入刑家见邢子墨一面,能够在无形之中下毒,应该也难不倒邢子墨。虽然当时邢子墨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但是要他给百花楼的倩影姑娘下药能够救自己父亲一命也未尝不可。
“白泽我是不是很阴险。”
“毕竟最毒妇人心。”
“不,我这叫蛇蝎心肠。”长笙大摇大摆地朝百花楼出发。
只是明明已经被查封的百花楼里面却依然传来莺莺燕燕的欢声笑语,长笙一怒之下一脚踹开大门,只见戏台子上歌舞升平,台下一十七八岁的公子左拥右抱,完全没意识到背后传来的杀气。
“梁!浩!言!”
“谁这么大胆,竟敢直呼本公子的名讳!”
作为宰相之子,国舅爷的亲外孙,死了外公竟然还有心思在百花楼里醉生梦死,看来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祁……常胜!你怎么来了。”梁浩言本能地开始躲避,看着满脸杀气的祁常胜步步逼近,觉得脖子阵阵发凉。
“本将命人查封百花楼,你竟敢目无王法,违抗朝廷命令,该当何罪!”
“不……不可能……京城到这里快马加鞭也得四日有余,国舅这才死了没几天,朝廷就算派四殿下和你来查案,你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到,怎么也得和四殿下七日后才到!你怎么会这么快!”梁浩言彻底松了,他又怎会知眼前的人是祁长笙。
“噢?看来你在质疑本少将?”长笙抽出腰间的鞭子,栓住梁浩言的脖子狠狠一拉,甩出几米开外,重重落在地上,疼得他几乎快晕厥。“这小身板可还真不经打。”
“大哥!大哥!我错了!您饶了我!饶了我!我这就回府,再也不来百花楼了!”梁浩言连滚带爬靠近抱住长笙的腿开始求饶,“我回去好好给我外公守孝,求您别打了,若是让我爹知道,又得一顿毒打……您的大恩大德,我回京之后一定好好回报。”
“可是你已经藐视王法了,更是对天元将军的不尊重,既然此案已经交给我和四殿下调查,更得对案件负责了,杖责五十。”
“你!祁常胜你有种!我是宰相之子,你打我就是不给我爹面子!你敢!”
“就地正法。”长笙一个响指,跟随而来的官兵虽然犹豫但还是将梁浩言给扣押下,愣是爽快地打了五十大板,最后梁宰相更是没有出面,这气也只能硬生生的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