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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月下盟誓

青阳镇街道。

云凡身着粗布麻衣走在大街上,一旁龙猴紧紧挨着云凡,在青同的一番整理之后,此刻两人走在大街之上,道路两旁路人已然分不清这位少年便是之前的那个小野人。

本来两人此番出来是准备前往青府的,一来当面感谢青雪姑娘对贫困之人的贡献,二来是想向青雪的父亲借一点五灵脂,云凡心想:女儿都是乐善好施之人,其父也应该差不到哪去,我只是借一点,应急之用,青老爷应该会慷慨解囊的吧。

两人行至街道一角,突然听到拐角之处传来声响,云凡顺势望了过去,单见拐角之处有两个身着破烂的乞丐,两位乞丐咋眼望去,和云凡一般大小,其中一位依墙斜躺着,身上还有未干的血迹,另外一位半蹲着,双手正在擦拭着脏了的馒头。

此时,半蹲着的那位将手中脏了的馒头擦了擦递给了斜躺着的那位:“三弟,给,吃吧。”

“大哥,咳咳咳……你也已经很久没吃了,你吃吧,我现在不饿,咳咳咳……”躺在地上的小孩咳嗽得很厉害,看样子已经伤了很久。

“刚刚在路上,我已经吃过了,现在不饿,你吃吧。”大哥微笑道。

“二哥呢?怎么不见他回来?”三弟起身问道。

“刚刚在回来的路上,我们被二狗子他们打散了,不过你放心,二弟他做事稳重,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大哥道。

“都怪我,要不是我,二哥也不会……”三弟话音未完,就被突然来的一个小孩打断:

“大哥,快带三弟离开,他们来了。”

就在两人起身准备离开时,匆忙跑来六七个个年长一些的乞丐,将他们团团围住,乞丐中为首的正是那名二狗子,观其穿着,根本不像是总日在外行乞之人,却像是地方头头,横行霸道的角儿。

二狗子放眼一瞧,正是之前那三名乞丐,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臭小子,又是你们三个,上次没打死你们算你们命大,现在又在我们地盘上要饭,三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旁边一位乞丐甲接着说道:“爷,您跟他们废什么话,直接乱棍打死算了,兄弟们从今早到现在可还没进一粒米呢?”

听到对面要乱棍打死,大哥上前一步,对后面两人说道:“二弟,你带三弟先走,我来挡住他们,快走。”

二狗子一听,连忙抬手示意手下,包围他们:“在你二爷地盘上讨饭,还想四肢健全地离开,那你二爷我还怎么在这青阳镇混啊,啊?”

这时,一名叫顺儿的乞丐来到二狗子身旁说道:“爷,您说怎办?是砍掉他们双手?还是剁掉他们双脚呢?”

顺儿话音刚落,二狗子抬手就拍在他脑袋上:“顺儿,你跟二爷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做事还不经过头脑呢?你废了他们双手双脚,他们不是更好讨饭了嘛?”

顺儿一听,顿觉二爷所言在理,连忙说道:“爷,我知道怎么做了,您放心,乱棍打死之后,我一定把他们处理地干干净净的。”

二狗子点了点头道:“开窍了不是?以后做事就得多动动脑子,别老指望爷天天在背后帮衬着你们,知道吗?”

“知道了,爷。”

这一声爷叫得二狗子内心很是舒悦,随后大声喊道:“知道了还把赶快动手,你们不饿吗?”

众人一听,提起木棍就要往三人身上砸去,三兄弟也知道自己这次难逃此劫,紧紧抱在一起,互相为对方加油打气,尽管活着有些狼狈,但死,一定要死的坦坦荡荡。

就在木棍刚要落到三人身上时,却被不明来历地一阵强风吹走。

二狗子一瞧,肯定是有人捣乱,于是大声喊道:“是谁,赶紧出来,躲躲藏藏地算毛英雄好汉?”

此时云凡从正前方走来:“就你也配提英雄好汉这四个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瞧你一脸熊样,英雄好汉这四个字从你嘴里出来,我都觉得恶心。”

顺儿回头望去,见来人又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屁孩,当即转身对二狗子笑道:“爷,您瞧,又来一个送死的。”

不待云凡说话,二狗子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是不是二爷我这几天没动静,现在的人都反了天了?”

顺儿跟随二狗子已有多年,对于二狗子的某些习惯,其他的不敢说,可这挠后脑勺的习惯,顺儿估计死都不会忘记。当年,顺儿不懂事,经常因大事小情触犯到二狗子,有一次,二狗子实在忍无可忍,将顺儿叫到身边,动手之前,他就有这么一个挠后脑勺的动作,那一次教训,若不是兄弟在二狗子面前求情,顺儿很可能就会被活活打死。

尽管事情已过去很久,可至今想起都会让顺儿寒毛直竖,心有余悸。

顺儿领略过二狗子的手段,也知道二狗子的脾气,只要火一上来,谁也拦不住,为了让事情不要闹大,顺儿赶忙将二狗子拉倒一旁,为他捶腰掐背:“爷,您消消气,解决他们四个,不劳您费心,我们几个就够了。”

将二狗子火降下之后,顺儿开始指挥作战:“你们几位拦住他们三个。”自己来到云凡面前说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胆量敢让你这么跟我们爷说话。”

顺儿话音刚落,便手持木棍朝云凡头顶扫去,云凡站那一动不动,就在离木棍离云凡一尺远时,云凡将头微微一斜,便轻易避开那一击,顺儿一击落空,差点没一头栽倒地上,云凡顺势提起右脚,将顺儿狠狠踩在地上,稍加了些灵力,只痛得顺儿倒地不起,哀声不断。

身后几人还没反应过来,顺儿就被来人轻易撂倒,众人顿觉得此人并非善茬,决定几人一起上,几个眼神一交流,众人手持木棍,均朝云凡这边袭来,一旁龙猴见势,以常人无法辨知的速度给来人一人一掌,受掌之人纷纷倒下。

后面几位还没来得及上前,就见到前面那些人一个个都倒下了,顿时吓得他们扔掉手中木棍慌忙而逃。而那位二狗子已然被吓得全身麻木,动弹不得。

云凡来到三位乞丐面前关心道:“你们没事吧?”

见救命恩人来到面前,三兄弟拱手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我兄弟三人定当铭记于心。”

四年前,处处受人排挤,遭人嘲讽,如今是云凡第一次真正为他人消灾解惑,内心很是舒悦,可是面前三位的这一番话却说的云凡有些不知所措:“我们先不说这个了,看看他该怎么处理吧?”

四人一猴来到二狗子面前,却发现二狗子下身已被浸湿,再往下一看,两腿之间多出了一滩黄色液体,众人一看,顿时大笑起来,他们也没想到,整日胡作非、耀武扬威的乞丐头儿,竟会吓成这个模样。

见云凡几人来到身旁,以为要拿他办事,吓得二狗子双腿直哆嗦,连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这位爷,有…有…有话…好…好…好好说,有话…话…好…好好说。”

云凡来到二狗子面前,一瞧那人可怜之样,心头之恨顿时散去:“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现在知道当坏人的下场了吧,以后还敢再欺凌弱小,欺压百姓吗?

“不…不…敢了,不…不…不敢了。”

云凡知道这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恐惧,绝非伪装出来的,于是众人决定暂且放他一马:“既已知悔改,今天就暂且饶你一命,如若日后再让我听到有关你的恶行劣迹,看我怎么收拾你。”

二狗子一听,原来眼前几位大爷没想要自己小命,便也不再结巴,赶忙连声应道:“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可是下身双腿却是不受控制地一直哆嗦着。

众人离开二狗子刚走不到两步,云凡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回到二狗子身边,这一回头不打紧,可差点没把二狗子那狗胆吓破。二狗子以为几位爷改变了注意,现在要回来取自己小命,顿时心跳猛增,哆嗦的双腿也抖得更加厉害。

云凡来到二狗子身旁道:“还有一件事没有解决,所以还暂时不能放你走。”

云凡此话一出,二狗子那颗脆弱的心灵再次受到抨击,这一来一回可真是要了他的狗命,到时不被云凡杀死,也会被活活吓死不可。

此时爷问话了,自己要是不说话,惹恼了爷,不就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于是仗着胆子结巴道:“爷,您…您…您说。”

云凡指着刚刚斜躺在墙角的那位乞丐道:“我那位兄弟被你们打成了重伤,现在该怎么办呐?”

二狗子还以为要杀了自己呢,此时一听却是这等小事,当即从腰间掏出一钱袋,然后将全身上下所藏的灵元都放到钱袋当中,待全身翻遍之后,二狗子战战兢兢将钱袋递给云凡道:“爷,这是小的所有积蓄,我把它都交给您,算作是小的对几位爷赔礼了。”

大陆钱币分为灵币、灵元、灵石两种。

灵币、灵元多使用在常人手中,它与灵石毫无可比性。即便是万把灵元也换不来一块低级灵石。灵币、灵元在常人手中只是交易的媒介,而灵石却可以用来辅助修炼,所以很多一流宗门在建宗立派时,都会选择灵脉之地,来建立自己的宗门。

云凡高兴地接过钱袋,道了声“谢谢”,便带领三位兄弟离开。

离开途中:

云凡将钱袋交给三弟道:“给,你们一定饿坏了吧,拿着这灵元去吃点东西吧。”

没等三弟说话,大哥顺手拿过钱袋还给云凡:“恩公,救命之恩已经无以回报,这灵元,我三兄弟真的不能再要了。”

云凡推让道:“这灵元本就是你们应得的,为什么不要呢?”

大哥道:“这灵元是属于恩公你的,我三兄弟怎好收受?”

云凡知道三兄弟重情义,讲原则,可云凡真的很想把这灵元交给三兄弟,大哥说什么不肯收受,此时的云凡真的有些束手无策。

就在此时,三弟伤势突然加重,直接晕了过去。

云凡见势,急忙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救命要紧,你们快扶他到青阳医馆。”

三人陪同云凡两人来到医馆,老先生简单看下伤势,道明是伤口感染导致流血过多,再加上每日三餐供应不上,使得体内血液过少,才导致了病人贫血晕倒现象。随后老先生开了一副药,让青同熬制,三弟喝下煎药,又在伤口之处敷了消炎散,在老先生的细心医治下,短短一天功夫,三弟便恢复了健康,如今已经可以下床行走。

时至傍晚,老先生再次过来检查一番,见没有问题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待老先生离开,已是华灯初上。今晚月亮不是很圆,淡淡月光恰如轻薄银纱洒落凡尘,透着窗户方格,照射在医馆三兄弟的房间中,可以清晰地看到房屋地面上,有着方形一样的光亮。

老先生出门将门从内至外合上。此时,三兄弟突然跪在云凡面前。

“你们这是……快起来,快起来。”三人突来的举动吓得云凡一惊,当即准备扶起三人。

“恩公救命之恩,我兄弟三人无以回报。”大哥整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如若恩公不嫌弃,我兄弟三人愿拜恩公为大哥,誓死追随大哥,为大哥鞍前马后,当牛做马。”

“哎呀,你们先起来,起来再说嘛。”云凡从未碰过此事,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大哥不同意,我兄弟三人决不起来。”三弟接着说道。

“这个……”云凡此刻有点不知所措。

“大哥是不是嫌弃我们?”二哥见云凡迟迟不愿接受,问道。

“怎么会,我以前和你们一样,我又怎么会嫌弃你们呢?只是……”云凡欲言又止。

“那大哥是同意了?”三弟问道。

“嗯,现在你们可以起来吧。”

“大哥——”三人起来异口同声叫道。

云凡望向上空道:“今晚月色不错,既然你们叫我大哥,不如我们兄弟四人,以天月为证,结为兄弟,如何?”

四人跪在方形亮处,头望上空。

“今夜有我冷云凡、杜平、杜安、许元四人,在此结为兄弟,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黄天厚土为证,天月星辰为鉴,如有违背,天诛地灭。”

大哥名叫杜平,二弟名叫杜安,两人今年都是十岁,三弟名叫许元,今年九岁,三人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后来战乱频频,家境落魄,家人四处逃难,如今只留得三兄弟以乞讨为生,其他家人或有或无,现已无处查询。

既已成兄弟,云凡便将自己的经历悉数告知三人,并告知,等福伯醒来,便回窑洞传授三人修炼心法,一同修炼,将来共创大举,三人听后,顿觉喜从天降,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以后誓死追随大哥,唯大哥马首是瞻,即便日后不幸死了,他们也绝无异议。

也正是这样的决心,才创造了日后一个又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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