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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布局

何墉将凌寒带往一件密室,那里是何墉平日的练功之所。密室旁边,有一间书房,里面的陈设布置比较简单,靠墙一个书架,上面摆满儒道经典书籍。书架面前一张椅子,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摆放文房四宝。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何墉伸手在书架底部的一个框格中按了一下,书架后面的一格砖墙打开,露出里面一个漆黑的木匣子。

何墉将木匣子捧出来,放到凌寒面前,道,“这是我家祖传的一套秘籍,名叫圣心诀,能够沟通圣人之力,汇聚百姓信仰虔诚之力修炼。侯爷乃是先君指定的陈梁之主,深孚众望。我看侯爷心怀仁德之心,契合圣人之道。因此今天,特将这圣心诀传授于您。只要将来侯爷能够治理好陈梁,让百姓安乐,军民信服,您就可以利用圣心诀,将众人与百姓对您的信仰与尊重,转化为自身的力量。”

凌寒的目光,在木匣上面打量一会,道,“大人,照您所说,此物极为贵重,你我今日才第一次相见,就这样给我,是不是有些冒昧?”

何墉笑道,“圣心诀所代表的,并非恩惠,而是责任,对百姓,对众生的责任。自先君指定您为陈梁候之日起,我便有意将此功法相赠。前提是侯爷要亲临陈梁,并承担起对于陈梁百姓的责任。而今封恒父子无道,令陈梁人心惶惶,民不聊生。值此危难之际,恰逢侯爷来此。而且侯爷又有肃清邪魔、拨云见日之心,我将此法诀相赠,是顺应天道、水到渠成之举。”

凌寒摸了摸鼻子,在心中琢磨何墉所说的这番话,到底是出自他所说的这原因,还是别有所图。什么众生百姓的责任等等,都是虚而又虚的大道理。仅仅因为这几个虚幻的大道理,就把这么贵重的法诀相赠,那可有点说不过去。又或者,是这何墉跟自己见面之后,认定了跟着自己混有前途,所以就先把压箱底的秘籍都献了出来,以表忠心。

凌寒想了一想,不管是哪条理由,这何墉都没有害人之心。总而言之,都是何墉已经看中了他,把他当做了大救星来看待。至于他所救的是陈梁百姓,还是他何氏家族,那都无所谓了。

想到这里,凌寒伸手接过木匣,“既然大人如此信任我,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他把木匣打开,发现了里面一本古色古香的秘籍,封皮上大书三个古体字,“圣心诀”。

凌寒一看这秘籍的样子,觉得应该是原本,就又把木匣合上,退了回去,道,“这是秘籍原本吧?这是你家祖传的东西,你不必把原本给我,抄录一份给我就行。”

何墉听了,点头应道,“是,我这几日,就把这秘籍抄录一份给您。”

双方又交谈一会,凌寒便同何墉告辞,前往何墉给自己安排的院子。

回到住处后,兀突武和石虎,已经等在那里。其他的黑甲精卫,则已经被部署在院中各处,将整座院子严密地监视和保卫起来。赵之衾和杜尘晦,则早已经前往密室练功去了。

“阿武,你等在这里做什么?快去练功!”凌寒看到兀突武铁塔一般站在院子里,顿时脸色一沉,低喝道。他连祖蛮血气这种异宝都给了他,可不是为了让他跟个傻鸟一样站在院子里等他号令。

“主人,我是想等您回来,看您还有没有什么吩咐…”兀突武解释道。

“给我闭嘴!快滚回密室去练功!”凌寒打断了他,喝道。

“是,阿武遵命!”兀突武果然闭嘴不再说话,大步踏出门外练功去了。

凌寒又望向雕塑一般站在院子里的石虎,“石统领,你也不必守在这里,这种事情,交给手下们去做就行。”

石虎以不带什么感情色彩的声音道,“我们的职责,是保证侯爷的安全。没有侯爷吩咐,末将不敢擅自离岗。”

凌寒一听这话,心想,看来给石虎安排单独的练功密室,果然有效果。从他这话已经可以听出来,他和其他九名黑甲精卫,已经准备听从他号令。而且他说他们的职责,是保证凌寒的安全。这与上官岩交待给他们的任务,已然有所不同。

虽然这拨人在战场上,是铁血勇士。但是他们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希望受人尊重,有更好的前途。这几日来凌寒的言行,已经感染到他们,让他们觉得可以去追随。

凌寒也不客气,立时就显现出了发号施令的气势,“那我命令你,即刻前去练功。我们的敌人很多,很强大,没有战斗的时候,你们都要抓紧时间修炼提高。”

“谨遵侯爷号令!”石虎以中气十足的声音道。

凌寒丢给石虎一个小瓶子,“这里面,是十滴草木灵露,对于你们的修为,大有好处。你把他分给众兄弟们,就当是我对你们这段时间忠于职守的奖赏!”

凌寒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如果你们选择了追随我,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而且这十滴草木灵露交由石虎去分发,对石虎来说,也是一个进一步树立统领权威的好机会。

石虎一听,原本是大理石一般坚毅的脸上,居然难得地出现了一缕喜色,“是草木灵露?足足十滴?太好了!我这就去分给兄弟们!我先替众兄弟们谢谢侯爷赏赐!”

凌寒摆摆手,“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好好干,以后有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是!”石虎面带喜色领命而去,凌寒的嘴角,也不由流露一丝笑意。把这十名黑甲精卫,也拉拢了过来,对付那杜尘晦,就又多了一分胜算。

在看到石虎和他的黑甲精卫,已经隐隐摆明态度站队之后,凌寒心中,坚定了将杜尘晦收拾掉的想法。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他堂堂皇子王侯,岂能受制于一名五毒俱全的邪道人士?

要收拾掉杜尘晦,赵之衾的态度是关键。凌寒想了一想,命人将赵之衾请了过来,决定再加一把火,把他彻底收服过来。

不一会,一脸云淡风轻的赵之衾,便带着一丝疑惑之色,来到了凌寒的房间里。

凌寒屏退众人,又令黑甲精卫在外围严防死守,然后便关了门,请赵之衾上座,道,“赵真人,我这里有一样东西,要请你过目。”

赵之衾端坐于座位上,目不暇视,淡淡道,“什么东西?”

凌寒掏出了一个玉瓶子,里面装着大半瓶离火之精。随着瓶盖打开,浓烈的离火能量,顿时在室内蔓延开来。

赵之衾鼻翼动了动,心神微一感应,察觉出了这是什么东西,立刻变了个人似的从座位上跳起来,一把把凌寒手上的玉瓶子给抢了过去。

“这…这居然是离火之精!纯粹的离火之精!”赵之衾大睁着眼睛道,眼神仿佛见了鬼一般。

他这般剧烈的反应,倒是稍稍有点超出凌寒的预料。凌寒知道,赵之衾,必然对这离火之精感兴趣。但他没料到,这离火之精对赵之衾的触动,居然这般大。

“不错,这就是纯粹的离火之精,而且,形态和属性,都极其稳定。”凌寒沾了一点离火之精在手指上,用舌头舔了下,顿觉舌尖火辣辣的,周身功力沸腾,仿佛要着起火来一般。

“这离火之精,居然还可以直接服用?你不怕内脏被烧成灰烬?要知道这么一点的离火能量,彻底爆发出来,能一下子把这间房子都烧成灰烬。”赵之衾无比惊讶地道。

“这东西服用下去,不但对身体没有伤害,而且还可以在短时间内,将人的功力直接提升数倍。”凌寒淡淡道。

“啊?!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我实在是想不出,要以怎样的绝世手段,才能把属性暴烈、始终处于爆发状态的离火之精炼化成这个样子!”赵之衾大睁着眼睛道,试图想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寒显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态来,“我是大烈王朝皇子,自然有一些隐秘的手段,可以得到这样的东西。”

赵之衾已经完全被震住了,语气也变的极为恭敬起来,“原来如此,看来赵某一直以来都低估了侯爷您。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看来烈武大帝的儿子们,个个都有着非常手段。”赵之衾,不由联想起天策将军凌灿攻破他们奇门宗的事情。他们这延续千年的门派,在凌灿眼里,可算不了什么。攻破奇门宗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亲自动手,只是事后出来赦免俘虏,卖个人情。

到了凌寒这里,光看这离火之精,赵之衾就知道,这是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就连他做奇门宗高层的时候,都不可想象世间居然有这样的东西。光是这一样东西,就足以让赵之衾相信,凌寒背后,绝对还隐藏着通天的手段。这不由得他不心生敬畏。

凌寒看到赵之衾已经完全被镇住,神态,也变的愈发高深莫测起来,“我知道你追随上官岩,也是一时权宜之计。上官岩此人,心胸狭窄,目中无人,成不了大气候。如今我初来乍到,正值用人之际。如果你能为我所用,这一批离火之精,就作为见面礼给你,你意下如何?”

赵之衾道,“我们修道之人,一向讲究缘分二字。我与上官公子,因缘相遇,随缘走了一段,并不存在追随的关系。倒是侯爷您,心胸宽广,见识高人一等,又肯待人以诚,不存机巧之心。而且我观侯爷之气运,绝非凡人,实乃潜龙之象。赵某人,愿意追随侯爷左右,以求一份自己的功德。”

赵之衾这么说,就摆明了是要跟上官岩撇清关系,一心追随凌寒了。凌寒不由心想,这赵之衾,怎么跟那何墉有点像,说起话来,那道理都是一串一串的。这事情说白了,就是他们觉得跟着我混,有前途。但从他们嘴里说出来,什么众生责任、潜龙气运的,倒感觉他们追随我,是天命所归一样。这果然读书人和修道的人,说话的水平就是高。表个忠心,都让人觉得是理所当然,心里头舒舒服服的。

凌寒表面上的神情依旧很严肃,微微点了点头,“你的心意,我已经懂了。不过这离火之精给你,也是有条件的。你且跟我说说,你打算怎么用这离火之精。”

赵之衾道,“这离火之精,乃是布阵、炼器、炼符的妙物。便是寻常的兵器,以离火之精淬炼数年,都能成神兵利器。我的本意,是以离火之精,将我这柄灵玉拂尘,淬炼为妙玉拂尘,那样即使面对九重大宗师级别的人物,我也有了底气。不过这离火之精的量太少,所以,我决定先祭炼一批玉符,把我的南明离火阵,升级为玄明离火大阵。另外,我还有四枚威力巨大的火雷珠,我准备把离火之精炼入,将它们升级为离火雷珠。那离火雷珠一成,武尊级别的强者,也得退避三舍。另外我还有一张古符,被邪魔鬼气所侵染,威力大降。我准备用离火之精将鬼气炼化,重新发挥这古符的威能。还有…唉,这离火之精能够用到的地方,太多了。可惜这一点的量,太少了。”赵之衾说着,不由连连叹气,眼睛紧盯着那一瓶离火之精,充满渴望之意。

凌寒瞧着他那充满渴望的眼神,知道这家伙是个炼器狂人。如今得了这炼器圣物,心中诸多想法,全都如大江奔涌一般奔涌出来,难以抑止。如果这家伙知道他能源源不断凝练离火之精的话,会不会生出把他抓去做奴隶的疯狂想法。

凌寒暗笑一回,道,“这离火之精,我有渠道弄到。这样吧,你先炼制两套玄明离火大阵的玉符和四枚离火雷珠,炼成之后,分一半给我。我保证提供你所需的离火之精。”

赵之衾脸上显出有些肉疼的表情,“那火雷珠,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在地底火脉中找到四枚火雷玉,又历时十八年炼制而成的。升级为离火雷珠后,分一半给你,这太不划算。”

凌寒道,“既是如此,想来那火雷珠的威力也极大,就不升级了。我也不要你的火雷珠,但你也不能用我给的离火之精给它们升级。反正你用离火之精炼制的任何东西,都要给我一半。”

赵之衾咂着舌头道,“火雷珠威力是够大。可是,这纯粹的离火之精,跟那火雷玉,乃是绝配啊。把火雷珠升级为离火雷珠,只需加入一点点离火之精,便能夷平一座房子。那种威力,武尊级别的真元也抵挡不了。而且这离火之精属性异常稳定,升级过程没有任何爆炸的风险,所以不会失败。不升级,太可惜,太可惜。”这么念叨一会后,赵之衾终于下定决心,“就这么定了。我一定要先升级火雷珠。事成之后,分一半给你。”

凌寒哈哈一笑,“成交!你先拿这点去用,不够了再来找我。”凌寒,可不会一次性就把离火之精都给赵之衾。那赵之衾,本来就跟杜尘晦不对付。达成这笔交易后,要是他跟杜尘晦打起来,这赵之衾动动脚指头也知道该帮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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