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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徘徊

围观的人群中不只有谁好心找来了医院的医护人员,十几分钟后,安雯被救进了医院。

经过医生的一番竭力抢救,安稳的姓名总算是保住了。但是,由于失血过多,医生说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需要潜心静养,绝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荣伟光坐在安雯的病床前,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则轻抚着眼前那张苍白憔悴的脸。

“安雯。”荣伟光几乎是带着哭腔说,“求你赶紧醒过来吧!你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真不知道这些天你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由于安雯还没有清醒过来,而荣祖威又暂时不能出院,所以每一天荣伟光都要来回地奔走于两个病房之间。连日的奔波劳累,再加上无心吃睡,她开始迅速地消瘦。荣明珠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拿了一些吃的去找荣伟光。

“你这又是何苦呢?”荣明珠心疼地问,她把手里的东西给荣伟光递过去,“多少吃点儿吧?你这样整天不吃不喝不睡,怎么能受得了啊!现在的你让我想起了年轻时候的爸爸,为了妈妈伤心憔悴。”

荣伟光抬眼看了看荣明珠,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来:“你吃吧我不想吃。”

“你这又是何苦!”荣明珠无奈地叹道。

荣伟光说:“你没有爱过谁,不懂得爱一个人却又不得不放开她的那种痛苦。”

荣明珠说:“这么说,你是真的爱她了?”

荣伟光点点头:“嗯。”

“那她是否也爱你呢?”荣明珠又问,“难道她不是看上了你的前途和地位吗?”

荣伟光说:“我不知道。感情的事,很难说的,你不懂。”

荣明珠说:“我是不懂。我不懂,为什么那个女人明明背叛了你,而你却还要这样的在乎她?我还不懂,为什么往日里风流倜傥、清高孤傲的荣家大少爷却要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地作践自己!你清醒一些吧,大哥!”

荣伟光痛苦地仰起头,双眼紧闭,仿佛整个世界都跟他没有了关系。荣明珠看了,无奈地叹口气,说:“好吧,我也不再说你什么了。虽然我对于你的做法很不理解,但是路都是人走的,既然你选择了要守护她,那我就支持你,谁让你是我唯一的大哥呢!再说了,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我也并非铁石心肠之人。她在世无亲无故,你们又相恋一场,照顾她也是应该的。只是,我希望你能够尽快振作起来,不要再这样消沉下去了。爸爸还在生病,荣氏还有那么一大摊子人和事等着你去打理。你身为爸爸的长子,又是荣氏将来的接班人,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垮下去呢?”

荣伟光依旧紧闭双眼,淡淡地说:“公司的事情,就暂且先交由你和伟耀去做吧,我现在实在是没有那个精力。”

“伟耀?”荣明珠惊讶地问,“他对你做了那么多坏事,你不但不惩罚他,却还要把公司、把爸爸多年的心血交给他?”

荣伟光睁开眼睛,说:“不管怎么样,他始终都是我们的弟弟,你以后就不要再为难他了。”

荣明珠生气地说:“我为难他?从小我们就处处依着他让着他,哪里为难他了?你当他是弟弟,可是他有当你是他的大哥了吗?我现在算是看透了,他荣伟耀就整个一白眼狼!”

报社里,凌志正在专心致志地查阅着当天的新闻素材。这时候,王主任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凌志,凌志!”王主任一边喊一边快步走到凌志面前。

凌志放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来,不解地问:“怎么了主任,后院着火了吗?”

王主任深呼一口气,说:“着你个头啊!就知道嘴贫!不过现在也的确有一件十万火急的大事,刚刚接到读者打来的电话,说是荣伟光从新加坡回来之后,发现了女友安雯与自己的弟弟荣伟耀之间的私情,打闹荣氏祖宅。荣祖威因此心脏病发,现正在医院接受观察治疗。安雯前往医院看望荣祖威,但被荣氏兄妹拒之门外,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因神情恍惚遭遇车祸——”

凌志闻言色变,他惊讶地问:“什么?车祸!”

王主任说:“是啊,她现在与荣祖威同在一家医院呢!”

“怎么可能呢?上次见面的时候还好好的——”凌志自言自语道。突然,他抓起桌上的包就往门外跑。不等王主任把话说完,他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着凌志迅速冲出去的身影,王主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人已经没影儿了,他这才回过神来,径自说道:“呵,这小子,这回倒反应还挺快。”

凌志一口气冲到安雯所在的医院,只见医院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已经被人给围得水泄不通,有大量警察正在维持现场秩序。来自各家大小媒体的数十名记者一个个拼了命的往里挤,都在试图拿到关于荣氏的第一手资料。单纯看热闹的人群也丝毫不甘示弱,大家你拥我挤,吵吵嚷嚷。什么矜持,什么风度,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候,一切都不再重要。

凌志站在拥挤的人群外面,心里却出奇的平静。就在与安雯已经近在咫尺的时候,他的脚步却迟疑了。对安雯的关心促使他不顾一切往前走去,但是同时,对安雯的内疚与自责又使得他停滞不前。在良知与正义面前,他的内心正在饱受着痛苦的煎熬与折磨。

正当凌志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从人群中传了出来,让人听了禁不住毛骨悚然。原来,就在刚刚大家都在争相拥挤的时候,一个孩子不小心给人群撞倒在地,但是热情高涨的人们却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也许是被身边的人踩到了碰伤了,也许只是单纯的被这种极度混乱的场面给吓坏了,那个孩子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一声比一声更加让人心痛。

凌志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本能地往人群中挤过去,但是,在这样庞大的一个群体面前,他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他很努力地往前冲着,却又被人流挤得左右摇摆,连站都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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