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夏莳光总觉得他这话有些怪怪的,但哪里奇怪她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她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气势太逼人,好像是天生的王者一般,冷漠威严得让人望之却步。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你把手机号码告诉我吧!我没带支票,等回去后我把支票开好再让助理给你送过来。”
夏莳光有些不适地往后退了两步,与眼前的男人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这才神情有些尴尬道。
宋谨又朝她逼近了两步,话中有话道:“OK!我自然相信夏小姐是不会赖账的。”
夏莳光还从没有碰到过这么囧的事情,她堂堂夏家千金,睡了男公关还要欠债,这事要传出去,她也不想活了。
“既然说定了,那我也把丑话说在前面,昨晚的事情若是宣扬出去,到时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虽然很囧,但夏莳光觉得作为上帝,还是有必要展现出自己狠的一面,否则又怎能震慑住这个拽得跟二五八万的男人呢?
这是她第一次发狠出言威胁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气场比她还强的男人,因此,狠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
宋谨忍得很辛苦才没有喷笑出来,这女人还真是有趣,外表一幅幅女王般高高在上的模样,可神情却总是出卖她的内心。
“哦?不知道夏小姐想怎么个心狠手辣法?”
“当...当然是毁你的容,阉了你再把你卖到泰国去当人妖。”在她的意识里,男公关无非就是靠脸和下半身那东东挣钱吃饭,于是瞪大眼睛,神情故作凶狠地威胁道。
宋谨言听完,一脸言不由衷地点头赞同道。“嗯,果然心狠手辣。”
夏莳光眨了眨眼,为什么她觉得眼前的男人不但没有感到一丝害怕,反而一幅很想笑的样子?
“我是说真的,没有跟你开玩笑。”她沉了脸,声音充斥着怒意。
“我知道。”宋谨忍得很辛苦,想装出一幅害怕的样子让眼前的小女人心里舒坦点,无奈他真的做不到。
夏莳光忍得也很辛苦,因为她实在想爆粗口,这太特么打击人了,她什么时候这么挫过?
在京城哪个不是听到她是夏正雄的宝贝女儿,陆氏少夫人的名头便吓得不敢造次?
唯独这个死男公关,竟敢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她的威严。
可偏偏她还真不能拿他如何,简直要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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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店出来,夏莳光直接驱车去了公司,刚进办公室,就见许清正在打电话,见她进来,立刻挂断,走上前担心地问道:
“夏总,您手机怎么关机了?”
“丢了,有事?。”夏莳光又变成了那个高冷寡言的女王。
“有四件事,第一件,董事长想和您一起吃午饭;第二件,您昨天说过今天要去SG公司;第三件,陆夫人一直在找您;第四件,陆先生也在找您。”
许清将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夏莳光正要坐下,听到从许清嘴里说出陆斯年正在找她,脚步微顿,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第四件事,他有说找我做什么吗?”
许清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听陆先生的语气不是太高兴,说您若是来公司了,要你立刻回去一趟。”
虽然对陆斯年没抱任何期望,但听到这些话,仍免不了失望难过。
他当她是什么人?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么?
“好了,第一件,我会亲自跟董事长电话,第二件事,现在就去,第三件,第四件暂时搁在一边。走吧。”
她整了整心绪,深吸口气将决定告诉许清,拿起桌上的文件往外走去。
到了SG,夏莳光几乎是毫无意外地再一次被堵在了外面。
而此刻,办公室里,宋谨才刚到公司不过十分钟,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阴沉灰霾的天空。
自从夏莳光离开之后,昨夜和今天上午在酒店发生过的一幕幕总会不时地在他脑海里浮现。
他想将这些影响他思路的事情挥散,可越是想要驱散越是顽固地盘绕,尤其是夏莳光故作凶狠时的模样,总让他觉得好笑。
乔治听到前台汇报,夏氏的项目部总监夏莳光又来了,顿时头疼地按了按眉心,转身朝宋谨的办公室走去。
只是,他没想到前脚刚走进里面,便让他看到了不敢置信的一幕...素来冷心冷面的大魔头竟然笑了!
大魔头竟然会笑?这绝对要列为本年度最轰动性新闻了!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宋谨恢复了往日的面无表情,声音淡淡地问道:“有事?”
乔治委屈地张了张嘴,要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
“伊瑟,那位夏总监又来了,既然你打算一个人吃下玉龙湾这块肉,何不直接告诉她?也省得这位夏总监三天两头地跑来吃闭门羹。”
乔治是宋谨从华尔街里挑出来的精英,不但英俊多金,且才干精明,虽然跟在宋谨身边的时间久了也变得有些冷心冷肺,但像夏莳光这种坚持不懈的女人,尤其还是一位十分美丽耀眼的女人,他也忍不住有些怜香惜玉,替她感到不平。
听到夏莳光再次跑来,他并不惊讶,以他对这女人的了解,绝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个性,譬如嫁给陆斯年。
他转身,喝了一口咖啡,才缓缓看向乔治:“你知道中国有句老话叫做‘放长线钓大鱼’吗?”
乔治来到中国并没有多长时间,当然不知道这句话是何意思,两手一摊,疑惑道:“What?”
“百度。”宋谨朝他扔过去两个字,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按下了座机的免提键:“好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清朗好听的声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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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皇庭酒店顶楼,昨晚那个穿工作服的女人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紧张害怕,哆哆嗦嗦地按下了接听键。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比昨晚多了一丝急切。
“对...对不起,昨晚的事情搞砸了,我带着记者闯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穿工作服的女人声音有些发抖,寒风刮过来时,吹散了她脸上的发丝,露出一张清秀而担心的容颜。
电话那头的声音显然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答案,声音尖利地质问。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