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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蝴蝶效应(2)

雪舞的新闻已经传遍了整个天国,可谓妇孺皆知,然而邪嶙却一无所知。雪舞离开后,邪嶙一直呆在密室里,一步也没离开。邪嶙摊着手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歪着头靠着椅背,面无表情沉默不语,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道厚重的大门,眼神似汪洋大海般深沉而难以捉摸。白毛大狗在椅子上睡着了。桌上的剩菜剩饭酒杯碎片也没有人去打理,还是维持着原来的模样。房间里没有半点声响,静若真空。

“哼??”邪嶙突然扭动着身子诡异地笑出声来,打破了房间的阴森寂静。旁边的狗狗也醒了,摇头摆尾活动筋骨。

“我错了,我竟然错了!真是太好了,是吧,哥?”这声音分不出是喜是悲,或者说悲喜参半。

“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邪嶙扭曲的笑容同样搞不懂是喜是悲,摊开双手做拥抱的动作,狗狗跳进他的怀里,然后彼此亲热起来,笑容变得自然多了。

门开了,大祭司拖着长长的裙摆漫步进来,并没有行什么礼仪,只是亭亭静立在长桌前。

“从今以后,你不用再执行刺杀任务。”邪嶙收藏起刚才的诡异,换回来平常似逗非逗稀奇古怪的怪异。

“为何?”

“惩罚。乖乖陪在我身边吧,我不想失去你。这个世界卧虎藏龙,一不小心就会丧命。”邪嶙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说出了重感情的话。

“是。”大祭司点头道。

“王族遗孤如何?”

“他很好。亡灵独霸完了,亡灵七爵士完了,十二圣斗士也完了。”

“所以说——亡灵家族也完了!”邪嶙聚了个邪恶的笑脸,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慢条斯理地说,“提醒玉煋,把握机会。平衡不是非要增强自身,也可以削弱对手。有趣!”

亡灵家族得知族长遇难的消息,人心惶惶。在亡灵灭霸的组织下,各部门有条不紊地展开防御工作。环绕鬼冥城的黑烟瘴气愈发浓密了,亡灵骑士的巡防频率也更加频繁,不时有身影在鬼冥城穿梭进出。

鬼冥城上空的太阳似乎暗淡了许多。

得知父亲遇难的消息,星爵瘫坐在房间的一个角落哭了整整一夜,泪水淅沥汩汩地流淌。过去的是是非非鸡毛蒜皮曾经视为参商永隔不可跨越的鸿沟,过去的唇齿相加面面相觑曾经视为天荒地老永不磨灭的天堑,如今都轻如鸿毛烟消云散,在汪洋泪水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人们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无尽的悔恨与懊恼如同一块巨石压在星爵胸口,却没有一丝肉体上的疼痛。星爵闭上眼睛,无数的画面在脑海里打滚,无数的心痛在脑海里沸腾。

清晨,星爵睁开泪迹斑斑的双眼,瞳孔变成了十三瓣莲花状,其中五瓣是鸡血一般的红色,剩下的则是红色花纹。眼瞳释放出前所未有的睿智。星爵眼睛一眨,魅影般起身、移动、消失……

星爵闯进了亡灵灭霸的书房,见星奴也在里面,灭霸似乎在对星奴交代什么。星爵略有惊讶,瞟了星奴一眼,未做理会。星奴冲星爵点头淡淡一笑,站到了星爵旁边。星爵极具压迫性的质问:“我的父亲为何而死?”

亡灵灭霸站起身来,苍白的面孔神色镇定却不难看出同样一夜未眠,不慌不忙地说:“我很抱歉,星爵。兄长的死不怨王族遗孤,不怨神秘组织,也不是死于意外——他死于大义!”

“何为大义?”

“一种理念、一种信仰、一种甘愿忍痛割爱赴汤蹈火的追求、一种甘愿粉身碎骨视死如归的决心、一种甘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奋斗。”

“这个回答,我并不满意。”星爵轻蔑地说。

“无所谓。守护神计划你知道多少?”见星爵一脸愕然,便继续说,“看来你知之甚少。这样也好,就让它随风去吧。这个计划会倾覆殚尽亡灵家族最后一缕血脉最后一丝荣光,从此以后没有守护神计划。”灭霸脸色明显轻松了许多。

“你这话什么意思?!”星爵敏锐地觉察出有些不对劲,大声质问。

“我从一开始就反对守护神计划,无奈兄长铁石心肠说一不二。一切都是为了保留亡灵家族最后的血脉,最后的荣光!——动手!”

一只蓝色巨爪直扑星爵而来,星爵身体瞬间后移,躲了过去,巨爪打在了墙上,随着磅礴巨响墙体分崩离析。如此毒辣,足以一击致命的攻击竟来自于星奴!比起刚才的进攻,更让星爵害怕的是这一击所传达的信息。星奴背叛了我?还是从一开始就是彻头彻尾的欺骗?星爵难以接受难以想象,躲过进攻后随即逃离,他需要时间消化一下,信息量太大了!

星爵清晰地听见星奴打包票保证,“放心,我不会让父亲失望……”

星奴追逐着星爵,两个矫捷的身影飞出了鬼冥城,飞出了黑烟瘴气。

星国七星宫,一间精巧明朗而空无一物的木屋内,星寰与星灭正在下无色棋。无色棋像围棋,但只有白子,第一要义便是分清敌我。在光亮的黄色木质地板上,两人跪腿席地而坐,木质窗前是一望无际的莲池。整间房屋漂浮在莲池之上,汪汪池水似乎随时都可能漫进房间里来。屋外景色旖旎,梦幻如春,但诧异的是莲花几乎全都浸泡在水里,绽放在水下,只有极少数地方探出一朵莲花、一片莲叶、一个莲苞,或一个莲蓬。淡蓝色的池水清波无痕,如同一整块淡蓝色的浓郁琼脂。池中莲花品种怪异,除了普通莲花所拥有的肢体外,透过蓝色池水可以清晰的看见池中还交错缠绕着爬山虎似的藤蔓,而有的藤蔓分茎上绽放出莲花来。极目远眺,几只黑嘴黑爪的白鹤在远处蹁跹跃动,美不胜艳。视力足够好可以看见遥远的池心水波荡漾,迎面而来。天空是通透的蓝色屏障点缀着朵朵亮白的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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