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示：地面勤务，是地勤；当上空军，开飞机；冻死我了，当逃兵；嗨，新兵连，我来了！
火车车厢内坐满了清一色的空军新兵，对于第一次坐上火车的广元籍农村新兵来说，感到十分新鲜，大家在火车车厢内东张西望起来，火车由慢至快向前行驶…
高军成坐在火车车厢中部窗口旁，背靠窗户对着郑国建，感叹道：“哎呀！哎…”
“高军成，哎呀什么？”郑国建靠在火车座位隔离板上，轻声道。
“先告诉你，不准笑话我！”高军成严肃道。
“好好好！”郑国建靠在火车座位隔离板上，笑道。
“以前啊，从来没坐过火车，这是第一次坐火车呀！”高军成感慨道，“要不是参军，哪能坐上火车吗？！”
“我还不是，虽然在县城上过学，但也是第一次坐火车吗！一点也不见怪，不足为奇！”郑国建笑道。
这时，高军成一块同乡入伍战友袁士佩站在火车过道上，大声喊道：“大家过来，领今天晚上的饭，每个人两个面包，一袋榨菜，到令连长这里来领，快点！”
袁士佩话音刚落，大家一捅而上。
接兵负责人令连长站在袁士佩背后，看见大家争先恐后，乱成一团，大声喊道：“排队！排队！”
大家立即规矩起来，排好了队。
郑国建慢吞吞站起来，看见过道没有人，对着高军成笑道：“高军成，你坐着，我帮你领去！”说完转身走去。
“行！”高军成坐在火车车厢窗口笑道，然后自言自语道，“什么面包？什么榨菜？没听说过，也没吃过！”
郑国建一边笑嘻嘻在火车车厢过道走着，一边大声喊道：“我来领两个人的晚饭！”
“郑国建，令连长只准领一个人的！”袁士佩连忙道。
“哦！”郑国建道。郑国建领完面包和榨菜，回到座位上，对着高军成高兴道：“高军成，快去领，我没办法，只让领一个人的，快去！”
“哎哟，这洋玩意吗，还让我亲自跑趟！”高军成不耐性大声道。
大家一下笑了起来。
郑国建坐靠在火车窗口，一边津津有味吃着面包，一边情不自禁笑道：“真好吃！”
高军成站在过道，手拿两个面包和一袋榨菜，大声感慨道：“哎哟，不错吗，就是这顿吃了，不知道下顿还有吗？”
“有！”令连长连忙大声道，“每天三顿都在这儿来领！”
“这日子要得！”高军成用四川话笑道。
“不仅要得，还要给每个同志发二十元津贴呢！”令连长笑道。
“令连长！什么？”高军成惊讶道，“还要给我们发钱？”
“没错！”令连长严肃道，“从现在起，你们每月要发二十元津贴，不过，这几天吃的全都要扣出来，部队就是这样规定的！”
“我说嘛，空军还是好，吃点还要发点！”郑国建立即站起来，大声笑道。
顿时，车厢里大家一片笑声。
“令连长！扣几天？”高军成接着对令连长问道。
“三天！”令连长回答道。
“为什么扣三天呢？”高军成惊异道。
“从四川到新疆就要坐三天火车嘛！”令连长解释道。
“坐这么久？”高军成抱怨道。
“要命！要命！”郑国建接着抱怨道。
“我也没办法！”令连长无可奈何道。
“郑国建赶紧睡吧！这日子还长着呢！”高军成快步走到郑国建面前道。
“急什么高军成，慢慢熬吧！”郑国建道。
“嗯！”高军成道。然后慢腾腾坐在座位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仰望着火车车厢。
两天后，清晨，火车快速在茫茫戈壁滩上行驶着。
大家还在火车车厢熟睡着觉，高军成用手慢慢擦去窗户上的薄冰，双眼透过窗外，看见茫茫戈壁，白雪皑皑，寒冷的西北风刮个不停，童山濯濯，难以看见绿色植物，给人一种凄凉感觉。顿时高军成芒刺在背，秋波盈盈，心情一下沉重起来，感觉到了失落和孤独。
经过三天三夜的火车生话。
深夜，火车慢慢地靠近冰天雪地、寒风凛凛的新疆哈密火车站。
虽然哈密地区冬天寒冷，但哈密地区是丝绸之路重镇，是文明遐迩的哈密瓜产地。
新兵连指导员李志序，身着空军中尉军衔冬装军服，头戴大棉帽，寒风凛凛站在冰天雪地、寒冷刺骨的哈密火车站台上，看见火车上没动静，连忙上前戴着手套的双手使劲敲打着火车车厢门，大声焦急喊道：“开门呀！快点！这儿要下四十个兵，谁在带队呀？”
火车上，乘务员慢悠悠打开车门。
新兵连指导员李志序立即上了火车，站在车厢交接处，看见车厢内新兵正熟睡着，没有一点动静，十分着急，大声喊道：“谁在带队呀？这儿要下四十个兵！赶快！火车要开了！”
“咋，没接到通知呀！”指导员李志序的声音惊醒了正熟睡的令连长，令连长立即站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慌张道。
“快点！快点！火车要开了！”指导员着急道，“我下去清点人数，你快点分兵？”
“好！”令连长慌张道。
指导员李志序立即下了车。
令连长慌张拿起档案袋，大声向新兵命令道：“大家赶紧起来，我叫到名字的，赶紧收拾好物品下车，高军成、郑国建、袁士佩…”
顿时，火车车厢内一下变得紧张起来，大家手忙脚乱，忙个不停，乱成一团。
高军成一边忙收拾物品，一边对着正熟睡的郑国建，着急喊道：“郑国建，快点起来，有你，要在这下车！”
“什么？要下车了！”郑国建被惊醒后，惊慌失措道。
“郑国建快点，火车要开了，东西带好了吗？快走！”高军成站在火车上下门口，感觉火车在前移，连忙着急道。
“差不多了！”郑国建一边跑，一边紧张道。
郑国建背着背包走在队伍最后面，高军成站在火车上下门口让郑国建先下了火车，高军成刚把脚放稳在站台上，火车已慢慢向前移动。
指导员李志序站在火车站台上，着急地清点着新兵人数，大声道：“1、2、3、4…刚好四十个。大家听着，你们先在侯车室呆一会，天亮了，我们再往新兵连赶！”
“好！”高军成与大家齐声回答道。然后与大家背着背包一块向火车站侯车室走去。
“雪咋这么大？冷死我了！”郑国建一边走，一边报怨道。
“嗨！这天气，冷死我了！”高军成接着报怨道，“郑国建，快走！”
“好好好！”郑国建笑道。
不到五分钟，大家来到哈密火车站侯车室。乱七八糟，东倒西歪坐在火车站侯车室。由于室内暖和，大家三言两语起来。
高军成坐在背包上对着指导员李志序，轻声问道：“请问领导？到新兵连还有多远呀？”
“不远！八十三公里！”指导员站在大伙面前笑道。
“八十三公里还不远？”郑国建坐在背包上抱怨道。
“不用怕，又不让你们走路嘛！”指导员笑道，“有汽车嘛！”
大家傻呵呵地冷笑着。
指导员看见大家闲的无聊，看了看时间，对着大家轻言细语道：“时间还早，你们可以在火车站周围随便转一转吗！顺便看一看哈密市风光吗！还可以去吃点东西吗！不过，要留几个同志看守好物品哟！时间三十分钟，要去的赶紧去吧！”
“郑国建！我们俩去转一转，再吃点东西？”指导员话音刚落，高军成连忙对着郑国建笑道。
“好！”郑国建干脆利落回答道，“走，高军成！”
高军成、郑国建推开火车站门。此时，清晨，天色朦胧，天气十分寒冷，哈密整个城市被大雪笼罩，大街小巷很难看见行人。
高军成和郑国建匆匆忙忙来到一家饭店前，站在饭店门口东张西望起来。高军成惊异道：“咋回事？怎么都关了门呢？”
“对呀！怎么不开门呢！”郑国建接着惊异道。
“火车站饭店应该开的早吗？怎么一个都没开呢？怪了！”
“西北冷嘛！起来的晚，走到侯车室吧！冻死我了！”
“想吃点饭都没开门，什么城市？走，郑国建到侯车室去！”
“好！”
高军成、郑国建垂头丧气、匆匆忙忙回到火车站侯车室。
指导员看见高军成和郑国建这么快就回来了，连忙问道：“你们俩不是去吃饭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呢？”
“哎！都没开门！”高军成打着寒颤连忙道。
“不会吧？”指导员惊讶道。
“真的！都没开门，没有骗你！”郑国建连忙道。
“嗨，我明白了，你们俩太笨了，新疆都是这样的，为了保温，门上都挂着防冷门帘，从外面看上去当然没开门了，不仅是新疆，北方都是这样的！”指导员笑道。
“哎，这回事显丑了！”郑国建低声道。
“嗨！长见识了！”高军成摇着头，笑道，“我是说吗？有生意咋不做呢！”
大家笑了起来。
“大家不用笑，我当初来新疆跟你们一样的！”指导员大声笑道。
“请问，长官怎么称呼？”高军成看见指导员心情不错，站在人群中喊道。
“我不叫长官，日本才叫长官！”指导员笑道。
大家又笑了起来。
高军成低着头，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叫李志序，任你们新兵连指导员，你们叫我‘李指导员’或‘指导员’都行！”指导员笑道。
“郑国建！指导员是干什么的？”高军成低声对着郑国建惊讶问道。
“指导你们政治工作的！”指导员笑道。
“嗨！搞了半天还是当官的！管我们的！”郑国建低着头，自言自语地道。
大家又哈哈地笑了起来。
“请问指导员，我们是空军什么兵？”高军成接着问道。
“空军雷达兵！”指导员笑道。
“雷达兵干啥的？”郑国建惊讶问道。
“简单说，雷达兵是以雷达获取空中情报的兵种。主要任务是在各种气象条件下，不间断地探测、跟踪和识别空中目标，它是航空兵、防空兵和高射炮兵的眼睛。”指导员笑道。
“嗨，郑国建，我以为雷达兵是雷都打不动的兵！我说嘛郑国建，我们不是开机的吗？！”高军成严肃对郑国建道。
“哎！我哪儿知道空军还有雷达兵吗！”郑国建抱怨道。
指导员看见高军成、郑国建滑稽的样子，笑了起来。
三个小时候后，大家在哈密火车站，寒风凛凛乘上了军用敞篷东风卡车。车后箱中央放满了新兵物品，四周站满了四十个新兵。汽车快速穿过哈密市中心，向郊区开去……
三十分钟后，汽车停靠在一营营区内。指导员快速下了车，站在车前命令道：“大家听着！一人一件大衣穿上，到新兵连的路上很冷！”说完与司机将一件一件的旧军大衣往车上丢。
“郑国建快穿吧！”高军成站在汽车上，接过大衣，轻声道。
“不冷，穿什么穿！”郑国建蹲在车厢角道。
“既然指导员说了冷，肯定会冷的！”高军成着急道。
“我不信，会冻死我呢！”郑国建笑道。
“好！你不穿我穿！”高军成无可奈何道。
“高军成，我看你像个民工，那儿像当兵的嘛！”郑国建蹲在车厢角，看见高军成笨手笨脚穿军大衣的样子，笑道。
“说的对郑国建，我本来现在就是民工吗！”高军成笑道。
“什么民工？你现在是军人！”郑国建笑道。
“只要没有入伍军人宣誓，我的身份就是民工，明白不？”高军成笑道。
“明白！嗨，高军成，你这回说对了，我看你越往西边走，脑袋越聪明呀！”郑国建笑道。
“不叫聪明，叫懂政治！”高军成笑道。
高军成话音刚落，大伙笑了起来。
茫茫戈壁滩，一片雪海。
指导员李志序坐在汽车前排副驾，双眼盯着前方。军用敞篷东风卡车，拉着四十个新兵向新兵连方向开去…
汽车上，郑国建蹲在车上，打着冷颤道：“哎哟！冻死我了！”
“郑国建快过来吧！这热火！”高军成连忙敞开军大衣道。
“没有想到新疆这么冷！”郑国建立即钻进军高军成的大衣，露出头笑道。
“天气这么冷，以后，这日子咋熬呀！”高军成抱怨道。
“看来，空军不好当呀！”
“那是肯定的！”
“唉！”
“听说，新兵连三个月训练很辛苦！”
“你看这天气，新兵连三个月不苦也会冻死！”
“四川哪里会有这么冷的天气呢！”
“四川天府之国嘛！将介石当初想逃，一是考虑四川，二才是考虑台湾嘛！”
“你娃还知道的不少呢！”
“一般！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