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智尚弱,浑噩之年,几个混沌,四顾茫然。细想起来,自从着了婴负,韩先生帮我驱魔以来,整个人一直混乱不堪,吃的什么,穿的什么都不曾在意。许是期间真有预科一事,我却淡忘,直至现在都不曾记起。几番回想也只能明日去问一下刘硕,拿个真相。
饭后,我回绝了父亲递来的西瓜,一来午后之事还未明了,回想片刻就觉得五脏翻腾,腹部隐隐刺疼;二来这瓜来的不明,明明刘硕打水洗脸用过的水桶,此时无端端多了一个西瓜,任我勇气再大也不敢轻易尝试。
“不吃算了,现在瓜可难买,这会儿不吃,今年你可都吃不到了。”我爸边笑边啃着西瓜。妈在一旁洗碗,忍不住唠叨一句“你差不多点,半个西瓜都让你吃了,你看看你的肚子。给桐豪留点。”我爸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吃完那块就去洗漱了。
我并没有心思想这西瓜的事,脑袋依然发懵,完全理不出头绪。突然觉得耳朵有些刺疼,是我妈洗碗时指甲剐蹭瓷碗的尖锐声响。“呱吱呱吱~~”,声音让人汗毛直竖,我心里不免更加呱躁。我抬头看了下妈,“我先上楼了。明天记得叫我起来上学。”“行吧,去睡吧。”此时,我妈并未抬头看我,仍在用力地洗锅。而我抬头看妈时,觉得有几分怪异却又说不上是啥,虽心有惴惴,也只能上楼而去。
次日六时我家便早早都起了床,一番洗漱和早饭之后,我妈便骑车送我去了学校。待我妈离去,我回头再看,对面那些陌生的建筑物,在我脑海竟半分印象都无。一时间没了主意,我紧了紧背包带,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心里盼望着遇到一两个人还能问问教室。
因为还未开学,学校内部十分冷清,有的只是草木与建筑。以至于我进了学校,却还能清晰听到校门口汽车开过的声音。在学校绕行了十几分钟,但并未看到有半点人影,我只重复地在以德育楼、行知楼、科技楼命名的教学楼之间穿行。
“同学,你也是来上课的吗?”背后终于有人的声音传来,我暗自庆幸。回头看,是一个一米六高的小子,鹅蛋脸,和尚头,除一蒜头鼻碍眼之外,剑眉杏眼樱唇算得上是眉清目秀,唇上几根青须正是刚刚发育开始的好年华。
“嗯嗯,你知道教室在哪里吗?我第一天来上课。”“怪不得没见过你呢,我们都上好几天的课了。我带你过去吧。”那小子会心一笑,粉唇皓齿明眸,变得俊朗英气起来。“我还担心找不到人,幸亏你了。我叫桐豪。”“我叫周岱良,塔墨村的。”
“塔墨村啊?三才认识吗?我跟他上个月才一起玩过的。”“三才?他爹很凶的那个吗?”“嗯嗯。”
岱良沉默了一下“听说他死掉了,也就是上个月的事情,说是掉水里淹死了。不过也有人说他中邪了,捞上来的时候两颗眼珠子都莫名其妙的没掉了,两只手像握得很紧掰都掰不开,非常很吓人。”
“这……”我一时语塞,想不出啥话语来,心中愤然,那夜之后的怪事没完没了,真的没完没了!
岱良见我脸色有异,便故意岔开话题,介绍了下预科班。其实,预科班只有一个小班的人数,是自愿报名读书的人临时拼凑而成。到了9月开学,这些同学还是会正常分班的。预科班基本上教的是英语、数学基础,便于同学早日适应初中生活。
说话间我们就找到了教室,进了教室第一眼就看到刘硕了。这个矮个子,永远都会被安排在教室的前两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