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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简单背后的复杂

“您好像很了解凶手。”我不禁笑着说:“而那感觉,就想了解自己一样。”

“呵呵呵。”野村笑了,并问了句:“中国的侦探都像你这样拥有那么强的猜忌心吗?”

“呵呵~日本人都喜欢因为一件事儿或是一个人牵扯到相关人等并且联系到别人的国家和人民吗?”我讽刺般的反问了句,之后不禁正色了态度:“不要什么事儿都联系到我的国家。野村医生应该也是个热爱自己国家的人吧?”

“当然。”他回答。

“对。”我点了点头:“我也一样。”

野村有些发愣,之后他甚至轻叹了口气再一度微笑开来。

“您笑什么?”我问:“还有刚刚我的问题,您还没有做出合理的解释。”

“我说过我不知道了,现在一切就只是我的猜测而已。”野村依旧如此淡然:“但我个人觉得,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目的或许并不单纯。”

我默然。

“你了解砷中毒,所以我认为你能从这些中得到一些东西。”野村医生再度开口:“比如说,下毒的时间。对,就和上次一样不是吗?”

他说的没有错,我在我的脑海中瞬间整合着关于对砷中毒的一切了解。首先来说纯净的砷是灰色的晶体,具有金属性;自然状况下是白色的粉末状。谋杀中,多以固体吞食物出现。虽然作为汽状一样可以用作毒药使用,但固体与气体中毒症状是有区别的。

“应该是这样。”我继续做出着有关砷与砷中毒的整合。

症状或许就和如今发生的集体中毒一样,所以那应该八成是以吞食物的方式出现。毕竟只有56人中毒而且各有深浅并不相同,虽然中毒人数已不在少数但是却的确还有人没有中毒,也就是说有人并没有触及到毒物。

“嗯……的确如此。”我点了点头:“而我记得作为砷中毒的患者一般最快会在1.5个小时发作,而即便是急性中毒也需要差不多24个小时才会死亡。本案中凶手故意控制了砷的用量,致使最终我们能顺利的解救所有的人。那么由此可以看出凶手的确是没有意向用砷杀人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下毒的时间和发作会不会也是被他提前控制好的呢?”

“是的,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继续着自己的分析:“既然砷中毒发作的时间至少要1.5个小时。如今权且以1.5个小时做出计算,那么1.5个小时之前会有什么事件可以造成使大家集体中毒呢?”

我看看会场的时间,如今已经是临近中午的11:45分。减去解毒带来的1小时45分钟的时间所造成的混乱并以毒性的发作时间做出倒推,那么受害人们误食毒物的时间应该在8:45分左右,而那时候客房区的诸多客人应该是刚刚起床的。

“而刚刚起床……刚刚起床……”

我的脑海不禁震撼般的一闪,这才注意到了整个事件的关键点。那就是这次中毒的所有的人都是客房区的客人,而这个所谓的时间点更让我联想到了一个可能发生这场悲剧的导火索并让客人们都中毒的原因。

“木村管家。”我叫了声,木村峒马上来到我身边。我问道:“请问,每天的早餐都是由你们佣人做出分类的吗?”

“哦,是的。”他回答。

“那么你们会按主客区和客人区进行区分吗?”

“这个是当然的。”木村峒回答:“因为是在两个方位,故此早餐会在最后做出分类。各个区域的食物都由各个片区负责的佣人们去送。”

“呵呵,原来如此。”

我点点头,并询问一个没有发生中毒的客人区的客人讨论了今天早餐的事,得到的回答是他起床比较晚所以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吃早餐。

“原来是这样。”

天下一点了点头,并在之后也和我做出了相同的确认。而得到的结果是,原来只要是发生中毒的客人区的宾客都有食用过今天早上的早餐,但没有中毒的人恰恰也正是没有来得及吃早餐的人。

“事情原来如此简单。”我淡然地说:“凶手了解早餐的分餐,并在送往客人区的餐食中投放了毒药,但主人区的食物这次他却没有投递毒药。而只要是吃过早餐的客人区的人就会中毒,至于没有来得及吃的人就正好恰恰幸免于难了。”

“嗯,应该是这样的没有错。这的确是一种虽然看似简单但却极为有效的办法。”天下一宗盛这样回答。

之后我们甚至调取了没有被食用的早餐的样本,经过野村夏吉一郎医生的专业化验取样也的确证明了这一点。就在送去给客房区客人的早餐面包果酱中发现了少量但却足以让人中毒的砷。

“恐慌的源头果然是这里。”天下一这样说了句。

此时会场的轰乱依旧,很多客人得知真相后再一次暴乱。名藤家的主要成员,也就是主人区的所有人等都参与到了安抚的过程中。

我叫来了木村峒,并展开进一步的询问。

“既然是果酱中含有毒素那么不可能的是凶手直接将毒素掺入果酱之中。”天下一宗盛这样说:“我们刚刚有看过那送到客人区的早餐,那几乎是和主人区没有什么两样的。凶手既然控制了中毒人群,那么他下毒的时机便只有一个。”

“对,那就是在你们在作出分类了之后。”我继续了天下一的分析:“而这段时间有多长你是否还记得?并且在这期间,你们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佣人?”

“哦,当时我并不在场。”木村峒这样说:“而我当时主要做的事情是针对于你们新分配的任务,也就是针对那些主客区客人所配属的专属佣人的培训工作。”

“嗯,原来如此。”天下一点了点头,并再一次的问道:“那么早晨在厨房工作的人都有谁,作为管家所有的佣人都应该是你做出安排和工作分配的不是吗?我想见见他们,或许他们可以给我们些线索。”

“对了,另外我想问一下。”我提出了我的问题:“你们别墅不是有监控录像吗?厨房部分有没有?”

“哦对不起,厨房没有。因为那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木村峒这样说:“但是天下一先生所要的东西我这里却有。那就是佣人们的分配工作名单,因为介于这次的葬礼来的人会比较多,我们甚至临时还招聘了很多新的临时佣人。他们是做兼职的,很多都是应届的大学生或打工妹,配餐的工作比较简单,所以这些一般是由她们来做的。”

“是吗?那么将她们的名单拿给我。”

“哦,好的。”

木村峒很快找到并交给了天下一宗盛。我和宗盛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名字,这份名单写得很详细,甚至有新到的女佣的姓名以及年龄。

我们顺势在之后聚集了这些人并做出询问,结果发现这些人中除了两个资深女佣在这里有工作两年的经历之外,剩下的人所来的时间最长的也没有超过两周时间。她们所干的工作每日都各有不同,所以她们彼此还都有些并不熟知,也就是说让她们辨认可疑人等她们根本没有印象。

“厨房在别墅中是下人才去的地方。”一位资深女佣告诉我们:“早餐工作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有穿工作服,而穿上工作服我们就都统统会认为是女佣了。我们并没有看到什么别的人往来厨房,一直都是穿着我们服装的人。”

“原来如此。”天下一点了点头,不禁将目光投向我。

“看来这场事件也是经过了凶手的精心设计的。”我淡然地说:“没有错,既然没有别的可疑的人出入,那么我认为她很有可能是穿着女佣的工作服装进入的厨房不是吗?厨房中应该一直有人,前提是没有什么突发情况的话。”

“嗯,是的。”天下一宗盛再一次问道:“对了,你们在配餐的时候厨房有发生过什么突发情况吗?而这主要是让你们全部都走出厨房的。”

“哦不,没有。这一点我们可以肯定。”女佣们异口同声。

“嗯,那么可能性就只有一个了。”我说:“那就是之前我所说的。凶手经过了精心的策划,之后穿着女佣的服装进入的厨房。而这个人……”

“哦等等,经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件事情。”另一位资深女佣这样说了句:“今天的早餐工作中倒似乎有个陌生的面孔。她因为不小心打碎了盘子所以被我数落过,但她始终没有吭一句声儿。她的手感觉很生,因为我们这里的女佣虽然都是临时找来的,但在之前也经过了简单的培训,毕竟要面对的是社会级的名流,所以我们也是不敢怠慢的。”

“什么?!?”我和宗盛都欣喜非常,像是在一时间找到了某个线索,故此不禁马上问道:“那个女佣,长什么样子?”

“嗯……没看太清楚。”资深女佣这样回答:“她在工作中没有说过一句话并且始终低着头,但一头乌黑的秀发却显得很扎眼。那头发真的是非常的很长,甚至长到了腰间。我还怀疑这个女佣是不是又是临时找来没有经过培训的,怎么连头发都不知道梳起来。”

“她……她的头发没有梳起来并且长到腰间?”宗盛鄙夷的看看我:“在我们之中,包括所有的客人,你有看到过这样的人吗?”

我惊诧,之后是无尽的沉默。

“喂,海诺。海诺!”宗盛看我发呆不禁推了推我再一次重复了刚刚自己的问题:“喂,她说得那个长发女佣,你有没有见过?”

“她看上去多大?”我问:“除了头发长,还有什么?”

“哦,年龄嘛……”资深女佣回忆着,之后开口:“应该也就20多岁吧,很年轻。另外除了她的头发很长之外,她的皮肤好像也很白。虽然没有看到她的长相,但我有注意到她的背影,那真的是太美了。婀娜的身材加之她动作的轻盈,就是感觉不像个下人。”

“切~什么嘛,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宗盛以为资深女佣在非故意的乱讲。

“不,这个人……我应该也见过。”我的回答让宗盛大吃一惊。

“什么?在哪里?”他急切地问道。

“……来时前往客房区时候的喷水池前。”我抬起头,声音已有了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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