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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春雨在这座小城缓缓的下着,小城的街道显得空旷,马路上点点星光,行人车辆稀稀疏疏在雨中穿梭,路上的车并不多,街道上的路灯照射下能看到密密麻麻的雨,没有带伞的人们匆匆的跑来跑去,描绘出北方城市中雨季特有的景色。

一家不起眼的街边小吃摊锅炉冒出的烟飘散在雨中,路上的行人匆匆的躲雨,这场雨给这座小城带来一丝凉意。傍晚时分,天已经显得黑了,这家小吃摊的生意很冷清,今天由于下雨更是没什么人,程飞淋着雨从街道另一边向这个小吃摊走了过来,雨水已经淋湿他的头发顺着发梢流下来,他用手擦去头发稍滴到脸颊上的雨水,坐了下来,他缓慢的掏出一支香烟点上,这家小吃摊的老板看到来了客人,立刻走了过来,老板是个胖子,喘着粗气:“你好,想吃点什么,这上面有。”老板顺手拿过一张塑料纸所谓的菜单,程飞扫了一眼菜单,吸了一大口烟,低声说:“先来4瓶啤酒,一碗乌冬面。”四瓶啤酒摆到了程飞的面前,他拿起开瓶起子打开一瓶,一瓶啤酒仰头一饮而尽,接着又打开第二瓶,抬头就饮,这时小吃摊老板端着一大碗乌冬面走了过来:“你的乌冬面好了。”程飞没有理会还是在大口的喝着啤酒,当他喝完最后一瓶啤酒的时候他重重的把酒瓶子放在桌子上,端起面狼吞虎咽了一阵,然后大声喊道:“再来两瓶啤酒!”老板没有说话,按照程飞的要求又上来两瓶啤酒,程飞很快的喝完了,只是碗里的面还没有吃完。他招呼老板结了账,径直的朝街道一边走去,由于酒喝得快,走起路来稍有摇晃。天色渐晚,程飞感到空气中的阵阵凉意,不禁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独自走到街角,缓慢地停了下来,此刻的雨渐渐的下大了,他并没有找地方躲雨,而是在雨中径直的站着,他看到了以前熟悉的街角,他抬头看看不远处的建筑,那是他初恋时最熟悉的地方。时间仿佛刹那间回到了几年前;那是程飞第一次恋爱的时候,每次和张乐经常走的那个街道,因为那个时候程飞每次都要亲自送张乐回家,这个街道对于他而言是再熟悉不过的了,那个时候他们是一对甜蜜的恋人,大学的时候两个人在一起,形影不离,是学校里面为数不多让人羡慕的一对恋人。北方的冬天是很寒冷的,程飞会紧紧的搂住张乐,把张乐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程飞环顾着熟悉的街角,程飞陷入深深的回忆当中,忘记了自己在淋雨。他情不自禁喊出了一句:“张乐!”他眼睛模糊了,雨还在下而且下得很大,他走到一处商铺屋檐下,缓慢的拿出一支香烟点燃,青烟随着冷风向远处飘散。他坐在地上,回忆起了昔日和张乐恋爱时的美好时光,毕竟那是他的初恋,刻在心底的初恋。然而就是因为这段美好的初恋的破碎,才让一个本来阳光开朗的程飞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一个人孤独的抽着烟。

此时,程飞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对恋人在雨中打着伞,相依的走着,他想到那个时候自己和张乐也有过那么美好的回忆,那个时候在程飞的心里张乐已经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然而,什么事情都不是那么美好,也许在程飞的世界中美好的事物就像烟花一样美丽而短暂。毕业半年多了,张乐去了上海,因为她家里在她毕业的时候已经给她安排好了工作,并且要留在上海生活,那个时候程飞和张乐感情很好,就在张乐走的那一天,两个人还在一起,虽然张乐到了上海那边,两个人也经常互相通电话,直到张乐在上海两个月以后两个人渐渐的电话也少了,张乐每次打电话都是很忙,说不了几句话就挂断了,后来张乐也很少接电话,程飞慢慢的觉得不对劲,那个时候程飞只是在一家商场做主管,因为程飞在他们刚毕业的那个年龄段里面算是长相出众的,所以找个工作显得轻而易举。程飞还是坚持给张乐打电话,后来过了一点时间张乐的电话号码拨过去那边提示号码是空号,这让程飞显得很是着急,一种不好的预感正在慢慢笼罩着程飞的心,使得他变得寝食不安,毕竟是异地恋,见不到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突然间张乐的号码变成了空号。这让程飞萌生了一种迫不及待的想法就是决定去上海找张乐,但是上海那么大,张乐也没有告诉程飞她的工作地点和住处,程飞之前也问过,可是张乐一直也没告诉他,程飞那个时候心情总是不好,直到几个星期以后他的手机响了,对方传来张乐的声音:“程飞,对不起,忘了我吧,我们分手吧!”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程飞楞了一下,半天没有说话,此时程飞打电话的手已经不由的在颤抖,程飞激动的难以压制自己的声音:“张乐,怎么了,为什么和我说这样的话,告诉我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电话那边张乐哭着说:“程飞我知道你对我好,你是个好人,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因为我家里面不同意,而且我们不是在同一个城市,我们是不可能有未来的,我以后也不会回去,我们家里面想要我在这边定居,我们别耗着了,结束吧程飞,你会找到更好的!”电话那边的哭泣声更加明显,程飞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半天没说话,突然间他大声喊道:“张乐,我爱你,你是知道的,我也知道你爱我,我们以前说过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你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这时张乐的电话已经挂断了,任凭程飞无数次拨打对方都无法应答。那天晚上程飞变得很消极,整夜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出租房内,抽着烟,喝了很多酒。

然而今天是张乐的生日,又让他想起了张乐,自己回忆起两个人曾经在一起的那些美好的瞬间,再想到自己现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心里不免会伤感,曾经是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就因为现实而分开,张乐在上海是为了更好的生活,然而程飞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他的家庭条件再普通不过了,然而张乐家里条件非常优越。他左思右想,也许张乐离开是正确的选择,但是他的心里很矛盾,因为他心里面深爱着张乐,就是因为张乐家庭出身远比程飞要优越,因为程飞不可能去上海,张乐也不可能回来,张乐不会离开那座大都市。现实就是这样,此时的程飞不得不接受,作为那个年龄段的程飞面对突如其来的失恋是很难平静下来的,因为张乐的那些话,不在同一个城市,家里也不同意,因为两地和家庭条件的双重现实问题,压得程飞喘不过气,或许需要时间或许需要另一种改变。程飞曾想过如果自己家庭有本事,自己就能去上海,这样就不可能和张乐分开,那时候张乐的父母也会同意的,然而这只是空想,是不可能的,他也时常用这样的想法自责,总是在抱怨这种不公。但是程飞不会忘记张乐的生日,然而就是在今天恰恰是张乐的生日,他又想起张乐,但是却见不到张乐,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和孤独正在冲击着程飞的内心,让他难以接受。

雨丝毫没有停止,孤独程飞陷入深思当中,他手上的烟蒂已经熄灭了。然而现在已经是凌晨了,街道上空无一人,偶尔有几只流浪狗从街道跑过。程飞看着那些流浪狗,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又何尝不像他们一样呢,甚至不如他们。自从张乐在电话里面和他说分手的事情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但是程飞始终还是放不下,因为这不仅仅是初恋,因为程飞非常爱她。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或者无意当中想起张乐的时候他都会难过都会喝酒麻痹自己,他认为喝醉了睡一觉就不会想太多,就不会难受,然而适得其反。以前心情不好都会有张乐的陪伴,然而现在两人分开了,自那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平时也很少与人交流,脾气也变得很坏。经常因为小事和单位部门里面的争吵。

程飞站起身,看着那条熟悉的街道,他是多么希望张乐从对面跑过来,寂静的街道上就剩下程飞一个人,城市高楼包围着他,他显得那么渺小那么孤独,程飞撕心裂肺的喊着:“张乐,你在哪里,快点回来吧,我好想你!”雨还在下,这座城市春天的雨很缠绵,但是为什么两个人的感情不能想雨一样缠绵呢?程飞慢慢的酒醒了,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街道上,不知自己究竟要走到哪里。

最终他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出租房里,回到了这个面积不大,只有45平米的小房间,他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的抽着烟。屋里面微弱的灯光显得有点伤感,烟雾在屋顶徘徊,分手的这段时间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每天感觉过的行尸走肉的生活,屋子里面杂乱不堪。他整宿基本上都没合眼,因为他始终无法面对和接受这突如其来残酷的现实,他也许甚至现在都无法接受张乐跟他分手的事实,他甚至相信那是一场梦,然而他必须说服自己这不是梦,无论怎样他必须接受这种现实。第二天清晨他从里里外外把自己杂乱不堪的屋子收拾了一遍,换上一身新的衣服来到了单位,但是失落的情绪并没有浮现他的脸上,帅气的外表下并没有因为失落而变得沧桑。

程飞来到办公室,单位的赵经理走到他旁边说:“小程,你来我办公室一下,有点事找你。”程飞没多想就径直的走向了经理办公室,经理示意他坐下,并且倒了一杯水给他,程飞不知道赵经理为什么找他。赵经理坐了下来用平和的语气对他说:“小程,来单位也有三个月了吧,对这里的工作还习惯吗?”程飞连忙回答:“赵经理,在这大家对我挺照顾的,非常习惯。”“那就好,小程啊,最近是不是遇到点什么事情,不妨和我说说。”程飞当然不愿意再提起这些让他难过经历,因为每次他不敢去想,也不敢去提,更不想让别人知道,因为这是他经历中的一道伤,程飞连忙解释道:“真的没事,经理我挺好的。”赵经理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说:“没有最好,但是我有个事情今天主要想和你说一下,没别的意思,你对咱们的工作非常上心,有的时候我理解你是因为为了工作,和下面的人说话语气上面重了些,说话的方式也许有点不是很合理,工作嘛,不要着急,有些时候年轻人要克制自己的脾气,说话要圆滑,可以换一种方式说,好好干,小伙子我看好你!”程飞连忙起身:“领导说的对,谢谢领导的提携与关心,我知道了,以后我说话一定注意方式方法,不急躁,谢谢领导!”简短的谈话完了,程飞回到办公室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毕竟是在大的商场里面工作,作为一个部门里面的主管,程飞闲暇的时候按规定要在商场里面巡场,逛商场的情侣也比较多,对于程飞这个刚失恋的人来说,看到了有些和自己经历相似场景还是不免能勾起他以前和张乐在一起的点点回忆,毕竟这些都过去了,但是他还是会想,生活中偶尔也会在无意间想起张乐,程飞曾无数次的想过要去找张乐,可是上海那么大,和张乐又联系不上,他也曾经问过张乐的好朋友打探张乐的消息,然而她们也不知道张乐的的任何音讯,这让程飞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和无能为力。后来程飞无数次在梦中梦到自己以前和张乐在一起的美好画面,但是醒来才发现是一场梦。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程飞感到不知所措,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程飞始终没有得到一点关于张乐的消息,就在程飞似乎要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间他的手机响了,一个熟悉的号码出现在他的眼前,没错,是张乐的手机号码。程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连忙接起电话,电话那边传来张乐熟悉的声音,竟然让程飞激动地不知该讲什么话。短暂的沉默过后,张乐先开口了:“程飞,你现在过的好吗?”程飞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激动地说:“张乐,你现在在哪,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告诉我!”然而张乐的一番话把程飞的希望之火一下子扑灭了,张乐说:“程飞,你别这样,过去就过去了,今天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要告诉你,我快结婚了,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还有我想知道你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此时的程飞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因为他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他认为张乐打电话会告诉他现在在哪,程飞没有放弃一丝希望,没有放弃对张乐的爱,然而这一切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了。程飞瘫坐在地上,哑口无言,电话那边传来张乐的声音,而程飞已经觉得时间仿佛停止了,听不到对方的话,程飞挂断了手机,头靠在墙上,他无法面对,更无法接受,以前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会这样,程飞的脸上已经洒满了泪水,曾经那么相爱,如今这件事情对程飞的打击是非常大的。他绝望了,这次彻底的绝望了,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整整一天没出门,一天滴水未进,也没有去上班。

直到深夜,他洗了一把脸,走到楼下,找了附近的一家烧烤店坐下来,招呼服务员不断地上啤酒,不到一会的功夫,桌面上已经摆满了空啤酒瓶子,他边喝酒边流泪,最里面喊着张乐的名字,此时程飞觉得自己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伤心的人,周围用餐的人不时的看他一眼,程飞起身叫服务员:“服务员,再来三瓶啤酒!”然而服务员并没有理会,此时的程飞站起来摇晃的像个不倒翁,程飞很愤怒:“服务员,耳朵聋了是不是,我让你拿啤酒,听不见是不是?”这是有个男的服务员过来了:“您好,这是您的账单!”程飞看到这个服务员没给他拿啤酒,大声吼道:“我说我再要3瓶啤酒,听不见是不是,你放心我不会欠账的。”说完程飞掏出钱包,一下子摔在桌子上,服务员拿他没办法,因为周围还有顾客,怕程飞大声吵闹影响其他顾客,就按照他说的又给他拿了3瓶啤酒,程飞坐下来一个人静静的喝着酒,此时只有啤酒和孤独在陪伴着他,酒精慢慢的融入在程飞的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让他感到身体不由自己支配,在他起身准备结账的瞬间他摔倒在地,眼前的一切变得那么模糊,他感觉到一阵眩晕,服务员立刻把他扶起来坐了下来,周围的人都在盯着他看,然而程飞此时人们只是看到他颓废的样子,却看不出他的经历。

此时的程飞是那么的无助,他感觉前方的路是前所未有的黑暗,自己却在一个人难过的买醉。他依靠着,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仿佛周围的世界都与他无关,他低声的呼喊着那个让他绝望的女孩张乐。旁边的服务员看着他,怕他出什么事,酒精麻痹了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他静静的趴在餐桌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烧烤店的老板走了过来,此时店里面就剩下程飞一个人,老板打量他一番,看着这个颓废的年轻人,走到他身边推了他一下:“小伙子,没事吧,醒一醒,我们该下班了。”程飞缓缓的抬起了头,感到一阵头晕,他的视线模糊,只能看身边烧烤店老板的轮廓,他随手想自己的口袋摸去,是要找自己的钱包,老板看到后对他说:“钱包在桌子上。”此时程飞已经完全喝醉,连自己的钱包之前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都不知道,他看到自己的钱包在桌子上,顺手拿起支支吾吾的说:“老板,结账!”结完账以后他独自一人摇摇晃晃的走出了这家烧烤店,此时他的胃里面感觉一阵翻江倒海,走到一个墙根下不停地呕吐着,喝了一肚子酒,吐出来的也都是酒水。此时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快要死了一样,不仅仅是身体的不舒服,心里更不舒服。

这家烧烤店离他家好在不是很远,他踉踉跄跄的往家的方向走,他的头快要炸裂似得疼,路上还摔了几跤。这条他平时非常熟悉的路他走了好长时间,走到单元门口,他搀扶着楼梯扶手上楼。到家以后他就一头倒在了床上酣睡了起来,一直到第二天上午11点。

阳光照到他的脸上,一丝暖意向他笼罩,他缓缓的睁开眼睛,阳光是那么刺眼,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仿佛昨天发生的一切是一场梦,他甚至也会想要是真的是一场梦该多好。然而现实他不得不接受,他没有心思做任何事,从昨天开始他就没有去上班,今天他也没有心思去上班,然而现在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他的手机响了他也没有去接,是单位打的,他只是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张乐和自己曾经那么相爱,曾经的誓言两个人要永远在一起,为什么如今现实会是这样的结局,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一切为什么会成为今天这个局面,程飞是个理想主义者,但是这个时代理想主义者是没有根基的,现实正在无情的打击着理想,因为这个社会,这个社会的人都是现实的。程飞心里在想,都是自己没有用,自己没本事,没有地位,没有金钱,如果自己有本事,有钱的话,就不会这样了,这种想法在他脑海中不断地出现着。他甚至想过,张乐家条件那么好,可以毕业去上海,而自己呢只能在这个城市,感觉到自己是那么渺小,微不足道。爱情,曾经那么美好的爱情,就是因为现实而分开,而现实就是张乐能去上海,而自己去不了,因为自己没钱,没本事。张乐的家庭那么好,并且准备以后就留在上海,然而程飞却只能还在自己从小生活的这座城市,张乐是不会再回来了。

这几天程飞没有去上班,手机也一直关机,他想了很多,似乎也想明白了很多,他认为在怎么美好的爱情都经受不住爱情的考研,如果能经受住的话张乐就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离开他,毕竟他们曾经是那么相爱。

这几天,程飞没有出门,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想了很多,偶尔坏在窗台上看看这座城市中忙碌的人群和夜晚的霓虹灯,饿了自己就简单的吃点泡面,这也许是他成长中必须经历的东西吧,也是每个人成长中所必须经历的,有了这段经历才会成长,才会让人清楚的认清楚社会现实,人活着太过于理想化是不行的,最后还是要面对现实,毕竟有些理想是实现不了的,现实往往会像一个刽子手一样残害着理想。

不管怎样,生活还是需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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