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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国王城(二)

随身侍卫敲门禀告说是宪兵队到访,是夜安德雷还身穿盔甲静坐,保持警戒之心是围守城门最重要的一条,作为外城副统领他常住在军营随时候命,其他统领一般夜晚都会回家,父亲购置的宅院虽是很靠近他却很少回去,唯有两父子相聚时才偶尔登门拜访一次。

整理好盔甲戴好头盔出了门转出军营门口,宪兵队队长敬礼后道,“安德雷副统领,我是宪兵队队长李德,我们见过面的,国王有令请你马上去元老殿,手镣脚镣是例行公事请见谅。”挥手后面的士兵上前摘剑逮捕,安德雷诧异,“李德队长,可否告知我是什么事吗?”李德耸耸肩表示无可奉告做了请的手势,“可否让我交代一下防务的事情?”心照不宣李德领着两个宪兵走到门栏转过头,感觉到时间已够李德挥手两个宪兵带走人。

元老们被召集到元老殿不知所为何事,听着伶人歌剧还沉醉其中的,从温柔乡赶来还带着酒气的,熙熙攘攘的菜市场相互打着招呼,各自询问着是何事召集大多数表示不知情,头戴黄金冠冕身着金色衮服,宽脸肥耳垂下粗眉两个大酒精眼,枣红的塌鼻厚嘴唇,脸色很沉重的楚盾国王随之而来听任众人行礼后各自坐下,韦理在理事座轻咳两声,“国王陛下,诸位元老,我韦理自接任理事一职,因数年积累事务太多需要翻阅卷轴,未能尽早安排处理请诸位元老见谅,事积一日等同一年故今夜开始要与众元老一同尽快审理完毕,请诸位见谅。”

元老们的抗议声彼落此涨,韦理不得不用权法之锤敲打桌面以示肃静,“鉴于案情有轻重之分,秉持从重到轻从近到远的处理原则,第一件审理的是小春城控诉城防安德雷副统领杀害二十个劳工一案,请利益相关人突利元老回避表决权利!”听完这句话元老们来神不再吵嚷,屏住气听着下面的发展,“请控诉人小春城的突利统领和证人胡思出殿陈词!”

“回禀理事大人,证人胡思早已关押在刑狱大牢,但突利此刻身在属地,未在国王城未能召唤到!”元老殿书记回应,“既然如此就请法正司派人去宣召他来改日再审理,下一个,香水城控诉泪光城越界一案,请。。。。”“等等,理事大人!”突叔元老打断话站了起来,魁梧高大的身躯战士一样的结实肌肉暴露在宽大的手袖中,“理事大人,我是突古道家族的突叔,是突利的哥哥,突利代表家族控诉,他不在国王城,刚才的案件关系到突古道家族,我作为哥哥一样可以作为代表。”

韦理看看众人说道,“国王陛下,诸位元老不知是否同意?”得到全票通过后话语又起,“为公正公平起见,请宪兵队马上动身前往小春城带回突利,我还要核对突利的口实,下面开始审理!”

今夜是个巧妙的夜晚,不同的事情,不同的人相约而至,谢过参茶提神因为今夜已是很精神难以入眠的,布鲁诺大口吞入燕窝被急呛,罗伯唐指示乌衣再送上麦茶舒缓,笑容满脸说道,“布鲁诺大人,毋须太急,慢点来。”

布鲁诺稍微平缓休息一会后对视一眼,“安德雷已被逮捕!准备处决!元老殿上通过的决议!”言简意骇的三句话从一个父亲的嘴里说出,惊惶失措的表情丝毫没有在一个父亲的脸上看到,罗伯唐轻轻笑了一下,“你那个傻儿子全部招认了?”

布鲁诺轻蔑冷笑一声,“我的傻儿子傻,我却是没有傻,上次突利跑来国王城提出控诉,我问过安德雷也嘱咐他说过,万事不必理会咬紧牙关否认,罗伯唐大人你说呢?”“这么说真的是你儿子干的?”“这个很重要吗!他们现在要把我的儿子送上断头台,我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就跑来这里。”

罗伯唐又笑了笑,“布鲁诺大人,你应该找的是国王,又或者蓝礼大人,更或者是韦理大人,而不是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罗伯唐,刚才我说的就是元老殿通过的决议,单凭一个证人的口实就判断安德雷罪名成立,这元老会真的是无所不能了,更离谱的是他们竟然敢提议处决安德雷,二十个劳工,一群贱民,就要用我儿子的性命来赔偿,真是可笑至及!”话完冷冷抛掷出几个笑声,愤恨的目光里闪烁出谋杀者的名字。

“那不是有韦理大人和国王吗,怎么会通过的呢?”罗伯唐愕然问道,“元老全票通过,国王投了反对票,只是深明大义的理事大人也投了赞成票。”“原来如此,那话又说到刚才,布鲁诺大人你找我来做什么,不会是找个同情的人安慰一下吧,我是深表同情的。”

“不知这里说话是否方便?”布鲁诺诡异的话,后面就是秘密的话,只有秘密才会索求安全,他从不喜欢光身裸奔,罗伯唐见状起身走到正厅门口,“掌天灯!”得到回应之后作手势邀请布鲁诺进内书房。

两人主客座位坐下,布鲁诺伸手摸摸案几,“这案几,我记得是国王送给你的,还是我亲手办理的,还亲自送上门的,转眼又这么多年过去,不知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多少个二十年,恐怕下一刻就是阴阳相隔!”

“布鲁诺大人老当益壮,何必出此言呢。”“老了就老了不能不认老,此刻我有点羡慕蓝礼,孑然一人无所牵挂不用为子女平添烦恼。”叹气声鼻中隆隆而去,平时打亮灯找不到的皱纹悄然爬到额头,“两个孩子,一个没有福分早年夭折,另一个老让我提心吊胆,你说这活要挑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

哀伤之人喜说话,平时想说不敢说却是憋闷心里已久的话,若是此刻怕是难以对一个外人说出,“布鲁诺大人,马上就是尽头!”罗伯唐并没有可怜去安慰,一颗勇敢的父亲之心是不需要安慰的,更加需要的是挑衅,越是挑衅这心越是坚强,即便是留着血的坚强,不为外人看到即可,“我们说正题吧。”

“罗伯唐,今晚找你是因为你知道怎么救我的儿子,还是让我说一件你不知道的事,神殿的沙尔克长老治疗后,马错统领已经醒过来,是完全清醒过来,他指认袭击袭击国王军队的是突利,虽然是戴着面具,因为伤他的是山系高阶神技‘天坠大石’,整个黑铁大陆就两个人会,一个是突利,另一个则是远在北部冷冰城的雷东多城主,沙尔克长老也证实这一点,更为重要的马错说突利被他的‘凌气一指’擦伤左脸颊,若是对质可以核实。”“那这个和安德雷有何关系?”罗伯唐靠在案几认真听着,摊摊双手回应。

啪一声案几面被冒住火气的手拍打,布鲁诺站了起来愤言,“阴谋!这里就是一个阴谋,他们拿我儿子当作牺牲品的阴谋!”“他们?他们是谁?”“国王!韦理!蓝礼!想不到我忠心耿耿最后连个儿子都被使用,今夜突然审理安德雷我就觉得奇怪,后来想想我明白了,丢了三万人的军队,凶手找到了,国王怕明着来突古道家族反抗突利跑了,就借口用我儿子换来突利在元老殿审判,证据确凿轮不到突古道家族抵赖,然后就可以借口派兵去剿灭,同时震吓元老会,可谓一举两得啊,就是牺牲了我的儿子。”平静之后布鲁诺坐下,平静的脸看不到任何深仇大恨。

“你起誓效忠国王,为王国效力,不可以这样说话的,传出去就是叛逆,当然在这里说不会传出去,但我奉劝你不要说,还有这些都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突古道家族的军队不足以覆没一只精锐的三万人国王城军队,再说他们也没有必要这样做,得不偿失的行为,只有疯子才会干!”罗伯唐板着脸冷冷回应,“罗伯唐你弄错了,遭遇埋伏没有错,但那不是精锐之师,是国王秘密扩招的预备军,打着正规军的旗号而已,为何要扩兵罗伯唐你不会不懂吧。”

“这个我真的没有知道,但你应该有底线,不能把国王的秘密告诉我。”布鲁诺盯着罗伯唐的眼睛坚定说话,“不,从进来那一刻起我已经没有底线,我的底线就是我的儿子,然而现在他却在等死!我愿意用一个国王的秘密换取他的生命,这个秘密想必元老会是最感兴趣的,但我更愿意和罗伯唐大人交换!”

“布鲁诺大人,不是我不对国王的秘密感兴趣,也不是我不想救你的儿子,若果在我的能力范围就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只要你开口我都会救他,真的是超出能力范围请你原谅!”肯定的语气和认真的表情,“超出你的能力范围,哈哈?”冷笑声不停,昏黄的灯光怕冷聚缩,案几提心吊胆冷不防的拍打,还有只是两手撑住,布鲁诺的身躯压迫式向前倾,“影子大人你知道吧?”

罗伯唐没有眨眼马上回应,“对不起,我知道很多大人,就是不知道有个影子大人!”“黑幕堡你应该知道吧?”“还是刚才的话,我不知道。”“拉卡萨拉多利斯!”“布鲁诺大人请坐吧,你这样站着倒不是个好习惯。”罗伯唐站了起来作手势,笑笑一下又坐下,“我纳闷着影子大人是如何这么快知道这边的事情,想不到啊,真人不露相,我真的佩服,佩服啊,想不到有个神族的密探。”“你又弄错了,我是黑幕堡的人,只是和神族有着相同的蓝绿眼睛,年轻时就被派遣安排到楚盾的脚下办事,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的,只是可惜到了此刻我不能隐瞒了。”

“你会死的,影子大人知道的话!”“我可以死,只要安德雷活着就行!”“难得难得!你不会介意喝上一杯的。”罗伯唐拍拍手响起两声,“去找那瓶海魂琥珀酒过来。”

乌衣吸盘手端来两个酒杯和一瓶枣红色的酒,金盘里还有一颗手指头大碧绿色珠,挥手示意乌衣出去罗伯唐拿起珠子往酒瓶口一放,瞬势而落翻滚气泡升起,转而瓶口沸腾一股袅袅白雾,并未消散而是在案几上四处扩展势力,倾刻整个房间白蒙蒙一片,海腥味充斥鼻孔,未了白雾散去枣红色的酒变成透明一般,“布鲁诺,这个酒你应该认识的,我们干一杯!”

“好酒,离开黑幕堡临行前曾被恩赐喝过一杯,你这是影子大人恩赐的吧。”“我也不知道是那个影子大人恩赐的,父辈留下的就唯独一瓶,今日难得你我相知就开来和你共饮一番,听说这酒可以延长益寿,可父辈从不相信,我自然也不会相信,只是你是那边的人,这个最能思乡情,来,我们再干一杯!”布鲁诺伸手挡住欲要斟酒的酒杯,“不了我们不能再喝,罗伯唐你不知道这酒的厉害,你刚才手上那绿珠叫海魂珠,是深海里一种怪物叫做海魂的眼珠,海魂有神力兼且残暴狡猾又能听懂人话,非常难捉到所以特别珍贵,酒里融入海魂珠已有神力,喝多会因为控制不住内在的能量爆炸的。”“父亲留下酒没有交代任何嘱咐,还好遇到你提醒。”罗伯唐听完话吓了一跳。

“还有这酒不能延长益寿的,不然影子大人也不会死去,有不确定消息他老人家准备要死了,惯例黑幕堡会乱上一段时间,你也早作准备吧。”罗伯唐盯着布鲁诺的眼睛正容问道,“消息能确定多少?”布鲁诺也盯着罗伯唐的眼睛正容回应,“为了安德雷我把这个消息都告诉你,你说能确定多少呢,还是说说安德雷的事情吧,把他送走,送去千岛之国,给他一笔财富让他隐姓埋名!”“除了国王的秘密,我希望以后我们可以合作,布鲁诺,这么可以吗?”“成交!”

一个发黄的信封,一张发黄的纸,罗伯唐看完推回给布鲁诺,布鲁诺又退回给罗伯唐,“这是你的。”“想不到楚盾国王有此等情怀,我真的太高估自己了。”罗伯唐哈哈一笑,“除了这信后面应该还有故事吧。”“那是关于楚灵王子的身世,他不是皇后亲生的,事情也碰巧皇后生产时大出血只能保一个人,保住皇后小孩没有了,于是我和蓝礼掉包,之后我们两人起誓永守秘密!不过现在你也知道了,皇后一直是有疑心不过知情人都。”布鲁诺颈部作个抹杀的动作,“妖女那边呢?”“也是大出血保小孩大人死了。”

“你应该拿这件事去要挟国王的。”罗伯唐笑笑,“我不想死,也不想安德雷死!”严肃的表情,目光却透露着无限的希望,一个年轻男子远离在他乡,入乡随俗安居乐业,有儿有孙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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