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道人在远处观望,旁边站着御剑神宗的掌教至尊君如剑。
“师叔,你看小师弟如何?演武场与其他地方不同,即便是再强大的功法、神魂到了演武场都没有用武之地,何况,随着道法传世,演武场似乎越来越神妙,已经开始可以影响更强大的武修了。”
君如剑侃侃而谈,秋道人扶须摇头,道:“掌教师侄,你有所不知,这普天之下,能做青州对手的人,只有那么几个,不包括你,也不包括我,更不要提下面碌碌无为的普通弟子。”
君如剑心中一动,师叔既然知道此事,还要收入门下,应当不是坏事,我神宗是一飞冲天,还是化作肉泥,莫不是真的要落在小师弟头上?
君如剑自然不知青州鼎的存在,也就想不到,介入到真正的州牧鼎主的战争中,是如何光景,若是知道,只怕要立刻将牧青州开革出门。
演武场不算高大,但第一眼看去,就有一股厚重感扑面而来,牧青州神魂激荡,青州鼎似发出了轻蔑的一声嗤笑,似闻未闻。
牧青州一步踏上演武场,立刻便感觉有一股意念扫来,随后看向面前的赵停。
赵停看向边上一人,此人是演武场的负责人邵飞,是和君如剑一代人,资质普通,本来也就混个普通执事,谁知道掌管演武场之后,二十年内从三品到了一品,加上常年在演武场这种压制下,一旦到了外面战力全开,普通的一品高手还不一定打得过他。
邵飞见赵停看来,视而不见,反而看向牧青州,道:“小师弟,演武场压制实力,神魂、真气皆不可用,一切都是战斗技巧,你可知道?”
牧青州点头,表示知道,邵飞继续道:“敢问师弟真实修为?”
“三品初期巅峰。”
纵然是有所耳闻,但亲自听到,邵飞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牧青州入门时已说明年龄,十七岁,十七岁的三品境界不是没见过,但如牧青州这般战力彪悍的,几乎没有。
邵飞恍惚了一瞬,自己这些年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随后开口道:“师弟想在什么境界对战?”
赵停见邵飞不理自己,脸色怨怼之色闪现,又见邵飞竟主动问牧青州想如何对战,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照拂了,这是赤裸裸作弊!
“我不服,长老你怎能如此徇私舞弊......”赵停尚未说完便被邵飞淡淡瞥了一眼,小小弟子竟敢咆哮长老,我再不济,那也是在众师兄弟面前,实在掌教师兄面前,你算个什么东西?
君如剑叹了口气,道:“邵师弟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徇私舞弊,当年九师叔不喜这个弟子的天赋,碍于其父的救命之恩才收下,但多年不曾给予教导,若非师弟多次得师叔你教导,如今只怕心性早已扭曲,也不会在得到演武场之后连连突破。”
秋道人得意的一笑:“那是,老子就是师兄弟里面最心善最强大最伟大的人物,若不是大师兄太暴力,这宗主之位当年我也要坐坐。不过,长风这孩子囿于宗主之位,竟在前日行贿邵师侄,真是失了大师兄的心气。”
君如剑听到前面,还有些无奈,听到后面,神色微变,叹道:“若非如此,邵师弟也不至于如此明显的偏帮小师弟,是我平时疏于管教,只教武功,不点心性,还是师叔你孑然一身,看的更透彻。”
二人侃侃而谈,关注的却不是这场战斗的胜负,似乎早已知晓,而秋道人来此,也有别的目的。
邵飞明显的示好牧青州如何不知,拱手拜道:“多谢师兄,不过,还是按照之前所说,就定在十品境界,师弟我不才,但也是师叔一辈,该教育的教育,该杀的就杀!”
杀气森然,目如神电。
赵停被瞥了一眼,忍不住吓得后退一步,邵飞摇摇头,不再说话,退下演武场,轻轻一拍,演武场顿时开始运转,一股束缚之力立刻出现,牧青州感觉神魂真气都被镇压在十品境界。
雄浑的真气消失,敏锐的神魂不显,只有肉身之力尚在。
还有战斗本能。
牧青州无意杀人,本就只是为了一次性解决麻烦,所以才要表现的足够强势,毕竟是神宗中人,也没有深仇大恨,他也不是嗜杀之人。
赵停见牧青州身躯一顿,知道第一次上演武场的牧青州还没有适应这种忽如其来的压迫感,暗道好机会,足下一动,一掌递出。
牧青州鹰目一扫,就知这赵停一身花架子,练一辈子也是个三脚猫功夫,在掌印拍到胸口前都没有动作。
赵停眼见就要击中牧青州,心中大喜,还以为有什么本事,竟如此废物,天资高又有什么用,当下手中又加了几分力气。
不见牧青州如何动作,只是轻轻转了半个身子微微后倾,便躲开了这一掌,空落的触感还没有适应,赵停就感觉脸上一痛。
“啪”,清脆的声音传出,牧青州轻轻开口:“这一巴掌,是为了你刚才加的三分力气。”
赵停被一巴掌拍的差点趴到地上,双手撑地站起后,呆了片刻,脸色由红转白,随后扭曲起来。
“牧青州,你找死!”
当着数千人的面,被人打耳光,赵停感觉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既是疼痛,也是羞愤,一声怒吼,又是一掌击出。
牧青州眉头皱了皱,赵停站起后与他相差不过半个身子,这一下含恨出掌,竟打出了几分威势,但实在是平时在宗门内受的庇护太多,即便是宗门任务,诛杀邪魔或者是寻找天材地宝也是师兄弟呼啦啦一群人一起。
很少遭遇过真正的生死搏杀,加之有卜算长老,所以哪能像牧青州这般厮杀多场得来的本事。
青牛出山不久,牧青州就在赵家大战一场,又遭遇周胤削藩,后来加入函谷关,大战连连,连二品巅峰的小人魔都战了一场,动静之间皆是技巧,掌握之中满腹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