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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离洬被软禁在将军府,将军府里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没有懿旨也不能探视,所有的消息都封闭了,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满城风雨,而别人又是怎么讨论这些事的,反而让她过了这两世以来最为安静的一段生活。当然,前提是她不用为了穿什么衣服而发愁,她每天早上起来,习惯性的想要束胸,可随即又反应过来,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但是不束胸穿起男装来就会显得很奇怪,所以当那天她对着男装发愣之时,没有注意月娘走到床边,也没有注意月娘手上的衣服,当她回过神来,月娘竟已招呼着齐云萝将她原来的衣服全都打包了出去,转而放了一堆颜色淡雅的女装在她面前,离洬穿了二十几年的男装,突然叫她穿回女装,她是拒绝的。月娘见这本该天经地义的事,在离洬看来却别扭的,好像她在让她一个‘真男子’穿女装的形状时,月娘不淡定了,她开始怀疑这离洬不会真把自己当男人了吧?于是好一通苦口婆心的劝导加折腾,离洬无法只得依了她,才叫她满意下来!

太皇太后这些天有些忧心,不为别的,只为她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儿子,离洬身份曝光的那天晚上,本该在汴洲赈灾的端木铮,竟突然出现在她的寝宫里,那小子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母后!儿子看中了离洬,您要帮我!”彼时她瞅着儿子黑亮的眼睛,一阵无语!端木铮却看着她道:“儿子活了这么久就看上了这一个,要是娶不到她,这辈子就孤独终老了!您帮帮我!”太皇太后膛目结舌的看着他,奇道:“你早知道她是个女子了?”端木铮也不隐瞒道:“是,我早就知道,事实上连那巫凈雪会提前两年来朝拜,也是我暗中做了些手脚。”太皇太后人老成精,她活了这么久,小辈们的眼神行为,根本瞒不过她的眼,今日端木贤的失态,巫凈雪的伎俩在她眼里根本不够看,想她玩这些手段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哪呢!端木铮聪明的不在她面前遮遮掩掩,要得到她的支持与帮助,自然就该和盘托出。她听着儿子一五一十的把那些小手段说出来,虽然诧异这格非是什么时候就看中了离洬,可儿子是她生的,他是什么样的心性她最清楚,别说,这还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可她总觉得以离洬的性子,要是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以后怕不是有的闹腾了!她看这格非非她不可的模样,丑话说在前头:“离洬这孩子,哀家自是喜欢的,你们看着倒也相配,你要是能娶了她,哀家也替你高兴,可这孩子性子直,哀家肯定她决计不能容忍你这般算计她,你可想过以后要是叫她知晓今时之事,会怎生看待你?”端木铮头一次在太皇太后面前露出有些苦涩,有些脆弱的表情:“儿子没想那么远,要是连娶都娶不到,又何谈以后?我到现在都不敢肯定她最后会不会选择我,我只想把握住现在,若是真的让我得偿所愿,我会尽我所能的呵护她,她要对我撒气、使小性子,我都可以依着她,可前提是她必须嫁给我!”太皇太后倒是被他如此直言不讳的刨白给惊得目瞪口呆,端木铮早熟,小小年纪的时候,就让人看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太皇太后有时候也分不清他什么时候是真的在笑,什么时候是在敷衍,她也记不清这个儿子有多久没有推心置腹的与她说过话了,所以当他真的为了离洬,和她刨白自己的想法时,太皇太后心里安慰的同时也觉得有些心疼,她何曾见过他这么患得患失过,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现在为了个离洬愁苦、烦闷,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可他既然求到她这儿来了,她自是没有不帮的道理:“你要哀家如何帮你?”端木铮笑道:“母后只要在儿子和孙子中支持儿子就可以了,若您的孙儿要与我争抢,还请您能行使您的权威!”太皇太后嗔怪的睨了他一眼道:“你可真有出息,算计了自己的兄弟不说,还要仗着哀家拿捏着自己的侄儿!”也是好容易格非想娶妻了,皇上可以选秀纳妃不必担心成不成家这个问题,格非却是不小了,难得他想通了,所以答应将离洬嫁给格非应该是正确的。这几****一想到那晚端木铮的神情,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从那晚走后,这小子就没有再出现过,不知道又在出什么幺蛾子,离洬是女子的消息,现在只在朝中大臣中流传着,所以现在的京城还能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可很快京城的平静就要被打破了!

端木铮对着面前仅着一袭青衫,看起来慈眉善目的有些仙风道骨的老者笑的一脸诚挚,那青衣老者似乎对看见他露出如此谄媚的笑容极其不适,眼角禁不住抽搐了一下问道:“你把我留在这里这么些天,究竟想干什么,就明说吧,我这次来京都是有正经事要办,真没多少时间与你在此戏耍。”青衫老者旁边坐着一个同他年纪相仿的蓝衫老人,与老者的慈眉善目不同,那名老人眉目狰狞,一双铜铃大眼炯炯有神,就是平常的看着你的时候,都让人有种凶狠的错觉,与温吞的青衫老者不同的是,从他的面相便可看出他急躁的性子,两名老者高高鼓起的太阳穴,昭示着他们不是普通的老人,而是身怀高深内力的高人!端木铮看着被龙炎卫抢在离洬之前请到的两名老者,失笑道:“师兄们不必急躁,师弟知道你们此次是为了什么而来,把你们留在这里这么久,也是想请师兄们帮师弟一个小忙。”眼看着再不把目的说出来,两人就要失去耐心,端木铮暗忖着时机也差不多了,便笑着说道:“我们师兄弟好些年没见了,你们不会连个小忙都不愿意帮吧?”蓝衫老人瞥了他一眼,酸酸的道:“嗯哼,你堂堂一国摄政王,还有什么事是你办不到的?还需要我们这两个老家伙给你帮忙?”老人中气十足的声若洪钟般的嗓门,一下子就回荡在整个大厅,虽然话是这么说,其实他还是好奇要命,自从知道有这个师弟的存在,这小子就让他无比挫败,能叫这小子开口帮忙的事,这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只他心中好奇却也不想让端木铮这么快就如意,虽然最后他们一定会帮他,但在这之前逗逗他也不为过吧!蓝衫老人摆出一副清高的姿态道:“师弟也说我们好些年不见了,可一见面却是为了叫我们给你帮忙,师弟也太不地道!”端木铮好脾气的拱拱手认错道:“是师弟的不是,还望师兄不要见怪!”他做低的姿态显然叫老人很满意,老人一副大人大量的模样一挥手道:“好些年不见了,你小子倒也上道了,既然如此,你终归是我们的师弟,你小子难得求人,做师兄的哪有不帮忙的道理!”端木铮笑道:“那就仰仗师兄了。”青衫老者在一旁看着两人三言两语谈妥之后,才插嘴开口道:“师弟要为兄的帮忙,为兄自是会尽力而为,但可否容为兄将正事办完再来助你?”端木铮看向青衣老者,垂眸思索了片刻便直言道:“其实不必麻烦了,格非想要师兄帮忙的事,和师兄原来想做的事情……并不冲突,也可以说它其实是同一件事,只是可能要请师兄们改变原来的计划而已!”端木铮斟酌着用词道:“这便是帮了格非的忙了!”两名老者对视一眼,均看见对方眼里的震惊,蓝衫老人一改之前调笑的模样,颇为严肃的看着端木铮的脸,一时竟拿不准这小子说的是真是假,要是真的话,这小子岂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就算在这个时候,他们也不打算就这么承认,蓝衫老人移开视线,装傻充愣道:“我听不懂你这小子在说什么!”端木铮好像也已料到他们会是这种反应,也不担心他们不帮他,他只似笑非笑的丢下了一句话:“师兄们可能还不知道,你们被我留在行宫的这几天里——离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她不可能全身而退了!”端木铮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叫两名老者浑身一震,青衣老者也就是离洬的师傅——山顶上人,他看着端木铮脸色变了几变,问道:“离洬是我徒儿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晓,师弟是如何得知的?你好像也早就知道洬儿的身份?”离洬围场受伤后,他曾看见她袖中的字条,后经证实她是山顶上人的徒弟,他心中便觉得他们是有缘分的,她的师傅是他的师兄,那么他就是她的师叔,任何能与她产生关连的关系都叫他觉得开心!端木铮没有隐瞒的对山顶上人说了,他是如何知道,离洬是他徒弟的事!“至于仲卿的身份,格非自然也是知晓的,不然也不会想请师兄帮忙了!”山顶上人听端木铮如此说,便忖道:“那这和你要我们帮的忙有什么关系?”端木铮笑的风光霁月:“我想请师兄帮忙劝说离洬下嫁与我!”此话一出,山顶上人和那蓝衫老人的表情神同步的呆滞了,蓝衫老人首先反应过来道:“可你是她师叔!”“那又如何?”端木铮一副:这有什么问题的表情!蓝衫老人一噎,嘴唇蠕动了半晌,将眼神看向他二师弟——山顶上人,山顶上人眼神犀利的看着自己的小师弟,反问道:“洬儿这孩子向来谨慎,这次身份暴露的实在蹊跷,师弟可以告诉为兄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端木铮笑的毫不在意,以一种没什么大不了的口气说道:“我不否认,这中间有我的推波助澜!”接着便将他发觉离洬与他皇兄情愫暗生,他只好采取不怎么光彩的手段,强行断掉两人之间的牵连,连同巫凈雪应有的反击,和端木颜会有的反应,都在他掌控之中的事情和盘托出!两个老人听罢,简直想不到有什么词汇,可以仍在他那张居然毫不引以为耻的脸上!蓝衫老人抖嗦着嘴唇,好半晌指着他骂了句:“你好不要脸!”端木铮面不改色的笑着,接着对山顶上人分析说道:“离洬现在依然是个将军,她手中握着绝大部分的军权,皇家为了颜面不可能一下子就收回,至少短时间内不会说收回就收回,可放在她手上又不放心,也不会让手握兵权的她嫁给别人,她嫁入皇家几乎就成为了既定的事情,也只有嫁入皇家,她才能在放权之后能够安生无愈的生活,睿亲王即将与巫郗国公主成婚,师兄总不会希望离洬屈居人下做睿亲王的妾室吧?我猜皇帝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她收入后宫,可后宫是什么地方?你的徒儿你自己清楚,师兄觉得将她放在后宫,她最终会如何?”端木铮看着自己师兄越渐凝重的脸色,笑道:“所以还有比嫁给我更加合适的方法吗?我没有未婚妻,也不会后宫佳丽三千,若她能嫁与我,她定然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他看出山顶上人已是把离洬当做女儿来看待了,不然不会千里迢迢的跑来为她脱身,此时他适时的做出承诺,也可令他满意放心的将离洬交给他,山顶上人对他是开始有些满意,可从他说出自己想娶离洬的目的后,他看他的眼神就不再是师兄看师弟的眼神了,而是老丈人看女婿的眼神,那是越看越不顺眼,所以他一针见血的说道:“可是洬儿怕是不喜欢你吧?”果然此话一出,端木铮像是戴了层面具一般,怎么都打不下来的笑脸,微微一滞有了片刻的扭曲,不得不说山顶上人一句话就戳到了他的死穴上!

“所以才要师兄帮忙劝说啊!”端木铮极快的重新挂上笑脸说道,山顶上人故作为难的说道:“洬儿是个有主见有想法的孩子,为兄的也不能保证她会不会听我的!”端木铮立时极尽讨好之能:“可她也是个极为尊师重道的人,你是她师傅,你说的话她一定会听的。”端木铮都说到这里,都表现的如此明显了,要说他还看不出来这小子是一头栽在他徒儿身上了,那他也就白活了这么多岁数了!

这小子想娶离洬,怕是已经想的不行了吧?蓝衫老人都不想去取笑他了,现在就看他师弟会不会答应了,徒弟是他的,要不要把这个师弟变成徒弟女婿还得看他!山顶上人对端木铮其实是满意的,离洬性情清冷一般人爱上她要么觉得压力大,要么觉得忐忑不安,甚至会产生配不上她的自卑心理,所以这样的都不合适做她的丈夫,反而是端木铮这种不择手段的先将人拉进怀里,以后随她怎么闹腾的男人最合适!他要不是爱惨了她,向来自视甚高的他,又怎么屑于用这种手段得到她?山顶上人叹了口气道:“我只能答应你,会尽力劝她,至于最后她答不答应就不关为兄的事了。”端木铮笑道:“师兄要是照我所说的那般劝她,她十有八(和谐)九会答应的。”接着便又是细细一番嘱托,三人商讨完后,蓝衫老人觑着端木铮,吐槽道:“早知道你这小子不是个好鸟,明明是自己巴巴的想娶人家,却使计叫人家反过来求着你来娶,你这人的心可真是坏透了!”端木铮不以为意的笑笑不说话,蓝衫老人看着山顶上人依旧不怎么开颜的模样说道:“师弟且放宽了心吧,事情既然已然如此,也只能这样了,再说了,这小子虽然看着不怎么是个东西,可对那丫头显然是用了心了的,与其把那丫头嫁给别人,倒不如嫁给他,要是哪天丫头受了委屈,我俩也能齐齐收拾了他!”不怎么是个东西的端木铮在一旁摸摸鼻子,心道:我好不容易求娶来的,哪舍得叫她受委屈?师兄你们真是多虑了!山顶上人却看着他叹气道:“哎!我这到底是在和你们一起诈欺我的徒儿,总会觉得对她不住!”蓝衫老人豪气的一摆手道:“你要是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到时候就别开口,由我这个做师伯去与她说。”

这件事眼看着就这么说定了,突然行宫前院传来了吵杂声,一个女子的声音隐隐传来:“师傅!师傅!我知道你在这里!”端木铮眉头一皱,扬声问道:“怎么回事?”风炙立刻快步走了进来禀告道:“一个叫绮罗的女子不知怎么潜了进来,被侍卫发现,正纠缠着不肯离去!”“绮罗?”蓝衫老人一听这个名字眉头就皱了起来,端木铮见此问道:“师兄们认识?”山顶上人一笑道:“放她进来吧,她是我的弟子,也是你大师兄的女儿!”那边那道女声还在嚷嚷:“哎!你们不要拦我,我是山顶上人的徒弟!”端木铮是知道他师兄有个女儿,只是他一直对这个师侄长得是圆是扁不感兴趣,所以此时想起来,竟发现他从未见过他师兄的女儿。于是他吩咐道:“让她进来吧!”不一会儿,一道鹅黄色的身影就急急的冲了进来,直直的停在山顶上人面前,少女扯住山顶上人的一截青衣,急道:“师傅!师姐出事了!您老人家来都来了,为什么还不进京,却住到这里啊?”山顶上人还未说话,蓝衫老人便训斥的开口了:“绮罗!你看你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少女好像才注意到蓝衫老人,松开山顶上人的衣袖,对着老人恭恭敬敬的唤道:“爹爹!”蓝衫老人指着端木铮对着她说道:“还不见过你师叔?”“师叔?”绮罗看着端木铮怪叫一声:“我怎么会突然多出了个师叔?”蓝衫老人一见她又原形毕露,气恼道:“什么叫突然多出个师叔?这是你师祖的关门弟子,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为父平日教你的谦和有礼你全忘了是吗?”端木铮忍笑忍的有些辛苦道:“师兄,你确定你知道谦和有礼是什么意思吗?”就他这暴躁的性子,要说他能教人谦和有礼,别人他不知道,反正他是不信的!绮罗一听他笑话自家爹爹,登时不依的狠盯了他一眼,可这一眼却叫她发现这个师叔看着有些眼熟,端木铮的长相注定叫人印象深刻,不会让人轻易忘了他,所以绮罗很快想起来,这是那天她和师姐联合做戏蒙蔽的人。她看出端木铮眼熟,端木铮自然也看出她来,好啊!这可不是那天在青楼和离洬滚在床上,做戏给他看的花魁吗?端木铮一想到她那天胆敢趴在离洬身上,与离洬挨得那么近,就觉得心里冒火!可不等他发作,绮罗就想起她来这里的正事儿,她转而拉住蓝衫老人的衣袖唉声道:“爹爹,师姐真的出事了!”山顶上人他们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却还是顺着她的话问道:“你师姐她怎么了?”绮罗都快急哭了:“不知道怎么了,师姐进了回宫身份就暴露了,本来还只是在京中官员中流传,没人敢贸贸然把消息说出去,可这两日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现在整个京城全是关于师姐的风言风语!竟还有让师姐入狱的呼吁声!”皇帝在上朝之时将离洬是女子的身份暴露给大臣,却不允许他们走漏风声,不就是抱着要把离洬纳进后宫的心思,他知道事情掩不了多久,只要他动作快些,当离洬已经是他的人之后,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离洬是女子,也无人能够再伤她分毫,试问谁敢去嚼君妃的舌根?他倒是想护着离洬,这用意与离洬来说自然是好的,可这就不是巫凈雪想要的效果了!端木铮百分之百肯定突然传出的流言与巫凈雪有关,本来他倒也觉得让皇帝先护着离洬没什么不妥,他虽然想逼得她走投无路,最后只能走到他的身边,可他到底不舍得让她被流言中伤,可既然流言已经传出,他势必要加快手脚了,不然可就要让他的皇侄儿捷足先登了!

绮罗见她说的话没有引起强烈的响应,急道:“师傅!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快想想办法啊!”山顶上人朝她安抚的笑笑道:“为师自会想法子救出你师姐,绮罗先回缥缈峰等消息可好?”绮罗那肯答应,她倔强的问道:“为什么要我走?我不走,师姐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放心的呆在缥缈峰?”蓝衫老人见她不听话,不由道:“你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们救了你师姐兴许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出京了,你留在这里碍手碍脚的我们还得顾着你!你就不能懂事些,不要叫我们分心?”绮罗闻言一愣,也不敢再理直气壮的说出不走的话,可她到底觉得委屈,说的好像她只会拖后腿一样!蓝衫老人看她委屈的小模样,也知道伤了她的自尊心,便软下声音安抚道:“为父没有别的意思,你听话乖乖回缥缈峰,为父保证还你一个平安无事的师姐!”绮罗虽不甘愿却还是点头同意,之后便坐在一边不再吭声了!端木铮拿出能够出入将军府的懿旨交给他们,他们便带着懿旨朝将军府去了!

懿旨是端木铮从太皇太后那里拿来的,太皇太后当时还当他,怕是耐不住长时间看不见离洬的心焦,所以求了这张懿旨,端木铮看出她想歪了,却没有解释。老人走后,他对风炙说道:“传话给汴洲的赵虎,叫他加快动作,本王也差不多该从汴洲班师回朝了。”风炙躬身而去,远在汴洲的赵虎接到消息的时候,本来就黑的脸色就更黑了,啊!凭什么他要远赴汴洲面对这些怨声载道,而风炙那小子就可以和王爷留在行宫不事生产?这不公平!当然他的抱怨,摄政王是不知道的!

当山顶上人和蓝衫老人拿着懿旨来到将军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离洬看见两人,就算是在如今这个敏感的时期,也依然觉得开心!她恭敬的对两人躬身行礼:“师傅,师伯。”山顶上人掺起她,眼中流转着些许愧疚:“为师来晚了。”“师傅不必如此。”离洬将人迎进屋中,然后亲自为两人斟茶倒水,接着便询问道:“可曾用过晚膳?”“不曾。”山顶上人见她与平常无异的问话,好似身陷囹圄的不是她一般,对她不骄不躁的气度也是分外满意,离洬展颜一笑道:“那正好,徒儿也还未曾用膳,一起吧。”月娘很快摆好膳食,因着两人是离洬的师傅和师伯,整个将军府想些他们师徒许久未见,便不在一旁打扰,让他们能够叙叙旧!席间三人绝口不提离洬如今的处境,只专心用膳,一直到晚膳后,月娘等人把东西都收走,又重新上了香茶,山顶上人才缓缓开口道:“说起来这还是为师第一次见洬儿女儿家的模样,啊!原来洬儿恢复女儿身是这个模样,没见到之前,为师总觉得难以想象。”离洬依旧是一头未束的长发慵懒的披散在身,只是身上长袍变成罗纱,她整个人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垂首一笑道:“没什么难以想象的,离洬就只是离洬而已。”蓝衫老人看着即使是极淡的笑容,由她笑出来也叫人觉得惊心动魄了起来,不由心中暗哼:怨不得那小子挖空了心思,费尽了手段的想娶,他之前那种谁也看不上的模样,他还以为那小子这辈子就注定孤独终老了,没想到他不看则已,一看就看上了个最好的!其实还真别说,这两人还真挺相配的!山顶上人对着离洬一笑道:“倒是为师迂腐了!”说着便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带为师去书房吧!”这是要开始和她谈正事儿了?

离洬将人引进书房,便没有再开口说话,她静静的站在书架前,低头垂首。山顶上人坐在书案前,直截了当的开口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洬儿可有什么打算么?”离洬也相当直接回道:“没有。”山顶上人虽早知如此却还是忍不住叹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对自己不好。”离洬便又闭口不言,也不说话了,山顶上人却是不能让她这么消停下去,看她这副得过且过的模样,反倒叫他觉得答应了端木铮是对的,他又问道:“那你可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处境么?”离洬沉默以对,叫边上的蓝衫老人坐不住了,他本就是个急躁的性子,山顶上人这么温吞的问法已经搞得他有些不耐,谁成想这离洬关键时刻比她师傅还要人着急,他道:“你这孩子别不出声啊,我且问你,你可知道那小皇帝企图将你纳进后宫?”离洬闻听此言惊诧的将他看着,问道:“师伯何出此言?”“看来是不知道了。”蓝衫老人见她的模样说道:“你生成这副模样,又叫人知晓了你是女子,那皇帝对你动了心思,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离洬闻言愣了愣才又问道:“这是师伯的猜测还是……”“那皇帝要是没露出些蛛丝马迹,谁会这般猜测?”蓝衫老人将端木铮的意思搬了出来:“你手握兵权又是将帅之才,既然已不能在前堂效力,他怜惜人才,将你收入后宫又有何不可?到时你虽不能上阵杀敌,却依旧可以在幕后为他出谋划策!再者说你手握兵权,你觉得他会让你嫁给皇家以外的人?既然要嫁入皇家,他自然觉得嫁给他最合适了!他也能名正言顺的将军权收回来不是?”离洬的心缓缓的沉了下去:“我从未想过握权不放……”“可别人不知道啊!”离洬反复推敲着,发现这件事还真就是这么个说法,她之前没往这方面想,却不表示不会往这方面发展,所以,她身份暴露本以为难逃一死,却只是被软禁在将军府,甚至让她在将军府过着近乎安宁的日子,没有人来提审,也没有人来打扰,因为要是做为后宫君妃,她身上又怎么可以有,获牢狱之灾这种污点的存在?所以,皇帝是真的动了这样心思了吧?离洬只觉得一阵齿冷,她想过也许以后她最终会被下狱,被问斩,或是被鸠杀,甚至流放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她就是没想过她也许会入宫!如果真要叫她入宫,倒不如一刀杀了她痛快!离洬暗道:她果真是难逃一死么?在大脑做出指令之前,她的身体已经朝着山顶上人跪了下去,山顶上人和蓝衫老人俱是一惊,山顶上人伸手便要扶起她,责怪的说道:“你这是做什么?”离洬却执意避开他的掺扶,颇为无望的说道:“师傅!若弟子因抗旨不遵犯下死罪,还请师傅能照拂弟子的母亲,带走月娘母子和云骁卫,弟子在此先谢过师傅了!”山顶上人叹道:“你这孩子怎么总把事情净往坏处想?这不是还没走到这个地步,总有回旋的余地。”离洬苦涩一笑道:“师伯也说了,弟子此生怕是只能嫁入皇室,离洬不愿最终只能抗旨,本已是戴罪之身若还要抗旨,万没有还能再次脱身的道理,可若要弟子入宫,弟子倒情愿一死了之,好过进那污阉之地,只是弟子放不下的人太多,只能不孝的劳烦师傅替弟子照拂一二!”蓝衫老人一听,铜铃大眼就是凶狠的一瞪道:“你这丫头怎地不听人把话说完,就独断专行的自说自话起来?我是说你只能嫁入皇家,可谁说只能嫁入皇家就没有选择了?这皇家也不是只有皇帝一个皇族啊!不是还有睿亲王和摄政王两个王爷能选吗?你要实在不愿入宫,让这两个中的一个在皇帝下旨之前求娶了你,不就都解决了吗?这是多么大不了的事啊?你就要死要活的,你这样子可别说是缥缈峰的弟子,免得丢了你师傅的人!”

离洬被他吼得愣了愣,一时竟没有说出反驳的话,这时山顶上人开口道:“你且先起来,你师伯说话直白,却也是这个理儿,依为师看呐,这睿亲王贤名远播,为人也是出了名的谦和有礼,你们倒是很相配的,为师想来依他的性子也能事事包容着你,你若是嫁给他倒也不会委屈了你,洬儿以为如何?”在这种情况下提及端木贤,讨论的还是让他娶她这种事,离洬心中一时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毕竟若是他没有做出求娶别人的举动,离洬对嫁给他这件事是不反感的,可他终究选了别人了啊!她对着山顶上人勉强一笑道:“师傅刚来京都可能不知,睿亲王已经有未婚妻了,弟子实是不能做插足他人婚姻的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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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好的时空,最好的青春,总想把最好的自己给你。可是,我们跌跌撞撞,终究还在世界的两端迷失,终究没能够走向彼此。这是我们的命,也是我青春最大的哀伤。——楔子
  • tfboys殿下的三小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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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是a城三大公司,而她们是长得萌萌哒,分配给三小只,想看吗,还等什么。【前方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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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旭祺是个彻头彻尾的学渣,人都说学习不好没关系,只要不惹事顶多算个次品但杨旭祺注定是个不安分的学渣。多次被学校请退,无奈的杨父只好将他送进一所封闭学校,眼不见心不烦。似乎是不找事人就不爽利,杨旭祺仅用不到一个学期的时间便再次因为聚众打架收到学校的请退通知书。与此同时,末世悄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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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就是我,宁雨,在现代是个至尊杀手,世界上人人都害怕的杀手。在现代可是没有亲人的孤儿一个,在孤儿院里认识了同命运的花凤,所以她们一起加入了秘密杀手组织,但是,谁知她为了至尊杀手的名号而在任务中偷袭了自己,自己到死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