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去而复返,那条蛇感应到了危险。
来者不善,必须严阵以待,蛇身依然盘着,蛇头对准天赐,做好防御,一旦天赐敢靠近,就会毫不客气地攻击。
做好防御,只是蛇的第一步,第二步,吐出蛇信子,发出嘶嘶声,像是在恐吓天赐。
本来见到蛇,天赐心里已经开始发毛了,听到蛇发出嘶嘶声,全身不自觉颤抖,别说蛇已经做好了防御,即使它不做任何防御,天赐也不会贸然不扑上去。
敌不动,我不动。
蛇担心遭到天赐扑杀,天赐担心遭到蛇攻击,一人一蛇,大眼瞪小眼,都没行动。
“不要怕,蛇没有什么好怕的!”
出于对蛇的恐惧,天赐不敢先动手,正在努力克服恐惧,不断说服自己。
一蛇一人对峙很久,心中的恐惧减轻了许多,他慢慢开始行动了。
蛇已经做好了防御,他不会傻里吧唧,直接去抓,而是围着蛇绕圈,绕了一圈之后,蛇盘着身子,高高伸出蛇头,跟着他绕了一圈。
无论从哪个方向去抓,一定会第一时间被咬,看来,要想抓住蛇,必须先打破它的防御,想通这一点后,他不再绕圈,开始试探攻击。
蛇不动,他又动了,故意出手要抓,蛇攻击,拔腿跑开,几个试探来回,蛇被他彻底激怒了,放弃防御,追着他跑。
直线逃跑肯定没机会抓住蛇,带着蛇绕圈子,跑了几圈,机会终于来了,趁蛇不备,他抓住了蛇尾。
蛇要转头过来攻击,他立即拖着蛇尾便跑,不给蛇一点攻击他的机会。
“师兄,我抓住了!”
真抓住了么?
不过是一条蛇尾而已,想制服这条蛇还没那容易。
他拖着这条蛇在草坪里跑来跑去,一刻不敢休息,因为一旦停下来,蛇就会立刻折射回来攻击。
“天赐,小心......”
“啊.....”
两道声音同时发出,一道声音是伏云的提醒声,一道声音是天赐的惨叫声。
天赐只顾跟师兄说话,一时不查,蛇趁机回头咬向天赐抓住蛇尾的手背,这一幕正好被伏云看到,正要提醒,却还是晚了一步。
手背传来剧痛,天赐被迫扔下了蛇尾,捂住疼痛的伤口。
蛇见天赐识相,放开自己的尾巴,没再继续攻击,转身逃跑,不与天赐纠缠。
“天赐,快,快抓住它,别让它跑了!”
蛇,天赐畏惧者之一,正好适合磨炼天赐的意志,伏云怎会让蛇逃走。
“天赐,你真够笨的,你怎么能让蛇身着地呢?”
“要是不让蛇身着地,借不到外力,即使蛇能折身,身子悬空,折身速度也会相当慢。”
“只要你稍微集中精神,它就不能咬到你!”
“快去,再抓一次,我保证,这一次,蛇不能再咬到你。”
暂时逃脱天赐的魔掌,想保住自性命,还得趁早离开,虽然蛇很想早点离开,但是无论怎么逃,前面总像是有一堵墙。
貌似师兄说得很有道理,又不能拒绝师兄,天赐只得再相信师兄一次。
蛇只顾着逃走,顾不得防御,天赐趁机再次抓住蛇尾,不给它反应的机会,拽着蛇尾,在空中甩圈。
虽然天赐很高,但是跟蛇的长度比起来有些不足,只抓住蛇尾,在空中旋转,蛇头避免不了与大地接触。
一刻钟之后,天赐觉得手有些酸软,不得不放慢速度,感觉蛇放弃了反抗,才肯停下手来。
经过多番与大地接触,蛇已经开始放弃反抗,嘴角流血,奄奄一息,眼看是活不成了。
“蛇、蛇死了?”
“我、我杀了它?”
“师、师兄,我、我杀、杀了它?”
见到蛇死了,天赐很害怕,很不适应,连刚刚被蛇咬的痛楚都忘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地上轻微动弹的蛇。
“天赐,别伤心!”
“即使你活捉了这条蛇,我也会让你杀死它,这是你必须经历的!”
杀蛇?
杀生,天赐还没想过,甚至还没准备好,以为自己只是负责抓野兔、抓蛇,宰杀有师兄负责。
“师兄,我不想杀它!”
杀害生命,只为延续生命,人需要食物,成为刽子手在所难免。
“天赐,你或许还不知道,我们生活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吧?”
“师兄今天就告诉你,你要记住,我们生活的世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
“今天你只是杀死了一条蛇,或许明天你就会杀死一个人,想要在这个世界里立足,你必须要经历这些!”
“将来,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独自去面对这个世界,要活下去,有些事必须面对。”
“独自面对,你会发现,杀一条蛇,不值得一提。”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天赐不懂。
肚子饿了需要食物,他知晓这是本能。
以前在村里,见过很多野兔被猎杀,变成了美味的食物,为了活下去,需要食物,早晚会亲手杀死小动物,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杀一些小动物,他可以做到。
杀人?
他从来没想过,更不想那么做。
伏云现在告诉他,只是希望他能有个心理准备,或许将来独自面对,不会像今天这般束手无措。
“师兄,我明白了!”
自己将来会杀人么?
也许必要的时候,天赐会杀人。
不过,兴许那时候的自己,估计已经长大成人了。
至于现在,自己还是一个孩子,没必要想那么遥远的事情。
为了食物,有些牺牲是必要的,明知自己必须那么做,他心里还是会抵触。
第一次杀生就是这样,习惯便好了。
“天赐,去把它处理一下。”
因为草原里缺少果树,没野果充饥,天赐要维持生计,离不开水,所以伏云带着他一直沿着河边进入草原。
伏云变魔术般地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刀,交到天赐手里。
天赐以前在村里照顾祖母生活起居,会做简单的食物,知晓该如何清理蛇肉。
拿着小刀,拖着蛇,去到河边,麻利地清理蛇身上的皮,内脏,去掉蛇头,蛇尾,清洗干净,留下一条白嫩的肉。
“师兄,清理好了!”
草原里没树枝,只有草,制造火堆很麻烦。
带着蛇肉回来,天赐不知道该怎么弄,才能吃到熟食,又不想吃生肉,只能希冀地望着师兄。
“交给我,让你饱餐一顿!”
吃生肉?
蛇肉里寄生虫特别多,不经过烹饪,去除寄生虫,根本没法吃。
再说了,生吃蛇肉,完全是糟蹋了很好的食材。
没办法生火,天赐办不到,伏云却能办到。
在野外生活这段时间里,两人分工很明确,天赐负责捡柴,伏云负责生火。
每一次,天赐堆好柴火,伏云伸出一只手,张开手掌,手掌心里会冒出一团火,瞬间点燃火堆。
这一次,草原没有树枝,仅有枯草,为了吃一顿饭,总不能烧掉大片草原吧。
虽说此次跟以往不同,但天赐负责打猎,清理猎物,出力最大,剩下他不能完成的工序,当然只能交给伏云了。
伏云的烹饪方法很简单,直接使用灵气,摄取天赐手里的蛇肉,再令蛇肉悬空,变换火系灵气作用在蛇肉上。
火系灵气包裹蛇肉,蛇肉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没过多久,空气中飘出了肉香。
师兄不但会远遁,还会点火,还能给人指点前程,总之,在天赐眼里,师兄无所不能,会烤制蛇肉,早见怪不怪了。
师兄烤制的蛇肉很香,用十里飘香来形容,一点不过分。
小鼻子拼命地嗅嗅空气中的肉香,舔舔小舌头,看着还在冒火的熟肉,他真的很想马上咬一口。
“好了,等肉稍微凉了,便可以吃了!”
伏云烤制时,极其讲究。
利用真火烤肉,蛇肉每寸刚好被烤熟,没一处被烤焦,蛇肉里的寄生虫都被他用特殊方法消灭得一干二净,绝不会伤害到天赐身体。
蛇肉被烤熟,仍然悬空,他撤换了火系灵气,又隔空袭来小刀,把蛇肉分成小块,每块肉都被分成同样大小,漂浮在空中。
“师兄,可以吃了么?”
看着每一块蛇肉在空中跳动,天赐早饿了,实在受不了蛇肉带来的诱惑。
蛇肉太香了,要不是有师兄盯着,他早扑上去了。
对于有些人来说,食物是疗伤圣药,心情不好,多吃食物,天赐便是这样的人,看着诱人的蛇肉,早忘记杀生带来的负面情绪。
“可以,伸手去拿吧!”
师兄果然没骗人,伸出手去取蛇肉,被天赐拿到的蛇肉,立刻会掉到手里。
肚子太饿了,蛇肉太香了,他顾不得蛇肉还微微有些发烫,拿到蛇肉,立马往嘴里塞。
蛇肉进入嘴里,烫得他直哆嗦。
进入荒野十多天,终于能吃上一顿肉了,他可是要敞开了肚子吃。
“哈哈,慢点,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伏云变魔术般地取出一壶酒,摄取一块蛇肉,一边喝酒,一边吃肉,一边惬意地欣赏天赐的吃相。
杀生开始了,就没有了头。
接下来几个月里,一老一少弄得草原上的动物不得安宁,沿途的动物被惊吓四处奔跑。最倒霉的便是草原里的蛇,谁叫它们速度慢,活该变成食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