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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破晓

摇曳的火光点缀着空旷的大厅,凡静静地坐在椅上,倾听着耳边夜雨敲窗的声音。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漫长的夜晚,现在想来,仿佛是一场梦,眨眼之间,他从一个爱国爱民的称职君主,摇身一变,就成了人面兽心,阴险歹毒的卑鄙小人。他有那么多次的机会为自己辩解,但为了更多的人,为了他的国家,他必须将这屠杀百姓的罪名一背到底。

凡这样带了一点苦涩地想着,而后他转过头去,看了看此时此刻,就睡在他旁边那把躺椅上的女人。

他不知道欣是什么时候发现他走的,他只知道当他和白回到水晶大厅时,她就已经像一只小猫那样安静地睡在了那里,像是为他的不辞而别感到生气一般,欣故意没有点亮一盏灯,令凡走近这里之后才发现她。

原本喜欢在这种事情上时不时地发些小脾气一直都是欣一贯的作风。放到以往,凡或许会一笑置之。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发现他的嘴唇竟像是黏住那样根本无法分开。

他默默地注视着这个蜷缩在躺椅上的女人,他知道欣怕冷,更怕黑,然而这次她却令房间敞开窗户,关着灯。如果关灯只是因为赌气的话,开窗户又是为什么呢?

很快,他就明白了。因为整个房间只开了一扇窗——那扇可以看到大门的窗户。

莫名地,凡的眼睛湿润了。

他能够想象得到,欣一个人在这个又黑又冷的屋子等了他很久很久,她像是一只在黑暗中迷路的小猫那样,强忍着恐惧,在躺椅上蜷缩成一团,获取温暖的同时寻找一点小小的安全感。

“欣.............”凡不由自主地轻声唤她,他的声音很小,因为他没想过要将欣从睡梦中吵醒。

“唔.........你回来啦,凡”欣似乎对他的声音有着不同寻常的敏锐感知,她轻轻地睁开那双如水般清澈的眸子,柔声地说道。

“把你吵醒了,欣“凡的目光中带着歉意。

“哼,你这个坏蛋,还好意思说.............”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很气人的事情一般,气呼呼地拍了拍她那张椅子剩下的一点地方“坐过来!快点!”

“...................”凡默默地和欣坐到了一张椅子上。

砰!

凡刚刚坐下,欣就冲他胸口狠狠地给了一个粉拳。

“老实交代,你晚上背着我干什么去了?”欣呲着两颗小虎牙,眼神颇为凌厉地盯着他。

“呃,处理..............一些事务”凡略微迟疑的表情反倒令欣疑心更重。

“不说实话?哼哼,凡,不要逼我严刑逼供哦”欣的脸上一时杀气更加浓郁。

“对不起,欣,我真的不能告诉你,别逼我好吗?”凡狠下心偏过头去,不去看欣的眼睛。

“呵.............”看到凡的反应后,欣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她柔柔地笑了笑,而后伸出手臂,悄然环抱住了丈夫的腰“...............是关于屠杀的事吧?”

“你知道?!”凡猛地回过头,双眼紧紧地注视着欣的那张精致的脸颊。

“为什么会不知道呀,你这几天说梦话,总是提到这两个字”欣眨了眨眼睛,说道。

“...............”凡一时只能沉默以对。

“呵...........傻瓜,小欣早就说过哦,如果凡会下地狱的话,小欣也会一起呢”女人轻轻地说着,将脸缓缓地贴在凡的胸口“因为,小欣是凡的妻子啊...............”

“欣..............”凡凝视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庞,他忽然注意到,欣的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块微小的光斑。紧接着,这块光斑逐渐地扩大,再扩大,直到将欣的整张俏脸都映出一片金色美丽的光辉。

“天亮了呢,凡”欣的眸子里闪烁着破晓的晨光,在那一瞬间美得如梦似幻“好美啊~”

“嗯,是啊”凡微笑着点了点头,其实他更想说让这日出变得美丽绝伦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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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刺目的阳光洒在恶的脸上,令这个睡在死人堆里的孩子徐徐苏醒。

“天亮了么”他站起身,看了看自始至终都握在他手中的武器,那是一把流光轮转的剑,赤红色的剑锋好像喷吐出的火炎,散发着难以想像的高温,传说当武士挥舞它的时候,一股股热浪会宛若狂风一般呼啸肆虐。因此它有一个很形象的名字,叫做,烈风之刃。

“.............我们该走了,小火”恶开口叫醒还在肚皮朝天打盹的小男孩。然后兀自向前走去。

啪!

一声轻响,恶停住了脚步,嘴角上蓦地扯出一抹极淡的笑意。“看来,还是没有放过我啊”

话落,他握剑的手陡然一紧,顿时在烈风之刃的剑身上,仿佛要熔化一般冒着氤氲的水汽。

恶的正前方几百米处,一个身负巨剑的男人大步而来,他的面目狰狞,身材高大,更为重要的是,他身后的巨剑剑柄处,张着一只凶光毕露的血瞳!

铿!!!

随着这把通体漆黑的巨剑被男人缓缓拔出,一声狭长的剑鸣从他的四周激荡开来。

在这之中,还夹杂着男人低沉如兽吼般的问候。

“.............又见面了..........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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