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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成亲

“林岳益,你要敢杀了他,我就死给你看!”林越儿从武器架上取下一柄刀架到自己脖子上,对他父亲叫道。

林岳益怒目一症,道:“越儿,平时你再怎么胡闹,为父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如今,咱林家正是多事之秋,你怎么还这般不知轻重!”说着,对沈陌等人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会意,上前将沈陌等人押上就准备往外走,林越儿见父亲并没有因为自己以死相逼而让步,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晋王驾到……”

突然,门外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话音刚落,便见一锦衣胖子走了进来,沈陌循声看去,见这胖子满脸麻子,嘴巴奇大,身材胖的真可以用球来形容,远远看去,整个一蛤蟆成精,就是这个“蛤蟆精”,沈陌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晋王走进正厅,见被绑着的沈陌等人,顿时一愣,旋即笑道:“本王在隔壁听得林城主这边好生热闹,便想着过来瞧瞧……”说着,一指沈陌等人,好奇道,“这几位是怎么回事?”

林岳益见他不请自来,还如此无礼,碍着王爷的身份,他也只有把气往肚子里咽,脸上却堆起笑容道:“打扰到王爷了,恕罪……恕罪……”说着,瞪了一眼林越儿,道:“还不是小女不知轻重,她……她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竟暗地里与这个年轻人私定了终身,林某生了个不孝女啊,今日林某无论如何也不能在纵容小女!”说着,对侍卫厉声道,“还不快拉下去。”

“慢着……”晋王突然一摆手,拦住了那些侍卫,对林岳益笑道:“林城主,本王看这年轻人也是仪表堂堂,若好好培养,将来必是人中龙凤,林城主何必棒打鸳鸯呢!”

林岳益闻言一症,这个晋王往日里对自己女儿的爱慕,那是整个落霞城人尽皆知,还曾放言,若谁敢跟他抢越儿,必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正是因他咄咄相逼,越儿都双十年华了,竟无一人敢上门提亲,今日怎么倒是转了性,竟帮这年轻人说起好话了?想着,诡异的看了一眼沈陌,这才对晋王拱手道:“非是林某棒打鸳鸯啊,只是晋王提亲在先,林某又怎可做出那种悔婚的事儿!”说着,一跺脚,满脸悔恨,嘴里还不住的嘟囔道:“林某教女无方啊!”

“这……”晋王看了眼沈陌,眼珠一转,对林岳益笑道:“林城主此言差矣,本王且问你……林城主是否收到本王的媒妁之言?”

林岳益一愣,随即摇头道:“这个……却是不曾!”

晋王呵呵一笑,继续问道:“那本王可曾向府上送过提亲的聘礼?”

林岳益依旧摇头道:“也不曾有过!”

晋王走到林越儿身边,将她搀了起来,拉起她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拉起沈陌的手,将他们俩的手放到了一起,而后对林岳益笑道:“那便是了,本王既无媒妁之言,又无聘礼相赠,林城主怎可说已答应本王的亲事,既然没有答应,那这对金童玉女喜结良缘乃是天作之合!”说着,又走回林岳益面前,道:“本王觉得既然事已至此,林城主就不要反对了,赶紧让他们完婚才是啊!”

“这……”林岳益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呆立当场。

“还这什么这啊!”晋王瞪着林岳益,微怒道,“本王的话也不管用了吗?”

林岳益见状,赶紧双膝跪地,惶恐道:“卑职不敢,全凭王爷做主……”说着,看了看沈陌与林越儿,朝晋王苦着脸道:“只是他们俩既没媒妁之言,又无父母之命,八字未拼,吉日未定,况且这年轻人来历不明,又不知其品性如何,这……”他又把皮球踢给了晋王。

晋王皱了皱眉,随即舒展笑道:“这好办,本王今日就做一回好人,认了这年轻人做弟弟,世人常说长兄为父,这父母与媒人由本王一力承当了!至于这八字与即日么……”说着,沉吟了一下,继续道:“八字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本王想林城主也不是那迂腐之人,还有这吉日,本王觉得这择日不如撞日,就定在明日吧!”

说着,轻击双掌,便见门外一清瘦的太监快步走了进来,跪地道:“王爷有何吩咐!”

“去……把本王之前准备的聘礼抬过来!”顿了下,又继续道:“再去府里调些人过来听候林城主吩咐,帮林城主布置婚堂!”吩咐完,又对林岳益拱手道:“那此事就这么定了,本王明日过来喝林城主女儿的喜酒,今日本王还有事,先行告辞!”说完,不再理会林岳益那一张苦瓜脸,转身就走。

沈陌等人见那蛤蟆精离去,莫名其妙的互视了一眼,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自己这伙儿人不仅不用死了,自己反而还成了人家的乘龙快婿,一时没从震惊中缓过来,看着蛤蟆精的背影怔怔发呆,不过林府的人却没让他们呆太久,不一会儿便有下人上来将沈陌带下去沐浴更衣,自沈陌成了林府的准女婿,沈勤与秦月义俩人的待遇也直线上升,好茶好食伺候着,简直把两人当林府的主人般对待,最尴尬的要数之前看守他们的狱卒,府里因婚礼的筹备忙成一团,他们作为城主府的兵士,自然逃不过当苦力,当他们知道准姑爷就是那个之前关在地牢的沈陌时,一个个都樘目结舌,不知是该庆幸自己没对他下重手,还是该悔恨当初没好好拍一下这位准姑爷的马屁。

翌日大早,天才刚蒙蒙亮,林府门前已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大红的绸缎挂满整个府门,向落霞城的百姓和官员宣告着今日的喜事。

太阳还没升起,沈陌就被林府下人从睡梦中拉起,昨日简单洗漱了一下,今日一早起来,下人们便又打了满满一桶水,将他摁了进去,丫鬟们拿着毛巾对他上下其手,完全不在意他光着腚的样子,洗漱完后,林府专门的剃头匠便将他那许久没剃的胡须给刮了个干净,整理好了身体,几个中年妇女又拿着大红的新郎喜袍给他换上,全部换好后,几个大婶细细看了下沈陌,不禁感叹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传世经典诚不欺人,之前看起来邋里邋遢的年轻人,经过这么一打理,却像是个风流倜傥的贵公子般。

沈陌这一套流程做完,外面的天色已近傍晚,他如今算是林府的上门女婿,用喜轿接新娘的步骤就省了,再者,林岳益对这个女婿并不满意,他也不希望这便宜女婿骑着白马在城里招摇过市,招人耻笑,是以落日刚沉下山头,他便安排门迎将前来道喜的宾客早早安排入座,等沈陌这个新郎出来敬酒。

华灯初上,沈陌被两个扎着大红喜带的下人领着到了张灯结彩的正厅前的喜宴处,喜宴的场地分为外场、内场和正厅宴,外场都是一些有吏身却无官品的俗称不入流的吏员,内场是落霞城有官品的正经官员,而能进正厅宴的,整个落霞城也就五人有此资格,晋王作为皇族当然是居中而坐,按照左为尊右为贵的原则,林岳益端坐在他的左手首位,下首是他的副手,落霞城的政军使欧阳水隽,晋王的右手首位坐着的一个白须细眼的消瘦老头则是掌管落霞城行政的城政令袁坤湖,而他的下首比较特别,乃是中都皇帝钦点的监政使太监钟语良,按道理,钟语良是钦派天使,理应坐首位,再不济也是次位的待遇,偏偏这个落霞城有晋王坐镇,晋王是皇家的人,地位自然是比他高出一截,这个首位便顺理成章的被他坐了,而林岳益和袁坤湖一个是中都世家豪族,一个是先帝钦封的状元,无论身份还是官阶上都比他高出一点,次位也是理所应当,可怜这个天使太监只能屈居末位了。

沈陌端着酒杯被人“押着”进了正厅宴,他的眼睛从在座的人身上一一扫过,这才端杯走到晋王身边,朝他一举酒杯笑道:“昨日多谢晋王救命之恩,在下先干为敬!”说完,一口将杯中的酒全部饮尽,随后端起酒壶,又给自己斟满,再次向晋王举杯道:“再敬晋王成全我与越儿的这段缘分!”说完,再次一饮而尽,正欲再倒第三杯,却被晋王按住了酒壶,笑道:“这第三杯本王敬你,昨日本王擅自认了沈公子为弟弟,还望沈公子莫要怪本王不懂礼数啊!”说完,一口饮尽。

沈陌心里“咯噔”一下,自己明明没有告诉过他姓氏,他却能一口说出,还说的如此肯定,必然是之前见过,再联想到他晋王的身份,若说他去过华韵帝都见过自己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心里想着,脸上却依旧笑容可掬道:“晋王说笑了,能认您做哥哥,那是在下修了十世的缘才有今日的运啊!”说着,绕开晋王的手,将自己的杯中倒满,干尽杯中酒。

“弟弟谦虚了,哥哥倒是觉得不但不吃亏,反而还是高攀了呢!”说着,朝沈陌意味深长的一笑,随后接过他手中的酒壶为自己倒满,也是一饮而尽。

这两人站在众人面前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的在场所有人莫名其妙,不过晋王说的话,在这个落霞城就等同于圣旨,是无人敢质疑的,是以都举杯给这兄弟俩道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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