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行此时正色道:“杜老弟,对银票被盗之事,你可有何良策?”
杜仲卿道:“此事虽说毫无线索,可是也并非难事。”
马天行喜道:“哦,杜老弟但请说来。”
杜仲卿道:“据我所知,整个花都三教九流,江湖侠客不少,武功高强者亦不在少数,但是若论轻功,能飞檐走壁,来去无踪之人,却是不多。我聚贤庄守卫不敢说天衣无缝,但绝不是一般江湖流寇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能潜入庄内,盗走银票,还能避开庄内守卫的人,恐怕只有一人。”
马天行皱眉道:“此人是谁?”
杜仲卿道:“此人名叫公孙玉,号称飞天狐狸,最近两年一直在花都屡屡作案,杀人越货,掳掠妇女,犯下不少大案。官府下令缉捕,怎奈此人不但轻功无人能比,武功也是一流,且为人狡猾奸诈,是以官府捕快也是无可奈何,一直逍遥法外。”
马天行道:“飞天狐狸公孙玉,为何我不曾听说过?”
杜仲卿道:“庄主近两年来一直忙于庄内事务,几乎不曾到江湖行走,未曾听闻,也是常情。”
马天行叹道:“杜老弟说的是,我年轻时打打杀杀,闯荡江湖,现在年纪大了些,已厌倦了江湖中事,对江湖中的人和事自然了解得不多。”
杜仲卿道:“其实我也是最近庄内被盗,向江湖朋友打听,才知道的此人。”
马天行道:“如此说来,杜老弟也不认识此人。”
杜仲卿道:“我的确不认识,但我的一个朋友说,他曾经在野猪林见过此人一面。”
马天行道:“野猪林?”
杜仲卿道:“不错,就是野猪林。”
马天行道:“据我所知,野猪林可是江湖中的流亡匪寇聚集之地。”
杜仲卿道:“不错,据说飞天狐狸公孙玉便是野猪林匪寇的大当家。”
马天行幽幽道:“如此说来,此人本事倒是不小。”
杜仲卿道:“的确不小,所以我那位朋友当时也是从野猪林死里逃生回来的,至今不敢再踏足野猪林一步。”
马天行道:“能从野猪林死里逃生,你那位朋友也算有本事,只是不知道他是何人?”
杜仲卿道:“此人庄主不但认识,而且应该不会很陌生。”
马天行道:“哦。”
杜仲卿道:“我这位朋友便是花都最有名的赏金猎人段小楼。”
马天行当然听过段小楼。花都的很多人都听过。
段小楼是个猎人,不过他猎的不是飞禽走兽,而是人。是那些屡犯大案,穷凶极恶的江湖大盗。
马天行道:“前几年不少听说过他的传闻,据说他要缉拿的匪盗,没有一个能逃脱他的追捕。只是近两年,却很少再听说他的事了。不知道你这位朋友最近在忙些什么?”
杜仲卿道:“他已经不做赏金猎人了,最近两年常常喝酒,常常喝醉。”
马天行疑惑道:“这又是为何?”
杜仲卿道:“就是因为飞天狐狸公孙玉。”
马天行道:“哦?”
杜仲卿道:“段小楼自从做了赏金猎人,从来没有一个人是他想要抓捕而还能从他手底下逃脱的,但公孙玉是个例外。段小楼不但没抓到公孙玉,反而差点丢了性命。”
马天行叹道:“这大概就是他不再做赏金猎人,还常常喝醉的缘故吧。”
杜仲卿道:“每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总不免承受不了失败,就算一次也不行。失败一次,就足以毁掉他这个人。”
马天行道:“你是说段小楼已经毁掉了?”
杜仲卿也叹气道:“一个以前开朗乐观的人,现在却是整天喝得烂醉如泥,就算没被毁掉,恐怕也是很难振作了。”
马天行脸上有了一丝忧虑道:“如此说来,即便银票真是公孙玉所盗,我们也是无可奈何了?”
杜仲卿沉默。
有时候,沉默便是最肯定的答案。
聚贤庄势力不小,可是要对付一个从未见过的江湖大盗,却也有很大的难度。
敌暗我明,本就不是一场公平的较量。
如若公平对决,马天行并不惧怕花都的任何人。可是世间最可怕的,就是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你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有所行动,给你致命的一击。
多少江湖侠客胆识过人,技艺超群,可是却最终死在敌人的阴谋算计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