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脸戴防毒面具的女记者播报道:“亲爱的观众朋友,我现在位于天安门人民广场,你们可以看到平日里充斥着数不胜数的广场舞大妈的天安门广场,此刻却空空荡荡,反而是全副武装,身穿防护服头戴防毒面具的武警官兵将这里团团包围。原因是这样的,昨日故宫护城河突然消失而暴露出来的神秘洞窟还未得解释,今日北京一二环地区的居民在深夜却突然集体中毒,目前北京的医疗专家组还没有检验出该毒素是何成分,然而毒性极其强烈已有百人身亡。据有关部门调查,此次地中毒事件的原因是神秘洞窟中所散发出的毒气所致,然而洞窟中为什么会散发出毒气?这洞窟又是从何而来?平日里深不见底的护城河究竟是真实还是全息影像?那么这样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掩盖这洞窟中的什么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这一切究竟是何人所为?是未知文明还是外星基地?请听王大明王教授为我们解答...”,我听到此便用遥控器将电视关掉了。
看着餐桌上的早餐,已无半分食欲,脑海中浮现出昨日在洞中看到的那一幕,我仰头一叹心里很是沉重,一股无法解脱的负罪感将我包裹。
明明自己已经看到了预兆,但却没有多想一步;明明自己已经预料到了这毒气与那片森林有关;明明自己已经知道那里已经暴露,可是我偏偏没有想到,那么显而易见,稍微推理一下就能想到,而我却没有,要不然今天的悲剧就不会发生,而这明明是能避免的。
这些人命不论怎么说都和我逃不了干系,而我这样的杀人凶手却还在看见救护车之后,心安理得的回去蒙头睡大觉,简直冷血至极,我还配做人吗?简直猪狗不如。
我趴在桌上,已无力支撑着身体,脑子里空空的,许多闪闪发光的东西在一瞬间都黯然失色,这一刻,我突然想起了依娆,她依然在对我笑。
“依娆”我喃喃细语道,紧接着猛地一起身,倒吸一口凉气,慌忙将手机从裤兜里面掏出,打向依娆。因为我突然想起,依娆的剧组就在北京一环。
电话声滴滴的响着,每一次都漫长的像是一个世纪,我心中不停的祈祷,像是等待一个奇迹。
万幸的是,上天并不是那么绝情,电话接通了!
“喂,依娆,你在哪?有没有事?”我焦急地问道。
“你怎么了?干嘛这么激动?”依娆不急不燥地疑惑道。
“没什么,你没事就好”我听到依娆正常的声音,凝重的心一下子散了开。
“你说什么啊,奇奇怪怪的”依娆不解道。
“你还不知道?”我很是诧异,依娆就算躲过一劫,但也不至于还不知道,除非她已经不在北京。
“你在哪?”我问道。
“嘻嘻,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我现在在浙江,那天过后高叔叔安排我去一个特别豪华的剧组试戏,都是十分有名的演员,我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是高叔叔说你已经不在北京了,所以我索性想试戏通过以后再告诉你”依娆话语中尽是按耐不住的兴奋。
我想她应该是通过了,然而我心里却无法提起一丝丝高兴,连勉强都难以做到,“那你演什么呢?”。
“嘻嘻,演一个小宫女,是女主的贴身丫鬟”依娆兴奋地说道。
“那戏份不少啊,好好加油,我期待在电视上看到你的表现”我鼓励道。
“好,哎呀、导游叫我了,先不和你说了,挂了”依娆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我一叹,跌坐回凳子上,喃喃道:“没事就好”。话音刚落,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来电显示是杨子阳,猜想他们也一定知道了这个消息,连忙接起。
“喂,你在哪呢?,一二环出事了,你快回来”杨子阳焦急地喊道。
“我知道,马上回去”我说罢,杨子阳那边便挂掉了电话,我想他们那边一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当下不敢再磨蹭,连忙穿衣驾车奔向袁家。
大概是人们受毒气的影响,早高峰的时间段,一路上却看不到几个车影,因此一路疾驰,五分钟便来到了袁家。
还未进门便听见杨家老大焦急的声音,“这下不好收拾了,都闹出百来条人命了,公安国防什么的全搅和进来了,唉――”。
“现在只能先等李家他们到了,不然我们连接近那里都做不到,更别谈收拾了”杨二叔说道。
这时,我跨过门槛出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你昨晚去哪了?我们还以为你被苗人给绑了呢”袁叔焦急地说道。
“我昨晚去了我在北京的工作室,一听到消息便连忙赶了过来”我说道。
“没事就行了”我爸抚慰道。
“这些该死的苗人啊,不知道弄得什么邪术?竟然害死这么多人”杨子阳愤愤不平道。
“想来昨日洞中的那些死蛇就是因为这些毒气,只可惜我们没有将两者联系起来,不然...”袁华惋惜地唏嘘着,同样也道出了我的心声,不过我却更加惭愧,因为我在那时已经预料到了。
“别说这些自怨自艾的话了,这种情况谁能想到?要怪就怪那些苗人”不愧是父子,二人将主要责任直指苗人。
“对了,杨叔,那个洞填起了吗?”我问道。
“听到这个事,哪还敢耽搁,赶紧叫着那几个家伙去填洞,不过他们也是心有余悸,我硬是托关系找了七八个防毒面具给他们,如今呐,连防毒面具都成热销货了,整个北京城啊都人心惶惶的,乱套了”杨家老大叹道。
我心中也是一叹,切身体会到了漫威中那些超级英雄拯救了世界却仍不得人们爱戴的原因了,自己偷的井盖自己还了,还想让人们记你的好?跌进去的人没找你要医药费就暗自偷乐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嚣,“杨老大,杨老大”。
我一听,这不是老邓头的声音吗?可是他为什么回来呢?
“好家伙,还敢回来?看我敲不碎他的骨子皮”杨家老大发狠道,怒冲冲地走出大堂。
我们也随即跟着走了出去,一看来人,果然是老邓头,不过在他身旁还站着一位身材高大,气势凛然,穿着一身黑色长袍马褂,手提一把油纸伞的中年男子,浓眉大眼,脸廓孔武有力,看样子颇有来头,是个惹不得的人物。
“你这老小子,还敢回来”杨家老大骂着向老邓头走去,袖子一提便欲动手,我知道这只是佯怒,老邓头敢回来就说明这事八成和他无关,是我猜错了,杨家老大外粗里细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又是和老邓头称过兄道过弟的,以他重情义的性子不可能胡来,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明白的。
就在杨家老大快要打在老邓头身上时,一根油纸伞硬生生拦住,杨家老大显然很不服气,便跟这人卯上了,然而即使杨家老大手背青筋暴起,那把油纸伞却像是一堵墙似的,丝毫不动,那人脸上波澜不惊,没有一丝变化。
我不由叹道:高人啊,心中也为杨家老大捏了一把冷汗,见好就收吧,跟这种人讨不了便宜。然而我却不能当众说出口,不然就是辱了杨家老大的颜面,只能等他自己领悟。
“呵呵呵,和邓老弟开个玩笑,阁下是否太过认真了”杨家老大也不是一根筋的人,打个哈哈便化解了尴尬。
“失礼了”那人拱手作揖,恭敬说道,颇有几分儒雅气息。
“我才是,邓老弟啊,来给咱介绍一下这位先生啊”杨家老大随着对老邓头的称呼也是一变。
老邓头“哦”了一声,说道:“这人是我师叔祖,名字不便说”。
“不便说啊,那咱就不问了,同样叫声师叔祖不过分吧”杨家老大客气道。
“不是,我师叔祖名字就叫不便说”老邓头解释道。
我们皆是一愣,还有这么奇怪的名字?不过看看这人的形象,也就释然了。
“哦,是我失礼了,来吧,外面干燥寒冷,快请进屋喝杯茶吧”杨家老大右臂一伸,对着大堂客气道。我看着杨家老大这一系列的说辞,不由得对洪帮头目有了一个新的定义,非七巧玲珑者不可担任。
那人也是有礼,对杨家老大微微一颔首,缓步向大堂走去,然而在经过我们一行人的时候,却对我父亲瞅了一眼,那眼神说不出的奇怪,而我父亲则对那人尴尬一笑,笑容极为僵硬。
我看着两人反常的表现,心中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