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年初一,我同平时一样早早便起来穿衣洗漱准备健身,当然,最有效的健身就是拉上你心爱的人一起运动,于是我来到主卧室准备叫醒依娆。说到这里我就很是心塞,我和依娆本来要一起睡的,可我妈不知怎的,把我爸赶去客房硬要依娆和她一起睡,长辈邀请,依娆怎好拒绝,况且还是未来婆婆,唉,只可怜我独守空房。
我推门而入,母亲已经穿着睡衣在洒满阳光的阳台上活动身体了,而依娆还是窝在被子里甜甜的睡着,我走过去侧坐在她床边,即使是素颜的她还是美艳不可方物。
我轻轻地叫道:“小懒虫,起床啦”,说罢又轻轻地摇了摇她,然而百叫百应的她,这次却睡眼惺忪地求饶道:“我好困啊,能不能不去啊”,闻言我只当是在撒娇偷懒,正欲劝勉,在阳台做早操的我妈突然说道:“就让她睡吧,昨晚看了一晚上的相册”。
“相册?”我疑惑地说道,随即心生悲凉,暗叹婆媳为奸。
依娆眯着双眼,从被窝里掏出手机挥舞着,呵呵笑道:“逸凡,你小时候穿裙子的照片真可爱”。
我掩面,欲哭无泪,只怪我小时候生活不能自理,否则就算我妈独子,我也绝对不会轻易妥协。我看着心满意足的依娆,无奈一笑,划了划她的小琼鼻说道:“你个鬼灵精,睡吧”。我妈听闻,长叹一声道:“儿大不中留啊”。
我苦笑一声,我妈这是吃醋了啊。
刚走出卧室,就看到我爸坐在沙发上,一身阿迪达斯,看样子是在等我。
我刚走到他身边,父亲便起身对我说道:“走吧,还有事和你交代”。
数分钟后,长虹公园内又多了两位晨练的青年和老人。我和父亲踏着爆竹燃放后的废纸匀速向前跑去,后面是三三俩俩俯身打扫的中老年环卫工,空气中除了寒气便是硝的刺鼻味。
我和父亲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继续谈起了昨天未说完的话。“还记得昨天我跟你说得吗?我需要你去北京袁家看看”父亲说道。
“光我自己?你不去吗?”我疑惑道。
“去不了,袁家失踪跟蚩尤残脱不了干系,我觉得我们已经被某些人盯上了,我一走那些人不就趁虚而入了吗”父亲说道。
“被盯上了?”我震惊道,“那我一走,你不是更加危险吗?”我不由得为父亲担心。
“你不必担心,他们现在还不敢动我,不然先人间蒸发的,就不是袁家而是周家了”我爸自信地说道。
而我听得却是云里雾里,而父亲也没有更深地解释下去。
“我妈知道吗?关于这些”我问出心中疑惑许久的问题。
“那,依娆知道了吗?”我爸反问道。
我哑然失笑,觉得自己问的的确是多余。且不说相不相信,单说是其中隐藏的危机就不敢让她知道。
“还有,其他帝子的后代也会去,你们趁时机联络一下感情,毕竟几千年前是一家,这分情谊可不能短”父亲说道。
我哦了一声,对这突然蹦出来的小伙伴,心中隐隐有些期待,“那我初七就走”。
“不行,袁家出事也是其他帝子后裔临近过年打电话问候,发现无人接听,这才意识到不对,随后赶去北京袁家,发现一片狼藉,而事发多久我们还不知道,拖的越久对袁家越不利,你得赶过去和他们会和,最慢也不能超过明天晚上”,我爸解释道。虽然因为是事关家族的要紧事,但是我还是生起一股悲凉,毕竟是八年才相聚,此时却被亲生父亲赶着走。
我爸也是感觉到了我心中的变动,深叹一声,带出一股纯白色的雾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事发突然,我也不愿你这一辈涉及其中,然而这是我们家族的使命”。
“爸,我理解”我说道。
父亲看着我,眼神里包夹着父亲如山般不言的爱:“你真的长大了”。
听到父亲的夸赞,我颇为高兴。
“这一趟多多小心”父亲嘱咐道。
话谈罢,我们便向家返回,一进门母亲便喊话让我们过去吃早餐,依娆也已经睡了起来在一旁帮着忙活着,饭一吃完,我便提出了这几天离开的事。
我妈很是失落,说道:“这怎么刚回来就要走,不能多呆几天吗?”。
我看着母亲,心中很是抱歉,有些事情选择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当然这对依娆也是一样,“没办法,我也很想留下,但是出了急事,我得去解决”。
母亲沉沉地叹道:“去吧,去吧”。
我听得很是心酸,安慰道:“妈,别这样,我以后有时间就回来看看你”,这是真话。
然而母亲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好转,反而起身回到了自己卧室。
我看了看父亲,也是一叹,没办法,父之命不可违,随即起身回到了我的房间,依娆也跟着我走了进来,有些担忧地问道:“北京那边出了什么急事”。
我坐在床尾,看着一心为我的依娆,心里纠结到了折磨,我不想说谎但同时也不愿告诉她,让她操心。
“依娆,能不问吗?”我极力让她听明白我的语气,但还是解释道:“我不是烦,只是单纯的不想说”。
依娆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到我身边,伏在我的大腿上说道:“别让自己太累了”。
我看着依娆,左手情不自禁地覆在她的背上,我抚摸着她如猫咪般柔软的后背,感觉到很安心。
我订了大年初二飞往北京的飞机票,过安检的时候我妈偷偷的落泪。
到了北京后,我先送依娆回到我们在北京的家,随后根据我爸给的地址,来到了五帝子之一的后裔――袁家。
“东华路神武巷58号”我看着纸上的地址又看了看钉在墙上的门牌确认道:“没错了,就是这”。
映入眼帘的是北京的标志性建筑四合院,门口是一左一右两个威武的石狮子,看样子占地还不小,这足以令我吃惊,在北京这寸土寸金的地界,尤其是三环五环之内,四合院就是浪费土地,阻碍发展的建筑,然而这袁家四合院竟然能在地产商手下巍然不倒,而且周围保留的极其完好,这就不是运气和犟的事了,只有一个原因:他们不敢惹。想到此我就很苦恼了,同样是帝子后裔,咋人家这么牛逼,我家就那么寒碜。
“看来,这袁家还颇有几分背景”我喃喃道。不过回头想来,毕竟是帝子的后裔,在北京薪火相传了几千年,混成这局面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
朱漆的大门紧闭着,我走到门口双眼认真的往门缝间探去,就在这时,门内突然响起一个洪亮的男人声音:“来人可是上海周家”。
我被吓得全身一个机灵,连忙回答道:“是,是”。
我话音刚落,便听到门闩打开的声音,随即大门打开,一个身穿皮衣,中等身材体格壮硕看起来三四十岁的中年寸头男子出现在我面前。
他面无表情开口说道:“进吧”。
我轻咳一声调整状态,迈步走了进去,但同时心中不免疑惑,就这样让我进去是不是太草率了,随即释然,大年初二的谁会没事来这里闲逛,就算是登门拜年也不会在门外鬼鬼祟祟的往门缝里探。
我俩并肩而行,他操着东北口音突然问道,想来就是辽宁葫芦岛杨家了,“咋的就你一个人?”。
我闻言,听出了玹外之音,这人是在怪我家派的人少,然而我家三代单传,再无连襟。
我怕这人误会,导致对我家心生不满,于是解释道:“我家三代单传,所以就我一个人来”。
那人只是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毕竟家族史密,女眷家人是必然不能告诉,如此,就算只有一人也情有可原。我当下放松下来,扭头向周围看去,随即暗暗叹道:还是想得太简单了,这袁家根本不是什么四合院,简直是电视上王公贵胄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