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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互生嫌隙

芳若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甩掉顾子安的,又是如何一鼓作气跑到了山底,直到膝盖隐隐作痛,她才回过神来!

她很奇怪路人为何皆朝着自己指指点点,好似在躲避瘟神一样绕着自己走,低头一看,青色的襦裙之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样子极其狼狈,自己刚才还不知道跌了几个跟头才摔成这副模样!

“姑娘,看你印堂偏黑,眉梢生岔,命途恐生变故,不妨让贫道为你卜一卦,如何?”

熙熙攘攘的街坊之上,芳若竟被一个白发苍颜的举藩道士拦住。

“这位老爷爷,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该不会还从事着拐骗妇孺少女的勾当吧?”芳若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顶了他一句,继续一瘸一拐地走自己的路,那位老者却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

“姑娘自诩清高,却心性多疑,老道奉劝姑娘一句,与人相交切莫疑心太重,以免冤枉了好人,错失良缘!”

芳若连看他一眼都不看,道士却依然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老爷爷,我身上一两银钱也没有,您跟着我没用,我可付不起您的卦钱。”

道士的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抚了抚面颊上的虬髯,朗朗说道:“老道一生只渡有缘人,姑娘曾对老道有一饭之恩,姑娘也许忘记了,可老道忘不了,老道身无长计,只能以卦象来回报姑娘。”

芳若深深地看着他,眸中有些恼怒:“老爷爷,我真得没有一点心情和您饶舌,再说了,我从来不信算命啊相面这些无稽之谈!倘若真如您所说,我对您有一饭之恩,那么你不如再回报我一顿饭,小女子现在饿得饥肠辘辘,真得没有力气再多说一个字!”

“吃面成么?”道士从怀中掏出数枚铜钱。

“当然可以,我从不挑嘴!”

……

……

两人来到面铺,要了两大碗牛肉面,芳若旁若无人地以狼吞虎咽的速度吃光了面条,最后还哧溜哧溜地将面汤喝个精光,看得老道士目瞪口呆。

芳若瞥了瞥了老爷爷的碗,那里面还剩下半碗面条。

“爷爷,您吃饱了?”

“是啊,小姑娘你要是没吃饱我再给你要一碗?”说着,老道士便举手招呼店里伙计。

“不用、不用,把你剩下的那半碗给我就行,别再浪费银钱了!”

芳若说完起身将他面前的碗搂到自己怀里,迅速地把面倒向自己碗内,精精有味地接着吃起来,碗底很快见光,直到打了个饱嗝,芳若才从怀中掏出丝帕,轻轻地抿了抿嘴,这个姿势优雅的年轻女子和刚才吃面神速的饿鬼,简直是判若两人!

咂了口茶濑完嘴,芳若竟向老道士哭诉起来:“我算是看透了,世上男人皆是凉薄好色之辈,没一个靠得住,以后我要自食其力,再也不要将真心付诸于那些混蛋!”

说完,芳若便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起来,直把老道士看得一愣一愣的,刚才吃面时还一副兴高采烈地样子,怎么这会儿哭成这样?

“姑娘,恕老道多嘴,看你面相,本是大福大贵之人,无奈容颜虽绝世,却惹得桃花运旺盛,反被其所累,恐怕姑娘会孑然一身独自终老!”

“老人家您忽悠我有什么用?我真没钱,您寻错对象了,我给您支个招吧,您可去青楼一逛,那里尽些个富贵公子老爷,迷信得很,保证您赚个盆满钵盈!”

“你这孩子,我说什么都当耳旁风,好吧,老道暂不与你计较,你且听贫道一句劝,遇事心胸要豁达大度些,莫不可夜夜伤心流泪,实不相瞒,老道观你面相得出,姑娘你下半生恐会罹患眼疾,一定要好生呵护双目!”

老道士又将芳若出自名门官宦人家一语道破,芳若这才半信半疑,耐着性子听完老道士的禅语。

他的意思基本上是说近来朝局多变,动荡不安,芳若的家人恐怕又要被连累以至有血光之灾,最好的破解之法是芳若应带着家人找个深山老林隐姓埋名过一辈子,否则下半生她将在凄婉愤懑中渡过。

家人,芳若哪里还有什么家人,这老道士恐怕是在危言耸听吧!芳若暗自觉得很是好笑。

临分别之际,老道士送给芳若几句卦语:

山上双迎岁寒松,亭亭入云刺睛空。

遇见流岚可怜影,为人憔悴罅隙生。

忽见雷霆万丈冰,籁籁桃叶锁清风。

不知山中只一日,世上潺潺已七世。

……

……

“真是奇怪,她明明叫芳若,之前为何对我撒谎说她叫细尘?”明小伍将嘴唇凑到姒希仁耳边轻声问道。

“也许,她对刘桐的爱太过深切了,所以,潜意识中一心想成为那个夺得刘桐欢心的细尘吧。”

“这个说法有点牵强,细尘按理说是她的情敌啊,她怎么想成为那个人!真搞不懂你们女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一会儿爱一会儿恨的,我反正感觉刘桐真正爱的人是她,绝对不可能是细尘,刘桐如果不爱她,大可以把细尘娶回家当小妾,正是因为爱她,所以才顾及她的感受,暗地里和细尘来往。”明小伍一本正经地望着姒希仁说道。

“我不这么认为,我总是感觉芳若和刘桐之间好像有什么误会,还有顾子安,我感觉他也是喜欢芳若的,只不过碍着好兄弟的面子,一直未开口向芳若表白罢了。”姒希仁喃喃道。

“她有这么迷人么,可以让两个男人都喜欢她?我不信!”

“不信就闭嘴,继续往下听!”姒希仁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明小伍见状只好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心里却是万般个不情愿。

奶奶个熊的,谁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在这听一个丑陋的老鬼妪讲情史啊,更何况这个老鬼妪还差点把自己的清白给毁了!真该找个法子把她给消灭掉,省得她再去祸害其它小伙子!

明小伍边想边翻腾背包,想找一个厉害点的法器备用,万一姒希仁同情心泛滥,再把自己许配给老鬼妪,自己下半辈子可就毁了!别说想找女朋友打啵了,估计走路都成问题,就老鬼妪那旺盛的体力,再加上几百年的阴气,分分钟就能把自己压榨成肾亏的娘娘腔!

“明小伍你翻什么呢?老实点,别出声!”姒希仁呵斥道,那神态就像训自家养活的小狗子一样自然。

“你还真把我当成你的宠物啊?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明小伍愤愤地反驳道。

“现在的宠物待遇多高啊,主人不仅给宠物洗澡喂饭,还把宠物当成宝宝搂着睡觉,多好的事情啊,你还不想当宠物?切,也对,就你这副尊容,估计也就一个功能,充当老太太的男宠,我这就去和老太太协商,把你卖给她顺便换个什么……清朝翡翠玉镯戴戴!”

“希仁,别介……”明小伍讨好似地张手要抱她,姒希仁一巴掌把他的手打落。

“不想被卖掉就安静一点!你不想听故事,我还想听呢!”

姒希仁蹙起双眉,将双手抱在胸前,瞪了他一眼,然后腆着脸继续听老鬼妪讲她的恋爱史。

“听!干嘛不听哩?一个女人与一对好兄弟的三角恋爱史,外加一个打酱油的白胡子老头爷爷,哼哼,结局是芳若老太太和白胡子老头修成正果,两人隐居古墓,老头儿能力有限,喂不饱老太太,结果老太太不甘闺房寂寞,遂死后化成干尸,到处抢劫俊美少年用以满足自己的****……”

话未说完,明小伍的脑袋便重重挨了一记,不用抬头就知道是姒希仁下的狠手,用蛇蝎美人来形容她最恰当不过,等着瞧吧,姒希仁,早晚找个时间把你给收拾了,让你乖乖地跟在我屁股后头喊哥哥!

“你是和尚呀,一天到晚叨叨个没完!”姒希仁虎视眈眈地瞪着他。

“老身的经历好听么?”老鬼妪突然幽幽地问了一句。

明小伍和姒希仁均一愣,惊恐地抬头朝她看去,好家伙,她什么时候飞到了路灯上呢?橘色的灯光因为她的缘故忽明忽灭,周围有缭绕的雾气冉冉升起,她穿着白裙子在上面晃来晃去,像个巨大的白色塑料袋一样荡啊荡啊,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姒希仁不知道如何接话。

“老奶奶,您……接着讲,我、我正听得精精有味呢。”明小伍强装笑脸,说话结结巴巴。

……

……

大街上灯火通明,芳若时不时地回头看看,仿佛是在等待刘桐在找她,稀疏的人影中哪有他的影子,芳若有些泄气,有些后悔不该耍花招小孩子脾气,才分开半日,她就已经非常想念他了,以后的日子若没有他,该怎么过呀?

要不回家瞅一眼?说不定刘桐正在着急呢,还有周妈,她都这么大年纪了,万一因为担心自己而长了病,岂不是自己的罪过?主意一定,她撒丫子就跑,虽然此处离自己的家门仅有半里之遥。

掠过拐角,眼看着家门就在眼前,芳若抿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刚迈出一步忽然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影咚地按到墙上,撞得后背生疼,芳若刚要张嘴大叫,被他一把捂住。

“你到底去哪儿了?”声音很是熟悉,是刘桐。

“……”芳若泪眼盈盈地凝眸望着他,他一惊,慌忙把手拿开,蓦然发现她的唇齿上有红色的血迹。

都是他按她太过用力,才弄破了她的樱唇,他一皱眉,冷冷地接着置问道:“整个下午你是不是和顾子安在一起?”

芳若哑然,眸子里的惊喜渐渐褪去,还未来及开口,天空竟突然飘起了大雨,顷刻滂沱,刘桐身体向前一倾,紧紧地用身子将她护在怀里,雨水湍急二人刹时成了落汤鸡,哗哗的雨水也将两人的衣物连成一片。

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伴着清冷的枫叶香气,二人皆回头望去,撑着油纸伞的顾子安怀揣着包裹,自雨中缓步走来,他将伞微微抬高,露出好看的笑容:“雨都这样大了,还不回家?真是一对调皮的夫妻!”说着兀自将伞和包裹一并塞入刘桐手中,清风吹过,将他的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微微抬头,解下肩上的白裘披风,俯身护住芳若的膝盖,吃力地替她系在腰间:“你膝盖上的伤碰不得水。”

天上的雨水绵绵不绝地向着大地泼洒,带着一种绝望的情绪,顾子安看着芳若良久,转身悠然离去,衣袂间盈满潮湿的雨水。

良久,刘桐的脸庞冷若冰霜,他点头冷笑道:“好!果然是我错看你了。”

她猛然抬头,雨水模糊了双眼,几乎都看不清他俊美脸庞上的表情,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她却敏锐地捕捉到,暗自咬紧牙关她反问道:“看错我什么?”

“原以为是件稀有的金缕玉衣,不曾想到,却是件唾手可得的粗布麻衣!子安若是喜欢,你不妨跟了他,也不枉我们兄弟……”

啪!他的话未说完,便被她的巴掌冷冷地打断。

清脆的响亮声刺得心尖儿生生地疼,他摸了摸鼻子,无所谓地露出温和的笑容:“打够了没有?若是打够了马上回家,周妈急得不得了。”不着痕迹地将手中的纸伞转塞入她手中,刘桐只身离去迈入大门,芳若静立在原地,半晌未动,刘桐猛然转身,厉声喝道:“怎么,大庭广众之下,还想让我抱你不成?”

芳若猛然抬头恰好对上他犀利的深眸,她抿紧嘴唇,倔强地擦掉脸上的雨水,失神地向院子的方向移动,身子不稳,她踉跄着向后一步,脚下向前一滑,一屁股坐到地上,刘桐身子一震,站在屋檐下一动未动,手掌紧握成拳,咬牙切齿的样子甚是惊人。

强自按捺住心底深处泛来的酸涩,她坚强地站了起来,甩去掌心处的雨水和泥巴,昂着头向前走去,这有什么啊,待她回家收拾些细软和衣裳,再离开他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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