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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类力量之——友情力量(2)

不眠之夜,早早就上床睡觉的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第一次在这陌生的宿舍睡觉,我想听爸爸在身边呼吸的声音,想妈妈开门洗锅的声音,想家里熟悉的木梯,熟悉的溪水声,熟悉的鸡叫声,今晚,这一切都不复存在。

七月的天说变就变,看着窗外电闪雷鸣,再过了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听着雨声我想起了那晚的漂流瓶,他能承载着我的梦流到大海吗!今天下大雨,家乡的小溪一定发洪水,漂流瓶一定会随着踹急的溪流漂向大海。我想着在树叶上写下的字:“我是属龙的,是大海中的一条龙,我要在广阔的海洋中大浪淘沙,在天地时空中创造人类的空间”。想着想着睡着了,做起了梦,梦见我真的成为了一条龙,在天空中飞翔……。

一声铃响把我从床上撩起,第一天来,一定要赶在师傅前面起床,给自己留个好印象。遗憾的是师傅似乎起得更早,早已在阳台那里吸着烟,拿着一本杂志在那仔细的看着。我赶紧跑过去跟他打招呼,师傅“早”。小伙子昨晚睡得好吗!既然来到这厂里,就把这当成自己的家,师傅放下杂志,就和我去食堂吃早餐了。打工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第一天上班都不知道要做什么,这厂里的工人有四五十个,有的用铁钻在修整石头,有的在雕刻石头造型,有的是用机器切石头,有的用机器在磨光,把石头磨得跟镜子一样……。反正都是跟石头有关的,天呀!我的工作以后不是都跟石头打交道。车间里机器的轰轰声,说话都听不见,看见同事们都是用手势做交流,由于陌生我只能这里站一会儿,那里站一会儿,我的眼睛一直在巡视着林师傅的到来,希望他的到来,能指点一下,我要做些什么,等着都快要到中午吃饭的时间到了,林师傅才到车间,这时车间里的机器也都停了,林师傅把他们都集中在一起,说要开个短会。集合完毕,林师傅开始讲话“同事们大家好,今天我们这车间来了几位新同事,“来”这小伙子叫余海龙他年龄有点小,先做学徒,先学磨光吧!他叫来组长刘润杰说:“你好好教他”。刘班长说:“好的”,我微笑着在他后面站着,还有其他的几位新来的,按着他们原有的技术分吧!能做什么就去什么组,组合好了来我这里报道,好了今天会就开到这,大家吃饭去吧!

刘班长看上去,性格温和,他拍着我的肩膀说:“走,我们磨光组的一起去吃饭”。几十号人在一起吃饭,真是热闹,伙食也不错,一顿饱餐,就跟着大伙儿去午休了。到了宿舍,班长叫我到他那儿坐会儿,有些事要交代你一下。班长住在三楼的另外一侧,我一到三楼就直奔班长的宿舍,班长早已准备好椅子叫我坐下,海……什么的?我叫海龙。哦!海龙,以后就叫你小龙吧!小龙呀!你坐下,我很谨慎的坐下,班长又端来两杯开水,一杯自己喝着,一杯给我。我放松了很多,感觉刘班长真好。班长坐在床铺上,用温和的声音对我说:“小龙呀!在石材厂工作是很累的,你这么小怎么能干体力活呢!我打起精神,回应到,班长我会吃苦的,再苦再累我都会坚持的,我一手还摸着只剩那三十几元人民币的口袋,一手端着那杯开水更加坚定的说:“我很多活不懂得做,我会努力学得”。班长看着我很激动就安慰道:“没事的,既然你选择了在这里做,我会尽力教你的”。我以前也是你这么小就出来做事了,嗨!看着你,我就想起我的过去,一路的艰辛,无人能懂。好了也没什么事,你先去休息吧!

下午,机器的轰轰声又想起了。我早早的来到磨光组,用铁铲,把那些碎石铲到边上,这样同事们来了,就不会踢到脚。这时班长也来了,说:“不错嘛!”好的你下午就看着我们怎么磨光吧!慢慢学,看一个礼拜后,你也弄个机器让你磨。好的,谢谢班长。

在车间站了一天的我,很仔细的看着同事们的绝活,看着他们的熟练程度。我的手也有点痒痒的想上阵的感觉。不过这礼拜我只能看,而不能动,让我倒轻松了点,不要出力气,一到晚上我就开始写信,第一封写给家里的报平安,第二封写给志祥报一下着落,第三封写给同桌洪峰……。

很快一个礼拜就过去了,下个礼拜就要上岗了,心里即激动又发慌,学了一礼拜的我,不知道自己能否胜任这来之不易的工作。这一天我早早的就来了,师傅看着我这么积极的学,就开心的说:“小龙,这台机子刚买没多久比较轻,就给你磨吧!”好的,谢师傅。我就按着上个礼拜学来的步骤,开始新的一天。班长不时的在傍边指点,还说些细节要注意的地方。

新生活就这样开始了,白天工作,一到晚上我就一个人躲在宿舍床铺里哭泣!伸出我的手指,十个手指头,只有两个拇指没给石头压着,由于我力气小,有的石板材太重了,抬不起来手无法迅速的拔出来,就给石头压着指甲变得黑黑的淤血。我不敢跟同事们说,生怕他们不要我,厂里不要我。一个人,跑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很想谁能给我力量,只有力量能支撑起我对明天的坚持。我想着亲人、同学们。沉重的世界谁能可怜我,谁能给我力量托起明天的太阳,我……。

天亮了拖着沉重的身体,看到门口的保安,我走过去跟他打招呼,那保安说:“小弟弟,你叫余海龙吗!这有你的信,我飞奔过去,拿起信,原来是余志祥的信,我赶紧打开信封,慢慢的品读起来:

海龙:

你好!

收到你的来信,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把你带到福州是对还是错,只有时间才能证明我的罪过。外面打工生活是很苦的,我是希望你还是回去读书,考上大学将来可以坐办公室,不像干体力活的这么辛苦。我知道你家庭的不幸,让你选择一条不归路,你一定也会坚持的留在福州打拼,这么小就让你有了勇气来承担家庭的不幸,我佩服你的选择。

你现在已找到工作,实感欣慰。假设,一个人愿意突破自己旧有的小天地,你必须准备吃更多的苦,你才能拥有更大的天地。你我都还小,机会很多,我们一边工作一边一定不要忘了学习,时刻准备着机会的来临,机会来了全力以赴的上阵拼它一把。记住我们还要在这个世界建城堡,用双手和智慧,还有友谊的力量,构筑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城堡。

在现实生活中,任何时候我们都很想当逃兵,我刚来福州的时候就很想家,老想回家,在家有父母的呵护多好。我是过来人,老同学你现在想家吗!记住想家时看看天空的月亮,那是亲人的月光;想当逃兵时就看看天上的星星,那是友谊发出的亮光照耀着我们一起度过艰难的岁月。

我也不劝你回去读书了,我知道你的性格。还是那句话:“坚持就是胜利,成功是属于坚持到最后的人。”记住,我还要和你一起构建未来的城堡。

就此搁笔

祝: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余志祥书

看着志祥的来信,心情好多了。收起忐忑的心,微笑着来到食堂吃早餐,刚好林管工也在吃饭,我就选在他的对面坐下,他微笑着跟我打招呼,上下打量着我,我赶紧收起我的手,生怕让他看见我那都是淤血的双手,不过已太迟了,林师傅早已看出我的双手,痛心的问道:“你这手是怎么回事”。我支支吾吾的说:“是磨光时抬石板材,力气不够老压手,”哦!这样呀!我跟刘班长说说,还是让你去学石头雕刻造型吧!这造型就不用抬石头了,而且我也经常在那里,也会照顾你的。好的,谢谢师傅。

就这样我就调到了造型班,在那里又是另外的一个世界,那里的工人巧夺天工,把一块块石头,雕成各种各样的,有观音佛,弥勒佛,公园大石刻字;还有龙柱、狮子、麒麟、那边是花瓶、莲花、石塔等等。真是活灵活现,一下子把我迷住了。啊!这就是艺术吗?一块不起眼的的石头,在他们手里既能有这么大的造化啊,是艺术让这些石头有了灵魂,有了不一样的价值。

愣在那里的我,管工从我身后走来都没有发觉,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小伙子怎么样,有信心学吗!“有”师傅。那你就先从小处做起吧!来我给你介绍个人,这位是林春明,是我堂弟,也是这的班长,是我们厂的雕刻家,手艺精湛,你以后就跟着他学吧!

林班长,就带着我看了一下场地,并介绍了有关石头雕刻造型的一些工序,叫我先从切割造型开始,听说你前几天有学过磨光,但这个跟磨光不一样,雕刻是细致活,一块石头要在你的手里成为大众欣赏的艺术,要经过无数道的工序才能完成,你的手与你的灵感结合才能创造出活灵活现的艺术。你就从先练手开始,用手提的切割机把多余的边料先切割掉,练练手。“好的”师傅。

终于熬到下班了,第一件事就是要冲到澡堂洗澡,看着澡堂的镜子,我愣住了,一头的白发,连眉毛都白了,真像电影里的白眉道人,切割石头的灰尘,把我整成一个灰色的雪人,我抠了抠鼻孔,也都是灰尘,天呀!这是我吗!这时同事们也来了,湿润的眼睛,只能往肚子里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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