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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三张草图

端木苏刚刚坐在餐桌旁,什么东西都没吃呢,又突然要走。眼疾手快的调皮鬼抬起手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你干嘛去?不吃饭了吗?”调皮鬼问。

“我再取点饭。”端木苏随口应付道。

“吃完了再取呗,干嘛现在去?”调皮鬼十分不解地看着端木苏,眼睛一眨一眨的,仿佛要探明端木苏内心的想法。

端木苏急着去探听江逸飞与钟万隆的谈话内容,没心思跟调皮鬼解释,便用力甩开手,一声不吭地快步走去。

“哎,哎,你倒是说句话啊!”调皮鬼冲着端木苏的背影喊道。

“别管他。”牛大力说,“他这人就这样,你永远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端木苏离开餐桌后,并没有直接走向钟万隆和江逸飞,而是走向了位于餐厅中央的厨房。他要绕个圈子,先假装取餐,再找机会悄悄地溜到钟万隆和江逸飞的身边。这样悄悄地迂回过去,不至于引起他们的注意,才能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他快步走到厨房边,随手拿起一个托盘,然后就跟着旋转轨道转圈,什么食物也不取,只是用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江逸飞。他就这么围着厨房转了将近一圈,突然看到江逸飞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了句什么,又忽地趴在了桌子上。

机会来了!

端木苏急忙放下手里的托盘,跟在一个学员的身后,朝钟万隆和江逸飞走去。可是,他刚走了没几步,却见陶朱从他身边快速超越,抢先走到钟万隆的身边,并笑呵呵地跟两个人打招呼。江逸飞抬起头,先瞥了一眼陶朱,然后又张目四望。

端木苏怕江逸飞发现自己,就急忙跑向临近的餐桌,挤着一个陌生学员坐下。那个学员见他啥话也不说就往身边挤,眉头一皱,用厌恶的目光瞪着他。他急忙冲人家笑了笑,低声道:“我只坐一会儿,马上就走。”那个学员哼了一声,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端木苏把胳膊肘撑在桌面上,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捂着半张脸,偷偷地观察江逸飞的举动。只见江逸飞很激动地跟钟万隆说着什么,说着说着又忽然生气起来。他冲着钟万隆吼了一句什么,又忽地站起身,迈开大步,朝餐厅的大门走去。钟万隆紧跟着站起身,却没有走向大门,而是走向了中央厨房。被甩在原地的陶朱,兀自愣了一会儿,稍后一个转身,也朝餐厅大门走去。

刚刚溜到江逸飞和钟万隆的身边,什么还没听到呢,俩人又都走了。唉,真是运气不佳!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嘛!

端木苏十分懊恼地站起身,准备返回自己的座位,却见钟万隆和江逸飞坐过的那张桌子上放着三张餐巾纸,纸面还被画得乱七八糟的。他想看看那些纸上到底画着什么,便快步走了过去,拿起三张餐巾纸一看,却是三张草图。他正要坐下来仔细观看,肩膀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急忙把餐巾纸塞进裤子口袋,扭头回看,站在他身后的竟然是头发和胡须都乱蓬蓬的墨天岳。

墨天岳低头瞥了一眼端木苏的口袋,低声责备道:“你在这儿干嘛?赶紧回去吃饭!”说罢,就押着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端木苏在自己的座位坐下后,始终不敢把手拿出来,直到墨天岳走远了,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你不是去取餐了吗,怎么被墨天岳押回来了,还空着手?”调皮鬼问话时,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在怀疑着什么。

“没有我想要的。”端木苏随口应付了一句,又问,“齐盛回来了吗?”

“没有。”调皮鬼反问,“你总问他干嘛?”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端木苏低头吃饭,不再说话,却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用眼睛搜索着齐盛的身影。但是,整整一顿饭的工夫,他始终没有看到齐盛,直到回到手工教室之后。

其实,第一个看见齐盛的是江雪。从餐厅出来后,她和江云走在最前面。她推开手工教室的房门,刚要进去,又“哇”的一声退了回来,把紧随其后的江云差点撞了一个跟头。

“怎么啦?怎么啦?”

随后而来的调皮鬼急忙扶住江云、江雪。待俩人站稳后,他又跑向门口,推门一看,也禁不住尖叫了一声:“啊──齐盛!”

调皮鬼愣怔了半秒钟,旋即就快步跑进屋里。端木苏紧跟着跑到门口,伸头往里一看,也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身子还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手工教室的地板上,齐盛一动不动地平躺着,头上、脸上以及胸前却是血迹斑斑,嘴巴和眼睛都紧紧地闭着,已经没有了呼吸的迹象,仿佛死了一般。

调皮鬼跑到齐盛身边,蹲下身子,试图将他抱起,却因力气不够而抱不起来,便扭回头来,冲着站在门口发愣的端木苏喊道:“别愣着了,快过来帮忙啊!”

端木苏听了调皮鬼的喊叫声,如梦方醒,急忙与随后而来的牛大力和睡不醒跑到齐盛身边。几个人一起上前,两人抬头,两人抬脚,将齐盛抬到一排课桌上。调皮鬼又转身抓来一个书包,垫在了齐盛的头下。

“他不会是已经死了吧?”牛大力问。

“别瞎说!”调皮鬼瞪了牛大力一眼,“我刚才摸了,他还有鼻息呢。”

“那他为什么不睁眼?”牛大力声音颤抖地问。

睡不醒用手拍拍齐盛的脸,轻声呼唤:“齐盛,齐盛,你醒醒。”齐盛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死人一般。睡不醒不甘心,又用力拍打,但没把齐盛拍醒,反倒溅起一片血水。结果,就有一片血水溅到了他的胸膛。睡不醒心里一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喊:“他怎么啦?不会真的要死吧?!”

睡不醒的哭喊声,凄厉,绝望,仿佛来自冰河世纪的超强寒流,瞬间就凝固了手工教室里的空气。所有的人都喘不上气来,只觉得一颗心在各自的胸膛里“怦怦怦”地狂跳不已。

突然,齐盛开口说话,像是在喊,声音却很低,吐字也含混不清,仿佛说话对他来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蛇……大白蛇……”他断断续续地说,“我要找到牛角,一定要找到牛角……不……不能让江北……”

牛大力皱着眉头问:“他在说什么?”

调皮鬼松了一口气:“不管他想说什么,只要能开口说话,就是好事!”

调皮鬼的话,仿佛是一颗定心丸,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端木苏却皱着眉头暗想:他为什么说大白蛇、牛角和江北?他是在说胡话吗?他去了哪里?不会是地宫吧?在月亮山庄里,除了地宫,哪里还有大白蛇?可是,他为什么又说牛角和江北呢?地宫和牛角又与江北有什么关系?

端木苏拨开牛大力,走到齐盛跟前,想趁他糊涂时问他几句话,但身后却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他心头一惊,扭头回看,见撞开房门的是墨天岳。江云、江雪也立在门口,却不敢进来,只是跺着脚,神情焦灼地往里探望。

墨天岳跑到齐盛身旁,俯身察看了他的伤口,低声嘟囔了一句:“还好,都是皮外伤,没有大碍。”又扭回身,冲着门外喊道,“江云,江雪,去找校医!快!”

不过几分钟的光景,校医就背着画有红十字的白色急救箱赶了过来。他先简单地处理了齐盛头部的伤口,又快速检查了一遍身体,然后对墨天岳说:“他头上虽然流了很多血,但伤情并不大,倒是他的腰伤比较严重。我建议先把他送到医务室,然后再做详细检查。”

墨天岳问:“你能看出他的伤是如何造成的吗?”

“外伤。”校医冷冰冰地说。

墨天岳见校医说话如此冷淡,心里一下子蹿起火来,吼道:“我知道是外伤。我问的是,他这外伤是怎么造成的!”

校医一边收拾急救箱,一边说:“据我的经验来看,他身上的伤并非来自外部打击。”

墨天岳不解:“什么意思?”

“这些伤应该是……”校医面无表情地说着,仿佛他正在急救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动物,“嗯……我要是没有判断错的话,应该是摔伤。”

“摔伤!”墨天岳瞪着眼睛喊道,“你是说,他自己把自己摔成这样了?这怎么可能,他可是骑士学院里数一数二的高材生啊!”

“很抱歉,我只能这么说。”校医耸了一下肩膀,仿佛极不情愿跟墨天岳这样的外行人说话似的。“他身上的伤具体是怎么造成的,我说不好;但我可以肯定,他身上的伤不是来自外部打击!你要非说他不会跌倒,那还有一种可能:他被某种东西用力撞了一下,然后就摔成这样的。嗯,应该就是这样的,错不了。”

“这、这……”校医的话让墨天岳觉得匪夷所思,他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墨教授,”校医依然冷冷地说,“请您给我安排两个人,跟我回医务室拿担架,好吗?”

“哦,哦,”墨天岳抓了抓头皮,扭身说,“左青,牛大力,你们跟校医去拿担架。”

校医带着牛大力和调皮鬼走后,墨天岳又开始检查齐盛的身体,一边检查,一边摇着脑袋说:“不是外力所致?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端木苏也不明白校医在说什么,便皱着眉头思索起来。可是,就凭他那点可怜的知识,怎能搞清这么专业、这么复杂的事情呢?于是,他的心情就烦乱起来,又情不自禁地把手插进裤子口袋,想用“摩挲墙皮灰”这个老办法来抚慰他那烦躁的心灵。可是,他在口袋里摸到的不是墙皮灰,而是一团餐巾纸。他的心里又是一惊。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见人们都把精力放在了齐盛的身上,又转过身去,悄悄地溜到墙角,然后就背对着人们掏出那团餐巾纸,展开来看。

这三张餐巾纸上分别画着三张草图,每张草图的右上角还都写有编号。端木苏把这三张草图按顺序排列好,然后逐一察看──

第一张草图的画面非常凌乱,但位于画面中间的那对儿犬牙一般的钟乳石却画得非常逼真,也非常醒目。端木苏据此断定,第一张草图就是他去过的地宫。他正要察看第二张草图,却见那对儿钟乳石的旁边还画着一个圆圈,从圆圈里又有一个箭头横向拉出,指着旁边的一行小字:由此进入下一层。

第二张草图虽不像第一张那么凌乱,却是弯弯曲曲地画了许多线条,所有的线条都交织在一起,看上去就像一团乱麻。端木苏怎么也看不清这幅草图画着什么,只看清画面的右侧也写着一行小字:向右,顶头,可以进入第三层。

第三张草图的画面非常简单。餐巾纸的正中央画着一个老式的带有铁箍的木头箱子,箱子的旁边写着四个小字:绝密档案!!!

端木苏正在琢磨第二和第三张草图到底画着什么,忽听墨天岳叫他的名字。他急忙转身,见墨天岳正向他快步走来。他来不及把三张草图塞进裤子口袋,就把双手放在背后,先发制人地问道:“墨教授,你是叫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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